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之一（2/2）
这时火炉东侧的一个庄稼男子听霍二哥徐徐说的英气，也逐步不怕那僧人，接过话道：“不错，我们与北方蛮子之间来往打了几十年，大巨细小也有几十上百仗，我们总是负多胜少，可是这杨居正上将军却是一个少有的不败将军，想当年在定州大破突厥的十万精兵，大大的为我南朝人争了口吻。”说到这里，这庄稼男子拿起身边的羽觞一口饮了进去，就似把争来的一口吻也一下饮了进去。
屋内的众人听到此言，又活跃了起来。
又有一人道：“正是，杨上将军是我南朝的好儿男，帅下的兵官也都是好样的，我前几个月也在镇里听说这次即将挂帅出征的正是杨上将军，皇上看来这次倒也作对了一次，不再派谁人什么马腿将军，牛魔王将军去出征了，哈哈……”
众人一听都哄堂大笑，原来这马腿将军和牛魔王将军叫马备和牛木文，在与北方四国的对战中吃尽了败仗，各人也叫了谐音作为取笑乐子。
霍二哥眼见各人都放下了心中的恐惧，对着僧人的偏向哈哈一笑，笑声中颇有得色，也道：“我和年迈今日刚刚归来转头，各人不妨猜猜看，到了今日，北方的战事又举行的如何了？”
众人心头都是一愣，均想：“岂非这战局又发生了莫大的转变？”
这时独坐在一边的僧人“嘿”的一声哑声问道：“哦？娘的，岂非杨居正那老儿真的有如此厉害？”言下隐有讥诮之意，众人听得都心头一怒，战战兢兢望着僧人背上亮晃晃的戒刀，不敢吭声，只是把眼睛望着霍二哥，显然是希望霍二哥说出今日在外面听到的消息，好叫那僧人知道杨将军是如何厉害法。
霍二哥心下一惴，眼睛望也不敢望僧人，又接道：“各人都也知道，这次北方蛮子趁我新皇登位，局势不稳，悍然兴兵占了我南朝十三城才来谈判的，就在谈判不成没有几天的时间，蛮子的使者还没有脱离洛都，就传来消息说，我南朝的军队已经全部收回了北方十三城，短短不外几十天的时间，我南朝的军队不光收回了十三北城，而且还重创了大宛和契丹两只主力军，哈哈……哈哈……真是叫人民怨沸腾的很。”霍二哥也自学那庄稼男子，说到纵情处猛喝一口酒，却呛的咳嗽了起来，三娘在一旁赶忙拍了拍他的背。
众人皆“噢”了一声，纷纷道：“竟有这样的事？”
僧人也大吃一惊，追问道：“此言认真？”声音中竟有些哆嗦。霍二哥被酒一阵呛，酡颜红的，兀自也不想在三娘眼前弱了风头，转头对三娘微微一笑，道：“怎不妥真，我是听镇里走镖的方师爷说的，他老人家的见识在太行山下都是有口皆碑的。”
各人蓦然一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轰然一起叫起好来。
那鹤发老羽士旁边一人道：“没有想到我朝的军队竟能如此大北北蛮，真正解了我等心头一大恨，越发意料不到朝廷这次也智计的很，一边拖着鞑子谈判，一边却派了杨上将军去攻城，这等好计就算是诸葛武侯在世，怕也是要交口赞美的。哈哈，三娘，只怕你这酒肆今日要卖出更多的好酒来才对。哈哈。”
三娘嫣然一笑，也道：“你们这些粗犷男子喝多了，没得就在我这里撒野。可是朝廷办了这大大的好事，就算是出再多的酒那也是值得的，所以各人今日都铺开肚子喝了，小号今日免费供应，虽然喝多了的，也都是直接抬出去扔到雪堆中的，否则吐了一地，污了我这小店。”说到这里，不禁又转头望了一眼祁年迈，眼见各人都是英气干云，兴奋不已，唯独这祁年迈默默一人坐在屋角，头也不抬，盯着手中的一杯酒，不知在想些什么，就似乎他从来不属于这个村子，从来不属于这群人一样，三娘心中一声感伤，感受到自己眼中已有泪水涌集，赶忙转过头去。
众人听到三娘说的英气，轰然应声好，称道：“如此便多谢了，三娘也是女中好汉啊。”
“照啊，认真要在此喝个烂醉陶醉不行。”
“今日我等兴奋，就当不醉不归。”
霍二哥一听，却不允许了，急道：“我们这群冒失男子兴奋，怎能叫三娘破费，照旧由我买下今日所有各人喝的酒，便当是我兄弟二人请客好了。”
