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风流逍遥侯》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一章英雄佳人神枪初试
当夕阳的余辉越过江岸上迭起的群峰洒落在江面染红了江水时,宜昌城西的沿江大道上一匹骏马在晚霞中尽情奔驰。马,英俊高大,前胸宽阔,浑身短毛乌黑光亮,犹如涂墨,前额两眼中下方有一块泪滴状白斑,四蹄却是白如霜雪,果是一匹少见的良驹。
马上之人一身白衣。年纪轻轻,却是英俊潇洒,器宇昂然。英俊的脸上留着一撇胡须,更显风流倜傥。左手握著一把带鞘长剑。剑鞘浑身呈暗红色,似是鲨鱼皮包裹在外层。剑柄亦无特别,只是柄中两侧各镶嵌一粒大小形状色泽一模一样的暗红宝石。但这把看似平常的长剑拎在青年的手里,更是增添了晚霞中这青年的不凡之气。
进到宜昌城里来到宜昌城最大的客栈“宜兴楼”酒家。要了间上好客房,让小二将马牵到马廊,便步入前面酒家,要了壶上好竹叶青,四盘精美小菜,慢慢地品味起久违的佳肴。
正在品味,突听有人道:“请问先生,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青年抬头,见一双十少年微笑看着自己。
只见眼前这位公子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粉面赤唇和着那高挑俊俏的身材,端的一表人才。再看那靥笑如春之桃开,唇启时仿如一颗红红的樱桃。唇启后雪白的牙齿如石榴籽般整齐排列。虽为公子,不输红颜。看着想着,体内升其莫名的真火,不由暗赞:“好一个俊美少年。”
“请问先生在下可否在这里借坐?”少年再次问道。
“当然,当然。”青年抬手让道。
少年从容坐下,叫过小二加了两牒精美小菜,一壶酒,望向青年:“听先生口音不像本地人。”
“小生乃扬州人士。兄台亦不像湘楚之地的。”
“小弟西安府,到湘楚一带来购买草药的。”少年答道。“敢问兄台贵姓,倒此为何呀?”
“小生免贵姓别,别玉寒,是游学而来,出来经年,正要回家以侍父母。”略一犹豫,别玉寒答道,那时,外出游历的学子佩把剑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一来可以防防宵小之人,也可给自己壮壮胆,二来不能壮胆,还可以装饰装饰自己,来个红粉赠佳人,宝剑识英雄。
“小弟方才在后面马廊看到一匹骏马,通体乌黑,甚是非凡。听店家小二说是别兄的。兄台真好眼光。”
“兄台过奖。此马是从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那里暂借的。看来兄台也很懂马了?”
“小弟岂是懂马之人,只是出外买药,长途跋涉,如有匹良驹代步要省去好多颠簸。”少年忙道,眼中闪烁。
别玉寒低头饮酒,并未看到。
“此马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宝马,原来是杜场主借给别兄的。看来别兄和杜场主很熟了?”英俊少年问道。
“哪里?在下与杜场主也是初次见面。杜场主肯借给在下”正说着,门外进来一瞎眼老头和搀扶着他的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二胡。
“老夫与小孙女到此,为诸位客官献丑唱两个小曲,以助酒兴。望诸位客官赏脸。”鞠躬后接过二胡坐下,拉开弦,。小女子清了清嗓子便要开口。
“老头子慢着,俺们想听点有意思的。象什么十八模,入洞房的。唱的好老子赏五两银子。”旁边一桌三个酒客中的一人扯着嗓门喊道。
“客官见谅,小孙女只会唱些小曲,这些小孙女没学过。请客官担待些。”
“不会唱还到这里唱,别的俺不爱听,滚出去,别影响老子们喝酒。”同桌另一个面色苍白的丑陋汉子骂道。
别玉寒和对面少年听这丑陋汉子如此粗野,同时一皱眉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冷哼:“什么人在这里撒野?”
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胖一瘦两个手拎长剑的婆婆。胖的矮胖似个东瓜,头上只有稀松几根黄白头发,眯成一条缝的两眼里好似长着蓝色的眼珠。满脸横肉的肉缝里多出一鼻头,肉缝里挤出的两份微笑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瘦的就如架子上垂吊下来的一根长长的丝瓜,脸哭丧着,像是别人欠了她两吊钱却总是不还。红红的长发凌乱的如乱草。
三人一举手中长剑,放要开口大骂,看到进来的胖瘦二婆,膝下一软,当的一声剑掉在地上,接着扑通的竟跪在地上。
“小的关东三剑这里跟两位婆婆请安,不知婆婆驾到,请婆婆饶命。”头如捣蒜磕个不停。瘦婆婆两眼朝天,看都不看一眼。胖婆婆哈哈一笑:
“今天没功夫理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下次见到了就留下一对珠子。”
“是,是,谢婆婆不杀之恩。”关东三剑爬起来奔向门外。
“走后面!”瘦的那位婆婆冷声喝道。
三人慌忙转身奔向后门。
大厅里鸦雀无声,别玉寒心中纳闷:“怎么号称关东三剑的见了这胖瘦二婆像比见了鬼还可怕?”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小姑娘,背上各斜背一把带穗宝剑。长得虽然十分标致,却是一脸的冰霜。入门后不看众人一眼,奔向靠近别玉寒的一张空桌子。将绣的精致的一块纱巾和布垫分铺在桌上和一张凳子上。
这样的天气,食客本就不太多,扭头看,别玉寒发现除了自己这一桌子和瞎子爷孙二人,屋内早已人去桌空。别玉寒对面的同桌少年也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菜,神色紧张。
突闻一阵幽幽的奇香从门外飘来,随着幽香缓缓步入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婷婷玉立,纤腰楚楚,缓缓行至桌前坐在铺有布垫的凳子上,正好与别玉寒对面。
同桌少年站起身对别玉寒拱拱手:“小弟已酒饱饭足,先行告辞。别兄如有兴致可到小弟房中一叙。小弟在左跨院右手第一间。”
别玉寒站起还礼:“小生饭后一定拜访。”
同桌少年刚一转身,看到瘦婆一翻泛白的眼睛,一双蓝眼珠子森森地瞪来。同桌少年吓得连忙坐下。
尚未坐稳,只见蒙面女子一抬颚,身后一位一位婢女走过去,递给小姑娘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我家小姐想听一段轻松温和的曲子,你就看着唱一首吧。”退回小姐身后。
小姑娘躬身谢过,清了清嗓子贻d口唱起“二月春江南。”
江南二月春来早,哥哥带妹逛花桥。
妹坐花舟哥桥头,憨哥哥看妹儿模样娇。
小姑娘的嗓子确实不坏,歌词很调皮,曲子自小姑娘的樱桃小口唱出来更是欢快动听,但此刻大厅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别玉寒的同桌少年心突突地跳着,跳得别玉寒都能听得见。少年的眼睛不时偷偷瞄向一胖一瘦两位恶神似的婆婆。
刚刚填饱了肚子,此刻如此美女佳肴,幽美小曲,真是颇助酒兴,何不乐哉。别玉寒不看两个恶婆,端起酒杯,抬眼望向对面而坐的蒙面女子。
柔顺的长发有些淡淡的粉红,直直的瀑布般散落在肩上。少女端起茶杯,端着茶杯的一双玉手简直是巧夺天工。根根晶莹纤巧,长一分太长,短一分则粗,皓腕至指尖所露肌肤细嫩如雪。一双手生得如此完美无缺,任何人捧在手里都会爱不释手。
当那只巧夺天工的玉手优雅地将薄纱撩起一角喝茶时,别玉寒心中一跳,丹田升起三味真火,烧得连捧杯的手亦是一颤。虽然少女以袖遮掩,但目光如炬的别玉寒仍然捕捉到那美丽的瞬间。如樱桃样红艳的小嘴轻轻呶著,微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皓齿,映衬着十分丰满的双唇,微微翘起的嘴角使得美丽的双唇彰显出一份孤傲。
连忙一夹腿,将眼睛挪开,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突然胡止曲尽,大厅里再次鸦雀无声。
“哈哈哈。”一阵笑声自门外传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迈步进来。说是迈步,却看不见其脚动。不见其脚动,恍惚间人却已如风般飘到了美少女桌前一丈处。老者个子不高,双手拢在袖中,一双眼微睁似闭地望着蒙面女子,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内力显然十分高强。
老者尚未开口,门外又进来十余名灰衣汉子,个个彪悍,走在前面的是四名蓝衣老者,一行人个个手握长剑。
“不愧是九幽修罗教的少教主,杀了我崆峒派大弟子,还有兴致在此听歌作乐,看来丝毫不把我崆峒派放在眼里。哼!”
“崆峒派算什么东西?”瘦婆双眼向上一翻。
“九幽修罗教虽然了不起,但我崆峒派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废话少说。”瘦婆一声冷哼。
“小心。”老者一声暴喝,右袖一挥,银光一闪,数十枚银针钉在墙上。但仍是有数枚银针穿过老者的掌力,伤了两名崆峒派弟子。
瘦婆的偷袭让来为大弟子报仇的崆峒派众大为愤怒,怒喝声中,四名蓝衣老者腾空而起,四道银光匹练般飞向胖瘦两位恶婆。两位婆婆也不示弱,冷喝一声,手中长剑脱鞘,迎向四人。
十余名灰衣汉子显然也是崆峒派的精英,立刻挥剑摆出阵势,冲向桌旁少女。
刚刚还是欢声笑语四处飘香的酒家大厅,突然间成了撕杀的战场。掌柜小二早已吓得躲了起来。卖唱的瞎子爷孙二人此刻卷缩在大厅一角,浑身颤抖着,满脸惊恐。别玉寒同桌的少年亦是往别玉寒的身边靠来。
别玉寒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鼻子一皱,未及开口,只见就在两名婢女迎战灰衣汉子的时候,老者已如苍鹰一样飞起,长袖猛涨,掌风自袖中飞射而出,袭向蒙面少女。
一付老鹰扑食的架式,蒙面女子俨然就是老鹰爪下之物。
蒙面少女一动不动,待到对方掌风就要袭中自己时,人和椅子突然向后飞去,撞向墙壁。接近墙壁时,身形腾起,金莲借力在墙壁上一点,人已飞起。
人刚飞起,椅子已为追袭而来的掌风击中,劈拍声中椅子粉碎,木屑四溅。
白衣飘飘,长袖飞舞,蒙面少女如天女下凡落向旁边一张桌子。一声轻叱,长袖飞舞中,一把短剑寒光一闪,化作数点寒星,刺向老者。
老者冷哼一声,扭腰挥掌拍散寒光,掌力不减,再次击向少女。
冷眼旁观,两位老妇和婢女还未落下风,能抵挡一阵子。但眼前蒙面少女施展轻功围绕著老者旋转,旋转中不时刺出两剑,知道少女不是对手,十数招内必为崆峒一派中武功最为高强的老者所伤。
就在此时,蒙面女子突然间身子一颤,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蒙面白纱,人自空中跌下。武功高强的老者立刻扑上,一掌击向下跌中的少女。
“赫长庭你敢!”激战中一直冷眼观看这边的瘦婆大喝一声,不顾袭向自己的长剑,扑向老者,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射向老者后背。
老者仿佛身后有眼,身子一拧,人滑向一侧,躲过飞来长剑,那一掌仍旧击向少女。
眼看就要为对方一掌击毙,一道寒风袭向拍向少女的手掌,一道银光同时飞向突然下跌的少女腰间。少女立刻凌空飞起,寒风与银光飞泄的同时,一道白影腾空而起,追着银光一把接住少女,飘向大厅二楼。
英俊少年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
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白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落在二楼的栏杆上。那片带着点点殷红的白纱自少女脸上脱落,犹如一片白云,飘在空中,缓缓下落。
突然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大厅也在突然间归于寂静。英俊少年,还有刚才打斗的崆峒派弟子个个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
二楼的栏杆上,亭亭而立着一男一女。男的站在那里玉树临风,丰神绰约,悠闲中尽透风流潇洒。男子怀中的女子更是芳容绝世,美若天仙,美丽绝伦的脸因为吐血而有些苍白,却更显其冷艳孤傲。两人同是一身白衣,同是长发,男的披肩长发为一根黑丝轻系,女的发散舞当空,恍惚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正是神仙天女下凡,好一付人间美景。
男的正是出手相救的别玉寒。
赫长庭发现自己刚才堪堪躲过的寒光竟是一双筷子,此刻几乎完全没入坚硬的墙壁中。望了眼墙壁,冷哼一声:“来者何人,胆敢插手我崆峒派的事?”
“你不怜香惜玉也罢,却不该乘人之危,明知对方有伤,还痛下杀手,看来你也非普通人物,不怕传出去遭江湖耻笑?”这别玉寒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更是饱读诗书,极是怜香惜玉,如何会让一如此佳人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
“放肆。”赫长庭贵为一派掌门,在江湖何等身份,为别玉寒所骂,顷刻脸色通红,显是怒极,随着这声放肆,白鹤冲天,双掌拍向蜻蜓般玉立在二楼栏杆上的二人,掌风凌厉,如狂涛骇浪涌向二人。
左手仍挽著女子蛇样细腰,脚在栏杆上一点,双双迎向对方,别玉寒右手同时一晃,带鞘长剑化作无数绿芒刺入对方掌风之中。
没有金戈相撞的刺耳,没有劈木裂石的轰鸣,也不见拳掌互击的沉闷,绿芒尽失时别玉寒和怀中女子飘然落在大厅正中,仍是气定神闲,姿态俊逸。
别玉寒落地时,赫长庭亦是暴退一丈,在大厅门口站住。此刻赫长庭身上浓浓的杀气尽失,代替的是脸上惊惧、羞辱、悔恨、悲痛的表情。
“你是剑圣的什么人?”一个名不见江湖的青年,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只一招便破了自己名震江湖的一掌。如不是自己见机退的快,自己这双手恐怕就要废在这把剑上。
当然如果剑出了鞘,恐怕废掉的不只是这双手。
惊人的一剑,一剑惊人,惊得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心寒。
明明这一剑来的不是那么的快,也不复杂,没有雷霆震怒之威,没有羿射九日之武,看在眼里甚至还有些逍遥自在,美丽神扬,少了杀气,多了温柔,自己就是接不下这一剑,拆不开那一招。偏偏这一招就那么快地刺进自己掌风无法顾及的死角。
如此前所未见的招式,令赫长庭几乎魂飞魄散。除了当年剑圣,谁人何派还会有如此绝妙剑术?
