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徒弟(下)(2/2)
啾啾啾~~~啾啾啾~~~
今日天气晴好,旺盛的麻雀在湛蓝如海的天空下,在驻足的开胶的黑色电线上叽叽喳喳喧嚣着。像是在讨论昨晚就发生在琴川城废弃楼中发生的奸杀案。
哈~~楚溪赶紧醒了过来,起了身。每次都是这样,奇怪的梦境,每次都有机会看到罪犯的面容,可是越是深究,只会导致自己的快速的梦中醒来。如果再次沉沉的睡去,出现在他梦中的又将是另一件惨案,有头无尾的惨案。
楚溪并不是被梦中的景象吓醒的,而是为了验证梦境的真实。其实不用验证他也知道,这一次可定又是真的惨案发生了。
一张床、一写字台、一衣帽架,二十多平方的出租屋内,只能摆下这些东西。况且楚溪也只有这些家当。凌乱的衣物、杂乱的床铺、积灰的桌角,这一切就如同楚溪的性格——不拘小节,或者是说他邋遢。
以前四白的墙壁,如今被第18个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迈克尔·维特兹的巨大肖像海报占据,在这张海报的周围这是零碎的杂乱的街头拍摄,既有喧闹街区,也有阴暗肮脏的臭水渠,既有空洞支架般烂尾楼,又有人来人往的地下通道……满满的四面墙都是这些照片,还有零星的几张和吊灯刚在了一起。
他的理想显而易见,又让人难以琢磨。
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特长——写文章。这样看似鸡肋的技能,倒是让他在琴川城这样繁华的一线城市有了立足之地。
他作为琴漂族一员,现在供职于琴川日报编辑部,虽然是编外人员,没有五险一金,按件计酬。但是他的新闻报道却能每每的出现在日报法制版面的醒目位置。这不得不依靠他那似真似幻的诡异梦境。
就像是死神小学生——柯南或者是金田一一样,但凡他出现的地方,总会有死亡事件发生。
“小溪呀~”
“吃了吗?民叔。”楚溪一出薄如箱纸的房门,就听见房东在招呼他。他租住的地方时一间民房,一月五百贵是贵了些,可是好歹算是个安逸的“狗窝”。
“吃过了吃过了。我是想给你说声,居委会来通知,说是最近小区的电线老是火星子,可能是电线用太长时间的关系,天一热用电量准受不住,过几天就给咱换新的,你早出晚归的注意一下,别在电线下面呆的时间太长喽,危险!”
“得嘞!民叔我记住了。”楚溪一脸的八个牙齿的标准笑容,爽快的答应下来。只要是不交钱、涨房租什么话他听起来都是顺耳,从左耳顺到右耳,然后让其随风而逝。
“叮——车锁密码:1414,请取车。”随着公共自行车的普及,楚溪就连十几块钱的公交钱都节省了。他不是在编记着,所以不必遵守琴川日报社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也不用打卡上班。每日的工作就是起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找热点新闻,然后变成豆腐块文章,换人红彤彤的毛主席的笑脸。
“还是先去那片废弃楼看看吧。”这不是楚溪的职业敏感,更应该说是一种责任感。
第一次做那种奇怪的梦还是自己的刚从初衷刚毕业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把它当成了一种噩梦。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午夜,一名劫匪在小胡同抢劫一位骑摩托车上夜班的员工时候,等摩托车快驶到劫匪跟前的时候,突然扑向员工,使得摩托车原地打转,员工的脖颈真巧被还在转动的前轮挤压到了坚硬的墙上。劫匪一点事儿没有,翻出员工的票夹子拿出钱,又把票夹子放回了员工的怀里。远处的街灯下面一直有人不停的注视手中的手表时间。看到劫匪走了之后,来到员工的旁边,还是盯着右手腕处的手表不停的看,有试探的了员工的鼻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走了。
这是楚溪长久以来未完整的一次梦境,但是更个画面就像是被特高科的情报部门处理过一样,根本看不清三个人的面容。员工戴着头盔;劫匪一身的运动装,带着灰色的口罩,黑色毛线手套,禁露出的眼睛也仿佛是怕广电总局查封似的打上了类似**的东西;看手表的那个人则是英伦绅士的打扮,只是手中没有文明杖或者是一把漆黑的雨伞。
梦中的街巷,和街道墙上的宣传标语,远处高楼上大大的方天大厦的霓虹标志,这对楚溪来说都是太熟悉了,因为那就是自己初中院墙的外侧,自己常常包夜晚归,从哪里翻墙头进来。
果不其然,一天还没过完就听说昨晚有一个在组装厂上夜班的小青年,上班途中因为摩托不稳导致成了植物人,小青年的家人正在和厂子闹赔偿的事情呢。
但是只有楚溪认为这是一件抢劫案件,而不是意外或者工伤。他也讲自己的想法匿名的告诉了警察,结果第二天就有许多警察来到学校,调查是谁打了匿名电话。吓得他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但是不说又觉得这个世间似乎没有了公道,不能说就写呗。自己成为业余记着也是最近五六年的事情,从大学读中文系开始就一直写东西,念头久远的梦就写成故事类小说、侦探类小说,因为新闻具有时效性,明日黄花写出来被审稿编辑一枪逼了。楚溪只好张冠李戴,偷梁换柱的把陈年往事挥洒出来。
如今他在琴川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近的梦境,只要确认完梦境的准确性后,他便开始着手写作报道,未必人人都听过楚溪这个名字,但在一定的圈子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比如说报社和警局。
楚溪没有顾得上吃早饭就匆匆赶去犯罪现场——废弃的民房,曾经的民乐小区。在琴川呆了七八年,他锻炼出一向特出的技能,就是知道梦境中的任何一处角落,处在梦川的哪个地方。不是他过目不忘,而是他下过一番苦功夫。
就像阿·柯南道尔笔下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能够将通过眼睛和鼻子就能判断出英国各地的土质和水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