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紫薇和小燕子被带进一间洗澡房。

太后盛怒的站在那儿看着，皇后自得的站在太后身边。

许多嬷嬷把紫薇和小燕子按进一个大浴盆里。太监提来了许多桶冷水，嬷嬷们就拿着冷水，对着两人当头浇了下去。

小燕子打了一个寒战。大叫：

“好冷！好冷！下雪了！下冰雹了！”

紫薇伸手一把抱住小燕子。惊喊：

“救命……救命……”

喊声没完，容嬷嬷拿起一桶水，又浇了下来。其他嬷嬷，纷纷拿着水桶，对两人不住的淋了下来。两个格格，被冷水一浇，鼻子里，嘴巴里全是水，马上被呛得又是咳嗽，又是喷嚏。

太后提高声音，问：

“你们两个，醒了没有？如果没有醒，再来几桶冷水！”

又是好几桶冷水，对二人当头浇下。

两人满脸都是水，头发披在面颊上，好生狼狈。小燕子鼓着腮帮子：

“噗……噗……噗……”拼命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紫薇神志不清，发现自己坐在水里，就紧张得不得了，再被冷水一淋，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是畏惧，伸手乱抓，喊：

“小燕子……尔康……救命！我要沉下去了！我不会游水呀……”

紫薇喊着，双手在水盆里乱扑乱打，把水花溅得容嬷嬷一头一脸。

“这个丫头在使坏，居心弄我一身水！”容嬷嬷喊，就狠狠的掐了紫薇一把。

紫薇一痛，越发忙乱，尖叫起来：

“哎哟！小燕子……救命，救命……有一条大鱼在咬我……”

“噗……噗……”小燕子不住把水噗出来，听到紫薇求救，就四面张望，找大鱼：“大鱼在那里？在那里？”

太后被醉成这样的紫薇和小燕子气得发昏，皇后就凑已往说：

“老佛爷，我看，两个格格醉成这样，就是浇一夜的冷水，也不会醒！老佛爷不如去休息吧！这儿交给臣妾就可以了！”

“好吧！交给你了！想措施，非让她们醒过来不行！”太后生气的说。

“是！”

太后就气呼呼的出房去了。

太后一走，皇后就趾高气昂的喊了一声：

“容嬷嬷！桂嬷嬷！不用跟她们两个客套了！身为格格，居然和王孙令郎，出去饮酒作乐，喝得烂醉陶醉而归！这样荒唐，和风尘女子，有什么两样？”

容嬷嬷、桂嬷嬷高声应道

“喳！”

容嬷嬷对小燕子狠狠的一拧。小燕子大叫：

“大鱼来了！大鱼来了！紫薇，你不要怕，我来掩护你……”

小燕子一边叫着，就双掌齐飞，劈哩叭啦打向容嬷嬷。容嬷嬷猝不及防，被打得七荤八素。气坏了，大叫：

“你这个疯丫头！”拔下一根发簪，就对小燕子刺去。

“哎哟！”小燕子大痛之下，呼啦一声，从水盆中一跃而起，嚷着：“紫薇，快逃！大鱼有刺！”

容嬷嬷大叫：

“抓住她！”

嬷嬷们就伸手去抓小燕子，那里抓得住。小燕子就**的，对那些嬷嬷拳打脚踢起来。嘴里还大叫不停：

“大鱼！来呀！来呀！有种你就过来……又会咬人，又会扎人……我打你一个屁滚尿流……来呀！看看谁怕谁……”

那些嬷嬷们那里是小燕子的对手，倒的倒，摔的摔，叫的叫……小燕子就满身是水的扑上前去，乱打一气，水桶一个个翻倒，水流了满地。有些嬷嬷刚刚爬起来，又被水滑倒，哎哟哎哟叫成一片，真是名副实在的“屁滚尿流”。

杂乱中，紫薇也从水桶里跑了出来，追着小燕子说：

“我逃出来了！小燕子，尚有没有大鱼？”

皇后看到这种样子，气得脸都绿了，喊着说：

“反了！反了！这还像话吗？容嬷嬷……”

皇后没有说完，小燕子直冲过来，把皇后也撞得跌倒在地。小燕子就拉住皇后，大叫着说：

“这里尚有一条会叫的鱼！”就拉起皇后，不由分说的把她按进洗澡盆里去了。

“来人呀……来人呀……”皇后大叫。

“叫！还敢叫！给你喝水，给你喝水！”小燕子把皇后掀在水盆里，嘴里喃喃的念叨：“人都要喝水，早上要喝水，中午要喝水，晚上要喝水……喝水！喝水……”皇后连头带身子都被小燕子压在水里，迫不得已，咕嘟咕嘟喝着水。