见别玉寒不回答自己,冷冷看了别玉寒一眼,一挥手,转身向外奔去。
崆峒派的弟子顷刻撤得干干净净。
少女抬头看了别玉寒一眼,白的胜雪的俏脸布上一层红晕,身子向外挣扎。别玉寒意识到自己仍在搂着对方的腰,脸一红,连忙撒手。
方撒手,少女脚下一软,向地上跌去。别玉寒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对方的手臂。此刻少女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忙自怀中掏出一粒丸药,放入口中。低声对别玉寒急道:“快送我到江边大船上。”
别玉寒不敢怠慢,一抄少女纤腰,人向外飘去。老妇和婢女四人紧随其后冲向门外。
“喂,喂,”与别玉寒同桌少年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别玉寒离去,连忙大喊,冲出门外,已不见对方身影,气得连连跺脚。
一艘华丽的大船停在城外江边码头上,格外的瞩目。上得船来,扶少女坐在船舱中的椅子上。随后赶到的胖瘦二位老妇立刻将少女扶入后舱。
“公子请用茶,我家小姐在后面运功疗伤,烦请公子稍候。”方才客栈里见过的两个标致丫环端茶上来,为别玉寒沏了茶。
大船的里面也很华丽,家具摆设明亮而淡雅。茶具是上好的陶器,里面的茶自然也是好茶。是今年清明后新摘的嫩芽,清新利口,芳香四溢。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后舱帘子一挑,眼前陡然一亮,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正是那位蒙面少女。此时面无薄纱,笔直高挺的粉鼻竟是如此的美丽。放在这张如玉般洁白无瑕、棱角分明、已经过分俏丽的脸上,使这张脸艳光四射、精美绝伦。美妙绝伦的脸上露出一丝美美的笑容,却不失清冷孤傲的气质,让人陶醉。
别玉寒一时看得呆了。
“小女子这里谢过公子出手相救之恩。”盈盈躬身施礼,声音柔婉动听,听在耳里更是如沐春风。
别玉寒为这柔美的声音惊醒,连忙站起躬身还礼,口中连说“不敢,不敢。在下有幸相逢姑娘,出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
宾主入座,见对方美丽绝伦的脸冷艳中显出一点倦怠,清澈碧蓝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忙问道:“姑娘的伤可好些?”
“吃过了药,两位婆婆又为小女子运功疗伤,没事了。只是怠慢公子了。”
“姑娘客气了,姑娘面带倦意,是否有病在身?”
“一点小疾,不足挂怀,谢公子关心。”说话间,脸上却抹过一丝嫣红,露出一分娇羞。
此时女婢端上酒菜,两个女婢及胖瘦二婆站在桌旁服侍两位。别玉寒本是书香门第出身,风流倜傥,端起酒杯,昔日扬州美酒佳人的风流重回身上,方才拘束之意一扫而尽:“秋高气爽,皓月升空,如此夜晚得遇姑娘,在下深感宠幸,在此借姑娘美酒敬谢姑娘。姑娘请。”
“公子。”少女端起酒杯,靠在唇边,轻轻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酒下的很浅,饮酒的姿态却是万千。“客栈里搅了公子的饭食,特意让丫环到码头买了小菜,菜酒简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姑娘哪里话?美酒佳肴,甚合口味。姑娘乃是佳人,今日别某得遇,也是上天有成人之之德而眷顾在下,得睹姑娘芳颜,就怕唐突了姑娘。”
两个女婢哑然失笑,赶忙用袖子捂住嘴。绝色女子瞪了她们一眼。别玉寒冲两位丫环报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绝色美女和两个丫环为之一呆。
这一笑怪怪的,说不出怪在哪里,但却让绝色美女和两个俏丽丫环心里一跳,不觉呆了一呆。
酒过三巡,别玉寒已报了自家姓名,杨州人士在外游学数年正要回家侍奉二老。被问及如此高强的武功,师承何人时,别玉寒无法开口讲出石洞里八年离奇经历,便道深山老林自己练的,没有师承。
虽说的实情,但少女似是不信。江湖中卧虎藏龙,来历不明的大有人在,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深究,频频敬酒。
方要问姑娘芳名,突见瘦婆婆不慎将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道声对不起弯腰去捡。
别玉寒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原来与姑娘三巡酒过,尚未谈出个丁卯,下面倒来了酒兴,敲打起桌子来。本就不好意思,幸好有桌子遮挡。如今瘦婆弯腰下去,万一看见,岂不是唐突美人,让人尴尬。
偏偏瘦婆就要看那东东。那年代男人都是宽松长袍,约束力不强,瘦婆见那家伙竟翘起直顶着桌子,下了一跳。
捡起手帕,冲别玉寒笑笑。别玉寒更不好意思,低头喝酒。
瘦婆向胖婆轻轻点点头。胖婆婆进了里厢房,不一会端着一壶酒出来,给别玉寒拿了一个大杯,满满地斟上,顿时芳香四溢。
“公子如此这般侠义坦诚。让小女深感钦佩。这是小女子自己亲酿的雪桃酿,由初春的桃花与立冬的雪水混入米酿中,埋地三年放能取出,馨香无比,今日得见别公子,方舍得拿出,请公子赏脸一尝。”说着双手捧起酒杯,递给别玉寒。
白白的薄纱袖子滑落下来,但见洁白似玉的臂膀,一粒守宫砂鲜红可见,落在别玉寒的眼中。
“如此珍贵佳酿,小生非懂酒之人,岂不浪费了姑娘的一番心血。”别玉寒推辞道。
“能与公子相遇这偏隅便是有缘,宝剑赠英雄,佳酿送郎君。请公子尽饮,品一下小妹所酿是否醇厚。”露齿一笑。
佳酿送郎君,别玉寒听了脸一热,没敢喝下。
“莫非公子怕这酒里有毒?小妹可以与公子同饮。”见别玉寒没有举杯,吩咐胖婆另倒一杯,举杯敬酒:“如此良辰美景,请公子干了这杯。”
别玉寒本就初出江湖无任何经验及防人之心。加上原就是一风流书生,无端八年深山老洞寡欲生活,着实清苦。此刻与如此美妙女子对饮,见姑娘一笑百媚,骨头便有些酥酥的,忙举杯道:“姑娘多虑了,谢姑娘盛情。”一饮而尽。
“端的香醇佳酿,清凉如含玉。小生从未饮过如此美酒,谢姑娘如此盛情款待。”向对方微笑示谢。
再次看到这微笑,少女又是一怔,呆过后脸上一红,直到颈根,忙低头夹菜:“小妹甄如玉从心中感激别兄肯饮此酒。”
斯乃佳人,美名如玉。
“姑娘佳人,名字也美,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姑娘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觉得头晕晕的,又有些困卷。便道:“在下有些头晕目眩,想必是不胜酒力。让姑娘见笑了,小生告辞。”就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小妹这雪桃酿虽芳香可口,后劲却甚大,所以别兄有了醉意。霁月、彩云,扶公子入内休息。”
“不劳姑娘。”话未说完,便迷迷糊糊被两位丫环搀走。
船舱里,甄如玉和胖瘦二婆正在争辩着。甄如玉冰冷冷地坐在桌前,面前酒尚在,菜仍热,但却未再动一筷。胖婆在船舱里烦躁地来回走动,瘦婆站在甄如玉对面的舱门前,脸上少的是烦躁,多的是生气和不耐。
“小姐,我们一路找武功高强的来为小姐疗伤,如今姓别的一剑逼退崆峒掌门赫长庭,武功该是何等了得,就连老教主当年武林大会也是百招外才胜了这姓赫的。可小姐临阵退缩,这是为何?”
“如不是别公子出手相救,如玉已经命丧赫长庭之手,如今怎可伤害别公子?”
“小姐怎么知道就害了姓别的呢?小姐看上他是他的造化,以我们九幽修罗教在江湖上的地位,这小子能做甄家的女婿不亏他。哼!”瘦婆冷哼道。
“那药,那药药性那么强,如果害了别公子怎么办?”甄如玉的脸升起两朵红云,忙低头不看胖瘦二婆。
“害了他?你自己都要没命了,还顾他干什么?”胖婆眼一瞪。想起瘦婆前面在桌下面看到,突然胖脸上的肉逢里挤出一丝笑容:“看他那样子,也未必死的了。”
“小姐这一路上对多少武林后俊都哼之以鼻,甚至大开杀戒,偏偏对这姓别的另眼看待。”瘦婆跟道:“如果小姐真的与他圆了房,治好了病,这小子就是我们九幽教的女婿了,即不亏待他又治好了小姐的病,了了小姐的终身大事。”
“不,不行。”甄如玉的脸更红了,头也更低:“这种事情怎么也要等到洞房花烛之时。”
“能等当然好,可看看你,最近老在犯病了,与这姓赫的死鬼一动手,你差点儿没丢了命,病又加重了,如今碰到这姓别的小子也是天意。万一如果他不同意,好事多磨,耽误了小姐治病的时机,岂不可惜?”
“那,那,那如果他事后不同意入我教怎么办?”甄如玉羞羞怯怯地问道。
“敢!”胖婆一瞪眼:“那就宰了他,小姐的名声岂能让他给玷污了?”
九幽修落教虽非邪教,在江湖上却是我行我素的,教中这两位胖瘦护法更是喜怒无常,杀人做事全凭自己。见甄如玉仍在犹豫,胖婆一跺脚:“小姐真是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小姐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大小姐?”
“既然我们没办法救小姐,还不如现在就到地下见大小姐就是。”瘦婆说着作势就要拔剑自刎。
九泉之下的大小姐自然是甄如玉去世的母亲。胖瘦二婆本就是母亲当初从西域带来的婢女,又是自小服侍养育她的姆妈。母亲去世时自己还很小,已经几乎记不清母亲的芳容,但两位婆婆待自己就如如己所出,自己一直把她们当作自己最近的亲人。甄如玉也怕她这两个亲人闹腾,最怕她们提及母亲来数落自己。
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听她们的话。
别玉寒被放在一张大床上,仍深醉不醒,但身上却已一丝不挂,浑身上下已被擦洗干净,涂了香粉,仅盖着一熏过香的大红被子。屋正中放着一玉白色大浴盆。名叫甄如玉的女子赤裸坐在盆中,霁月、彩云一个往盆里慢慢加着热水,一个向水中不断撒粉红的花瓣。
“小姐,到时候了,请小姐早些,以免过了时辰。”甄如玉点点头缓缓从浴盆中站起。体态完美无缺,皮肤白里透红,修长的身子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凹凸分明,玲珑剔透。湿湿的长发贴在修长娇躯上,还有两缕滑过洁白的脸庞,垂落在丰腴坚挺、雪白晶莹的乳峰上,轻轻迈动一双笔直修长而又丰满的玉腿,来到床边。挥挥手,霁月、彩云关门退出房间,只留下赤裸裸男女二人。
甄如玉掀开红被,别玉寒毫无惊醒,仍安详的睡在床上,敞开着四肢。不,应该说敞开五肢。两腿之间已高高耸立着第三条腿。青筋暴露,绷成弯弯的像一张弓向上翘起,如小儿前臂般粗细。弓的尽头顶着一颗硕大的龟头,圆润润、红通通的有些发亮。甄如玉仔细端详眼前昏睡着的俊美男子,美如冠玉,丰神绰约,确是人中之龙。最后眼光停留在别玉寒腿间的庞然大物上,脸上闪过一丝惧意。望望窗外,将近午夜,咬咬牙,迈上床,分开两只匀称丰腴的大腿,骑跨在别玉寒身上。一只手分开自己的桃花源口,另一只手轻轻握住那张弓,身子缓缓向下沉去。
霁月、彩云紧挨着闭着的门站在外厢房内,脸上一副紧张,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胖瘦二婆紧绷着脸站在外厢房门后,这道门也插闭着。
突听里面传来一声惨痛的尖叫,霁月、彩云忙转身推门。
“站住。”胖瘦二婆同时喝道,拦住二人。
“婆婆,小姐她”
“以后你就明白了。”望着这两个不经人事的黄毛丫头,胖婆哭笑不得,扔下了这句话。霁月、彩云不明就里,也只好听婆婆的。
甄如玉想把那张弓放进去,却因弓大鞘小,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按婆婆之前交待的瞄准了,咬咬牙用力将雪白丰满的屁股向下坐去,下面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剧痛,发出刚才让霁月、彩云紧张的要闯进来的惨叫。不敢动一毫,任由那东西卡在那里,等了半天,下面疼痛减轻了些,便慢慢继续将屁股向下压去。只是那东西如此粗大,奋斗了半天,低头一看,我的妈呀,只有那硕大的头部埋了进去,青筋暴露的茎身仍在外面。就这么着吧!忍着痛摇晃起自己的身子。婆婆说了只有不停摇晃身子才能得到男人的元阳。
晃着晃着,疼痛渐渐被一种又酸又痒、从下面酥到骨子里去的感觉取代。动一动难受万分,停下来又想那种滋味。不由晃的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口中哼出忽高忽低的呻吟。似是痛苦,又似满足。(小说)
“婆婆,是不是小姐的病又反了。”霁月惊道。胖婆满是横肉的大圆脸一红,没有说话。
“婆婆,小姐的病”霁月急了。
“闭上你的臭嘴。”瘦婆厉声喝道。
“小姐犯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霁月小声嘟囔道。彩云比霁月稍大,突然明白,偷偷拧了霁月一把。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霁月白净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不停拧绞着衣服的手。两个丫环虽年纪尚小,未经人事,但近一年随小姐行走江湖,见到不少登徒子垂涎小姐美貌,想着法子往小姐身上凑,也稍懂了一点男女风情。常听两位婆婆低声嘀咕小姐需要什么元阳才能治病,每次一问总是挨一顿骂。今日见两位婆婆将这位英俊小生能倒洗净放在小姐床上,是要取什么元阳。没想到平是从不正眼瞧一眼男人的小姐竟做那男女肮脏之事,突然明白什么是元阳,怎不面红耳赤。
