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礼政(3)(1/2)
是以西国童子不外念书数年,而已能观浅近之书,又能运笔作书信及论说等。我中国苟非绝顶聪颖子弟,未见有念书数年而即能作书信论说者也。
可知中西人非智愚之有殊,实文字之有难易也。盖学西文较华文易学,日本文较西方尤易。查日本民俗之开,如此速而且盛者,由妇孺皆识本国文字,能看报章,故也。吾闻蔡毅若,黄煜初、沈曲庄感中国识字作文之难,仿罗马省笔法创有切音快字,虽愚夫愚妇从学一月亦可通信。如蒙大吏奏请颁行。
实足以大开民智。所谓学一月亦可通信,如蒙大吏奏请颁行,实足以利穷民而益国家,可使海内无不识字之人。复请文部大臣考究工具各国有用之书,奏饬各公使购运回国,聘醒目中西文字专门名家,广为翻译,或精于一艺者,难堪兼通中西文字,而所费时又多,则译西国书即请西国武艺师,兼选醒目中西文字之肄业生与其对译。如译东瀛书,即请东瀛武艺师,兼选醒目中东文字之肄业生与其对译。分门别类,译成后揭晓各省,任人翻刻,以期嘉惠士林,籍开民智。当此需材孔亟,宜先译种种武艺矿学电学化学律学等书,以免借材异域,并通饬各省广兴学校,兼设机械制造厂,聘精于武艺师为教习,凡书中不尽之意,均为口授。庶不出几年,超级之生可为人师,俾不识工具文者,亦能晓其意义,自然制造多,营生易,漏卮日少,茂盛可望,以视专习洋文,事难费多,且恐染习气,贻用夷变。夏之讥者,气象不侔矣,况无论何国学艺于人,皆稳定其本国文字。
日本近年已将泰西有用之书,择其最要者,翻译刊布。如译西文之书,难于东文,不若译东文之书,以期浅易。溯自泰西通商以来,我中国人士见其国家茂盛,器械精利,天文地舆、格致制造,算学矿学化学等靡不效法。而各制造局肄业生,或浅尝而辄止,或泛鹜而不专,或得其皮毛而未悉实济,卒无有成一艺可与西人相颉顽者,何哉?盖因京师同文馆,上海翻译馆,各省教会所译之书,皆非醒目其艺之人所译,且西书事物名目,往往中国所无,而文辞语气等又与中国文法颠倒差异,是故翻译诸书恒有辞不达意之患,似是而非之弊也。天译者武艺不精,对之如隔簾幕。学者仅知其万分之一,而欲求广其识见,增其学问,不亦难乎?
慎勿以翻译有书,而不求师指授也。当今之世,重译四至,无论西学不能不讲。
即华洋谈判之事,亦日多一日。官商苟不明西文,安能周旋于其间哉?而为翻译者,尤须中西文理俱优,方能融会意会。若蹈浮少年之习,略识西文西语,便诩诩然夸耀于世,以为中国文字学问,不足学,不必知,弃若弁髦,视同疣赘,则非余之所敢知也。
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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