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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漫长的九年,短暂的九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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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申不肯配合,再去见他也只是白费工夫,霍燃和苏予就等着陆浸的调查报告。

警方的推论很简单粗暴,苏予用荧光笔标出了重点,稍稍整理着思路。

夕阳被一点点地拉到地平线下,暮色四合,黑暗笼罩了整座城市,灯海亮起,路灯照亮了前路,流动的车灯像极了长河中飘荡着的烛光。

陆渝州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客气了几秒,然后推开门靠在门框上,扬起嘴角笑:“别工作了,去‘嗨’吗?”

“去哪里‘嗨’?”霍燃抬眸,后背抵着椅背。

“附近的酒吧啊,我想去放松放松,最近太累了。”

“上次还没被谢申打怕?”

陆渝州一脸受伤的表情:“霍燃,你是人吗?”

苏予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紧锁着眉头,还在看卷宗。

霍燃已经站起来了,抓过一旁的长大衣,迈开长腿走到苏予的面前。他的身材高大,在她身上投下阴影,遮住了光线。

苏予仰头。

霍燃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大掌扣在她的发顶,揉了一下,眸色漆黑,笑了笑:“走吧,我们去玩玩。”

因为酒吧距离律所不远,所以几人是走路过去的。

陆渝州说:“我们今天去LAN吧,说起来,谢申以前也很爱来这个酒吧,但我跟他不和,倒没怎么注意过他。”

这时候的B市格外冷,温度低,风还大,苏予穿得不多,在室外走了一会儿就有些冷了。

陆渝州看苏予没跟上来,转身问:“苏予,你是不是穿太少冷了?”他朝自己的手哈了两口气,“我也冷,不过我们马上就到了,到酒吧里就温暖些。”

苏予踩着高跟鞋,膝盖冷得有些隐隐作痛,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霍燃闻言,停住脚步,皱眉瞥了苏予一眼,直接脱下了他的黑色大衣,低声对苏予道:“别动。”他说着,微微弯腰,将大衣裹在苏予的身上。

苏予低眸看着霍燃伸出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此刻他正有条不紊地给她扣上扣子。

他西装的袖口露出了小小的一截白色衬衫,精致的袖扣透出低调的矜贵。

霍燃的大衣又长又大,下摆都垂到了苏予的脚踝处,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肆意的冷风。

苏予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黑眸,眼里雾气氤氲。

而她背后,路灯倾泻,柔软了黑发。

一旁的陆渝州坚强地露出微笑,心疼自己又吃了一顿“狗粮”。

酒吧里,灯光摇晃,斑斓变幻,灯红酒绿。

中央的舞池里,男男女女表情迷醉,身体随着音乐摇摆、碰撞,摇曳生姿,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音乐声震耳欲聋。

因为有苏予在,所以陆渝州先去前台开包厢,霍燃则带着苏予去了吧台,坐在高脚凳上。他点了酒之后,就开始和酒保闲聊。

霍燃黑眸微眯,目光懒散地环视了一下酒吧,“啧”了一声:“自从谢申那小子被警察逮捕了后,好几个酒吧都变得无聊了。”

酒保一边调酒,一边笑着看了霍燃一眼。

霍燃对酒保笑笑:“难道不是这样吗?以前至少还有他一起喝酒。”

酒保点点头,笑容更深,他也挺能聊的,似乎被激起了聊天欲。

正好酒吧里音乐切换,倏然换成了抒情风格,舞池里男男女女跳舞的风格也转向了缠绵。

苏予浅浅地啜了一口鸡尾酒。

酒保有些感慨:“没想到谢少居然会捅死那个女人,以前我在酒吧里经常看到谢少带着她来玩。他对她挺好的,至少蛮喜欢的。我看新闻里把谢少说得跟一个垃圾‘渣男’似的,实际上倒是未必。”

苏予明白霍燃的想法,适时地站在女人的角度,皱眉,给出相反意见,有些讽刺地说:“他本来就是‘渣男’,哪里喜欢那个女人了?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捅死她?就是要让她流产?还要赶走她?”