甄如玉正满足地摇晃着,突感一阵温暖由下体传入。心想必是婆婆所说元阳,赶紧夹紧双腿,不让元阳外泄,同时运起九幽逍遥心法。不一会头顶升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正在白雾越来越淡,渐渐消失,甄如玉有些苍白的脸伴着一层细细的汗珠而出现淡淡的红晕时,别玉寒突然睁开眼睛,两眼冒着一种要把人溶化的炽热,又有一丝迷茫。呼吸急促。看到一赤裸裸的妙龄少女正跨在自己身上,磨擦着自己勃勃雄起的分身。一股似冷又热的奇样感觉顺着分身传入自己体内。翻身将甄如玉按在自己身下,用力的向前顶去。
甄如玉正闭目专注运功,突然被别玉寒翻身压在身下,心中大吃一惊,刚要用力将其推开,别玉寒突然将下身往前一送,那根庞然大物一下子破洞而入,直插洞底。甄如玉疼痛的将喊未喊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憋晕过去。悠悠醒来,见别玉寒正疯狂地爬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冲刺。伴随冲刺传来噗哧噗哧声,十分的有节律。疼痛渐渐被另一种感觉取代。每一次冲刺都给甄如玉带来一下空虚,一下充实。空虚的如掉入万丈深渊,恨不的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充实时两瓣香臀像被活生生的撕开,如此胀痛。每一次拔出带来难以形容的酥痒难耐。每一次刺入又驱走了这难耐的酥痒,带来片刻满足。甄如玉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交替的空虚和充实、酥痒与满足。想努力地将香臀抬起迎凑,又绝望地跌落。眼角泪痕犹湿,因疼痛紧锁着的黛眉尚未及舒展,此时又因另一种痛苦,另一种欢乐的痛苦而锁的更紧,洒出两行雨花。只见甄
如玉张开樱桃小口,香舌半吐,舔著自已的嘴唇。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忽高忽低、娇媚消魂的呻吟声亦越来越杂乱无章:“啊,啊,啊,啊哟,喔喔,啊轻一点呀,喔喔我受不了。哎哟,哎哟,别停啊。”突感全身颤抖,一股凉凉的液体从洞的深处浇向那根庞然大物,又似一股温暖的利剑刺回自己的桃源洞底,忙用尽全身残留的一点力气将
修长的双腿紧紧扣住别玉寒的腰,把香臀高高抬起。同时双手紧紧抓住自己早已紊乱的秀发。不知过了多久,颤抖才慢慢散去。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万分满足的微笑。忽然觉得那根仍停留在自己体内的庞然大物,又蠕蠕移动,开始了新的冲刺。微睁如丝媚眼,见别玉寒已搂住自己本紧扣着他腰的雪白大腿,晃动起健美的身子。甄如玉一下惊的魂飞魄散,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的别玉寒因服食过不少阴阳果,体内早已阴阳调和,本不怕任何毒物药物,酒量也应不错。但喝了这雪桃酿后却先是醉得不省人事。现在碰到女子身体便无法控制自己,意识不清醒地陷入全身难以忍受的躁热之中,仿佛只有胯下的女子才能减轻这种燥热,拼命地抽插起来。
再说外面四人,听着那冲刺声和甄如玉忽高忽低、让人消魂的呻吟声,觉得十分尴尬,彼此不敢想望。这种让人窒息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止,使屋内恢复了安宁。四人各自舒了口气,疲倦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胖婆锤了捶胖的如大盆的腰,为自己倒了杯酒,灌入口中,准备轻松轻松绷紧多时的神经。突然那冲刺之声又响起,打破了刚刚得之不易的安宁。
胖婆噗的一声将口中的酒喷了瘦婆一脸。
“啊!”瘦婆一声惊叫,忙又捂住长大的嘴,四人惊恐地睁大了眼。
不一会,那忽高忽低、让人消魂的呻吟声又传了过来。外屋又恢复了那种窒息与尴尬。
别玉寒将甄如玉不断地带向高高的云端,又将她无力地摔下。她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沸腾得就要涨破自己薄薄细嫩的皮肤,忽然却又莫明其妙地抖个不停,虽然屋里正暖融融的。几次她都感到自己疾速地往下沉陷,往下沉陷,却永不见底,拼命地想抓住哪怕是一根稻草,心底深处喊着“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别玉寒一个猛刺却又将她高高地挑起,活了过来。
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死过几会,活过来几次。但那种欲死不能,想活不了的感觉却是刻骨铭心,刻骨铭心。那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颤抖抖去了自己肌肤里每一滴能量。内腹里的无名之火将自己烧得仿佛随时会被焚化掉。
“他疯了,他疯了。我要被他弄死了,我要被他弄死了。”心里绝望地想着却又无力也不愿去推开他。随着别玉寒一声长长的如狼般的嚎叫,甄如玉绝望地扔下一句话:
“我与你同在,我与你同亡。”
晕了过去。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二章巧遇知音红妆女郎
不知过了多久,甄如玉睁开美丽的双眼,发现别玉寒躺在自己身旁,呼噜着睡的香甜。
“他服的阴阳合修百花丸乃天下至淫之药,服药之人会永不停止地做爱,直至脱阳而死方休。他怎么会呼噜呼噜地睡起来?难道他真是个奇男子?”想起他那巨大的阳物,浑身用不完的力气,还有自己的不知几度沉浮,几度颤抖和燃烧,心里涌上一股甜甜的娇羞。望着这个自己将守了十八年的贞操交给了的英俊男子:
“别郎,你是我的郎。”将自己温暖酸软的娇躯移向自己的情郎。
“啊!”双腿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巨痛,忍不住叫出声来。撅起如画的小嘴,伸手敲了下熟睡中别玉寒的脑袋:“这么粗鲁,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忍痛将自己靠在心上人的怀中,拉过锦被将二人盖上,当眼光随着锦被扫过那软软的一团巨物,脸上闪过一丝害羞却又满足的红晕。
别玉寒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宽大柔软的床上,一个洁白如雪的玉体紧紧偎依在自己怀中。一只玉臂搭在自己胸上。大吃一惊,忙移开玉臂翻身坐起。与自己躺在一起的竟是昨夜请自己饮尝雪桃酿的绝美少女。少女仍在酣睡,结实丰满的胸脯均匀起伏。丰腴柔美的修长胴体放浪地侧卧着,丰硕的美臀犹如一团突出的白雪。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晶莹浑圆如玉柱,一只笔直地伸着,另一只慵懒地曲搁在伸直的一只上面。一双美足那么的小巧。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两滴未干的泪珠。美丽绝伦的脸上荡漾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好一副带雨梨花。暗骂自己醉酒误事,竟与美女躺在一起。轻轻拉过滑落一旁的裘被,盖在少女身上。突然发现被子下面有点点红迹。
“难道自己醉酒后竟糟蹋了这少女?”拼命回想却没有任何记忆。
“一定是自己醉酒后糊里糊涂地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毁了姑娘家的清白。”
别玉寒虽是一介风流书生,也曾与同窗诗意风流。但自小家教甚严,从未敢真正作男女苟且之事。
慌乱中忙要下床时竟觉得自己疲惫不堪,心里一惊,忙运用逍遥心法练功。一顿茶功夫,疲惫之感尽消,轻轻起身,想要离开船舱,发现外面守着胖瘦二婆四人,不好意思面对,便悄悄打开舱窗,一跃而出,消失在岸边黑夜中。
回到客栈,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只奔马廊。见自己的乌龙正与旁边一匹灰斑花色马相互磨蹭着。解开缰绳,乌龙却也似春情正浓,不愿离开。将其生生拽离马廊,到前面付给困困欲睡的小二五两银子。飞身上马向东疾驰而去。
甄如玉翻了个身,伸手搂向那个使自己备受鞭挞了大半夜的人,却搂了空,立时惊醒。一看身旁早已人去床空。就要下床,下体传来一阵火辣,忙坐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全裸的玉体。
“来人。”
四人立刻推门进来,见小姐一人坐在床沿,浑身赤裸,仅有一被角遮丑。病容尽去,代为满脸红晕。别玉寒却不知去向。心中纳闷儿。
“恭喜小姐病愈。小姐有何吩咐?”胖瘦二婆欢喜满面,同声恭贺。
“别玉寒呢?”
“一直在小姐房中啊。我们四人在外屋守了一夜寸步未离。再说他已服了‘阴阳合修百花丸’,又被点了穴,不能随便走动。”胖婆满腹狐疑地答道,传头向四处寻觅。
“以后不准再提‘阴阳合修百花’丸。别找了,他已离开了。速去查明他是否仍在客栈。”
胖瘦二婆应声出去,不一刻,急急赶回房内。
“小姐,小二说他天不亮便牵马离开问了路往东而去。离开已有两三个时辰。”
“立刻通知本教各地分坛,追查别玉寒,有行踪立即飞鸽传书告知。”
胖瘦二婆领命而去。
甄如玉忍痛下床,由霁月、彩云侍候穿衣洗漱。迈出屋子。望着已高高升起的太阳,美丽的俏脸上显出一份刚毅:
“别玉寒,今生今世我甄如玉绝不离开你,我会找到你的。”
有人说:让一个女人甘心情愿地跟着你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卧房、而非厨房里喂饱她,让她永远无法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不用入胃就能让她食髓知味的绝世佳肴。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即便你是世界上最笨、最懒的厨师,你永远都不会发愁女人会对你挑剔。只会整天钻在厨房里、信手做出一桌佳肴的男人,别的方面一定是有缺陷的。
再说别玉寒离开宜昌城,心中紊乱,放马任意向东奔去。直到了中午,才放松马缰。
“自己受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一眼之托来宜昌城里找她的女儿,并为此吧自己心爱的宝马赠予自己,可宜昌城里似乎没人知道杜帮主所说的飞马牧场被追杀一事。一路行来也没见杜隽或穿红装的女孩,更没见那匹雪白的白凤。如何才能打听到她的行踪?”想起自己下山时凑巧救了为人追杀的西北第一大牧场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一眼,并且答应负伤的他一定找到被杀手在宜昌冲散的女儿杜隽。
受人赠马重托,总要履行诺言,帮杜场主找到他的女儿才是。刻意不去想被自己占了便宜的甄如玉,思索如何才能找到杜隽。别玉寒第一次行走江湖,人虽聪明,却也无从入手。看已过中午,早点就未吃,肚子也饿了,口又干燥难忍。行马不久,见前面有一茶馆,便进去点了些吃的和一壶茶。正吃着,由外面进来四个大汉,手里拎着刀剑,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之人。
几个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吃的和酒茶。为首一人咕嘟咕嘟灌了一壶茶,开口道:“明天是荆州大侠裘老爷子的五十大寿,两湖及中原好多门派都派人祝贺。连武当都派了人,我们‘跑马帮’虽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来回跑马卖马也要靠江湖上个派赏脸照应才能少出事。咱们要加紧赶路一定要在明天中午前赶到。”
“不知这荆州大侠裘老爷子是什么人物?”听到他们交谈,别玉寒想到:“看样子派头不小。”心中一动:“宜昌不见杜隽,如果她没遇意外应该往东而行,会不会也到荆州去了。那里江湖人士聚集,正好可以找帮手。不如自己跑一趟也许那里能打听些消息,没准运气好可以完成杜场主交待的事,也算忠人之事。”其实也是为自己找理由离宜昌远些,以免再碰到那美丽女子无法交待。匆忙吃了东西,付账离开茶馆,上马向东奔去。乌龙真是一匹绝世良驹,撒开四只蹄子飞快狂奔,连跑三个时辰居然没有出汗。傍晚在一小镇上吃了晚饭,也趁机让马歇歇脚。一打听到荆州还有二百里路程,饭后又上马趁月色继续赶路。
路过一山坡时,突听坡上传来叮当悦耳的琵琶声。
别玉寒勒住马缰,月色下寻琵琶声望去,山坡上停着一辆八马香车,八匹白色骏马如一母所生,个个英俊非凡,香车华丽气派。车旁升起的篝火旁,一名女子怀抱琵琶,俏脸半掩。别玉寒精通音律,山洞八年,练功之余,常常独自吹奏玉萧书生的那根玉萧,让回荡在山谷里凄凉的萧声陪伴孤独寂寞的自己。此刻,听得出叮咚琵琶声中传来深深的情思,无期的等待,凄凉的无奈,还有一份高处不胜寒的孤独,那种山谷里自己吹出的孤独。
别玉寒听着听着,迎著叮咚的旋律高声吟道:
几多春秋,独倚阁楼。徒见飞花逐水流。转眼春又锁寒楼。君不见,徒悲容妍捱更漏。知音何处?春恨又悲秋。
琵琶声嘎然而止。
别玉寒取出玉萧,放在口边,吹起了常在山谷里吹的曲子,委婉凄楚的萧声随着夜风飘上山坡。
琵琶声再起。
二人仿佛早已是情相连、意相通的知音,箫声与琵琶声巧妙地揉合在一起,互相抑扬顿挫,溶成凄丽美妙的乐曲。
秋风中,琵琶铮铮,萧声楚楚。
秋月下,萧音绕绕,弦鸣切切。
轻吹着箫的别玉寒随着乐声飞回泰山之脚,来到巫女之峰的八年悠悠;忆起昨夜与自己巫山云雨的绝世佳人甄如玉。
弦声越来越急,萧音越来越激扬,急速的弦声和激扬萧音盘旋交织着冲破瑟瑟秋风,刺过幽幽秋云,击向寂寂秋月。
蓦地,萧音与弦声嘎然而止,只有余音缭绕在夜空里久久不散,回肠荡气。
“好词,好萧。好一个‘徒见飞花逐水流,徒悲容妍捱更漏。’足下何方高人吹得如此好萧,甚合吾琵琶之意,实乃知音,何不上来一叙,再奏一曲,不负这清秋明月。”如黄莺唱歌一样婉转动听的声音从坡上传下。
“在下唐突冒昧,打搅了姑娘月下畅曲,岂敢再多打扰?在下还要赶路,这里赔罪了,告辞!”
