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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回视线,琴台上的古琴桐木为板,琴身乌沉而略有裂痕,是具有些年份的琴。信手一拨,清音响彻,竟有种悠远和模糊的感受。
“他怎么知道……”他按弦止音,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具琴颇费了些心思,绝不是随便拿来就给他的。
“谁晓得。咱们何掌柜现在是越来越神了!”板儿调笑,伸手想摸一把,被一巴掌拍开。
哎,看来他家主子又多了一件心爱之物了。
第3章(2)
“现下咱们说说你的问题。”辛梓修突然转身,拉过张凳子坐下,看着板儿。
板儿骇了一跳,“我有什么问题?”他没犯什么错啊,做什么突然变脸吓人?
“说说你这张嘴。”辛梓修颔首示意他坐,然后才道,“你今天说的哪一句话,最不应说?”
这个……似乎他说过许多七零八落没用又离奇的话,谁知道哪句最不应说?看到二掌柜愈加严正的眼神,他咳了一声,“谁人,想到了。”卖到花楼那句嘛。
辛梓修确定他想到了,颔了下首,“你以前说此外也就算了,这句,你知道有多凶险吗?若是换成性情狠厉急躁之人,因为这一句话便能连忙要了你的性命。到时只怕我相救也来不及。”
哪有那么严重?板儿悄悄不平,待看到二掌柜认真严肃的眼神,有些以为慎重起来,岂非是真的?突然他跳起来。
“爷,你不会和她动手了吧?”
“没有。”他淡淡否认,“只差一点儿。她的武功应该很高。”他想到了那坠落一地的残红。
板儿赶忙上下审察主子,确定他衣服没有与人动过手的痕迹,身上更不像有伤,那就好。否则他今天罪过大了。
“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辛梓修知道他可能有点误解,“但你说那句话确实不应。”
“唉。”现在二掌柜说什么他都认。不管怎样,差点打起来他却没在身边,只这一项他就够没用的。
“你这家伙!我又没怪你,以后别再乱说就是了。”辛梓修笑开,他现在的心情像欠了几千两的外债,“以后就算是单纯的生意工具,你也不行乱说,对方心里存了芥蒂,于我方总是倒霉。照旧善交人众为好。”
“唉。”他再颔首。
他如此灵巧,辛梓修倒没有教训他的兴致了,招招手让他去吧,希望他心里和嘴里一样记得。
起身拨动琴弦,清音雅正,散韵流动,他似乎隐隐约约想起些什么。“等等。”
“爷?”板儿在门口定住身形,尚有什么付托?
他沉吟片晌,再度摆手,“去吧。”他还掌握禁绝,看看再说。
齐家新收购的粮号,经由整治后重新开张。
喧闹了一早上,到中午时庆贺和纯看热闹的人流徐徐退去,剩下即是偶然来买粮的主顾。
扑面一间酒楼的二楼,有人包下了整层雅间,偌大的地方,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壶酒、几样小菜,尚有两位兴致盎然望着楼下风物的年轻令郎。
正是女扮男装的齐幽容和小鹿。
齐幽容左手执着一把素面纸扇,右手端起羽觞徐徐浅啜,眼神中含着一丝兴味、一丝可笑,尚有更多的意味深长。
粮号大门进来一名红衫子的女子,她垂着头,似有些怕羞。
却感兴趣地左看右看,似乎没来过一样。
“女人,你要买些什么?”粮号的伙计赶忙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