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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得有些诡异。

“你说，要怎么样，才气安牢靠稳睡一个觉？没有梦，或者，有个甜甜蜜蜜的梦……岂非，只是这样的愿望也这么难实现吗？”颜夏向水库走了一步，又走了第二步。

靳狂震惊，奔已往想要拉住她。

颜夏蓦然转身。

靳狂定在原地。

“你也以为，我要跳下去？”颜夏轻轻地问，轻轻地笑起来，“真巧，我也以为自己会跳下去。”

颜夏转身，探身望着水坝下面的小河。

“颜夏！”靳狂紧张万分。颜夏的样子很差池劲，他怕她基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生还的希望。”颜夏直起身，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自杀。我是外公唯一的希望，我必须为他活下去。”

颜夏眉头一紧，神色微微变化。

“我不能死，纵然这里痛得无法呼吸，我也不能死……”她轻轻捂住胸口，用力按，又用力抓，心情茫然而痛苦，“可是……真的好痛苦……在世……真的好痛苦……”

泪，显着已经落下，可，为什么她却笑着？

铭肌镂骨的一夜，静悄悄落幕。

第14章(1)

再晤面，是星期一的早上。

靳狂到办公室已经十点半。少了颜夏的督促，他有幸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也因为少了颜夏，提不起一点办公的劲头。

今天，有点意外。

办公室的门敞着，传出细微的声音。

靳狂立在门口，清静地看着谁人背影。

颜夏把处置惩罚过的文件整齐装进纸箱，没有来得及看的放在文件架里，尚有一些没用的工具，丢进垃圾箱和破损机。她的工具一向整齐有序，收拾起来绝不艰辛。

整理完工具，颜夏坐下，抽来一张纸，把重要的事项一条一条写下来。写完又重新到尾看了一遍，没有遗漏，转身拿去放到靳狂桌上——

却发现了门口的人。

靳狂走进来，声音轻浅，笑容也轻浅：“你要脱离？”

“嗯。”颜夏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公司已经上了轨道，我也算知难而退吧。事情的事都交接好了，你放心，杨名士和程昀暂时分摊我的事情。如果短期内找不到接替我的人，可以让傅恒来顶我的位子，他的能力足以胜任。哦，这个给你。”颜夏把那张纸交给他，“这些是急需治理的事，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有什么事，让他们给我打电话吧。”

一块石头堵在胸口，压得靳狂透不外气。他刚想说什么，颜夏已背过身去，把最后一部门文件归类。

靳狂从口袋摸出一个工具，递到她眼前。

可爱的形状，漂亮的外衣，橙子味。

颜夏轻轻一笑，接过，“谢谢。”她随手将糖收入口袋。

冷淡的反映，不需再说什么。

“颜夏，不要走。”降低的声音带着一缕幽叹，那样极重。

颜夏默然沉静了一会儿，轻笑，“我似乎没有留下的理由。”

靳狂扳过她的肩，与她面临。

“不要！”颜夏恐慌地从他手中挣脱。

两人同时怔住。

伤痕形成，不是那么容易淡忘。

颜夏惆怅地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