“请教公子大名,也许日后还能再见。”山坡上的女子急急喊道。
方才的箫弦相奏,再次让他想到自己这几年的离奇人生,一个软弱书生,穷追功名,功名却与自己无缘。颠簸流离,落魄四海,最终却鬼使神差地练成神功,又被杜场主扯入江湖中,真是命运弄人。
一扯缰绳,一骑绝尘而去。凄凄夜风中哀伤、无奈而又豪迈的吟唱飘向山坡:
十年寒窗锥刺骨,一夜断肠神鬼嚎。
万里神山何栖处?跃马江湖何逍遥。
一阵狂奔,看看夜色很晚,前后都无灯火房屋,知是错过了住宿,在路边树林找了一颗粗大点的树,靠树席地而坐,闭目运功打息。
打息中,突听林外隐约传来打斗和救命呼声。心想必是强盗深夜作案,手一按树,人如利箭窜往林外。
只见树林外管道上十数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辆马车。马车两旁四个灰衣人挥舞着兵器奋力阻挡黑衣蒙面人靠近,无奈人单力薄,更因受伤行动迟缓而险象环生。别玉寒见状,知是强盗在杀人抢劫,大喝一声‘住手’,人冲了过去。黑衣蒙面人听到声音,见有人赶来,不但不住手,反而立刻加紧攻击,痛下杀手。突听数声惨叫,四名灰衣人几乎同时被剑穿胸而过,倒地而亡。
四名灰衣人一死,黑衣蒙面人立刻兵分两路,一路迎向别玉寒,一路挺剑刺向车蓬。
别玉寒此时离马车尚有二十余丈,见此料定车内之人必难幸免。大喝一声,甩出两枚暗器逍遥芒射向迎向自己的强匪,数声嚎叫,两枚逍遥芒射穿两四名黑衣蒙面匪徒的胸膛,人随芒到,一脚踢飞刺向自己的两把长剑,另一只脚在一名匪徒的头顶一点,惨叫声中,人大马行空地划过夜空,向马车扑去。
一道寒光,逍遥剑腾飞出鞘,化作一片剑雨。剑雨中不见血雨,攻向马车的黑衣蒙面人齐齐向外跌落,倒地而亡,每人的眉心都有一个剑孔。
这时车内传来一声惨叫,被一名躲在马车后面的蒙面人刺中。别玉寒怒极,清啸一声自空中一脚踹向蒙面人头顶。未及出声,蒙面人便当场毙命,尸身飞向数丈外。
被自己踢飞长剑的两名蒙面人见来人眨眼间连杀自己所有的同伴,大吃一惊,一甩手数点寒芒奔向别玉寒。
别玉寒长剑一挡,暗器尽数落入旁边草叶中,像是梅花镖之类的暗器。两位蒙面人奔入林中,消失不见。
救人要紧,别玉寒顾不上追敌,转身掀开车蓬帘子。
车内一六旬老者歪坐在车里,前胸染满鲜血,费力地用右手指着车座下面,嘴大张着拼命想说什么。别玉寒靠近老者扶住他身子,发现那一剑穿胸而过,回天无术。一手低住老者后背,输入真气,问道:
“老伯可有什么交待?”
老者费力点点头,右手仍拼命指着车座下面。
“老夫吏部次、次郎吕、吕辅仁,告诉吏部冷大人,荆州、荆州知府和,和汉”话未说完头一歪,一命归西。
别玉寒轻轻将吕辅仁放下,叹了口气。
“世道越来越坏,竟连朝廷大臣也敢劫杀。”看看车内似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值得被抢。想起吕大人死前以手指向车的下面,弯腰查看,发现车座下一物闪闪发亮。伸手取出是一块玉佩,刻的是一只老虎,维妙维肖。不知是何用途,也许价值不非才被劫杀。可吕次郎临死前却又交待告诉吏部冷大人,荆州知府和汉什么的。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不如到前面镇上报案,让当地将吕大人好生安葬才是,一个身居吏部次郎的三品大员,如此丧命在荒郊野外,让人唏吁。
将玉虎揣入怀中,翻过吕辅仁的官袍盖住他僵硬苍白的脸,翻身上马向东而去。
天亮时分,前面路边有一酒馆,便策马过去。
要了碗面和两根油条,埋头苦干起来。吃的正香,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传来:“请问公子,这里可坐么?”
塞了满嘴的油条,嗯嗯不清地点头答应。强行咽下口中的油条抬起头来。
立刻满脸涨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该不是噎着了吧。公子马骑的快,没想到吃也讲究快。”对面款款坐下一位妙龄少女,嘲弄的微笑着。柔柔细细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
“小姐的八骏香车也不慢。”别玉寒终于缓过气,红着脸回道。
“谢公子夸奖。小女子说过也许日后还能再见,只是没想到也会如此之快。”
原来是昨夜山坡上一曲琵琶的姑娘。
“在下因有急事匆忙赶路,未能应姑娘之邀,还请姑娘见谅。”
“事有缓急,公子有事在身,自应先办,小女子怎敢有怪罪之意。但公子才华横溢,萧之精妙更是小女子前所未闻,因此请公子日后有机会不惜赐教。”
“姑娘的琵琶才是绝艺。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使在下情不自禁、忘形献丑,让姑娘见笑了。”
“咱们也不必彼此谦虚了,互相吹捧对方了。萧也好,琵琶也好,月夜闻曲即是有缘。不知公子是否事已办妥?如办妥小女子请教公子大名。如未办妥小女子就不打扰,日后再请教。”
“在下别玉寒。只是急着找一人。昨夜唐突姑娘了。请问姑娘芳名。”
“小妹千叶影儿这里有礼了。”屈身施礼。别玉寒赶忙还礼。
虽说昨夜远远望去便知必是妙龄美女,直到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对方。两道弯弯细长黛眉微颦,一双凤眼勾人心魂。鹅脂般粉鼻下的小口鲜红如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咬住品尝一下。纤腰楚楚,摇曳多姿,似有些弱不禁风。一袭拖地碧绿色长裙裁缝得体,前胸所绣几片白色的竹叶如此脱俗,让人不禁想看一眼竹叶后面隐藏的突起奇峰。外套一件鹅黄色缎面小褂,两节鲜藕似的玉臂若隐若现在一双湘丝袖中。
“公子如此盯着小妹,可会相面?”千叶影儿似笑非笑地问道。一双明眸传盼多情,泪光隐显,流露出一段自然的风流。
“姑娘真乃天人。在下唐突无理了。”脸一红,别玉寒赶紧赔礼。
千叶影儿身后两个女婢捂嘴而笑。千叶影儿笑道:“公子不会相面,小女子却会胡乱猜字,公子何不说一字让小女子猜上一猜公子可否找得到此人?”
别玉寒不信这些名堂,但一姑娘家主动提出,自己不好意思驳了对方的面子,见对方肌白胜雪,肤如凝脂,出口说了个‘白’字。
“‘白’,去掉头顶一撇便是日字,头顶一撇既短又斜,不如‘一’字长而端正,故不出一日公子便可找到。既是‘白’字,白为色,清白如雪,肌肤胜雪,公子找得当是一位美貌女子。不知小女子说得可对?”
别玉寒一惊,这女子将简单一个‘白’字测得如此好,如此准,真不简单,当下道:“姑娘猜得很对,在下正是从宜昌一路下来要找一个女孩子。但愿如姑娘所言,能尽快找到。她叫杜隽,是”
“别兄,别兄,总算追到你了。”一人风风火火地跑进酒馆,冲到别玉寒面前,原来是宜昌酒馆对饮的少年。忙起身邀少年入座。
“原来是兄台。匆匆离开宜昌未及与兄道别。请见谅。”指着千叶影儿介绍道:“这位是千叶姑娘。”
又向千叶影儿道:“这位是,对了,宜昌相识匆忙,尚未及请交兄台贵姓。”
“在下免贵杜君。”看到千叶影儿,脸一红,一拱手,沙哑声音道:“在下得识千叶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千叶影儿望着杜君一笑,缓缓施礼。杜君反有些不好意思,脸又一红,赶忙还礼。坐下后迫不急待地对别玉寒道:
“别兄跟小弟讲西北第一大牧场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一眼一行被人戮杀,尚未讲完便离开客栈。回客栈后一直等待别兄未果,清早听小二说别兄向东而去。小弟本要到荆州购药。所以一路就追了下来。没想到竟在这里追上别兄。”
“杜兄的马也不慢啊。”千叶影儿冲杜君一笑,柔柔细细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
杜君一怔,笑一笑忙将头传向别玉寒。
别玉寒想起船上的美女甄如玉,不好意思地尴尬道:“在下因有急事不辞而别,请兄台见谅。”
“寒兄曾说有急事要办,什么急事,可否与飞马牧场场主有关?不知小弟可否帮的上忙?”杜君问道。
别玉寒苦笑一下,摇头道:“是与杜场主有关,可也太难办了。茫茫人海,谈何容易。”
“如果她易衩而行岂不更难办。”千叶影儿突然插口道。
杜君脸一红,不敢看千叶影儿。问别玉寒:“别兄莫非在找杜场主的什么人?”
“兄台聪明。在下在找杜场主的女儿。只是”想想蒙面歹徒心狠手辣,眼前这位杜君如此文弱,不忍心将其无缘无辜扯进来。道:
“此事很麻烦,与杜兄无关。”
“怎么”刚张口又马上闭上,脸却一红。
“寒兄是要找杜场主的女儿,自与杜兄无关。莫非杜兄知道杜场主的女儿在哪里?”千叶影儿突然开口。仍是微笑着神神秘秘地。
别玉寒一听,一把抓住杜君的手:“杜兄真的知道杜场主的女儿在哪?快告诉兄弟。”
杜君俊秀的脸更红了,使劲把手往外拽。见别玉寒抓的很紧。一跺脚,甩开别玉寒的手,向门外跑去。
“杜兄这是怎么了?”别玉寒见杜君突然甩手跑走,一时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你抓住人家的手,人家能不跑么?”
“手,手怎么了?”看看自己的手,突然觉得手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杜兄的手还挺香。莫非?”突然发觉刚才握住的手非常娇嫩光滑,柔弱无骨,仿佛是少女才拥有的纤纤玉手。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望向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也不开口,只是微笑着神神秘秘地回望自己。
突然门口一亮,走进一位红妆美少女。高挑丰满的身材如魔鬼般吸引了酒馆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一条仅到膝上的红裙裹得身子紧紧的有如一团火,一双火红的小马靴蹬在脚上,中间露出一段丰腴的大腿,浑圆雪白如玉柱。右手里握着一根马鞭,少女向别玉寒这张桌子走来。随着轻盈的步伐,前胸那对不甘被困在笼子里的玉兔上下跳跃。左胸绣着的一只金凤凰站在乳峰上展翅欲飞。玉颈间一条细细的红缎子同一头秀发随风飘舞。
同时有两位貌如天仙的姑娘光顾偏僻小店,小二一辈子都没碰到过。赶忙笑嘻嘻迎上去,流着口水拦住少女。
“这张桌子有一位公子坐着,刚刚出去。小的给您安排一张干净桌子。”
“滚开。”扬扬手中马鞭,一对凤眼怒张,小二吓得立刻滚到一边。嘴里还委屈的嘟囔着。
一屁股坐到杜君的位子上,飘来同自己手上一样的香气。
“啪!”,别玉寒一拍桌子,喝道:“站起来。”
少女应声吓得跳了起来,惊恐地问道:“干什么?”
“厥起你的屁股,打你二十大板。”别玉寒唬着脸喝道。
少女美如桃花的脸唰的红透了,赶忙一屁股坐下,委屈的看着别玉寒:“别大哥,瞧你,这么多人,羞死人家了。”
“大哥满世界跑着找你,你到好,女扮男装躲在我身边捉迷藏。该不该挨打?”顺竿子往上爬,自己便当了大哥。
“小妹与爹爹被劫后分散,回宜昌找爹爹时见别大哥骑着爹爹的乌龙,不知你是否杀了我爹而夺走乌龙,小妹才女扮男装趁机打听一下。谁知被修罗教那帮人一搅和,就让别大哥跑掉了。”
“那你还敢追来?”
“小妹想打听爹爹的下落,不得不跟来。再说别大哥酒馆里帮助救甄如玉时所言所行,便知别大哥定是好人。还有乌龙性子刚烈,生人不可能那么短时间驯服他,一定是爹爹赠予别大哥的。所以小妹就跟来了。”
别玉寒这才告诉杜隽,自己自巫女峡山脚碰到了杜帮主被人追杀,出手相救。杜帮主告诉自己与女儿杜隽到江南访友。返回牧场途经宜昌郊外时,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截住。对方要飞马牧场三年内向他们提供万匹战马。被他一口拒绝。因为战马只能卖给朝廷。私贩战马是要按造反罪灭全家的。飞马牧场虽每年向江湖和内地销售不少马匹,但均非官家限售的战马。黑衣蒙面人将其一行围住,并要拿其女儿为人质强迫他答应。一番激战,对方武功高强,人多事众,有备而来,飞马牧场一行十余人尽数被杀只有父女两人凭胯下宝驹冲出重围,却已被冲散。因为杜帮主受了伤,自己又是顺路东行经过宜昌,便答应帮他找找女儿,杜帮主慷慨赠予宝马乌龙作为脚力。
听到爹爹被救脱险,现已没事,高兴的叫着跳了起来。满屋人都扭头看这丫头怎么疯疯癫癫的,她才不管呢。起身向别玉寒施礼道谢:“谢别大哥救了小妹爹爹。”
又传向千叶影儿施了一礼:“小妹杜隽见过千叶姐姐。常听说姐姐美若天仙,娇比西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千叶影儿还礼后笑道:“谢隽妹妹夸奖,影儿不敢当。火凤凰也确是人如其名,令姐姐羡杀妹妹如此美艳如火。”
“看来千叶姑娘早就看出你是谁了。”别玉寒笑道。
“那当然,不然怎么叫女诸葛呢。”
“女诸葛?”
杜隽白了别玉寒一眼。“只有呆头鹅才傻里傻气的不知面前红颜是谁。我们俩如往荆州城裘老头的门前一站,他的五十寿宴准空无一人,全部晕倒。”
“那是,那是。俩位姑娘美若天仙,自然惊世骇俗。”嘴上夸着,下面又要昂首。赶忙将两腿夹紧,尴尬地冲两位美女笑道。
为解脱别玉寒的尴尬,千叶影儿转移了话题:“寒兄可否是到荆州参加裘大侠的寿宴?”
“在下并非江湖人,自不认识裘大侠。急着赶往荆州是因为想到杜姑娘可能会到那里。如今见到杜姑娘便完成杜大伯所托,没有必要再去荆州。何况在下已离家数年,归心似箭,要立刻赶回扬州去见父母。”回头叮嘱杜隽带着乌龙去找她爹。免得杜大伯担心。
谁知杜隽脸一沉,嘴厥起老高:“江南这么美,我第一次来,才不想现在就回去,反正爹爹现在没事了。我要跟大哥下扬州,游苏杭。”
别玉寒刚要张口,杜隽截住他:
“你放心,我会让牧场在荆州的售马点飞鸽传书通知爹爹的。”
“可”别玉寒为难道。自己离家八年,现在带一大姑娘回去。以老爹的古怪脾气怕是解释不清。再想想宜昌那个叫甄如玉的女子,路上自己也许会同样冒犯杜隽。
“可什么?怕我缠着你,我自己去行了吧。哼!”老大不高兴,厥着红红的小嘴,两眼红红的就要下雨。
“寒兄,小妹提议一个折衷的办法。”千叶影儿大破僵局。“不如咱们一块儿向东,到了武昌府,让小妹略尽地主之谊,观赏一下黄鹤楼美景,也等等杜大伯的回音再定下一步。小妹绝不让杜妹妹唐突随寒兄回扬州如何?”
