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输赢（1/2）

“喝，喝！”一瓶山西白让两人片晌喝完了，一个面庞通红，一个舌头不灵，两人都有些承不住酒了，刘炳坤想说算了，既然喝不倒对方，那就算了，下次再拼酒吧，他望了一眼丁开山说：“怎么样，老兄，还喝吗？”

“喝，谁不喝谁是孙子！”丁开山舌头也不太顺溜了，可是好马不失蹄，好杆不倒旗，他已喝的酒没味了，头麻木了，一两股口水也从嘴角流出来，可是丁开山就是丁开山，哪能向你北京的知青服输呢，于是大叫：“拿酒来！”

纷歧会儿，刘黑虎又拿来一瓶高粱白，打开给两人斟满。刘炳坤看着满酒的杯心里有些发怵，但虎病雄心在，心一横，举起羽觞大喝一声：“喝！”把酒灌进肚。

白酒一半都是高粱酿造，虽然五粮液是五种粮食酿造，但也绝对少不了高粱。白酒，如果原料中没有高粱，那即是味不正，劲不足，香不醇了。所以，不管是名酒茅台，西凤，汾酒，五粮液，沪州老窖，照旧二锅头，东北小烧，山西白，原料主要都是高粱，再掺些少量的麦子，大米，荞麦等，为什么酿白酒比用高粱呢？

因为高粱做出来的酒劲大，味醇，如果把高粱粒晒干了，和老玉米粒大米粒麦子粒放在一起用力压，高粱粒绝对是最后被压碎，强度最大。所以用它酿的酒劲也最大，做酒高粱的比例也有说法，原料中高粱比例越高，酒劲越大，原料中百分之八十的高粱就比百分之七十的酒劲大，百分之九十的高粱就比百分之八十的酒劲大。

而高粱白呢，是山西土产，百分之百都用的高粱，所以酒劲就更大了，他们喝的是忻县自产的，高粱白那更是百分百的高粱酿的。而且那高粱大部门又是盐碱地里长出的，高粱劲大，盐碱地产的高粱劲更大，所以用它酿的酒听说三杯能醉倒一头百十斤重的猪，五杯能醉倒一头牛，羽觞就是一两的杯，不是装二斤的啤酒大杯。

“喝，喝。”两人一杯一杯喝着，刘炳坤喝的有些迷糊了，他虽然眼有些迷糊，脑子却尚有些清醒，他怎么看桌上有三个酒瓶呢，一个空瓶，两个都是小半瓶的，这第三瓶是哪时候拿上桌的呢？

想到此，他便细心视察起来，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但又一杯酒喝光后，刘黑虎在给他们满酒时，他看到，给他满酒时，刘黑虎用的是自己眼前的酒瓶，给丁开山满酒时，刘黑虎拿起的是丁开山眼前的谁人酒瓶，岂非这里有鬼？

他又看了一眼丁开山，感受丁开山红红的脸，倒像淡了一些，于是，他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坐着发呆的杨树林，用手拿起自己眼前的酒瓶在桌上墩了一下。又一杯酒两人碰了一下杯各自喝完了。刘黑虎拿起羽觞纲要给刘炳坤斟酒，杨树林忙抢过酒瓶说：“你老倒酒，怪累的，我给他们倒！”说着，拿起酒瓶往丁开山的羽觞里倒满酒，酒倒得十分满，就要从杯中流出，已经在杯中顶部凸出一个稍鼓的水面亮晶晶，晃悠荡，就是不流出羽觞。然后，拿起丁开山眼前的酒瓶，往刘炳坤的羽觞中斟酒，酒刚一平羽觞口，酒便流了出来，杨树林对刘炳坤笑了笑。

“喝喝！”刘炳坤一仰脖把酒倒进肚，一股清凉无味的液体从赦免流入喉部，他妈的，是水，我说他怎么不醉呢，原来拿水和我拼酒，算什么英雄啊！他心里想着，真想连忙把桌子掀翻，痛骂丁开山和刘黑虎一顿。

可是转念一想，他用水和自己拼酒，让自己吃了这么大哑巴亏，咱也别太自制他了，也让他吃点哑巴亏。于是他又让杨树林把自己眼前的空羽觞满上，盯着丁开山说：“喝吧，喝啊，不喝是孙子！”说着，自己先把那羽觞里的水喝干。

几杯水下肚，刘炳坤徐徐以为头不昏了，心里也清凉了许多，再看丁开山，退去红潮的脸又黑红了。

“还喝不喝？”刘炳坤站起，指着丁开山说。

“喝，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起的”丁开山口齿不清，但仍不认输。

“喝，举起你的杯子！”杨树林在旁敲边锣。

“喝，就喝谁，谁，怕谁？”丁开山把酒举起，手抖起来，就撒了不少，但仍然把那杯酒灌下了肚。

“再喝！”刘炳坤这回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又拿丁开山眼前的酒瓶给丁开山倒上酒，酒只倒了半杯，倒便倒不出来了，只倒出滴滴点点的。“没了，树林再去买一瓶！”说着，杨树林去买酒去。

片晌时光，买酒回来，只见刘炳坤站在桌前，指着扑面说：“你醉了，你钻桌底下了。”再一看，丁开山已滑倒在椅下，刘黑虎正在往椅上搀扶他。杨树林便也上前搀扶已醉倒的丁开山。

丁开山重新坐到椅上，使劲摇了两下头说：“我醉了，我输了”

“你输了，你得管我叫爷爷！”刘炳坤哈哈大笑。

“叫就叫爷，可是你得给我晤面礼啊？”丁开山喷着酒气说。

“对，得给孙子晤面礼啊？”刘炳坤忙摸裤兜，除了一串钥匙和五元钱外，甚都没有，他忙看了看杨树林，“你带钱了没？”

“我，我，我这有个钱包。”说着递过一个黑皮的钱包。刘炳坤接过，打开一看，内里有二十块钱，便连钱包递给丁开山：“好孙子，给你。”

丁开山接过钱包，眯着醉眼看了看说：“怎么像我的？”说着，揣进裤兜。

“抽颗烟吧！”刘炳坤递过烟来，丁开山叼住烟，一点，烟点点了，口里竟然也扑出一股蓝火苗。

“他嘴着火了！”刘黑虎高声说，手忙脚乱起来。

“慌什么？”刘炳坤边说，边把眼前盛水的酒瓶递已往。

“喝，这是水，能压住火！”丁开山忙喝起来，几口下去，口中的蓝火苗才灭了，嘴角撩起两个泡。

“你小子怎么搞的，怎么偷丁开山的钱包，传出去咱们怎么在厂子里呆啊？”走在路上，刘炳坤便骂起杨树林。

“我不想摸他包，可是他太欺压人，总以为咱知青好捏股，咱就露一手给他看，以后瞧他还敢不敢欺压咱们。”杨树林愤愤说道。

“我可不愿意让人说是小偷，多灾听？”

“不叫小偷，叫做钳工。”杨树林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