那庄稼男子嘻嘻一笑，道：“霍二哥，你对三娘的一番情意，我们各人都知道的，今日喝了三娘请的酒，或者是你请的酒，那都是不会错，我们也不会和你们客套，各人说可是这样？”
众人一听，俱都哈哈大笑，交口赞美。三娘脸色一红，急道：“不行，不行，霍二哥你一家尚有老小，眼见今年冬天天气恶劣，可见不会再有几多收成了，你把钱都拿来请客，岂非要叫一家人都喝了西冬风么？”说完更是摇了摇头，只是又忍不住往祁年迈身上望去一眼，心下暗恨自己不争气，人家对自己不理不睬，自己岂非还要拿这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么？
各人一听三娘这话，更是以为三娘一心维护霍二哥，都哈哈一笑，也不说破，一群人都推杯换盏起来。
三娘站了片晌，总是受不住祁年迈对自己的冷淡，告了一声罪，便自己进去了内间，各人也自不理，继续喝酒。
这酒喝得正酣，突然一人“呀”的一声叫起来，迟疑片晌，问道：“这朝廷派了卢圭大人和杨居正上将军在洛都与北方四国的使者谈判，卢圭大人是当朝宰相，杨上将军却是军方的代表，原本派他二人那是最合适不外的。可是岂非杨上将军漆黑又被派到北郡去取城，不在洛都中泛起，北方四国的代表也没有怀疑么？”
众人一听这话也以为有理，要是一个国家派了使者去谈判，可是派来的两个使者中竟有一个重新到尾都没有泛起过，岂非对方的使者都没有知觉的？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说来都是不合理的。
庄稼男子想了半响，迟疑的道：“兴许朝廷派杨上将军去取城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因此在使者团中找了一个与杨上将军长的相像的人，一直假扮杨上将军，直到北方战报传来，城已攻破，再发现这是冒充的，只怕也来不及了！”想到这里，自己不觉也有些自得，暗道事实只怕就是这样，不禁哈哈一声笑出来。
众人一听也是将信将疑，都把眼光望向霍二哥。霍二哥端起羽觞，喝一口酒，也不说话，看着羽觞，神秘的一笑，然后又把羽觞放下。
僧人在一旁等的颇不耐心，高声骂道：“娘的，小子，你神气什么？快快与洒家道来！”
霍二哥刚刚得了三娘体贴宽慰，心下欢喜，即是对僧人的恐惧现在也不见了，把羽觞重新又端在手里，轻轻一笑道：“谁说杨上将军不在使者团中？杨上将军即是好好的在这洛都的使者团中的，如假包换！”
众人一听，更是惊讶，寻思岂非这次立下大功的不是杨上将军，而是那马腿或者牛魔王不成？这两人脓包之极，见了北蛮怕是站都站不稳，更何谈去夺城，还重创了大宛和契丹的主力雄师，这事匪夷所思，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霍二哥转眼向各人望去，望见各人的眼光都灼灼的望着自己，显然是急切知道谜底，更有甚者的是有几人已经站起身来，只怕自己再迟疑片晌说出，这几人怕是马上要扑到自己身上来的，轻轻一笑道：“实在这次皇上秘密派出去夺城的也是杨将军，在卢大人和杨上将军的使者团派出去的十天前，这杨将军便已出发了，等到使者团派出谈判的同时，这杨将军更已经对北方十三城举行了攻击，等到谈的十来天时间，北方四国的使者无赖耍泼够了之后，我朝使者团才对北方四国的无礼举动举行了有力的还击，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等到他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回国的时候，却也传来了北方十三城被杨将军拿下的消息，哈哈，这事认真有趣之极。哈哈，有趣之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