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楔子之三（2/2）

再想到：“朝廷前些年岁事称臣于北方四国，这次新皇登位终于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次，我等这些北郡边民也好脸上有光，只是朝廷这一次作的实在漂亮，这手明修暗道，暗渡陈仓也不知出于何人之手，这人只怕也是张良、李斯之才……哎哟差池。”想到这里，霍二哥突然以为脑中灵光一闪，究竟是什么，自己一时也想不起来。

霍二哥又灌的两杯酒，听到耳边各人叫好的笑声，只听道一个大快道：“真好啊，也叫北方蛮子知道一下我南朝有上将，当年的傅将军，齐将军，哪个不是一方帅才，要不是朝中奸党横行，只怕早也灭了北方四国，独霸天下了……独霸天下了……”听到这里霍二哥心中逐渐清醒了过来，大叫一声，道：“欠好！”

众人皆都是一愣，心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如何又欠好了？各人都是希奇，一个瘦小男子说道：“霍二哥，这朝廷打了大大的胜仗，这是再好不外的事情了，可又如何欠好了？”各人都颔首，想来都是不明确的。

三娘轻轻拍着年迈的背，心中百无聊赖的哼着童年的歌谣，就似乎把年迈看成了一个磕睡的小孩子一般，突然她也感应年迈的身体轻轻的一颤。

霍二哥缓过神来，答道：“十二年前，傅将军在北郡大北哲于率领的突厥雄师，厥后趁胜追击到突厥境内，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六年前，忠勇侯齐勒上将军率了一只八万的雄师打到了突厥和大宛接壤的凤凰城，就以后再无音信。这次杨少将军又是大胜四国联军在北郡，只怕是又要取道突厥到四国去的，只是这北方四国似乎有一种邪气一般，我朝军队一旦进入，便再也出不来，如果杨少将军接到的军令是趁胜追击，那又如何是好？”

三娘看屋内的空气越来越冷，火炉的火越来越小，便感受到年迈又哆嗦了一次，心说，该去给火炉里加点柴火了。又加紧拍了年迈几下。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作不作声来，都想，北方四国确实是邪恶的恨，我几代勇将打了已往，竟无一人生还出来，岂非这杨少将军如此英雄了得，也要步了前几位将军的后尘了么？想到这里各人又都没心思再喝酒了，只是盼愿这次朝廷让杨少将军先守住北郡，然后再图徐徐缓进才好。

这时那僧人却也吃毕了，再喝了口酒，将羽觞一扔，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口中嘿嘿一笑，念道：“十二年……六年……今年……十二年……六年……今年……哈哈，洒家的时机来了……”身形一闪已出了酒肆，蓦然不见。

各人听得心中一惊，越发感应不安，那庄稼男子徐徐道：“今日虽兴奋，却也有担忧，我们心中所盼只怕上面是听不见的，我们也早些回家吧，省得家中挂怀。”说完立身起来，戴上草帽掀帘去了。

众人都称一声告辞，一个接一个都出门去了，三娘正在给火炉加些柴，不想这群男子聚的快，散的也快，正在发怔间，那鹤发老道人也醒过来站了起来对身边那位男子说道：“去也……去也……”说完再不吭声，两人携手也走了，屋中只剩下三娘，霍二哥和祁年迈三人，三娘和霍二哥各自想着心事，一齐向年迈看去，只见年迈依然趴在桌边上，身上似乎还带着阵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