看看杜隽那双盯着自己、阴雨不定的大眼,不忍太过拒绝,点头道是。那双眼立马转晴,脸笑的如一朵花。
吃饱了来到店外,乌龙踏雪旁边拴着一匹较其稍矮的灰斑花色马,两马正亲热地相互磨蹭着,正是自己离开宜昌客栈美女房间在马廊里见过的那匹。杜隽唤店小二取来两桶水将灰斑花色马洗刷一遍,马身上灰斑花色立刻尽退,通身雪白,只有前额有一块泪滴状红斑,四蹄却是红色,正是杜场主口中描述的白凤腾云。身为雌马,比乌龙踏雪稍矮小些,却多了几分灵秀,雪白丰润的短毛在清晨绚丽的阳光下银光闪闪,而嘴唇、鼻头和眼圈都是淡红色,呈现著青春的美。
“好一对雌雄双驹,人间神骏。”千叶影儿见了忍不住开口称赞。
众人跨马上路,千叶影儿怎么也不愿坐到车厢里面,反而把明月、如镜两个丫环赶进去,自己坐到车夫旁边,只是身上多加了件青色绣花小袄。别玉寒与杜隽骑马在香车两侧,三人便走便聊。车夫静静地赶着车,头都不扭一下。别玉寒有意无意地向杜隽提起宜昌酒店里胖瘦二婆。
“那可是两个在江湖中让人闻名胆颤,魂飞魄散的魔鬼。是九幽修罗教的两位护法。脾气古怪,杀人不眨眼。你没看到关东三剑见到她们吓得那样”
还要说下去,千叶影儿打断了杜隽:“寒兄之意不在酒。一定是想问少教主甄如玉吧?”
被猜中心事,自觉脸上火辣辣的,忙应付道:“在下与她们只是在酒店偶遇,见店里人纷纷躲避,所以有此一问。”
千叶影儿淡淡一笑,有些说不出的神秘。不紧不慢道:“有此一问也是应该的。甄少教主可是个大美人啊,江湖十美排在第二,又有西域异国的情调,自然人人都想一睹天容。可她又是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的掌上明珠,又有那两个丑婆婆陪在身边。弄不好会被挖去了眼珠子。寒兄说是留还是溜啊。”
心中吓了一跳,甄如玉竟有如此大的背景,看来以后自己的麻烦大了。看杜隽眼神怪怪的盯着自己,做贼心虚,忙瞪了她一眼,故意生气道:“这么厉害?也不提醒你大哥一声,这样的小妹不要也罢。”
杜隽脸一红,撒娇起来:“对不起了,别大哥。小妹看你剑不出鞘就一剑震住了崆峒派掌门,知道你准没事。再说小妹也是给大哥一个露脸的机会,可以借机接近江湖第二美女,那可是异国情调啊。”
剑不出鞘一招震住了名满江湖的崆峒派掌门,千叶影儿看了别玉寒一眼,仿佛要重新认识面前的人。
车夫那双似睁还闭的眼一睁,余光瞄了别玉寒一眼,又继续赶车。
“胡扯!”想起曾与江湖排名第二的美女同床共寝,别玉寒心里涌起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下面又蠢蠢欲动。心中一惊,忙镇慑心神。转移话题:“对了,二位可是与在下走的同一条道?路上可曾见到一辆马车和几具尸体?”
“没有见到。”二人几乎同声回答。
“什么?”别玉寒惊得差点儿掉下马。
“寒兄是不是在一片树林旁见到尸体的?”千叶影儿突然问道。
“对,对,对。其中四人是我杀的。”将夜里所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千叶影儿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小妹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毁尸灭迹。”(小说)
“毁尸灭迹?这帮强盗为什么要毁尸灭迹?”杜隽抢先问道。
“他们不是一般的强盗。一般的强盗是不会这么费事来毁尸灭迹。”
“千叶姑娘怎么知道毁尸灭迹呢?”别玉寒不解。
“小妹经过那片树林时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和药味。别忘了小妹制药世家。经小妹的鼻子一闻便知是由消魂草、灭尸散和硝酸水混合而成,专门用来化尸于无形。”停了停又道:
“可马车没法化掉啊。一定是有人把马车带走了。此事奇跷。”转头对别玉寒:
“寒兄可否让小妹看一下那块玉虎?”
别玉寒掏出递过去。千叶影儿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递还给别玉寒。
“小妹一时还看不明白这块玉虎的妙用,代表着什么。但这块玉质地上佳,寻常集市珠宝店也不易买到。这只虎雕的更是惟妙惟肖。加上吕次郎临死前一直指着这块玉,所以,其中必有未知的秘密,请寒兄收好,进京见到冷大人也许能解开其中奥秘。”
别玉寒心中一动,立刻建议再回去看看现场。一行驱马飞驰赶回那片树林旁,仔细观察,果然依稀闻到一丝血腥。顺着车轮压过得痕迹,穿过树林,在长江边才消失。看来是被推入了长江,彻底的毁灭掉所有的证据。众人只好作罢返回官道,别玉寒更加相信千叶影儿的判断是对的,决定回家探望二老后赶往京城转告冷大人吕次郎被杀之事。
经过荆州时,杜隽找到牧场在这里的分销处,让他们传话给场主杜大小姐平安无事,随别玉寒到江南一游,不用担心。三人便一路说说笑笑的赶往武昌府。
这一日到了武昌,千叶影儿并未因到家而非常兴奋,脸上反而多了些许忧愁和不安。别玉寒看在眼里,纳闷道:
“千叶姑娘有什么心事?”
千叶影儿一惊,忙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妹离家多日,看到了家门,乡愁却来了。”停了停开口道:
“即到武昌府,小妹说好要尽地主之谊,请两位随小妹先到敝府一坐,喘口气再观黄鹤美景。如何?”
别玉寒刚要开口,杜隽却抢先拍手称好,只好跟着一行人返回千叶府。
千叶府座落在武昌府江对面汉口镇中心。一栋三层楼的药房就在商业中心江汉路的正中,门前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一块巨匾挂在二楼正中,“回春堂”三个大字气势磅礴,甚是气派。再往前走紧挨着济世堂是一特大的宅子,看上去比自己扬州别家老宅大上好几倍。转过墙角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到了门口抬头一望,新用红漆漆过的大门分外鲜艳。一对咧牙撇嘴的雌雄大石狮让人望而止步,与济世堂对比鲜明。一块匾柳书“千叶府”三个金,字挂在门上正中。
尚未上前敲门,大门却哗的声大开,从门里跑出一年约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喊着姐姐向香车奔来。
千叶影儿探身出来,拉住少年的手。
“宏儿,想姐姐了么?”
“宏儿当然想姐姐了。宏儿还等着姐姐教我那招“惊鸿一现”呢。”
“想学武功你可要请教这位别哥哥,他的武功高着呢。”
叫作宏儿的少年望着别玉寒,幼稚的脸满是不信的神色。
“宏儿不信,喂,你可敢和我千叶宏比一比?”
“宏儿不得对别大哥无礼。请寒兄见谅,宏儿让小妹惯坏了。”别玉寒一笑,觉得这千叶宏天真可爱。千叶宏看到别玉寒身后骑在英俊白马上的杜隽,跑过去拽住缰绳,闻道:“请问这位红衣姐姐是谁?”
“她就是你作梦都想见的江湖十美中的火凤凰杜姐姐啊。”明月抢答道。
“啊!”从这一刻起千叶宏就没离开过杜隽身边。
一行人进了千叶府大门,大厅里走出一位年近三旬的青年。瘦瘦长长的身材,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有些过度苍白。一双阴沉的眼在千叶影儿身上转了几转。
“千叶影儿见过大哥。”千叶影儿略弯身施礼。
“妹妹里家出走这么多天,爹爹和哥哥甚是担心,回来就好。爹爹还在生气,待会儿爹爹回来你要小心应付才是。噢,你还带来两位朋友?”
“是,大哥。小妹在路上结识了别玉寒少侠和杜隽妹妹。”
这位大哥向别玉寒抱拳敷衍一下,两个箭步便到了杜隽身边。
“杜女侠能到千叶府上,顿使篷壁生辉,千叶强深感荣幸。请杜女侠厅里坐。”双眼在杜隽耸起的胸部和露在裙外的玉腿上毫无顾忌地上下游走着。
杜隽仅一笑还礼,却站在别玉寒身后一动不动。这时从大厅后走出一中年女子,由丫环搀扶着。衣服华丽,容颜端庄富贵。
“影儿回来了,快让姨娘看看。”
“影儿见过姨娘。影儿不孝,让姨娘担心了。”千叶影儿上前给中年贵妇磕头,被贵妇一把拉入怀中。
“婚事不答应也用不着离家出走,看让姨娘担心死了。”
千叶影儿满脸红晕,轻轻推了贵妇一下。
“影儿只是出去走走。”
贵妇一笑:“咱娘俩光顾自各儿说话,反冷落了客人。快给客人让座。”
别玉寒和杜隽刚坐下,门外进来一群人,个个蓝衣劲装,有条不紊,俱是练武之人。为首一人向大厅走来,年约五旬开外,瘦峭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子,典型的江湖郎中形像。两眼却炯炯有神,显然武功很高。步入大厅时,带来一股凌势欺人的威严。
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别玉寒和杜隽知道这老者必是千叶影儿的父亲,千叶家的主人,也忙站立起来。
老者径直走到大厅正中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吹胡子瞪眼睛地看了众人一眼,大喝一声:“明月、如镜站出来!”
明月、如镜知道这次躲不过,怯怯地从厅前丫环仆人群站出来。
“你们二人是如何侍候小姐的。竟唆使小姐离家出走,从今日起不用再侍候小姐了。”
“老爷。”二女哭了。
“爹爹,不管她们俩的事,是女儿自行作的主。”
“你的事等下再给你算帐。下去。”
“祝二!”
“老爷。”赶马车的车夫站了出来。
“你应该劝劝小姐才是,怎么跟着小姐胡闹。”语气比训斥两个丫环缓了好多。
“老爷教训的是。”祝二应声站到一边。
“老爷,现在有客人,这些事等下再处理吧。”影儿的姨娘从旁劝道。
转向别杜二人,那副凌势训人、阴沉的脸一点没有转晴。
“二位想必刚到武昌府,还未找到落脚之处把。请两位先找客栈住下。改日老夫千叶无方再到贵处请教两位。”
“爹爹,你?”千叶影儿急道。
“下去,没有分寸。”千叶无方喝斥道。
路上别玉寒已经从杜隽那里知道了武林十美的事,也知道了千叶影儿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千叶世家的大千金。千叶家以制练专治刀剑伤和跌打等武林外用药和锻造刀剑而扬名江湖。
据说十个武林人九个受了伤会用‘回春堂’的药。而这十个人打斗时九柄武器是出自千叶世家的‘铸剑坊’。
所以,虽然以武功和实力而讲,千叶家虽是武林四大世家中最弱的,但其江湖地位不输任何其他三家。
别玉寒和杜隽都是聪明人,怎听不出驱客之理?千叶世家虽是武林世家,但也仅是武林世家而已,出身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的别玉寒亦是心高气傲,并未看在眼里。
别玉寒和杜隽都是聪明人,怎听不出驱客之理。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千叶家家主竟如此待客,当时别玉寒站起来,双手一抱:“在下唐突造访,不好意思,请千叶老当家见谅。在下与令千金只是萍水相逢,结伴而行。今千叶姑娘即已到家,在下也是归心似剑,不想在武昌停留,这里告辞了。”向千叶无方和千叶影儿一抱拳,不理千叶影儿挽留,转身向外走去。
杜隽也拱手道别,跟在别玉寒后面。二人上马向码头驰去。
刚到码头,突听后面有人喊:“杜姑娘,请留步。”
回头见是千叶强带着几个家仆骑马追来。到跟前勒马停住,千叶强一抱拳:“杜姑娘,请留步。姑娘既然到了武昌,我们千叶家岂能不尽地主之谊,让江湖人士见笑。请姑娘与在下回去,在下为姑娘摆宴接风。”
“千叶世家的接人待客之道别兄与本姑娘已经拜领了,不敢再打扰千叶世家的大少爷。别兄与本姑娘还有事,告辞了。”杜隽本也西北第一大牧场的千金、江湖十美之一,对在千叶家所受礼遇忿恨不平。一勒马就要与别玉寒离开。
“慢!”千叶强驱马拦住杜隽。“别兄有事离开可以。但杜姑娘只是漫游江南,本无急事,为何着急离开。怎么也要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顿一顿,道:
“武昌武林同道听说杜姑娘光临,争相一阅姑娘仙容。在下已在‘望江楼’为杜姑娘摆下酒宴接风,请姑娘尚脸。”回头对家仆喝道:
“去为杜姑娘牵马缀凳。”一家仆应声下马一个箭步窜到杜隽马前,伸手去拽缰绳。杜隽一马鞭抽过去,家仆一声惨叫,手上被马鞭抽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家仆悟手后退。
“姑娘这就不应该了。在下请姑娘乃是一片真诚好意。姑娘不领情也罢,却为何如此无礼,鞭抽我家仆?”
