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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幽容望着他,悄悄捺下一声叹息。
“而且尚有一点很简朴的。”他转头对着她笑,增补道:“小姐与我说话时是北方口音,很容易猜到是从北方来的。”
她愣怔了下,然后也笑,拍手道:“好,我认了!那就是我!”横竖不打紧,认了又能怎样?
“多谢小姐解我疑惑。”辛梓修点了下头,“那能否请小姐相告,为何要做这些事呢?”
为何?哼,歉仄,她不能说。
齐幽容也如他负着手,摇了下头,“既然先生这么有本事,那就猜猜看吧。”
辛梓修以为一定是自己冒犯了她,否则她干吗随处与自己作对?稳妥起见,他仍是询问道,“不知是在下冒犯了小姐?照旧齐家冒犯了小姐?无论是齐家照旧在下,我都在这里向小姐致歉。”他拱手长躬,一揖到地。
齐幽容突然没理由地涌起一股火气,右脚轻抬,踢起地上一颗石子朝他头脸飞去,“你又不姓齐,用得着你替齐家致歉?”况且齐家虽然没冒犯她,岂非是她爹会不给她吃?照旧娘不给她穿?
辛梓修直起身,微微蹙眉,并不认为自己适才说错什么,竟能惹得她突然生气。但适才的石子极有分寸,仅是擦着他额前飞过,止住他的行动,却未曾伤他。
“不用想了,也许我基础就是不讲理之人!”齐幽容轻哼,阻止他继续费头脑。
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隔了片晌,才又颔首道,“也许小姐说得对,我不是齐家的人。等到齐家将我逐出门时,我自然不会再担齐家的事。”
“齐家不会将你逐出门的。”她抬手执过旁边一枝桃花,轻轻抚过上面的花瓣,但给人的感受却像是想把整株的花通通都掐下来,“那太赔本了。不如你出个价,以为齐家几多钱会将你再次卖出,我付。”
“小姐真会戳人的痛处。”他瞪着澄亮的眼眸直视她,脸色不太好,竟也在嘴角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小姐应该是和齐家熟识的人吧?否则不会知道这么多。”他和齐家的关系少少有外人知道,即便在齐家堡,多数人也只当他是未来姑爷。
上次竞拍之事他曾斥问过何掌柜,但他也只说是故人之女,托他资助,剩下的就绝不愿再说了。何掌柜的故人,应当也与齐家有关吧?
“是你自己把痛处亮出来让我戳的。”齐幽容淡哼,松开手,让枝杈弹回原处,“先生真是好本事,为了探我的泉源,连自己最介意的事都可以拿来当诱饵。”
她转身向他,轻移一步,在那瞬间,她身后树上的桃花突如雨般飘飞干枯,纷扬碎红满天,“我本不愿如此解决这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给你一个时机:和我打一架,如果你赢了,也许我什么都市告诉你。”
辛梓修就在那一刻了然,冒犯她的一定就是自己。虽然他从不记得他在任何时间任何所在见过她。
板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二掌柜身后,以为主子脸色怪怪的,从适才回到运河滨就是这样,现在他们已经办完事,再回到客栈,仍没有什么好转,又不愿说话,害他也不敢乱问。
说不定是被“坏女人”气到了,他在心里恨恨地想。
不外能气到他家二掌柜也真是有本事。
辛梓修并不是真的被气到了,让人戳到痛处虽然会意里不舒服,但他竟有一种隐隐的感受,她似乎也不兴奋,不是因为他说话冒犯她,而是他提及他与齐家的关系。在她出言伤他时,竟有一丝隐约的生气,她在气谁?他吗?
他没和她打架,虽然存着若干疑惑,但又不是杀人大事,犯不着用动手来寻求谜底。在他转身脱离时,她对他说:“以后好自珍重吧。”那嘱咐,像是警告,也像是埋在心底深深的叹息。
他从未为任何女人如此伤过头脑,包罗那位莫名其妙讨厌他的巨细姐齐幽容。
果真商人中什么怪异品种都有。齐堡主说的。
进到房间,随意四处瞥一眼,竟然发现一件原来没有的物什。
“这是……”他走已往,那是一具古琴。
板儿终于盼到二掌柜说话了,管他说的是什么,此时他的心情都是雀跃与雨过天晴的快乐。
“这是早上何掌柜送来的,说是给二掌柜解闷。”板儿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其时咱们急着要出门,我就随便收下放在屋里,想必咱们走后他又遣人来收拾过了。”喏,连琴台都有了。
用得着那么兴奋吗?辛梓修转头看他一眼,知道这鬼头动的什么心思。适才他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就差告诉所有人他家主子在怒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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