这样一场大闹，虽然把慈宁宫闹了一个鸡飞狗走。太后气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紫薇和小燕子，只管冲了冷水，又大闹了一场，却始终没有清醒。太后只好命人给她们换了干衣服，把她们暂时关进了暗房。她这一生，还没有遭遇过这样离谱的事情，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想，该如那里置她们？

紫薇躺在暗房的地上，已经没气力了。

小燕子探索着爬了过来，把紫薇抱在怀里。拍着紫薇说：

“不要怕，大鱼都被我打跑了，这里没有大鱼了！”说着，抬头一看，看到供桌上的香火，闪烁着两簇火光，就纳闷起来：“可是……那儿有一对小眼睛，闪啊闪的！说不定是妖怪！你不要动，我去打妖怪……”

小燕子就要“飞身而起”，哪儿还飞得动，一跳，就撞在供桌的桌角上。

“哎哟！哎哟……”小燕子跌在地上哼哼。

紫薇大惊，暗房中好黑，她四面探索：

“小燕子，你在那里？不要走……”

紫薇满地爬，终于抓到了小燕子的腿。小燕子什么都看不见，突然感受有手抓住自己，就大叫作声：

“妖怪！妖怪！妖怪抓住了我的腿……”说着，低头一口咬在紫薇手上。

紫薇摔着手大叫：

“哎哟……妖怪咬我……咬我……”

小燕子急遽把紫薇抱进怀中。

“不怕，不怕！有我呢！”就高声喝叱作法：“我小燕子在这儿，妖妖怪魅通通滚！嘛咪嘛咪急急如律令！”

“妖怪走了没有？走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小燕子也很畏惧，四面张望：“那两个小眼睛还在……”就对着香火挥手：“滚！滚！”

两人自己吓自己，牢牢张张的抱在一地，瑟缩在墙角，都已筋疲力尽。

清静了一会儿，小燕子就躺在地上。哼哼着说：

“许多几何鸟在飞……飞啊……飞啊……”声音渐小，睡着了。

紫薇轻轻的唱：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唱了两句，就倒在小燕子身边，枕着小燕子的胳臂，也呼呼入睡了。

片晌，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晴儿很紧张的闪身进房，手里拿了两条棉被。就着门口射进来的光线，看着躺在地上的紫薇和小燕子，低喊：

“小燕子！紫薇！”

两人蠕启航子。小燕子突然喊了起来：

“不许跑！有种你就不要逃……”

晴儿吓了好大一跳，转身就想逃出房，发现没有消息，再转头定睛细看，才发现是小燕子在说梦呓。晴儿折回两人身边，蹲下身子，推着两人。低声说：

“小燕子，紫薇，这房里又阴又冷，你们最好不要睡！”

两小我私家睡得打呼，推也推不动。

晴儿没措施，就拉开棉被，把两小我私家都仔细的盖好。

“那么，千万盖好棉被，不要弄病了！天亮以前，我再来拿回棉被！听到没有？”

两人睡得好沉，动也不动。晴儿摇摇头，就把两人密密的盖好，偷偷的出去了。

这夜，漱芳斋里的人，一个也没睡。尔康和永琪，基础没有脱离漱芳斋，两人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礼法不礼法，就在漱芳斋急得团团转。他们把小邓子、小卓子、小顺子、小柱子全部派出去，要他们去慈宁宫的太监房探询消息。宫里，虽然每个宫之间，都有派系。可是，太监与太监之间，仍然有着自己的情谊。

几个太监去了良久都没回来，眼看过了三更。人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和小燕子，醉得连站都站不稳，头脑也不清不楚，老佛爷把她们带走，我想想都市畏惧！等会儿，老佛爷问东，她们答西，会不会把老佛爷弄得越发生气呢？”金琐问。

“我担忧的也是这个！”永琪说：“寻常，小燕子出了错，好歹有个紫薇在旁边资助打圆场，现在，紫薇醉成那样，两小我私家谁也帮不了谁，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尔康痛苦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自责的用手拼命敲着脑壳：

“横竖我是罪魁罪魁，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她们两个这种样子进了慈宁宫，还会有好效果吗？我不要等了！我照旧去找皇上，除了皇上，没有人能救她们！”尔康说着，往门外就冲。