“你以为这武昌府是你们千叶家开的?老的想轰人走就走。小的想留人就留。本姑娘便不领这个情。想看江湖十美大少爷也不用如此费事,家里有现成的。千叶影儿排名远在小女子之上,领去不就得了。”
杜隽一番话把千叶强气得七窍生烟。因为正好点到他的痛处。千叶强与千叶影儿本非一母所生。千叶强自小便垂涎妹妹的容貌,但又很畏惧这个聪明非常的妹妹。常常被其整得头破血流。长大后千叶影儿更讨厌这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的异母兄长。所以千叶强的那帮狐朋好友常想见而从未得逞,并常以此开他的玩笑。如今这位火凤凰送上门,正可趁此宣耀一番,出口恶气。与千叶影儿娇小的身材相比,杜隽魔鬼般火辣辣的丰满身材更让她欲火中烧,想趁机沾点便宜。不想这丫头一点不领情,还恶言相伤。反正飞马牧场也不是江湖上的大门大派,她又是一人来到江南,身边那位什么别玉寒名不见经传,不会厉害到那里去。想到此便要动强,当下冷笑一声:
“姑娘既然不给在下面子,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别怪在下无礼。”手一挥:“上,但不准伤了杜姑娘。”几个家仆一哄而上。
杜隽俏脸一寒,喝道想动武吗,跳下马舞开马鞭。别玉寒没有插手。冷眼观看见杜隽的马鞭倒舞得有声有色,甚有传自大家的意思。几个家仆虽也会几下拳脚,但却不是杜隽的对手。加上又不敢伤了杜隽,不一会,便被马鞭抽的遍体鳞伤,嚎叫连连。
“没用的东西,退下。”千叶强见状喝退家仆。
杜隽甚是得意,用马鞭敲打着小手:“本姑娘代你教训教训这帮狗仗人势、为虎作伥的狗奴才,也让他们以后老实些。”
借机将主人骂上一通。
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轻轻一跃跳离马背,空中千叶强长剑出鞘,一片剑光迎头洒向杜隽。
别玉寒见千叶强腾空、拔剑、出剑一气哈成,其势快速迅猛,知道这千叶强武功不弱,杜隽远不是他的对手。立即提起精神盯住场中打斗,手也放在逍遥剑柄上。不到三个回合,杜隽已是手忙脚乱,只见千叶强一剑缠绕住杜隽的马鞭,左手向杜隽的前胸玉峰抓去。杜隽拽不回鞭子,撒手弃鞭,拼命向后躲闪,想逃离那支伸向自己丰满乳峰的肮脏魔爪。千叶强冷笑中跟进,五指堪堪要攀上那另人醉生醉死的双峰。突然眼前冷光一闪,一柄剑带着刺骨寒气斩向自己那只即将攀上高峰的手。心中一惊,虽不甘心却不得不放弃攀峰之举,拼命后撤,饶是自己轻功不错,用尽吃奶劲连环提了三口真气,向后一退就是五余丈,但那剑尖离自己的咽喉仍是半寸,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心中升起濒临死亡的绝望,气喘吁吁的停下,闭上双眼。
“别大哥,替我杀了这淫贼。”杜隽怒气冲冲地捡起马鞭,冲别玉寒喊道。
“住手!请寒兄手下留情。”一辆八俊香车飞驰而来。千叶影儿在车上娇喘着叫道。
别玉寒收回逍遥剑,轻轻一迈便站在杜隽身旁。只这一迈便使千叶强心寒了半截,这人的轻功比自己高出太多了。
“多谢寒兄手下留情,饶了小妹这不争气的哥哥。”香车停在离别玉寒五尺处。千叶影儿跳下马车,对千叶强一行喝道:“不争气的狗东西,在我改变主意让寒兄取你们狗命前最好滚开。”
千叶强本就在这位小妹前自惭形秽,此时更觉丢人。捡起自己的剑,带着那几个奴仆逃命而去。
“寒兄,小妹这里为爹爹所作之事赔礼了。爹爹因小妹私自离家出走气愤非常而失礼于两位,小妹十分过意不去。万请两位见谅。”深深施了一礼。二人忙还礼表示并不介意。
千叶影儿又转身对杜隽道:“我那哥哥与我是同父异母兄弟,自小就不争气,见了女人就走不动,活脱脱一个淫贼。因对我有非分之想没少挨我的整。谢谢妹妹这次肯饶了他。下次他再冒犯妹妹,只管杀了他,阉了他,姐姐绝不怪妹妹,只当为天下妇孺除害。”
杜隽拉住千叶影儿的手:“与姐姐比起来小妹这点不算什么。姐姐上有脾气古怪的爹爹,下有如此龌嵯的哥哥,也够苦的。小妹准备和别大哥闯荡江湖,姐姐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看了眼别玉寒,低下头:“姐姐没有妹妹那么好的命,以后再说吧,一切都有天注定。”问了二人以后的打算,惜惜而别。
千叶影儿离开后,杜隽怎么也不回去找她爹爹。说着说着就又要掉眼泪。别玉寒最怕女人掉眼泪,又怕千叶强再找她的麻烦,只好答应带她同回扬州。
二人牵马下了码头想找条往长江下游的船搭乘,即快又剩去马背颠簸之苦。刚要开口问码头上的人,突然从不远处的一艘漂亮大船上传来一串银铃般声音:“两位要乘船么?”
船舱里走出来一位妙龄少女。
别玉寒一看,我的妈呀,是她。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三章再遇修罗二女同心
有些时候,当你想摆脱一件东西时,它却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你。
船舱里走出来的正是自己想躲得永远都见不着的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甄如玉。一袭红色拖地长裙尽显优美的线条,披肩秀发在晚风中飘荡。别玉寒心中一阵狂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当着杜隽的面问一夜春宵后可好。正尴尬不知所措时,甄如玉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怪不得寒郎天不亮就溜了,而且一溜就是三百里。原来有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相伴。难怪有道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夫婿皆轻薄啊。”
别玉寒哭笑不得。知道二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杜隽却不干了。狠狠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厥起嘴回了一炮:
“即没有行周公之礼,何来新人旧人。现在女孩子脸皮也够厚的。”
“是啊,现在女孩子脸皮也够厚的。即没有行周公之礼,就准备和大哥成双成对闯荡江湖了。”原封不动地顶回了这一炮。
杜隽刚想再开炮,甄如玉却打断了她:“杜小妹是准备和如玉这么一个在船上一个在岸上斗到天亮罗。”
“天亮就天亮,谁怕谁呀。”
“可杜小妹即是同寒郎连羁双骥,也应该是如玉的姐妹。咱俩这么斗来斗去的岂不让你别大哥为难?这条船乃是如玉特为寒郎回扬州准备的,请杜小妹和寒郎上船”。
见二人未动,桃花似的粉脸露出一丝笑意:“杜小妹莫不是怕我修罗教在船上布下陷阱埋伏?”
别玉寒站在那里未动,因心里正心里犯难。与甄如玉在一起会因那一夜而实在难堪。再想三人如同处一船数日,两人还不天天打架,够自己受的。正想改走陆路,火凤凰却有火凤凰的脾气,哪里受的了这种讥讽,厥着小嘴瞪了别玉寒一眼:“本姑奶奶怕过谁。”一提缰绳跃马上船。
见已如此,别玉寒摇摇头也只好跃马上船。
两名修罗教徒牵马离开,大船也离岸向下游驰去。
“如玉已为两位备好晚餐,请入舱。”
杜隽一扬头,挺胸步入。别玉寒也只好跟在甄如玉身后进了舱。
霁月、彩云早已将晚餐准备好,站在旁边。见别玉寒进来,脸一红低下了头。别玉寒也觉得有些尴尬。
三人落座后,甄如玉举起已斟满酒的杯子:“小妹感谢两位赏脸与如玉一叙,请干了这杯雪桃酿。”轻轻而优雅地饮了手中酒。
杜隽赌气地看了眼别玉寒,一扬头酒尽入腹中。
别玉寒本已举起杯子,听到“雪桃酿”三字,脸一红又把酒杯放下:“在下不胜这雪桃酿的酒力,还是免了吧。”
甄如玉不知是因饮过了酒还是想到那晚的无尽风情。双颊绯红,笑道:“此雪桃酿非那雪桃酿,也没有那次的强,寒郎不必担心。”
杜隽听甄如玉开口闭口寒郎寒郎的那么亲切,心中更气,一扬头又是一杯。
别玉寒想拦住杜隽,不拦还好,一拦又加一杯。只好苦笑着把手中酒饮下。
酒来杯往,又是甄如玉亲自下厨做的小菜,十分可口,三人喝了不少雪桃酿。席间霁月手中的香帕不慎掉到地上,弯腰要捡。别玉寒一见立刻条件反射地绷直腰、夹紧腿,主仆三人窃笑。杜隽不明就里,心中更气。
杜隽心中有气,饮的最猛最多,醉意甚浓。甄如玉让霁月、彩云扶杜隽回舱房休息。只剩下甄如玉、别玉寒两人。别玉寒更觉尴尬,借着酒劲:“上次宜昌客栈在下酒后失礼,竟冒犯了如玉姑娘。甚感惶恐,几日来一直自责,还请姑娘宽恕在下轻薄”。
也许是饮了不少酒,雪白的面孔笼罩着一层红晕。甄如玉似笑非笑的盯着别玉寒的双眼:“寒郎所提无礼为何事?贱妾不记得了。”
别玉寒更是难堪,脸涨的通红。忙以饮酒遮盖。
过了一会,甄如玉轻轻叹了口气:“寒郎不必为那晚的事难以忘怀。虽说寒郎醉了,但贱妾却是清醒的,所以有错也不在寒郎。寒郎心里一定在骂如玉风骚下贱吧。”
“在下岂是无情无理之人。在下毁了姑娘一世清白,无论是何原因错都在在下身上。”
“如玉这里谢谢寒郎了。那夜的事如玉也有苦衷,改日应该讲给寒郎。如玉绝非下贱之人。如玉初出江湖时曾在先母坟前发过誓,第一个揭开如玉面纱、窥我容颜的要么死要么成为如玉的夫君。寒郎见我真容、得我清白,如玉却舍不得动寒郎一根寒毛,寒郎心中应该明白寒郎在如玉心中的位置。”
“别玉寒何德何能得姑娘如此厚爱?实在诚惶诚恐。”
“寒郎那一招退崆峒派掌门,尽显寒郎惊世之武功,与小女子萍水相逢却能拔刀相助,更是对如玉有救命之恩。寒郎之英俊威武更是人中之龙,能有这样的夫君该是如玉的福气。可惜”。一双勾魂摄魄的蓝色明眸幽幽地盯着别玉寒。别玉寒被这双似水柔情、我见尤怜的明眸看的低下头。
“可惜春宵尚未过半,寒郎便不辞而别。俗话说春宵苦短,半宵春夜就更短不堪言。裘被未寒,寒郎便已得陇望蜀,另有佳人相伴。我本是佳人,零落依草木。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泪珠在眼眶了打转,草露未滴。
别玉寒打断甄如玉:“别玉寒十年寒窗,虽未博得功名,但做人处世的道理还是学了些。在下与杜隽在一起是受杜大伯所托,照顾杜隽而已。别玉寒与姑娘即有肌肤之亲,便有夫妻之实。在下一定会担起这个责任。但姑娘如此佳人,理应聘嫁有德有才之人,别某才疏学浅,配不上姑娘。”
“如果寒郎不配,天下何人敢配如玉?”甄如玉低下头,轻轻靠在别玉寒肩上。
“请寒郎记住今夜之言:以江上明月为证,如玉此生永随寒郎。生是寒郎之妻,死是寒郎之鬼,永不变心。”
别玉寒激动的握住甄如玉精美绝伦的柔指:“我别玉寒也以天上明月为证,愿与如玉共接连理,比翼双飞,此生永不变心。”
如玉紧紧偎依在别玉寒怀中,静静的望着舱外明月,几缕青丝被江风吹到别玉寒的脸上,带来一种莫名的搔痒,加上那双玉雕般的柔指在手中轻柔的转动,下腹那股三味真火蹭得就起来。甄如玉的弯肘无意间轻轻地碰到一硬邦邦的东西,此时的她再不是情窦未开少女,脸一红,站起来轻轻拉起别玉寒:
“夜深了,寒郎该休息了。”款款走上旋梯,来到一间极大的舱房。霁月、彩云和胖瘦婆婆都不在。这次细心观察华丽的船舱,靠窗是一张围着纱帐的大号精美木雕床。纱帐外两侧各点一支粗大的红蜡,冒出的青烟在空中缭绕,使船舱弥漫着一种非兰非麝、叫不上名的香气。舱正中放着一只可容两到三人的做工十分精致的浴缸。呈乳白色,十分光滑。无数鲜红的花瓣漂在水上面。浴缸外侧顶部雕刻四个大字,是精美的梵文:出水芙蓉。
“这只浴缸是我娘遗留之物,是由只有西域波斯一带才有的雪杉木所制,故呈乳白色。十分细腻光滑。我娘当年是西域修罗教教主的女儿,西域第一美女。在大雪山救了负伤的父亲并坠入情网。爹爹见我娘沐浴后从浴缸中站起时,惊叹的夸我娘是出水芙蓉。我娘便将这四个字用梵文刻在浴缸上,带回中土。一直用此缸沐浴。”
用手摸了摸浴缸中的水,优美地踏入浴缸。轻轻蹲下身又款款站起。湿透了的红裙贴在身上,尽显玲珑曲线。卡在腰间的双臂如鲜耦,红裙遮掩不住的大腿修长、结实、光滑,白中透红。红发、蓝目、高鼻、美玉雕成的胴体,尽收眼底。
好一副西域佳人、异国情趣。
“好一个出水芙蓉,你娘当年一定也是这样的美。”
俏脸一红,轻轻启齿一笑:“请寒郎入浴。”
别玉寒反到不好意思,毕竟那东西仍硬邦邦的翘在那里让人害怕。甄如玉又羞怯怯的说了句请寒郎入浴。转过身将长衫脱掉,一步跨入浴缸。轻抱芙蓉,缓缓坐下。甄如玉被抱入怀,两座坚挺的乳峰顶住别玉寒坚实的胸膛。别玉寒感到一股温暖从峰尖传过,三味真火更旺。双手先在甄如玉光滑的脊背上滑来滑去,然后滑向前方,两只大手各捂一座山峰。经过宜昌客栈那一夜,甄如玉已从不谙男女之情的黄毛丫头变成一个其味的风情少妇。此时俏脸飞红,媚眼如丝,樱桃小口忽长忽合。别玉寒望着鲜红欲滴的樱桃一口咬了上去。甄如玉吱的一声回应过来,一条香舌缠入别玉寒口中。一双玉手同时向下捞去,紧紧抓住别玉寒硬邦邦的第三条腿,仿佛抓住根救命稻草,上下再也舍不得松开。感到双腿间一阵胀痛,别玉寒一只手松开滑下山峰,游到桃源洞口。先摸到几根稀疏的芳草,接着是两片柔软。分开这两片蛤肉,触及到那颗相思红豆。
甄如玉一阵颤抖,忍不住啊了一声,浑身瘫软在别玉寒还中。娇喘中不时传来一声娇呼,一阵呻吟,两下扭动。
看着怀中美人已不堪忍受,将甄如玉扶起站直,一把将红裙退下。抱起甄如玉,步出浴缸,来到床前,将她轻轻放下。甄如玉玉体横陈,全身洁白如玉,不染一丝尘埃。一头略微发红的秀发瀑布般柔软
地铺在玉体下,尤如一层光滑的缎面。微微张开的一双粉腿之间那能使无数英雄折腰的玉门关羞羞答答被柔顺的芳草半掩着。同头发一样,芳草也有些呈红色。别玉寒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如此近的观赏美女一丝不挂的玉体,有些呼吸急促,急急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敢嘛这么盯着人家看?是不是嫌如玉长的太丑?”甄如玉面如桃花,一双蓝色的眸子深情地瞅著他,勾魂摄魄。
别玉寒轻轻伏向玉体,双手抓住那十根精雕而成的玉指,将一双鲜藕似的玉臂向两侧展开。温柔地吻向湛蓝的明眸。甄如玉娇羞地闭上双眼。别玉寒这一趴使那根长枪正顶着桃花源口,甄如玉以为别玉寒就要提枪上阵。曾领教过这巨物的厉害,心中有点紧张,身子僵硬地向上一挺,十指紧紧扣住别玉寒的双手。但别玉寒虽提着枪却没杀进来,反而吻完明眸后,轻轻咬一咬挺立的粉鼻,又吻向美唇。随着身子,那杆枪在洞口漫无边际地左碰一下,右蹭一招,把甄如玉给痒的唧唧哼哼的。好不容易等到别玉寒将嘴唇挪开,娇喘着问道:“寒郎怎么没进来?”
