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出山(1/2)
马车走出凤仙镇,过了秋千岭,白湖山庄便近在眼前了。
远远的便见有一队腰系白色布条的人马,当中一个全身披麻戴孝,手提斩马刀,扼守着通往白湖山庄的蹊径。
“那人是谁?”盛宝华问。
“邱管家的弟弟,邱言。”慕容云天回覆,心中却思忖着,守备如此森严,看来形势比想象中越发糟糕。
因为有慕容云天在,一行人总算是踏进了白湖山庄。
空气里浮动着压抑的味道,灵堂两侧坐满了人,却独独不见管家邱唐。
慕容云天一行人的泛起令原来就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越发僵化。没有剖析众人或惊或疑的眼光,慕容云天目不转睛地走到灵堂前,行礼上香。
盛宝华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黑衣女子,虽然她黑纱蒙面,但盛宝华却是一眼便认出她就是江湖第一尤物曲清商。
哦,此时不算。
因为她的脸被朱颜毁了,嘿嘿。
至于为什么盛宝华能够一眼认出她来,倒也不是说盛宝华的眼神有何等锐利,而是因为那黑衣女子正以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的怨毒眼神瞪着她。
在那样怨毒的视线下,盛宝华淡定无比地跟在慕容云天身后上了一柱香,看着那细细的烟袅袅升起,她心底那股莫明其妙的难受再一次泛起。
“堂堂白湖山庄,居然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是何原理?”一片压抑的气氛中,终于有人憋不住开了口。
启齿的不是别人,正是青玉派的代掌门朱令。
“这里何时轮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说话了?”连忙有人反唇相讥。
“我乃青玉派的代掌门!”朱令涨红了脸,怒道。
“嗬嗬,青玉派居然落到你这么个庸才手里,可怜甄掌门好不容易才做大了些的青玉派。”尚有一人嗤笑道。
陈恒言似乎很乐于见到朱令吃憋,他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列位前辈,在下青玉派门生陈恒言,我派掌门甄清林于半月前失踪,现在青玉派落入此人手中……”
“斗胆陈恒言!”朱令怒气冲发地打断他的话,拔出剑来,“你欺师灭祖,起义师门,还敢来白湖山庄生事!”
“欺师灭祖起义师门的是你!”陈恒言绝不示弱地亦是拔剑相向,“掌门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掌门如今生死未卜,你却强行占了掌门之位,派中不平你的门生接连失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陈恒言!你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这里是白湖山庄,是王牛耳的灵堂,不是你们青玉派处置惩罚家务事的地方。”苍秀派掌门邱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主持公正的容貌。
“不外……我们已经来了这么些天,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主事的人出来,是否太不合规则了。”有人作声质疑。
“据我所知,这白湖山庄一向是王牛耳的养子邱唐在管事。”紫玉阁阁主梅傲寒道。
“那他避而不见,是何居心?”朱令哼了一声,“我们来时,谁人守着收支蹊径的家伙又是何人?”
“见识浅也没人会笑话你,那是邱唐的弟弟邱言,功夫可不弱,他徒手杀了十个你都不在话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子,梅傲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朱令涨红了脸,却不敢跟他叫板,只得硬生生忍住。
“如今牛耳已死,牛耳令却不知所踪,邱唐又避而不见,尚有一个邱言守在白湖山庄外……”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在响起,带着浅浅的担忧。
盛宝华看向启齿的人那小我私家,正是曲清商,也不知她存的什么心思,居然这样挑拨离间,这女人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规范。
“曲阁主的担忧不无原理。”苍秀派掌门邱越颔首赞同道。
是了,如今她是苍颜阁的阁主,江湖第一尤物纵然黑纱遮面,照旧最洪流平地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好感,而且听说曲清商颇得苍颜阁前阁主的赏识,机缘巧合之下,将阁主之位传给她。
一个尤物,照旧一个有本事有职位的尤物,总能令人另眼相看。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选一名新的牛耳出来,下令群雄。”朱令插嘴。
这句话,居然令在场众人默然沉静了,没有人来挑他的刺。
曲清商眼里流露出淡淡的讽意,果真觊觎牛耳之位的不在少数。
“此人必须德才兼备,而且德高望重。”朱令又道。
“朱代掌门可有人选?”一直默然沉静着站在一旁的慕容云天看向他,突然启齿道。
朱令愣了一下,感受被他看着,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我以为,苍秀派邱掌门十分切合牛耳吊件。”咬咬牙,朱令顶着重重压力说出一早打好腹稿胆词。
苍秀派掌门邱越闻言,赶忙站起身连连推辞,“朱代掌门抬举了,在下何德何能……”
“是啊,他何德何能。”盛宝华笑了一下,清清脆脆地接了口。
