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喜有忧（1/2）

“我挑个大的，宇量大的，不小气的！”二妞说。

“我个头不太大，但我宇量大，不小气！”刘炳坤说。

“我个头也小，可我一样宇量大，不小气！”杨树林赞同说。

“你呢？”二妞问苟石柱。

“我个大，宇量不够大，有点小气”苟石柱老实说道。

“你挑我们谁啊？”刘炳坤问。

“我挑，黑大个！”二妞指了指苟石柱。

“可是，我兜里只带八块钱，给了你五块只剩三块了，三块只够一碗大肉面的，我怎么请你用饭啊？”苟石柱边说，边露出一脸窘相。

刘炳坤忙从兜里掏出十块，递到苟石柱手中说：“我这有。石柱，你就和二妞一块吃顿饭吧！”说着扯了一下杨树林，走了。

苟石柱自那天单独和二妞吃了顿饭后，说也怪，他在梦中两次梦到二妞。一次是在一个村里，像自己插队的村，又不太像，树林中间有三间茅屋，自己上山打柴，一妇人在家做饭，一个扎着发髻的小孩在草地上扑蜻蜓。那妇人把柴塞到院中灶火里，灶火冒出青烟，自己背着一捆柴回院，叫：“娘子，开门来！”

那妇人忙迎上去，道：“夫啊，回来了，累否？”还用手巾给自己擦额头上的汗，自己一看，那妇人的脸即是二妞的脸，眉黑目细，嘴小鼻高，白宽脸膛，发黑而浓梦到此，便醒了，想了想，梦中男子就是自己，妇人就是二妞。

过了两天，又做一梦，梦见炕头坐两个娃娃，一个男娃娃，黑黑的，胖胖的，一个女娃娃比那男娃白皙些，也瘦些，两个娃娃在炕上戏耍，这时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来了，拿了根红绒线，一头系在那女娃的脚的大拇指上，一头系在男娃脚的大拇指上，男娃嫌拴着不舒服，想解开，但怎么也解不开，转头再找白胡子老爷爷，老爷爷从窗口飞上天了

男娃一着急，爬到炕头，对着镜子一照，那男娃的脸突然酿成大人的脸了，细一看，是自己，再一看那女娃，女娃的脸也酿成大人脸了，是二妞，惊得苟石柱醒了过来。自从做了这两个梦，苟石柱就想自己和二妞是不是天生要有一段姻缘呢，那老头肯定是月下老，栓的红绒线肯定是姻缘线，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北京离忻县恰好差不多一千里，自己和二妞的婚姻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梦随心生，白昼所思，梦中所思，乃是人间常事，本不足以为怪更不行信，可是迷信迷信，你迷他便信，不迷他便不信。苟石柱心灵深处，想着二妞，深层意识里想把二妞讨来当妻子，所以梦里也就泛起了二妞。

事有凑巧，做完栓红绒线梦的第四天，苟石柱下夜班回宿舍，走到宿舍的院门口，见一高个女子，穿着粉红衬衫，浅蓝裤子，站在院门口向厂区眺望。“她找谁呢？”

“找你呢。”刘炳坤和一道回宿舍的苟石柱玩笑说，待走近，细一看竟是二妞。

二妞见他二人过来，只向刘炳坤打个招呼：“回来了！”

便对苟石柱说：“哎，你带我去厂医务室一趟，我给我哥再拿些药！”

“我刚下班，洗洗再陪你去。”苟石柱说。因为上了一夜的班，拉了一夜的焦炭，脸黑的跟包公似的，鼻孔抠出的灰尘，用手碾碾，能揉成一个球，攒个三五天，团在一块在砚台里研几下，肯定能写大字。

“洗什么，洗就能把你洗白了，先跟我取药，取完药回来再洗！”苟石柱没法，只得跟她到厂区医务室取了药。取药回来，又回到宿舍区院门口，二妞说：“我要回了。”

苟石柱想：人家来你这儿，你总得客套一下吧，于是说：“来宿舍了，到我那坐坐吧，顺便也看看我们宿舍。”原本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实不指望人家到自己宿舍，人家一个大女人又没和你谈恋爱，到你宿舍坐甚。

可是二妞却答：“好，到你屋顺路看看你工具！”

“我没工具！”苟石柱说。

“真没工具？”

“真没有！”

“真没工具也到你那你住的房挤不。”

苟石柱和二妞来到住处，一进屋，刘炳坤和杨树林已洗过，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见苟石柱领着二妞进屋，刘炳坤忙说：“二妞，你先门口等等，我们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