酒保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爱的时候就深情,不爱的时候就崩溃吧。以前谢少经常蹲下来给那个女人系鞋带、背她,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多少男人愿意这么做?更何况他那样地位的男人。新闻里不是还说他要抛弃那个女人吗?可事实上,或许是那个女人想离开他呢。”

苏予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她咽了咽口水,看向霍燃。

酒保把霍燃的酒调好了,霍燃接了过去,看着酒保问:“怎么说?”

酒保回答:“就在那个女人死前不久,忘记是哪个晚上了,谢少又带着那个女人来酒吧玩过。他们俩在酒吧的后巷吵架,被我听到了,那个女人说她想离开,谢少不肯,还说如果她敢离开,他就杀了她。”

苏予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有新客人来了,酒保还在工作时间,要去为新客人服务,不能再和他们一起聊天了,他不好意思地朝他们俩笑了笑,就离开了。

霍燃慢慢地浅啜着威士忌,苏予转眸看他,想起他刚刚退烧,拧了拧眉头:“你别喝酒了,你还生着病呢。”

霍燃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陆渝州从人群中挤过来,拍了拍霍燃的肩膀:“走了,我开好包厢了。”

包厢是四人间,桌面上已经摆好果盘和啤酒,门一关上,就隔开了外面的喧嚣,显得清静。

苏予坐了下来:“谢申是在骗我们吗?他两个版本的笔录说的都是他想甩了盛晚。”

“有可能。”霍燃言简意赅。

陆渝州笑:“原来你们过来是为了查案啊,我还说阿燃今晚怎么这么好约!”

苏予笑了笑。

陆渝州继续道:“不过,谢申说他甩人也能理解的,他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自己被女人甩。”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陆渝州就问两人:“我要去蹦迪了,你们去不去?”

苏予摇头。霍燃没说话。

陆渝州一个人离开了,霍燃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机,对苏予道:“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包厢里就只剩下苏予,空气有些闷。

苏予肚子有些饿,便伸手去拿桌上的干果。她吃了一会儿,嘴巴有些干,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心想着度数应该不高,就拿起来喝了下去。

包厢门又被推开,霍燃走了进来,视线低垂,看到苏予捧着干果盒,正在安安静静地吃,吃东西的时候动作很慢。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一只无辜的小松鼠。

霍燃笑了笑。

苏予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再一次从她的舌尖流窜到舌根。

等缓过神后,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酒渍,一抬眼就对上了霍燃漫不经心的眼神。

霍燃垂着眼,鼻梁挺直,英俊的脸上落了一片阴影。他的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莫名地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也坐了下来,一下就注意到桌面上已经空了的酒杯。他侧眸,拧了一下眉头:“苏予,你喝完了桌上的酒?这个酒度数挺高的,你刚刚在外面已经喝了一杯鸡尾酒了。”

“什么?”苏予的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她全身有些热,脸颊更是发烫。

“你会醉的。”霍燃叹气,声音冷淡懒散。

明明霍燃说的词语很少,语句很短,可苏予就是听不明白。她伸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双眼眸水汪汪的,透着傻气:“不会的,我没醉。”

“你已经醉了。”霍燃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予怔怔地,头更晕了,看着霍燃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身体却摇摇晃晃,脑袋一沉,高跟鞋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下一秒,她纤细的腰上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

苏予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坚硬的怀抱中,男人肩膀宽厚,透着安全感。

她的脸颊发烫,紧贴着男人胸膛的后背更是滚烫,像要灼烧起来一般,萦绕在呼吸间的除了浓郁的酒气,还有霍燃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他刚刚在外面抽了烟。

苏予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霍燃如铁臂一般的桎梏。

霍燃垂眼看着她,眼神深邃,薄唇微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别动,你会摔倒。”

苏予倒是听话,立马就不动了。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地说:“我不动,但我想抱你,我不想背对你。”

霍燃:“……”

陆渝州蹦完迪,往包厢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不少年轻女孩朝他打招呼,他笑了笑,刚想推开包厢的门,但手一碰到门把手就顿住了。

