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倒霉连连(2/2)
“他怎么了,聋了?”刘炳坤问。
“他就是聋了,爆炸把两耳膜都烧坏了,这补不了,要到北京。”老边头说。
“上炉顶开防爆孔去了三人,俩人受伤住了院,就你没事。”苟石柱对王鼎力大举说。
“没事就好,咱别都有事,全残了,落个残须断尾的,还没妻子,咋办?”王鼎力大举回覆。
可是自老边头和杨树林失事后,王鼎力大举心慌慌的,干活都小小心心,恐怕再触霉头。可是你越躲祸,祸越寻你,终有一日祸照旧寻到王鼎力大举了。
那是一天出完铁后,铁口已堵上,王鼎力大举正准备把铁壕内的残铁钩出,没意料这时堵上的铁口又吹开了,火苗挟着火红的焦炭一下吹出几丈远,像炽热的流星雨一样,在炉前喷射起来。
王鼎力大举正在它的喷射区内,火苗和红焦炭打在他身上,连忙烧着了他身上的事情服和事情帽。他急遽退却,忙乱中,一脚踏上炉台另一侧的渣壕里,渣壕里的残渣上面已结了硬壳,黑棕色,亮亮的,像污浊的玻璃。
第一脚还好,没有把渣壕上面的硬壳踩破。第二脚,王鼎力大举便觉“扑哧”一下,脚便陷里,随即他感应脚面一阵灼痛,他忙拔出脚,后翻毛牛皮鞋连忙腾起火苗。
“水!”他大叫,拿水管的炉前工连忙向他喷水,粗大的水柱浇灭他衣服和鞋上的火焰,他想把皮鞋脱下,刚一拿鞋底,鞋底便掉下,只剩下小小的一片,而鞋帮也烧得只剩上面不多部门,再看脚面,肉也烧烂一大片,连大脚趾和二脚趾的指甲盖,也烧的半糊半白的,像炸的虾片。“完了!”王鼎力大举叹道。
王鼎力大举躺在病床上,被子只能盖住上面,受伤的脚因为涂满了獾油,只能放在被子外面。“咱哥仨倒凑齐了。”王鼎力大举说。
“谁说不是呢,我想,我和树林被烧了,只有你福大贵大,没被烧,想你还躲过这劫呢,不承想,你躲过了月朔,没躲过十五。”工长老边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我是觉你们俩人太孑立了,过来陪陪你们!一人不赌钱,而人不喝酒,三人不划拳吗”王鼎力大举说。
“你们说什么呢,高声点,我听不清!”杨树林在里边的病床上高声喊。
“王叔叔!”随着病房门被推开,梦琼和徐风霞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王鼎力大举一见她们母女,感应有些意外。
“我们到你宿舍,听鲜可欣说你脚给烧了,我和梦琼来严重吗?”徐风霞来到王鼎力大举病床前,低头仔细看了看王鼎力大举涂满獾油发亮的脚。
“没什么事,一个月就好。”王鼎力大举说。
“怎么肿的像茄子似的,好了走路受影响吗?”徐风霞关切地问。
“医生说只是皮肉伤,筋骨都没烧到,伤好后,走路不会受影响。”
“不会瘸吧?”梦琼也走过来,趴在病床边,睁着两只大眼好奇地看王鼎力大举受伤的脚。
“别看了,脚多臭啊!”王鼎力大举说。
“叔叔脚不臭!”梦琼先笑着吐吐舌头。
“你王叔以后脚瘸了,不能走路了,谁伺候他啊?”老边头问。
“我和我妈!”梦琼高声说。王鼎力大举发现,孩子的话一说出,徐风霞脸上显出两朵红晕。
“那是谁啊?”徐风霞和梦琼一脱离,老边头便问。
“是我们一个村插队的知青。”王鼎力大举答。
“怎么看着不像?”老边头不怀盛情地问。
“怎么不像?”
“我看她对你谁人体贴热乎劲,怎么看像你婆姨?”
“你别乱说,人家有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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