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山头(1/1)
我又回到了山头。
姚做事转业回家,我提干后接替了他原来事情的岗位。
山上变化不大,只是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无聊时各人照例在山头上架起视察器材视察种种目的。
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回到连队熟人已不多了。
我见了四川崽金永忠,以为他已定为干部苗子。谁知两年前,他在一次户外水池边洗澡时,见到天天来山上放牛的一女呆子,呆子女或许感应他与自己有什么差异之处,而大大方方视察较量时,金永忠竟不知不觉上去拥抱她。她只往下一蹲平安了事,可余被定为强奸未遂判了两年刑。现服刑期满,放回山头期待退伍。
当我向他问起宫月时,他避而不谈。只说每年增补兵员,政委总说女兵这玩意欠好治理给挡掉。现在园中园里照旧宫月一人,自她的爷爷去世以后,如今她的身价也大跌,整日待在圆里活像个尼子。
我问起姚做事的情况,金永忠先只是摇头,随后叹口吻说:
"老九已臭了。"那时山上就只有姚做事这个大学生,知识分子是臭老九,故通常里我们都习惯称他为"老九"。
我大吃一惊。
"你走后姚做事开始与宫月接触,后徐徐频仍。有天晚上,姚做事扔了封求爱信到宫月房间里。宫月抬到信,阅完吓得落荒而逃,象是被姚意奸了。爬在床上嚎啕大哭。你知道信里写些什么?……哎哟哟,我都欠好启齿。你猜,信的末了写了个什么?"
"我猜不着。"我说。
"克死!"
"克死是何意?"我问。
"是吧,我就知道你猜不着,连听也没听说过吧。那是外国语,克死(kiss)就是亲嘴的意思。你想想看,我当年仅抱了下放牛呆子女就关了两年,那姚还想去克死一位女兵,性质虽然十分严重。"
金永忠说着,停了一下,居心做出卖关的样子。
"那厥后呢?"我有些如饥似渴。
"当晚,宫月急遽亲自找政委,汇报自己的思想,批注自己要与资产阶级思想作彻底决裂的刻意。政委第二天主持了机关党员生活会。说姚是资产阶级臭知识分子的典型,满脑子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并要姚向党组织交接出写'克死'的念头和意图,深挖思想泉源。姚为了向党组织批注自己的恳切,灵魂深处闹了场革命。终于向党组织汇报了在大学期间,曾吻过一个女同学。党组织为了体贴敬重资助造就教育培植他,姚做事荣耀地获得了党内警告处分,半年前,转业回老家了。"
金永忠擦了一下嘴角的白沫,继续说道,"打这以后,各人对宫月望而生畏,避而远之。"
只管金永忠说得邪乎,但颇合情理,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