他透过包厢门上的玻璃小窗,隐隐约约能看到包厢里的场景。

灯光昏暗,气氛暧昧,包厢里就只有霍燃和苏予两人。

而苏予被霍燃按在了墙上,两人正在接吻。

门外是喧嚣和浮躁,而门内让人无端生出一种一切都很安静、柔软的错觉。

陆渝州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两人。

他靠在门口,微微垂着头,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和这两人出来。

他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包烟,漫不经心地吐出白色的烟雾。

忽然,旁边的几个包厢传来了吵闹声。

有人猛地踹开了包厢门,脚步匆匆,接着传来的就是男人和女人混杂着的惊恐叫声。

陆渝州皱眉,转头看去,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遇上便衣警察突袭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转身就要去通知霍燃。

有一个警察瞥到陆渝州的动作,冲了过来,陆渝州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按在墙壁上,双臂被反剪。

警察冷声呵斥,态度严厉:“别动!”

他把陆渝州当作要去通风报信的人了。

陆渝州的脸颊被压得很疼,连忙道:“等等,我是律师,不是通风报信去的。”

警察根本就不信:“那你刚刚跑什么?你先别动。”他说着,手上的力道更重,狠狠地压着陆渝州,给自己的同事使了一个眼神。

其余几位警察猛地撞开了霍燃和苏予所在的包厢。

“别动,警察!”

陆渝州用脚趾想都知道里面的场景会有多搞笑了。

霍燃正在按着苏予亲,苏予的背紧紧地贴着墙,她踮着脚,本能地勾着他的脖子,他炽热的呼吸覆在了她的鼻间。

警察一破门而入,霍燃的动作就停住了,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苏予。

警察:“别动!”他们说着,就要去制服霍燃。

霍燃和苏予都没把律师证带在身上,这几个警察又是新警察,彼此不认识。

陆渝州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林羡余过来救急,一抬眸,就看到包厢的门口站立着一个男人。

光线明暗交错,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腰窄,穿着一身刑警制服,目光冷厉平静,脸部线条格外冷硬。

几个警察恭敬道:“队长。”他们大声报告,“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陆渝州眼睛一亮,喊:“江队!”

江寒汀:“……”

最后还是江寒汀让他的下属放开他们三个人。

苏予已经彻底醉了,全身无力,脸颊潮红,趴在霍燃的身上。

霍燃无奈地笑了笑,垂眸看着她。

她的睫毛轻颤,眉目间笼着明明灭灭的灯影,看得让人格外心软。

江寒汀他们收到线人举报,LAN酒吧里有人聚众吸毒,有人进行毒品交易,也有人聚众淫乱,所以才有了今晚的突袭行动。

好几个包厢的人都被抓了,灰头土脸地被按着往警车上走。

霍燃和江寒汀道了别,就抱着苏予离开,回到了律所的停车场。

他把苏予放在后车座上,给她盖上了毛毯。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手,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手背,眼睛仍旧闭着。

霍燃笑了一下,眯眼看着她,然后从车前绕到了驾驶座,坐上去启动了车子。

他开车平缓,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侧脸线条流畅。

他没有多想,直接开车回了他的小区。

等红灯的时候,苏予忽然醒了,坐了起来,黑眸水润,看似清醒,却有些迷茫。

霍燃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苏予没说话,乖乖地靠在车窗上,眨巴着眼睛,睫毛似两把小扇。外面的灯光从玻璃窗投射进来,车内影影绰绰。

她说:“霍燃。”

“嗯?”变灯了,霍燃沉声吩咐她,“你绑好安全带,别乱动。”

苏予没动。

“霍燃。”她继续叫。

霍燃又低低地“嗯”了一声。她似乎是随便叫的,一路上不知道喊了他多少次,可是喊了就没有下文,她不知疲倦,霍燃也格外配合。

到了小区楼下,霍燃打开车门,对上了她干净的眼眸。

苏予根本就没清醒,白皙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眉眼弯弯,笑容很甜,霍燃的声音有些沙哑,说:“下车吧。”

苏予跌跌撞撞地要下去。

霍燃伸手扶了她一把,却猛地被她抓住手,她柔软的小手牵起了他的手,拉到她的眼前认真地看着。

他的手很大,修长而骨节分明,线条流畅,指骨的地方有些突出,摸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指腹略显粗粝。

