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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紫述下意识地摇头。
“先皇驾崩,也就是皇上登位的那年,沐宵殿里所有陪着皇上长大的太监宫女嬷嬷们,死的死散的散,总之一个都不剩了。厥后,新来的宫人里有一个小宫女,其时比小环还要小,皇上很喜欢她。太后垂帘听政了两年,皇上虽然小,徐徐也开始有些一国之君的架势了,谁人小宫女也逐步变得智慧伶俐起来。然而就在那年冬天,皇上病了,小宫女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几天几夜,病情刚有一点好转的时候——太后就来了。”
他背起双手,直直看着侗紫述的双眼,“太后有了危机感,决议软禁皇上。而软禁之前,她要皇上拿着剑亲手杀了谁人小宫女。”
侗紫述硬生生打了一个激灵,手脚痉挛似的一颤,似乎有一双酷寒的手瞬间捏住了她的心脏。
登位两年的孟羿珣,才只有十二岁。十二岁,他就要拿着剑去杀一个跟他旦夕相处的人?
“厥后,皇上真的动手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李成悦接着讲了下去,“是太后让人抓着皇上的手腕,笔直刺下去的——一剑透胸,就地毙命。也就在那天晚上,皇上本已好转的风寒突然恶化,开始咳血,我晚晚潜进他的寝室守着他,一直守了两个多月,险些以为他会撑不外来。”
李成悦转过身,轻轻推开了窗户。
“皇家的人,他们的生长履历是普通黎民永远无法想象的。我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皇上的履历,已经让他习惯了不叫痛,可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痛。如果你真的在意他,现在就去净室找他吧,他应该比你更难受。”
说完之后,他又像进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跃出了窗口,转眼就不见了。
侗紫述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不知多久,抬手用力地擦掉眼泪,然后披上件外衣就跑了出去。
孟羿珣果真在净室里,第一间密室的机关开着,他半蹲在一个矮柜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木牌样的工具正在逐步地擦拭。
她踟躇了一下,咬咬唇,起劲用平时一样的音调问:“……怎么石门的门栓没有落下来?连密室都开着?”
“没关系,今晚李成悦一定不放心,会守在外面,除了你没人能进来。”孟羿珣轻声回覆,却没有转头。
侗紫述挪动脚步徐徐走近,“那是什么?”
他终于站起身来,淡淡笑了笑,“牌位。”
“谁……的牌位?”她不看牌位,却只看着他。
“这沐宵殿里,为我死了的所有人的。每死一小我私家,我就会在上面刻一道印子,每一道印子是谁,什么时候死的,我都记得。”
牌位上空缺一片没有任何字迹,却刻着密密麻麻好几十个印迹,整整两排,最后面的一个,照旧崭新的。
侗紫述伸脱手,迟疑着轻轻摸了摸谁人刻印,“这是小环的?”
“嗯。”孟羿珣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侗紫述的手指动了动,没有躲开,两小我私家一同向外走去。
“就算,这世上再也没人记得他们,我也必须要记得。”
“太后……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你身边的人?”这算是在没话在找话,她现在只想得出这个话题,但这确实也是件希奇的事。
实在孟羿珣身边真正的命脉如李成悦萧大安之类的人,太后从来没有触及到过,她杀掉的反而是些无关紧要的下人,如果只是为了削弱孟羿珣身边的势力制止他做大的话,这么做无疑是杯水车薪。
“嫉妒吧。”
孟羿珣拉着她来到净室门后,蹲下身把牌位放在地上,又拿出些之前“绝食”时偷运进来给他果腹的干粮和水果,一一摆在牌位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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