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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任由他握着。
他想要的工具还没有拿回来,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她实在一点也不担忧,她只是……心疼而已。
就像李成悦说的,他只是习惯了不叫痛,可是时间长了,就快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实在不会痛了。如果日后她走了,是不是还会有人……这样为他心疼?
不因为他是皇上,不因为他是大炎皇朝的拥有者,只因为他是孟羿珣?
她认可,她不放心他,也舍不得他,可是,舍不得也要舍。
她可以爱孟羿珣,却无法去爱大炎皇朝的皇上,爱无数个女人配合的谁人丈夫。
把他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她垂下眼,不去看他苍白的脸。
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她爱不起。
孟羿珣昏昏沉甜睡到了晚上,醒来之后,精神终于好了一点,委曲把太医开的一碗活血化淤的药喝了下去,却依然起不来床,虚弱的样子看得李成悦直皱眉。倒是孟羿珣自己一起催着让李成悦去探听太后那里的情况,也急着赶侗紫述出去,担忧她在内里待太久引人怀疑。
侗紫述刚想说话,李成悦已经先她一步启齿:“让她留在这里照顾你,我才放心。一会儿我会让人守在门口,擅进者杀无赦,没人会有胆子闯进来的。”
对沐宵殿的其他人来说,孟羿珣只是个名义上的主子,只有他才是绝对的权威。
于是侗紫述留下,李成悦领命而去。后半夜,李成悦带回消息,说太后已经无暇顾及孟羿珣的这出大戏了,她现在正忙着另一件事。
南方的益州突然有了行动,似乎是想趁这次大旱起兵叛乱,矛头直指京城。至于起兵的理由,居然也很妙:大炎皇朝历代天子承天辟佑,风调雨顺四季安泰,然现在年偏偏天降大旱,必是上天不满太后外姓专权女子当道,才天威震怒降下处罚。
益州王顺应天命揭竿而起,带兵入京勤王逼宫,要求太后交出大权,让大炎皇朝重回孟家龙脉手中。
益州的三万先头人马,似乎突然之间就凭空泛起在了京城南方的汾州城外,汾州是城京以南的门户,若是汾州失陷,京城必危,于是太后连夜紧迫派遣五万禁军前往汾州镇压。然而,这口吻还没缓过来,前方很快又传回消息,益州尚有二十万人马正在赶往汾州的路上。
现在的太后恐怕已经焦头烂额了,想彻底渡过这次危机,三十万禁军势必动用泰半,到时候就得面临京城空虚的境况,可是不马上扑灭益州的这股人马,情势只怕会越拖越危险。
侗紫述侧头想了良久,最后问了孟羿珣一句话:“……实在你们和益州王,是一伙的吧?”
李成悦和孟羿珣险些是同时一愣。随后,孟羿珣有些赞赏地笑了起来,低声问她:“你怎么猜出来的?”
“你以前曾经告诉过我,你们,太后,和益州王,是相互牵制的关系对吧?太后软禁你,是要让太傅他们投鼠忌器,可是她又不敢杀你,是因为畏惧万一你死了以后,太傅他们转身去拥立益州王,对差池?”
“嗯。”孟羿珣微微颔首,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第9章(2)
“现在你们这里刚演完这出戏,益州王那里马上就用这个顺应天命理由兴兵了,就算是碰巧……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益州王所谓的顺应天命,现在看来似乎是在说他自己,可是一旦等到兵临城下,就算他突然转过身来拥立你,也酿成名正言顺了。”
“……说得好。”
一向冷面的李成悦轻轻鼓了几下掌以示赞扬。孟羿珣颔首,笑容更深了。
“那就是说,我真的猜对罗?益州王这次的行动,实在也是你们企图的一部门?”
“是。”孟羿珣徐徐地撑起身,想要坐起来,侗紫述连忙拿来两个靠枕,让他靠着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