她抿着唇,认真、缓慢地将她和他的手紧扣,密不可分。

她扬起嘴角笑。

霍燃漆黑的眼眸有些幽深,喉结微动,抿紧了唇。

如果不是她最后的傻笑,他都要以为她没喝醉。

苏予靠在霍燃的手臂上,她不仅醉了,还醉得不轻。两人十指紧扣地走到公寓楼下,她忽然松开他的手,和他面对面地站着。

她仰头看他,然后往前一扑,撞上他的胸膛。

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男人微微起伏的喉间线条和略显冷硬的下颌,深夜的寒风有些冷,透着寒意。

苏予眨巴着眼睛:“霍燃。”

“嗯?”霍燃哑着嗓音。

“我进去了。”她嘟囔着,“要熄灯了,不然等会儿阿姨又要骂我了。”她的声音里还含着委屈。

霍燃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垂眸,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收拢,攥紧了些,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快,一下又一下。

苏予醉了,以为他们还在读大学谈恋爱。

那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把她送到梅园三号楼的门口,两个人和宿舍楼里其他的小情侣一样,难舍难分地抱着。

他的视线落在苏予颤动着的卷翘睫毛上,微微俯身迫近她,独属于他的气息笼罩了她。

然后,他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了唇,苏予忽然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唇碰触到他的唇,目光和他漆黑幽深的眼眸对上。

他们俩仿佛处在独立的空间里,气氛暧昧,温度炙热。

他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往他的怀中带,困在他的胸膛前,一点点舔舐,一点点试探,一点点辗转。

她颤动的长睫毛,仿佛在他的心尖滑过。

月亮在树梢间浮动,地面上一片银白的月光。

霍燃带着苏予进了公寓,苏予说:“这是女生宿舍,你不能跟我进来。”

霍燃似笑非笑,扶住她,按了电梯,漫不经心地说:“我要跟你回宿舍住。”

“你真不要脸,阿姨不会让你进来的,她一定会赶你走的,你知道吗?我们梅三的阿姨是整个宿舍园区最威风的阿姨。”电梯门缓缓地关上,苏予还“咦”了一声,好奇地摸了摸电梯按钮,“学校最近有钱了,还装了电梯。可是霍燃,我住在梅三一楼,我不用坐电梯去楼上。”

她的样子像极了固执的小朋友。

霍燃没忍住笑。

到了公寓里,霍燃哄了半天,苏予才安静地躺在床上。霍燃知道她脸上带了妆,但他家里没有卸妆水,只有洗面奶。

幸好苏予没化浓妆,脸上似乎只有粉底和眉粉。

霍燃修长有力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抱起了她,让她眯着眼睛坐在马桶上,然后挤出洗面奶,给她卸妆。

全脸最难卸掉的就是唇妆。

霍燃粗粝的拇指在她柔软的唇上摩挲了好一会儿,拿湿润的毛巾一点点地擦拭干净,才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他站着,垂眸看了她许久,抿唇,从衣柜中取了一件单衣,扶起她,脱掉了她身上充斥着浓重酒气的衣服。他一点都不避开她的身体,慢条斯理地给她换好了衣服,然后才进浴室,冲了个澡。

最后,他检查了一遍苏予有没有把被子盖好,关灯走出去,关上房门。

他去客房凑合了一晚。

房间里,光线暗淡,温度适宜。

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了冬日清晨的阳光,只余下些微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地面上。

苏予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没动,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脸都要烫熟了。

昨晚的一幕幕都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就是这样,喝醉时做过的丑事,酒醒的时候都会记得,她差点羞愤而死。

被子里还有霍燃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她缓了缓,准备下床,手机忽然一阵振动,林羡余打来了电话。她接听电话,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

客厅外,霍燃似乎听到了一声响,敲了敲房门,嗓音低沉:“起来了?那出来吃早饭吧。”

苏予挂断电话,应了一声,连忙下床。

苏予光着脚打开了卧室的门。霍燃的手里端着一碗白粥,他抬眸看了一眼苏予没穿鞋的脚,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头:“别光脚。”

