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般皆下品 （上）（1/2）

只管对沈默心存好感，但究竟家规大于天。

皱皱眉头，沈老爷沉声对那立在一旁的四少爷道：“老四，人是你带来的，把来龙去脉向为父讲一下？”

“遵命，父亲大人。”四少爷乖得跟小猫似的，低眉顺目道：“今儿后晌孩儿正在房中用功，七女人家的突然过来起诉，说这小哥打伤了他媳妇。”说着看一眼老爹，见他脸色稳定，才继续小心道：“父亲要孩儿们留心照看族人，孩儿便承袭着这个意思，去闻涛院中看看，便见到了受伤的七女人，和这位住在楼上的小哥。”

“说重点。”沈老爷黑着脸道：“不要总是自夸。”

“哦，知道了。”四少爷缩缩脖子，言简意赅道：“孩儿发现七女人确实受了伤，但这位小哥染疾在床，至今没有出过屋门。孩儿便搞不明确，他是如何打伤七女人的？不敢擅自做主，便带来请父亲明断。”

“算你懂点规则。”沈老爷这才面色稍霁，淡淡赞许一声。转头问沈默道：“是你动手打伤七女人的吗？”

“学生敢起誓，”沈默断然否认道：“若是我动手打伤了七女人，就让我这辈子都中不了举人。”这对念书人来说，绝对是极重的起誓了，但确实不是他动的手，怎么起誓都没关系。

沈老爷果真信了，希奇道：“若不是你动的手，那七女人的骨头是怎么折的？”

“这个……您可以问问七女人。”沈默冷笑道：“只要她也起个誓，保证说的是真话。”

沈老爷点颔首，对七女人道：“你起个誓吧。”

七女人只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就让自己穿肠烂肚，这才委屈巴巴道：“孙女今天第一次上楼去，一推门便被个尿盆砸了头；第二次上楼，又踩上西瓜皮，从楼上摔里下来。”

在边上旁听地四少爷。没想到这事儿竟如此有趣。不由噗嗤一下。笑作声来。

沈老爷也有些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道：“沈默。你为什么要搁个……尿盆在门顶上？”

“防盗。”沈默一本正经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行有。防人之心不行无。’”说着一摊手道：“学生正在病中。手无缚鸡之力。且时常昏昏沉沉。在门顶上隔个瓦盆。一来可以示警。二来可以打不速之客个措手不及。”

“你说地也有些原理。”沈老爷似笑非笑道：“可要是误伤了好人怎办？”

“只要不是心怀叵测。就会敲门而入。学生便会提醒他了。”沈默不慌不忙道。

“敲门了吗？”沈老爷问七女人道。

“没有。”七女人低头道：“直接推门进去的。”

“为什么不敲门？”沈老爷沉声道：“不请而入是为非礼，这你不知道吗？”

沈默心说，好么，原来我被非礼了。

“好吧，第一次算你预防。”沈老爷盯着沈默，沉声道：“那第二次呢？再往地上放西瓜皮，是不是有些……”‘心地不善’四个字轻易不能吐露，那会树怨的。

“那不是我放的。”沈默摇头道：“是七女人第一次上来时扔的。”

“什么？”沈老爷忍不住笑道：“七女人，果真是你扔了瓜皮，摔自己的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