永琪一把拉住他。

“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可以去找皇阿玛呢？”

“我要急死了！老佛爷说是带去‘醒酒’，用什么要领‘醒酒’？会不会要容嬷嬷给她们‘醒酒’？会不会再用针刺什么的？”

永琪一听，就急得五心急躁。

“如果容嬷嬷敢对她们两个用刑，我非杀了她不行……”

正在说话中，房门响，各人都扑奔到门口。

只见到小邓子、小卓子带着一个穿着披风，连头带脸都蒙着的人，快快当当赶到。

“五阿哥，福大爷！咱们带了一小我私家来了！”小邓子说。

“两位格格的事，她比谁都清楚！”小卓子说。

各人惊疑着，来人把披风帽子放下，对着尔康永琪嫣然一笑，原来是晴儿。

“晴儿！”尔康惊呼。

永琪喜出望外，急遽问：

“晴儿，她们两个亏损了吗？怎么样？赶忙告诉我！”

晴儿着着两人，一直笑，说：

“亏损的不是她们，是皇后和容嬷嬷，差点没有被她们两个给淹死！你们没有见到谁人局势，简直‘惊心动魄’！我现在才知道，跟这两个格格在一起，要不‘惊心动魄’，都不容易！”

尔康急急的问：

“什么‘淹死’？怎么会‘淹死’呢？”

“老佛爷要皇后娘娘给她们两个‘醒酒’，把她们按在澡盆里冲冷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内里就打起来了！等到我们各人赶到的时候，一屋子嬷嬷摔得四仰八叉，两个格格把皇后按在洗澡盆里喝洗澡水！”晴儿清脆的说，眼里全是笑意。

尔康、永琪眼睛都睁得好大：

“啊？”

金琐和明月彩霞互视，各人都惊讶得一塌糊涂。

“厥后，老佛爷把她们关在暗房里，虽然又是要她们‘闭门思过’啦！我已经进去看过了，她们抱在一起，‘闭门大睡’！我想，打雷也吵不醒她们！我给她们盖了棉被，让她们好好的睡一觉再说！横竖，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了！”

永琪又惊又喜，对晴儿一揖到地。

“晴儿，谢谢你！有你这么盛情，明里暗里的帮着她们，永琪记在心里了！”

晴儿笑笑，看了尔康一眼。再说：

“看到小卓子他们在那儿没头苍蝇似的乱绕，知道你们两个急坏了，怕他们话说不清楚，爽性过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可不能多停留，给老佛爷发现了，就该我给关进暗房去了！好了，我走了！”对尔康抬了抬眉毛：“你都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尔康一怔，心情真是庞大极了：

“我……我……也记在心里了。”

晴儿一语双关的说：

“你‘有心’就好了！”晴儿说完，往屋外就走。

永琪急遽喊：

“小邓子！小卓子！掩护晴格格回去！”

晴儿和小邓子、小卓子，急急的走了。

晴儿消失了踪影，尔康和永琪就相对一视，惊喜交集。尔康不敢相信的说：

“紫薇和小燕子把皇后按在澡盆里喝洗澡水？可能吗？”

“晴儿这样说，绝对没错了！哈！小燕子真是奇人，连醉酒都醉得希奇！”永琪脸色一正，看着尔康：“晴儿这小我私家情债，你准备怎么还？”

金琐连忙深深的看了尔康一眼。

尔康拍了一下脑壳：

“唉！我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吸了口吻：“现在，没措施费心那么多，我也得回家去了。明天一早再进宫来看状况！”想想，又担忧起来：“天气这么冷，还被拖去冲冷水，醉成那样，又在地上睡一夜！会不会弄出病来呢？金琐，明月，彩霞！你们照旧准备一些姜汤吧！”

“是！”金琐哀怨的看了尔康一眼：“姜汤我们会准备，只怕小姐许多几何病，不是姜汤可以医治的！其他的病，恐怕还要尔康少爷来开药！”

尔康大大的震动了。

天亮时分，紫薇醒了，拥着棉被，坐起身子四看。

“我在那里？天啊，这是慈宁宫的暗房！”紫薇低头看到小燕子，就去推小燕子：“小燕子！醒醒啊！你瞧，我们又被关进暗房里来了！”

小燕子翻了一个身，拥着棉被继续睡。

“棉被？”紫薇拉起棉被，困惑极了，又去推小燕子：“小燕子！你看，老佛爷把我们关在这儿，可是，她心里照旧对我们好，还给我们盖棉被呢！小燕子！起来！起来！不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