苏予的黑发柔软地披在肩头上,她抿着唇,眼眸漆黑,拧眉说:“昨晚江寒汀抓的一个人猝死了,今天早上他被警方逮捕了,有可能会被指控玩忽职守。”

霍燃眉间的褶痕越发深了。

他眯眼,眉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想起昨晚想要逃跑却被江寒汀狠狠按住的那个男人。

他回过神,把粥放下,扬了一下眉,淡淡道:“先吃饭,你去洗漱一下。”他顿了一下,“我给你买了一条新裙子,将就着穿吧。”

霍燃买的裙子很合身,虽然审美很“直男”。

苏予站在镜子前,她包里带着化妆品小样,她简单地化了妆,匆匆吃完早餐后,两人就去了律所。

他们刚到办公室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急急地拦着:“等等,先生,霍律师正在接待当事人,您不能直接冲进去。”

“让开!”来人气得不行,似乎咬着牙根。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人毫不犹豫地踹开了。

两人抬眸望去,两个高大壮硕的保镖顶在门边,谢老握着拐杖的龙头,脸色阴沉。他的眼袋有些重,指骨微微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霍燃!”他走了进来,拐杖敲击在地板上,语句分明。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的霍燃,皮笑肉不笑道,“你答应了为谢申辩护。”

霍燃没有说话。

谢老的脸色越来越黑:“霍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惹恼我!你现在根本就没用心为谢申辩护!到目前为止,你只见了谢申两次,你根本没用心。”

霍燃还是没说话。

谢老攥紧龙头,扬起手,保镖听话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谢老坐下后,似乎在平复情绪,慢慢地松开了紧攥着的手,瞥了一下苏予,说:“霍燃,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就不该被儿女情长所困,你是不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实习律师,苏家的丫头,原先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检察官。”他的语气充满嘲讽。

苏予抿了一下唇。

谢老笑起来,讽刺道:“一日是检察官,终身是检察官,她做不了律师的。她只会拖累你,为了她自以为是的公平和正义。”

苏予的指尖微微发紧,红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霍燃淡淡道:“你应该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谢老额头的青筋暴起,“你和公检法那群无用的蠹虫站在了一边,根本不想为谢申做无罪辩护。”谢老猛地站了起来,“我这次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尊重你的职业,做好一个讼棍应该做的事情,没有道德,也没有廉耻心,拿了肮脏的钱,就一心一意、像狗一样卖力地为谢申洗脱罪名。”他冷笑出声,语气里充斥着对律师这个职业的鄙夷和轻视。

苏予闻言,气得抿紧了红唇,刚想说什么,手腕却一下被霍燃握住了。

霍燃的手心很温暖,手指粗粝,他缓缓地收紧握住苏予的手,漆黑的眼眸看着谢老。

“谢老,在还没审判之前,所有人都是无罪的,他们没有罪名需要洗脱,谢申也一样。”霍燃的语气平淡冷静。

谢老眯起眼眸,然后笑了起来:“你能想通就好,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反正你也昧着良心让不少罪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杀没杀人还不是靠你一张嘴去说赢检察官。”

霍燃的黑眸幽深,语气透着凉薄:“检察官和律师的确是在法庭上博弈的两方,但不代表他们就是绝对对立的,所有的法律从业者都是以法律为准绳。谢申是我的当事人,他被检方起诉,我作为律师要做的,只是确保他接受一场公正的审判,在法庭上审核检方的证据是否真实、是否合法、是否足够将他定罪。不仅仅是他,我接待过的所有当事人都一样,他们能被无罪释放,都是因为检方证据不足或者不合法,我不知道也无权判断他们杀没杀人。”

也就是,霍燃不能保证谢申无罪,也不在意谢申杀人与否,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检方的证据。

谢老彻底收敛了笑意:“霍律师,耍嘴皮子我是赢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在逞威风、假正义的时候,多想想家里的老太太、监狱里的老母亲。年轻人,话别说得太满。”

霍燃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起,骨节突出,青筋暴起。他在忍耐,两腮的肌肉紧紧地绷着。