“娘子没听说过英雄不度玉门关吗?娘子不开关,寒郎怎么进?”
“讨厌。”甄如玉轻骂道。
别玉寒不再理甄如玉,将头埋下,亲过玉颈,舌头滑向乳峰,轻吻玉兔。随着玉兔猛地一跳,红红的兔眼立刻一颤,高高的瞪住了撩拨自己的人。
甄如玉又扭动起来,口中也满足地哼起了小曲。咬过葡萄,又马不停蹄奔向目的地。此时的桃花源头已是一片狼藉,桃花泉水缓缓溢出。茵茵芳草中有几根已被泛滥的泉水淹倒。泉的尽头,那颗相思红豆鼓的饱满,红的出奇,美的惊人。
红豆美,红豆红,红了门前,红了窗口。
这里的红豆,相思已久。
这里的红豆,为君红了春秋。
问君知否?这里有天下最红的红豆。
问君知否?这里的情怀为君而留。
将头埋到两腿之间便闻到一股特有的芳香。用唇分开两片红润充血的阴唇,舌尖舔向那颗相思红豆。甄如玉一阵悸动,两腿猛地夹紧别玉寒的头,两手甩开别玉寒的手,抓住他的头发不再撒手。上身也向上弓起,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刹时划破江面上宁静的夜空。
别玉寒见甄如玉如此难受,心中不忍,而且自己也胀得受不了了。便放开甄如玉,站起来用手分开两条玉腿,对准穴口,提枪杀了进来。
甄如玉见别玉寒放过自己,终于得以喘口气,便全身瘫软下来,想闭母休息一下。感到别玉寒分开自己双腿,心中一惊,媚眼微睁,想看个明白。突觉下身一阵胀痛,大叫一声,别玉寒已杀入关内。刚刚恢复平静的江面又荡漾起忽高忽地的歌声。
再说杜隽被两个丫头搀回舱房倒在床上蒙头就睡。初始还好,但船行走中经江中的浪一晃荡,有些头晕想出酒,从睡梦中醒来,晕晕忽忽想起来。突听一声哀叫传来,一下子坐起来,以为有人袭击。从身上抽出鞭子,想要出舱。那声哀叫已被一阵忽高忽地的呻吟替代。听着听着杜隽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发热,忙用双手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仍穿过十指,敲击着耳膜。伴着那呻吟声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辨出那是别大哥和甄如玉的声音心里又生出一股心酸和刺痛。最后恨恨地用被子将头紧紧蒙住,那令人讨厌的声音才消失。可不一会就憋得喘不过气,将被子掀开。该死的声音又传入耳中。就这么掀开蒙住,蒙住又掀开,等船里船外都恢复宁静时,东方已微微发白。
两个人都起的很晚。起来时也不见两个丫头侍候。甄如玉喊了三遍,霁月、彩云才衣衫不整、两眼红肿地慌慌张张跑进来。
“你们两个死丫头是不是偷偷睡懒觉来着?”甄如玉笑骂道。此刻她仍一丝不挂、慵懒地偎依在别玉寒怀中,一条薄被裹着二人。
“还睡懒觉?奴婢们一夜都没合眼。”彩云揉着眼睛抱怨道。
“哟,怎么你们两个死丫头也思春了?”甄如玉取笑二人。
“才不呢,小姐。昨夜船上一只猫叫春叫了一夜,吵得人家都睡不着。就这样叫的,小姐。”霁月捏着鼻子学起甄如玉昨夜呻吟声:
“啊,啊,啊,啊哟,喔喔”
“找打。”甄如玉满脸绯红,抓起绣花枕头向霁月扔过去,右侧乳峰应声而现。
“啊!”一声惊叫,霁月像小鸟一样跳躲到彩云背后。
看主仆嘻笑打闹,别玉寒满脸通红,尴尬地坐在那里。
“好了,该侍候主子们起床了。”甄如玉笑着站起来,洁白无瑕的玉体竖在别玉寒面前,流畅对称的曲线由宽向下变窄,又变宽后化成那双匀称丰腴的大腿,亭亭玉立在那儿。别玉寒的两腿之间的锦被立马撑成一个帐篷。
霁月、彩云将一雪白的长裙披在甄如玉美丽的玉体上,又过来侍候别玉寒。这下坏了,别玉寒赶紧用手捂住锦被:“不劳两位姑娘,在下自己来。”
“侍候姑爷是奴婢们份内的事。”霁月最毛躁,说着伸手拽住锦被一扯。
“啊!”霁月大张着嘴呆在那里。一根冲天肉棒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仿佛在向她示威。
别玉寒大窘,赶忙拉过被子盖上。这时彩云才反应过来,也张大了嘴巴。
“两个小蹄子愣在那干吗?是不是看到什么稀奇东西了?”
“是,是。”两个丫头慌乱地答应着,也不知道是答应要侍候姑爷还是回答看到了稀奇东西。
“这么瞎闹,不怕船上的人听到?”别玉寒找机会轻声问道。
“没事,这船上的船工是我教转用来掌船的,这些人多年前就被两位婆婆给割了舌头,刺破了耳膜,听不到,说不出了。”甄如玉答道。
“两位婆婆竟如此心狠手辣,怪不得江湖上人人怕她们呢。”别玉寒想到,但没有说话。
更衣洗漱完毕,别玉寒与甄如玉携手步出舱房,正好杜隽也揉着红肿的眼睛、无精打彩地从房间出来。
“昨夜休息的怎么样?”别玉寒迎上前热情招呼。
杜隽见二人手携手,亲密无间。甄如玉略见疲倦的脸上荡漾着满足、幸福的笑容。想起昨夜那令人心跳的声音,狠狠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不要脸。”快步走出船舱。
别玉寒看了一眼甄如玉,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甄如玉不好明说,轻轻摇了摇傻站着的心上人,也步出船舱。
这一天一向活泼可爱的杜隽对别玉寒不理不采,想找喳搭讪两句却总挨一顿白眼。吃过晚饭便一人回自己的舱里去了。有佳人相伴,品酒赏月,江风习习早已陶醉得忘记杜隽在那里。见夜深了,月明星稀,宁静的江面只有船桨划水的哗哗声,复又性起,一把抱起甄如玉。此时别玉寒食尽其中滋味,学尽画中精髓,反到不急,将甄如玉放到床上,先慢慢地品其容貌,赏其娇艳。揉其双峰,探其花心。然后俯在粉腿之间,轻轻佛芳草,慢慢嚼红豆。不时还舌舔津泉。甄如玉虽昨夜数入仙境,被折腾的早已不堪,但经别玉寒这一撩拨,一熄之火早已燎原。只觉得自己私处似酸非酸,似痒非痒。虽裙钗脱尽,浑身仍燥热难忍。实在忍不住了,双手无助地抓向空中,销魂的呻吟声脱口而出,顾不得别人是否听见。下面也香液四射,弄了别玉寒一脸。抬头见那张如玉粉面已涨的通红,媚眼如丝,伴着呻吟呼吸亦越来越急促,知道时机已到。用一只手轻轻分开红嫩阴唇,另一只手扶着早已怒胀的阳物,对准玉门关口挺枪一插到底。虽已是渔郎几度问津,却如何能一下子容纳如此巨物,当即大叫一声,差点儿晕了过去。
“寒郎为何如此不怜香惜玉?痛杀如玉了。”两滴清泪滴了出来。
“对不起娘子,我想熟门熟路,不用开发了,谁知娘子还是如此的紧。”
当下慢慢抽动。甄如玉经别玉寒前面一阵子揉、探、拂、嚼,早已骚性大发,下体泛滥成灾。不几下花心已觉酸痒难忍,扭头咬住枕巾,不住摆起头来。别玉寒将两条玉腿往肩上一扛,发起虎威。不到一刻钟,甄如玉突然全身一抖,屁股高高翘起,两条玉腿紧紧够住了别玉寒的脖子,身子便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别玉寒又要动起来,却被两条玉腿顶住胸膛,不再让他任意摧花。
别玉寒望着两条肌肤如雪、滚圆结实的玉腿,双手抓住香臀,往下慢慢滑去,轻走大腿内侧,滑越滚圆娇膝,溜过小腿,在半圆的脚踝处停留一下,握住了那双小巧玲珑的金莲。甄如玉双脚痒的难以忍受,格格笑着用力一蹬,脱离了别玉寒的一双大手,娇喘着滚到大床里面。
“如玉受不了了。想解馋就去找你的杜小妹吧。”
“我跟她可没有这种关系。我心里只有你。”别玉寒赶紧辩解。
“郎不薄情妾薄命。看来如玉这辈子是无福独自消受寒郎的爱了。”甄如玉露出幽幽的哀怨。
“是吗?让哥哥看看你怎么无福消受。”就要上床抓她。
甄如玉唧唧喳喳叫着又蹄又抓,不让别玉寒靠近。
没办法,只好披上长衫,自己坐回桌旁,就着酒独自享受起霁月、彩云为他们准备的宵夜。不一会,被喂的饱饱的甄如玉已入梦乡。望着一副甜甜蜜蜜的睡相,想起杜隽。这丫头一天不理自己,准是真生气了,得去看看。
轻轻离开房间,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到了杜隽门口。轻轻敲敲门:“杜隽,别大哥来看你了,快开门。”还真不敢大声叫嚷。
“本姑娘睡了,你去陪你的少教主吧。”半天里面传来杜隽冷冰冰的声音。
“别大哥有事告诉你,快开门。”
“本姑娘已上床安歇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这死丫头!别玉寒无奈只好转身,但胯间之物仍嗷嗷待乳,不肯离去。心中难受,在门外徘徊。突然想起一计。倒在杜隽门前,不敢吵醒别人,轻轻呻吟起来:“哎哟!啊,啊杜妹妹,我中了甄如玉的毒,快救救大哥。”
见里面没有反应,继续呻吟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弱。不一会便没了声音。
“吱”的一声,门开了,杜隽探出一脑袋。见别玉寒僵卧在地,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真中毒了。赶紧蹲下,摇动别玉寒的肩膀:“别大哥,别大哥,快醒醒。你怎么了?”
微微睁眼,断断续续道:“快扶我进去。”
杜隽见状,赶紧把别玉寒搀进房里。扶他上床躺下,焦急问道:“别大哥,那下流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别大哥的肚子好痛,快给大哥揉一揉,大哥可能要死了。”
“不,别大哥”。杜隽哭了,将一只小手放在别玉寒的肚皮上,小心翼翼地揉了起来。
“往下一点,再往下。”脸上又痛得冒出冷汗。
杜隽赶紧向下摸去,冷不防碰到一暖哄哄的粗大硬物,如小儿前臂。大吃一惊,忙要将手拿开,却被别玉寒一把按住: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快帮哥哥揉揉它,哥哥要痛死了。”说着又啊呀的哼了起来。
杜隽抓住那硬物揉了起来。见别玉寒呻吟声越来越轻,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知道有效,不敢停下。只是那东西不见消肿,反而越来越粗,越来越硬,两只小手一起也仅仅能捂住那胀的滚圆的一端。揉着揉着,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烦燥,下体酸痒。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别玉寒一只大手在自己大腿内侧上下游动着。心跳更加速,身子酸软无力。忙要腾出一手将别玉寒的那只手挪开,抽出时却将别玉寒半开的长衫扯开。一条红通通庞然大物跳跃在自己眼前。自己的一只手正揉着一颗硕大的小圆脑袋。小脑袋绷得圆润润、红通通、油光光,中间一只眼忽睁忽闭。根部环绕着一群卷曲的毛。虽是处子之身,但十八花季,情窦已开,见这么一硬物自两腿之间生出,知必是男人那脏物。
当下大窘,娇艳粉面涨的通红:“你欺负我。”
手一用力,别玉寒杀猪似地叫了起来,刚一叫,又马上闭上嘴。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吵醒全船的人。
“你想谋杀你大哥呀。”一抹额头痛出的冷汗,骂道。
“谁让你欺负我。”恶狠狠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你不是武功高强么?怎么这么一掐都受不了?”
“武功再高也练不到那儿去。那是你大哥的罩门”。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将杜隽搂在怀里,一翻身压在身下。杜隽身上传来淡淡的、处子才有的芳香,更令他神迷意乱。虽有两座大山撑着,仍觉呼吸困难,似乎经不住别玉寒的重量。满脸通红、紧张兮兮的盯着别玉寒:
“你要干什么?”
那张让女人不能忘怀的俊脸在她面前晃了晃,露出奸奸、坏坏的一笑:“妹妹武功也高强,不知能否受的了这一招云雨强渡过关山?”
“你敢!”杜隽吓得花容变色,如不是被压着,准跳起来。用一双玉手想把别玉寒推开。这一推,倒把别玉寒推醒了,一脸尴尬:
“阿隽,你是不是不喜欢大哥?大哥是喜欢你的。但大哥因醉酒在宜昌客栈与如玉有了肌肤之亲,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哥哥已糟蹋了如玉,怎可再欺负妹妹。对不起,哥哥太荒唐了。”说着支身就要从杜隽身上起来。
“我不让你走。为什么要她不要我?”
