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那就去掉桃仁。”阿吉道:“就这么多,是么?”
“暂时就是这些。”
“一共二两银子。”
“请问这一带用银票么?”
“这里是商队往来的地方,许多票号的银票都用得。倘若是大通,百汇,隆源,宝丰四各人的,就更没有问题。”
女人掏出一锭元宝,道:“这是五两银子。”她刚要说“你找我二两银子就好了。”
男子却在一旁淡淡隧道:“不用找了。我用自己带来的碗和碟子,可以么?”
“你用什么都可以。”阿吉拿着元宝,接过女人递给她的一个杯子,笑逐颜开地走了。
阿吉一走,荷衣便道:“喂,老兄,你这人也太大方了罢?这顿饭只不外是二两银而已,你却要白送人家三两。”
慕容无风道:“你不是说我们足够的钱么?”
“那也不能这么花呀?有钱也全给你送出去了。”
“荷衣,咱们不用为钱费心。”
“说是这么说,那也要节约。”
“我这已经很节约了。出门在外,钱能省却不少贫困。你多给了她钱,等会儿,她就会特别照顾我们。”他逐步隧道。
“我出来的时候赵总管给了我一卷银票,现在我却想不起来是哪一家的了。”
“不用想了,不是‘大通’就是‘隆源’。”
荷衣吃吃地笑起来:“你又不是我肩负里的虫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慕容无风道:“这两家票号都是云梦谷的工业,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荷衣忍不住小声道:“难怪唐门的人要绑架你,你这么有钱!”
慕容无风苦笑:“有钱有什么用?”
荷衣叹了一口吻,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四处逃荒的日子:“有钱总比没钱好。”
果真,伙计立时送过来一个火盆,放在慕容无风的身侧。还送来一个的手炉。纷歧会儿功夫,所有的菜都上齐了。“喀瓦甫”是刚刚烤好的,还滋滋地冒着油,荷衣口胃原本就重,一见到又香又辣的羊肉串,不禁吃得兴致勃勃,眨眼功夫就吃光了。马腊肠亦是辛辣之物,刚刚从烤炉里出来,十分松脆,吃一口,再配上“纳仁”的鲜汤,鲜味无比。她一边吃,一边啧啧赞美:“无风,咱们就住在这里罢!这里的工具好吃,我不想走啦!烤鱼的味道如何?”
“拼集。”
她挟了一块尝了尝,道:“这么好吃你还说拼集呀!”
“你说好吃,那就替我吃一点。我实在是一点也不饿。”他看着她吃得嘴边全是辣酱,淡淡地笑了起来。
她抬起头,道:“你总是吃得这么少么?我真是不懂,你究竟是吃什么长了这么大?”
“我每一顿都吃得很少,但我一天吃许多顿。”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呀!这些日子,我……我天天只给你做了三次饭。你是不是吃得很不习惯?”荷衣忸怩隧道。
“没关系,娶**随**嘛。”他笑。
她的酡颜了,把头埋下来,轻轻道:“你干么总是……总是照顾我?”
他不答,道:“用饭罢,哪来那么多的话?”
过一会儿,她抿着嘴,又道:“我喝一点酒,成不成?”
“成啊。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无风,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就这么自在呢?”
“不自在你干嘛要和我在一起?嗯?”
“无风,侧耳过来,我也有一句话儿。”
他歪过头去。
“我真的是特别喜欢嫁给你。”她笑咪咪,自得洋洋隧道。
他微笑不语。
酒送了上来,是当地产的高昌酒。
“你晓不晓得我的酒量很好?”荷衣举起杯,对着慕容无风道。
“不晓得。我正要看一看你的酒量究竟如何。”他居心道。
荷衣一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给他看空空的杯底。
“味道怎么样?”他问。
“没劲儿,好象是米酒。”为了显示自己的酒量,荷衣又干了一杯。
“不会罢。书上说,这种酒的后劲很大呢。也许你喝到第三杯就该醉了。”他居心又道。
“通常的情况下,我喝五杯才会醉。”她马上又喝了一杯。
“头开始昏了?”他看着她。
“怎么会呢!!”她笑盈盈隧道,说罢,头一倒,倒在了桌上,死死地醉了已往。
“我忘了告诉你,这酒的别名叫作‘三杯倒’。”慕容无风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
他居心让她喝醉的。
因为他知道荷衣约莫已有至少五天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自己的身子偏偏一点也不争气,夜里总是犯病。
越是这样,荷衣越不敢睡着。经常整夜整夜地守着他。
所以她现在一定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只有这个措施才气让她真正地睡上一觉。
他打了一招呼,阿吉一阵小跑地奔了过来。
“屈驾,你们这里尚有没有空房?”
“有,有,上房全在楼上。”
“能不能贫困你送她到楼上的客房去歇息?她累了一天,也醉了。”
“好说好说,天字第一号房如何?”
“就是它了。贫困你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没问题,客人要住几天?”
“一天就够了,也可能会多住,她喜欢你们这里的菜。”
阿吉一听,欢喜得身子一阵乱摇:“上房是三两银子一天,给两位打个折,二两五分就够了。”
灰袍男子很斯文地一笑,有些欠盛情思隧道:“我这就给你钱。”
他伸手想到荷衣的腰袋里拿银子,刚伸脱手却怕阿吉误会,连忙解释道:“她是我的妻子,钱在她的身上。”
“请便请便!”阿吉心里道:“你们俩不是伉俪才怪呢。这么亲密的样子。”
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道:“如果尚有多的,就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贫困你了。”
那一锭银子险些有十两重,阿吉一看,兴奋得眼发了花,忙不叠的允许下来。将荷衣扶到楼上,替她宽衣解带,掩好被子,垂下帘帐。便掩了房门,将钥匙递给灰袍子的男子。
男子接过钥匙,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她没有吐罢?”
“没有,只是睡已往了而已。放心罢。”阿吉道:“尚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贫困你到马房我们的马车上将的手杖拿过来。”
她连忙照办。
他接过,放在身后,淡淡隧道:“就是这些了。多谢。”
阿吉刚要走开,却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客人身子不利便,要帮什么忙,请只管打招呼。”
“暂时没有了。我在这里坐着就行。”他淡淡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