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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生获得了一切，却唯独得不到我父皇的心，所以她今生最恨的人，也就是我的生母蓝贵妃。我母妃从进宫到去世，一直在我父皇的呵护下，直到我父皇也去世，这无处寄托的恨意自然就转移到了我身上。外貌上，她杀这些人是为了清理掉我身边的一切气力，事实上，那只是一种扭曲了的恨意而已——太后不愿意看到任何一小我私家对我好，所以她见一个杀一个，就似乎她亲手让我母妃失去了一切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袋中掏出了几张纸，在丹炉里一张一张引燃一张逐步烧掉，上面写了些什么，她没有细看，也不企图细看。那应该是，他和小环之间的对话。

“每死一小我私家，你都市这样做一次吗？”

他却没有回覆，反而告诉她：“小环的身后事，李成悦会让人办妥的。你们好歹姐妹一场，愿意的话，拜一拜她吧。”

“小环不会喜欢我拜她的。”她也蹲下来，把地上的食物码整齐，又用衣袖擦了擦那块空缺的牌位，“晚上我会准备好她喜欢吃的工具，放在房间里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想回来看看我的。”

接着，两小我私家一同默然沉静了下去，谁都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孟羿珣徐徐从地上站起来，看了她一阵之后，唇角逐步显出一点淡淡倦倦的笑意，轻声问她：“你这会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依然蹲在地上，隔了片晌才站起身来，轻轻垂下了头，“对不起。”

“你是专程来致歉的？”

“嗯。”她低声认可。

“李成悦来找过你了？那——你是不是更清楚，我曾经和未来要面临的，是怎样的情形？”

“……是。”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这么靠近过真实的孟羿珣。

“那好，”孟羿珣伸手握住了她的肩，不许她转身或者逃避，“如果你以为你误会了我，专程来为今天那场拳打脚踢致歉的话——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这几个字，侗紫述是一个一个咬得极端清楚的。实在她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可是这短短一天——她真的看懂了太多工具，多到，连他都不行能明确。

“允许我的一个要求。今天我们都很累，所以我们都不要绕圈子，把最重要的那些话都说个明确，好欠好？”他的语气，像个哄着孩子的疲倦大人。

“好。”

她清清楚楚地回覆了一个字，却徐徐拿开了他的双手，然退却后了一步。

“我说过，我是来致歉的，所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允许……可是，只除了让我留下来。”

抢先一步，她告诉了他想要的谜底。

他的身子显着地震了一下，心情很清静，眼光却极端的庞大，直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从那笑容里泛出一点险些不行察觉的悲痛，“你不愿意为了任何理由，留在这座皇宫里吗？”

她颔首，突然也笑了笑，“我说一句话，或许你不相信……如果你不是皇上，哪怕只是个太监，说不定我都市愿意一辈子做宫女，就在这个皇宫里陪你到终老。”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问她。

“在我心里，你是个完全及格的皇上，所以我很相信你绝对能从太后手里夺回大权的。”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么……到时候你企图怎么安置我？后宫？妃嫔？照旧皇后？即便你真的愿意立我为皇后，你又愿不愿意为了我一小我私家，而废弃整座后宫？当有朝一日，面临如云尤物的时候，你真的还能像现在这样，记得我这个无才无貌的平民皇后吗？哪怕，我和你母妃一样能得你一世的专宠——你又怕不怕会有此外失宠妃子，酿成如今的太后，让我们未来的孩子重蹈你的覆辙？”

她说得很缓慢很岑寂，他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听她说，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我曾经在我娘坟前发过誓，今生绝不嫁三妻四妾的男子——而你，恰恰是个必须三妻四妾的男子。”她偏着头，带着微笑仔细审视着他的眉眼，似乎想要牢牢记着他的样子，“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行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