办公室的门又合上了。

苏予抿着唇,侧过脸仰头看着霍燃,从她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下有浅淡的阴影。

她伸出那只没被他攥着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触感温热而柔软。

霍燃垂眸看着她莹润白皙的手,然后转过头盯着她的脸。她的皮肤很白,眼睛乌黑湿润,水色氤氲,看人的时候真挚、认真又有点傻气。她的眼里仿佛有星光,带着纯粹的黑、皎皎的亮。

霍燃的喉结动了动,看到她就散了一身的寒意,他俯身迫近她,凑到她的耳边,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她的耳垂冰凉,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整个含住。他的大掌松开,翻转,将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握住,然后十指交缠,轻轻地摩挲着。

苏予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自两人重逢后,霍燃第一次吻她的耳垂。

她很喜欢霍燃吻她的耳垂,喜欢到她冒出了一个有些荒诞又令人期待的想法。这几年,霍燃是不是根本没忘掉她?

读大学的时候,F大准律师协会办周年庆,她和霍燃还没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那一次,苏予被选中当主持人。

晚会那天,她在后台换好了礼服,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光线交错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靠在门框上,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下了阴影,眉骨微动。

两人都不发一语。

霍燃无声地笑,眼里的光有些暗,他低垂着头,视线掠过苏予的脸。

灯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泛着漂亮的光,莹润柔和,杏眼黑白分明,眼线拉长到眼尾,还特意在左眼下方点了淡淡的胭脂红的痣,眼波流转间都是妩媚。

她身上的礼服是一件吊带,低胸,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

霍燃走了过来。

苏予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抵在了梳妆台边缘。

霍燃微微俯身,修长有力的手撑在梳妆台上。

苏予下意识地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想隔开他。她的睫毛颤了颤,不敢去看他漆黑的眼眸。

霍燃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苏予。”

苏予没有说话,心悬在了嗓子眼,他似乎没忍住,薄唇微动,就要吻在她的眼皮上。

苏予一紧张,脑子混乱,结结巴巴说出来的却是:“别吻脸呀,妆会花。”

她偏过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不是吻在哪里的问题,而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就不能吻。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霍燃笑出了声,漆黑的眼里是璀璨的笑意,熠熠生辉。

下一瞬,他温热的唇贴在了她的耳垂上,酥麻到了心里。

整个周年庆的节目,众人最期待的就是隔壁学校舞蹈系的妹子们过来表演的舞蹈,但霍燃全程只在主持人苏予出现的时候,才有一点精神。

他靠在椅子上,伸长了腿,懒洋洋地看着台上的苏予。

她的腰很细很细,细到他想一只手掐住。

她的皮肤是奶白色的,瞳仁似黑珍珠,一双腿白生生的,又直又细。

她的声音宛转悠扬,带了点软糯,似是山间清泉、竹林清风、远山落雪,钻入耳朵里,让人觉得全身都是舒畅的。

当舞蹈系妹子花式表演的时候,霍燃看得头晕,干脆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陆渝州撞了撞他的肩膀:“燃哥,快看大长腿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霍燃没理他。

陆渝州问:“台上的妹子不好看吗?”

霍燃收了收长腿,坐直了些:“还成吧。”

陆渝州酸溜溜地噘了噘嘴:“那谁好看?”

霍燃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薄唇抿着,目光落在台上,舞蹈节目已经结束了,主持人又出来了。

陆渝州也看了过去。

苏予正在台上笑,轮廓柔和,唇畔弧度浅浅,灯光落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若流星,脖颈修长,是漂亮的天鹅颈。

陆渝州明白了:“小公主啊?”

霍燃薄唇轻启,声音懒懒的,低低地答:“嗯。”

他隔着人群,和苏予对视了几秒,看到苏予颤了颤睫毛。

他没忍住笑了,移开视线,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对于周围的女生来说,这样的霍燃让人难以招架。他的黑发短短,眼眸漆黑,鼻梁高挺,英俊的脸孔线条流畅,轻轻地挑眉笑,冷淡的笑意极其勾人。

陆渝州愤愤地看了霍燃一眼,人比人气死人啊,他酸里酸气地道:“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霍燃笑了,握拳砸在了陆渝州的肩膀上。

那一次后,霍燃就喜欢上了亲苏予的耳垂。

她有次上课迟到了,匆匆赶到环形阶梯教室,幸好老师也堵在了路上,还没到教室。

苏予偷偷地绕到最后一排,想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但F大上课的时候几乎没有空位置,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在大楼看门大爷那儿借了凳子,坐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苏予扫视了一圈,终于在霍燃的身边发现了一个空位。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霍燃看到苏予过来,有意无意地伸长了腿,苏予要进去,就只能让他起身。她低声请求:“同学,让一下,让我进去,好不好?”

