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宫月(2/2)
"听说你已提升为医助了?"我希望转移那敏感得话题,以免刺痛她痛苦的情区。
"轮也该轮到了。"
"你家里亲人们都好?"
"爷爷两年前就去世了,父亲还好。"
我简直找不出什么语言来慰藉她。
一阵默然沉静。
照旧默然沉静。
"我该回去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白兔奶糖放在我桌上,然后急遽告辞。
想起姚做事的不幸,我不敢强留。怏怏不悦地送她到门口,看着两只空荡荡的裤管一扇一扇扫下台阶,扇回园中园,用瘦削的肩胛刮开铁门,嘭地一声,铁门被脚踢关上。
我突然涌起一股悲痛。
日子一长,我发现宫月越来越与以前差异了。她运动规模是绝对的三点一线;门诊——食堂——园中园。一切团体运动甚至连看影戏,她概不加入。在干部食堂用饭时,常见她买2两米饭和一份廉价菜,孤唯一人牢靠在厅角一张方桌旁,低头默默无语地吃着。
徐徐地连食堂也少见她了。除了下午两小时门诊,其余时间均泡在园中园,用快熟面、榨菜之类打发日子。
据传她的存折已有一小打,不外脸上的雀斑也与日俱增。
山上的人对小白鸽的外号早已淡忘了,甚至连宫月的存在与否也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