邱越愣了一下,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他皱眉看向盛宝华,“那里来的黄毛丫头,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大放厥词?在座列位前辈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今牛耳爷爷死得不明不白,居然没有人想着如何追查凶手,竟在这里疑神疑鬼,妄想朋分牛耳之位,不嫌难看么?”盛宝华似乎真的很疑惑不解一样,歪着脑壳天真无邪地问。
“小女人,你懂什么?如今群龙无首才是大患。”朱令冷哼。
“你和那什么苍秀派掌门是什么关系呀?这样帮着他说话?”盛宝华眨了眨眼睛,突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朱令脸色冷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你们青玉派的掌门失了踪,你也是不去剖析,自顾自当了代掌门,如今,牛耳死了,你们也不剖析,只管当上代牛耳,是吧?”盛宝华一脸名顿开地说着,还连连颔首。
朱令一下子铁青了脸,“多嘴的小丫头!”说着,便要一巴掌扇已往。
盛宝华缩了缩脖子,一下子躲到慕容云天身后去,“哎呀哎呀,我好怕,好怕哦……”
显着是可怜兮兮的话,用她那懒洋洋的语调说出来,却着实令人忍俊不禁,梅傲寒一时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作声来。
朱令气得酡颜脖子粗,伸手便去捉她,怎样盛宝华灵活得很,围着慕容云天左躲右窜,还不时冲他做个鬼脸,将朱令玩得团团转。
“阿爹教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放弃吧,没有前途的~”盛宝华一边围着慕容云天团团转,一边吐着舌头说。
慕容云天见她玩得不亦乐乎,便也没有阻止她,这一路上她的情绪及其压抑,现在这样跑跑跳跳发泄出来也许更好些。
“来呀,来捉我呀~”盛宝华笑嘻嘻地冲他做鬼脸,然后拉着慕容云天的衣袖子左摇摇右晃晃,似乎不是被一个堂堂的代掌门追,而是在逗着小猫小狗玩捉迷藏。
朱令简直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要拔剑,一道冷冽的视线让他猛地一寒,他回过神来,看向那道视线的来处,竟是慕容云天。他正面色淡然地站着,任由那小丫头在他身上作威作福,唇边甚至是带着笑意的,可是那被长长的眼睫半掩着的冷冽星眸中,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警告和寒意。
按着剑柄的手抖了一下,松了开来,却不愿就这样灰溜溜地败下阵去,他矜持身份,究竟是青玉派的代掌门,公开场合之下被一个黄毛丫头逗弄得灰头土脸,着实太落体面了,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还如何使派中门生信服?
这么一想,他上前一步,抬起巴掌道,“你这没有修养的丫头,看我代你爹教训教训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耳光打的不是盛宝华,却是落在了朱令的脸上。
朱令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半张脸肿得老高,他甚至没有看清楚是谁出的手。
“谁敢替我教训女儿?”一个沉沉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逐步走了进来,他身后一左一右随着两小我私家,其中一个披麻戴孝的,正是白湖山庄的管家邱唐。
“这十年,死老头就是这样治理江湖的?什么样的小人都能在白湖山庄里蹦哒?”那男子看了肿着脸的朱令一眼,慢吞吞隧道。
“你是何人?!”朱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阿爹!”盛宝华眼睛发亮地喊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拉住那男子的衣袖。
在场众人连忙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宝云山飞天寨盛飞天。
那男子气场极其强大,因此甫一进场,就震住了在场所有人,但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有些轻视起来,还以为是哪路大人物,敢情不外是个土匪头子山大王。
“一个土匪头子也敢泛起在白湖山庄?”朱令满脸不屑。
慕容云天在盛飞天泛起的时候就绷紧了皮,究竟他偷了人家的女儿,此时,他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抱了抱拳头,极为敬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泰山大人。”
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盛宝华险些要为他这怪模怪样的称谓笑作声来。
于是在场众人又是一番审视,然后作名顿开状,是啊……盛宝华脚腕上系着那代表家主夫人信物的玉铃呢,那她爹就是慕容府旦山,总不能落了人家慕容府的体面。
慕容云天这一番作为是何含意盛飞天又怎么可能看不懂,无非就是替他正了名,让各人不敢太过轻视他这个土匪头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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