霍燃看了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收起腿,却又不站起来。

苏予只能小心翼翼地贴着前方的桌子,从霍燃让出来的狭窄的空间里挤进去。

下一秒,她的腰侧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桎梏住了她的腰,她无法控制地往后一倒,坐在了霍燃的大腿上。

因为是上课时间,她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只敢轻轻挣扎,不过那点力气对于霍燃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苏予咬着下唇,脸颊都红了。

“你快松开我!”

霍燃笑着“嗯”了一声,低声开口叫她的名字:“苏予。”

下一秒,他的薄唇从她的身后贴上了她的耳垂。

“轰”的一声,羞愤感从苏予的内心深处直直地蹿上她的头皮。

她紧紧地抿着粉唇,奶白的皮肤上染了胭脂红,肤色几近透明。

她攥紧拳头,绞尽脑汁,用尽了她记得的那些骂人词汇,但翻来覆去只有那几个——浑蛋、大坏蛋、大流氓。

霍燃弯了弯嘴角,慵懒地笑出声,放开了她。她是他见过的唯一的连骂人都这样可爱的女孩。

陆浸在苏予快下班的时候,带着调查的资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接道:“谢申的资料不好查,他爷爷压着,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过盛晚的资料已经在袋子里了。”

苏予撕开了封口。

这几天陆浸跑去了盛晚的老家,那是一个又穷又破的山村,但山清水秀,大部分村民都能歌善舞,盛晚更是。

她通过高考,考到了离家很远的舞蹈学院。她在咖啡店里认识了谢申,被谢申包养,打了两次胎,最后死在酒店的房间里,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包养了她三年的谢申。

陆浸说:“盛晚的家人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盛晚活得并不开心。她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她就照顾弟弟,高中时,她差点被强制辍学,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农民,只因为弟弟生病了,而那个光棍农民愿意给彩礼。她半工半读,考上了大学。一开始,她就四处打工,她家里不仅不给她钱,甚至一直打电话叫她想办法寄钱回来养弟弟,说这是姐姐的责任。但她到了大学,又要练舞蹈,又要上文化课,又要养自己,还要被家里拖后腿,所以状态很差。不过这种情况从她遇到谢申后开始有了好转,谢申给她的钱,她大部分寄回了家。”

陆浸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前一段时间,盛晚的弟弟要结婚了,她父母让盛晚出十万给弟弟结婚,后来钱也没拿到……盛晚的弟弟还没凑够彩礼的钱,女方家里似乎想反悔了,所以我估计,盛晚的家人应该会提起民事诉讼赔偿。”

苏予紧抿着唇,胸口有些发闷。

盛晚的家庭就是一个无底深渊……谢申养了她家里三年,的确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已经厌烦她,想甩掉她,是她拿刀威胁他,想要分手费给弟弟结婚,两人起了争执,他才失手杀了她。

陆浸继续补充道:“对了,我去了盛晚的舞蹈学院,盛晚的老师说,怀疑盛晚经常遭受家暴。练舞蹈的时候,她经常看到盛晚身上有瘀青,她问盛晚的时候,盛晚总是支支吾吾。她还说,她见过谢申几次,谢申对盛晚很不尊重,说他是一个会家暴的人品低劣的出轨男。”

霍燃一直没说话,眉宇间透着一如既往的淡漠。他闻言,微微垂着眼,眼窝下落了阴影,薄唇紧紧地抿着,周身的气息有些冷。

他心情不好,似乎是从听到陆浸说盛晚的老师怀疑谢申会家暴开始。

苏予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心情不好的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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