杜隽一把搂住别玉寒,哇的一声哭了,且狠狠地在别玉寒的右肩上咬了一口。
作为西北第一牧场主的千金,杜隽知道如何识马,看上自己中意的马时更知如何去将缰绳套上去,最终成为自己的坐骑。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跟着马跑,等他熟悉了你,不加提防时突然准确地甩出圈马绳,将其套住,然后瞅准机会跃上马背,将其驯服,套上缰绳、马鞍。就是再不羁的野马最后也无可奈何,为人坐骑。女人都是十分挑剔的,杜隽选马更是挑剔。如今相中了自己可以骑一辈子的良驹,岂能放过?一路跟着,正不知何时甩出缰绳时,这匹良驹却自动冲向自己,神出脑袋。自己岂能错过时机?何况这是匹英俊、粗大的种马。虽然有人捷足先登得了头彩,自己不得不与别人分享此马,总好过完完全全拱手让给别人,自己到头来一无所得。
两人在床上滚了起来,不一会杜隽的红睡裙已被退掉,只剩下一双红色的小绣鞋。待要扒下,杜隽却两腿乱踢,不让别玉寒得手。好不容易扒下了,原来是一双天足。杜隽羞得抓过被子将头蒙起来。
那年头几乎所有的女人从小裹足,天足十分罕见。有天足的女人常被认为不正经而很难找到婆家。杜隽生长在西北,汉人与蒙、回、西域诸族混居在那里。受其他民族影响,汉家女便常有不裹足的。杜隽是牧场场主的掌上明珠,不忍受其苦而未行缠足。杜场主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朝一日会远嫁中原。
“是不是嫌我脚大不如甄如玉的三寸金莲好看?”杜隽掀开被子发现别玉寒握着自己双足,怔怔望着发呆,以为他讨厌自己那双天足,恶狠狠地问他。
“谁说的?你这双小脚不同凡响。集天然之雕饰。你看十趾整齐地自然分开,而不象金莲紧裹、长短不齐。一双小脚肥肥胖胖,柔若无骨。染了指甲草的脚指甲鲜红如刚剥开的粒粒石榴,晶莹可爱。别人足臭而隽足独香”
“就你嘴甜,会灌迷魂汤。”话未讲完,别玉寒十指已插入她十趾之间轻轻揉了起来。一阵麻痒从趾尖传来,不由自主呻吟起来。
握着两只脚,从两腿之间向杜隽望去。平时红袍相裹,只能体会裙内丰满的娇躯。今日得识庐山真容,让人惊讶。身高与甄如玉相差无几,但却丰满许多。尤其那一对乳峰,虽躺着,仍是高高两堆白雪。白雪堆顶部两圈红晕正中镶嵌着两颗晶莹鲜红的樱桃。较甄如玉的大了许多。丰满的巨胸下却是纤细但又结实的小蛮腰。小蛮腰到后来又变宽画出圆圆的丰满屁股。两条长长的大腿异常丰腴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两腿之间芳草丛生,比甄如玉茂盛了数倍,黑了许多。桃花源口几被完全掩盖住,里边的嫩肉隐约露著几许晶莹。
“看什么看?讨厌。”杜隽睁眼见别玉寒正好色的望着自己,脸一红,骂道。
“你不看我怎又知道我在看你?”
“谁看你了,人家在看你怎么长了三条腿。”恶狠狠白了一眼,掩盖窘态。
“你也长了三条腿,不信你自己看看”。站在杜隽两腿之间,用力将自己那条硬邦邦却不能用来站立的第三条腿往上挺了挺。
“大哥你真坏死了。”杜隽摆动屁股想错开那条讨厌的腿。
“大哥不坏,小妹不爱。”将身子俯下压在杜隽身上。
“哥哥巨物吓人。对阿隽温柔些。”见要来真格的了,杜隽有些紧张、害怕。
安慰似地一笑,用自己的嘴对上杜隽的唇。从这一刻起,杜隽再没有让别玉寒的舌头离开自己。
半天的调情早已使杜隽春心大动,爱液横流。轻轻顶到那里,无任何干涩之感。再非少不更事,而是采花老手。左右上下探了几下,便已寻到洞口。屁股往前稍一用力,就要入洞。
一声惊叫,杜隽用力咬住别玉寒的下唇。一股钻心的刺痛从下体传来。床单上片片落红。别玉寒不敢再往里送,只紧紧抱着杜隽。
感觉咬着自己下唇的尖牙松开了些,便又慢慢向里进发。
“不要啊,大哥。妹妹痛。”
“不是已经痛过了?难道还没破?”别玉寒纳闷儿。得到甄如玉处夜时他正混睡不知,所以觉得不该如此疼痛。
“谁让你东西长的这么大。”杜隽哭骂道,双手紧紧掐住前胸健壮的肌肉。
“那是因为你这桃源洞藏于深山密林中,无人探觅。待哥哥玉杵探路一番,你就知其味欲罢不能了。”又将屁股向前用力挺进。
“妹妹的桃源洞是留给哥哥的,岂是人人可以探觅的。”杜隽忍痛回道。
别玉寒一阵感激,加快抽插。刺痛过后是胀痛,胀痛过去七魂已丢了六魄。剩下那一魂欲出窍而不能,吊在半空中难受得难以形容。花心每被击中一次,樱桃小口便一张,娇呼连连:“啊。”
到后来,声声“啊,啊”连在一起成了动听的歌曲。
与如玉的直而深不同,杜隽的洞内却有万峦叠嶂。曲折峰回,每抵一次花心都要由龟头开山劈路,每一次撤离又有如被青藤缠住。不停的缠绕与摩擦,将一种莫名的刺激由那硬物传来,张拳怒发,更是奋击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杜隽在那麻痒之中突然感到一阵颤抖,仿佛要撒尿,无法控制,一声惊叫,四肢紧紧缠住别玉寒,一口咬向他的肩膀,下体一股浓浓的、凉凉的香液喷了出来。
别玉寒肩头一痛,未及反应,突感震颤中一股凉液浇向自己,抵挡不住,阳关一泄,滚热阳精冲向花心。又一声娇呼,杜隽晕了过去。
悠悠醒转,见自己四肢紧缠着心上人。别玉寒的脑袋在离自己几寸远的地方晃荡着,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小说)
“看什么看?还没够?”笑骂着用力在别玉寒的背上拧了一把。
“当然不够。要不要再来?”
“我杀了你”。吓得一把将别玉寒从自己身上推下来。
别玉寒顺手将杜隽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一只丰满柔软的巨乳。
“阿隽,你这对玉兔怎么这么大?”食指与中指夹了夹那颗硕大樱桃。
“长的,讨厌”。轻轻一抖,向别玉寒怀里靠了靠。回道:“你那东西怎么也那么大?”
“练的”。
杜隽腾的一下坐起来,两手卡腰,柳眉到竖,一双凤眼瞪着别玉寒,胸脯起伏不定。一双脱笼玉兔欢快地上下跳跃:
“哪儿练的?说,多少骚蹄子陪你练过?”
轻轻一笑,板住那双玉肩拉向自己怀中:
“不多。就如玉和阿隽两个小骚蹄子”。
“谅你也不敢瞎练去”。那对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再移开目光的大乳房压在别玉寒的前胸上。
别玉寒一阵窒息,翻身将杜隽压在身下,咬住一颗樱桃。
杜隽娇喘起来,一只小玉手摸向别玉寒两腿之间,再次找到那根刚刚给她带来疼痛与欢乐的粗家伙,上下揉弄起来。别玉寒提枪上阵,杜隽又要唱歌。
“阿隽,唱歌可以,可别再泄了。你再泄两回,咬得我肩膀就没肉了”。
“我就咬.”手却轻轻抚向被自己咬破的肩头。
不一会,那似欢尤哀、让人无法入眠的歌声又传遍大船每一个角落。
女人这时唱的歌总是有情有味、最为美丽动听的。正是:
不闻钟鸣寒山寺,客船忽来销魂声。
胖瘦二婆年纪已大,功力深厚,又在舱外扬帆领航。可怜霁月、彩云两个丫头又是一夜悲惨。
船上只有一个人听不到这动听的歌声。就是刚刚唱累了的甄如玉。此刻正满足又疲惫地蒙头大睡。天上打雷也不会被吵醒的。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四章奇异经历逍遥淫宫
虽有美女相伴,别玉寒仍归心似箭。
有了爱情,女人的生活才真正开始。沉浸在幸福生活中的如玉、阿隽更不愿离开温柔乡一步。除了为加水买食物在九江、南京等处码头略微停留外,大船一直快速向下游开去。
第三日近黄昏,终于到了扬州。虽离别八年,但每一处、每一物、每一句扬州细语对别玉寒那么熟悉、亲切。船尚未靠码头,别玉寒一个凌空箭步,跃上岸。
“到家了,到家了”。心中激动不已。
甄如玉紧跟着跃上岸,站在别玉寒身后,轻轻挽住他的臂膀。杜隽牵着乌龙白凤、霁月和彩云也牵着坐骑上岸,一行人飞身上马,直奔城西别家庄。不到半个时辰,别家庄已然在望。别玉寒难抑心中狂跳,加鞭向村北奔去。到得一大宅门前,跃离马鞍,落在台阶上,用力拍打起门来。
“来了,来了。什么人这么敲门?不要命了.”嘟嘟囔囔一人从里面打开大门,探出脑袋,见是一位白衣英俊青年。
“公子何事敲门?”
“别四儿,是我。我回来了.”
“你是谁?”
“我是公子。玉寒啊,别四儿”。
别四儿吃惊地望着别玉寒老半晌,顾不得打开大门,转身向院内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别玉寒早已越过别四儿,一阵风的越过前院,来到大厅前。一六旬清瘦老夫站在厅前。后面一位雍容华贵夫人由两个丫环搀扶着正向厅外迈出。
离厅尚有三四丈远,别玉寒扑通一声跪倒:“爹,娘。不孝孩儿回来了。”
“寒儿,寒儿。真的是我的寒儿回来了?”华贵夫人甩开丫环,扑到别玉寒跟前,捧着他的头仔细端详。
“娘,是寒儿回来了。”别玉寒握住华妇的手,哭道。
华妇一把将别玉寒抱在怀里:“是寒儿,是我的寒儿回来了。”呜呜地失声痛哭。
这时甄如玉、杜隽一行已进了院子,远远站着。见这种情形,也都抹起了眼泪。
清瘦老者健步过来,一把拉起二人,端详着八年未见的儿子:
“好,好。回来就好。出去八年,长高了。威武了。再不是那个无缚鸡子力的瘦弱书生。”
转头对夫人道:“天天哭寒儿,现在回来应该高兴了才是,怎么还哭呢。好象寒儿还有朋友在此,别让外人看笑话”。
别夫人抹了抹泪,一笑:“看我光顾哭了,忘了还有客人。寒儿,快把客人让进客厅”。
一行人进了客厅。别玉寒将甄、杜二女几胖瘦婆婆介绍给父母。二女盈盈下跪:“儿媳见过公公、婆婆。”
把别玉寒吓了一跳。自己故意没提这碴。两个小蹄子倒先叫上了。偷眼瞧父亲,别蓝心的脸有些阴沉。到是老妈乐得合不上口,心里稍稍放下点心。反正老爹怕老妈。
大家坐在饭桌上,酒过三巡,别蓝心问起为何京城应试,一去八年未归,也不捎信回来,徒让父母担心。父母跟前不敢撒谎。别玉寒讲起了自己八年来的遭遇。
原来这别玉寒父亲别蓝心是万历朝入前十的进士,官至三品江浙巡抚,告老还乡后举家居住在扬州城西三里外的别家庄,自然是方圆数十里的大户。生长在这样的官宦家庭书香门第,做为别蓝心老来得到的独子,别玉寒自小既聪明又调皮,三岁开始认字背诵唐诗宋词,五岁开始丹青之术。七岁便背遍五经四书唐诗宋词。先后拜江南大儒李儒成,岳阳书院主讲王距之,闽浙绘画大师袁方为师。十岁便被称为江南神童。十四岁府试头名秀才,十六岁乡试中举头名解元。八年前别玉寒带着书僮别三离家赴京参加新皇登基后第一次京城春闺大考拜别恩师江南大儒李儒成时,嘱咐他路过泰山时一定要拜访泰山居云观观主无为大师,到时定会收益非浅。主仆二人来到泰山,先登泰山之顶,拜太庙,观日出。再到居云观拜访了无为大师,别玉寒上前恭身施礼,虚心叩教:“有道是登泰山,而知众山渺小,大师独居这世外神山之顶,俯瞰云云众生,实乃仙道”。
无为大师见这位江南神童玉树临风,俊秀的脸上一双如墨画眉下,双目炯然有神,谈吐举止间均透着智慧与不凡。甚是喜欢这位后生,道“你师父来访时常夸赞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汝他日必栋梁之材。”
两人相见很晚,彻夜长谈。无为大师一身所学,别玉寒自是受益非浅。无奈京城会试将至,三日后主仆二人只好惜惜而别。行之半山腰寄存马匹的农家,付了许碎银正要跨马奔下山时,无为大师弟子了悟飞快追下山,“别师兄请留步,吾师有书柬一封赠予,请师兄收好。”
别玉寒谢过将书柬纳入怀中,扬鞭而去。
“公子为何不看大师所赠书柬便纳入怀中?”书童别三策马赶上问道。
“无为大师没有亲手交与我而让了悟追下山,必不愿他人看到或怕我当面询问,何必当着了悟拆阅。”
抬头见太阳西斜,山脚林中越发幽暗。便催别三快马加鞭,前方寻找住宿客栈。
眼看就要通过山脚这片松林,所坐跨骑一声长嘶,突然栽向前方。别玉寒促不及防从马鞍上一头栽下,滚了五六丈拦腰撞到一颗巨松,顿时两眼金星直冒,腰仿佛被撞断了一般。揉揉眼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又被一东西撞到前胸,仰面倒下。强忍痛用肘支起身子,只见前胸衣服被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染满了血。抬头一看,又差点晕了过去。撞倒他的竟是别三血淋淋的头颅,一条长长的血线终处躺着别三无头尸身。脖子上碗大的疤鲜血仍在都都地往外冒。他的坐骑倒毙在旁边,脖子上一道半尺长的口子也在冒血,与别三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别三的哪是马的。自己的坐骑倒在不远处悲鸣着踢着一双前蹄想站起来。
“哈,哈,哈。老子以为你是那方英雄。竟如此不堪一击。早知如此。老夫还不如留在寨中陪六夫人。”
寻声望去,自己左前方三丈外站立着一如塔般大汉。满脸横肉被一群杂草般胡子围着,咧着大嘴,两颗大黄牙格外醒目。上着一袭对开黑色短衫,只束一条灰色的腰带,未被遮掩的前胸几乎全被黑糊糊的胸毛覆盖着。两手中各握一把如半扇门般开山斧。身后站着五位灰衣劲装的绿林汉子。背上斜插长剑。树后陆续闪出二十多个喽罗。手中握着刀枪。
别玉寒一介书生,几时见过这个。浑身哆嗦,心中只喊我命休矣。
“你的马竟能让你躲过老夫这一斧。再吃老夫一斧,早些打发你这小子上西天,赶快回去陪六夫人。”塔般大汉迈前举起右手中开山斧。
“恐怕陆老六你只有到阴间去陪六夫人了。”
被唤作陆老六的大汉右手开山斧猛地向后一挥,迅速转身,双斧护在胸前,喝到“谁他妈的在骂老夫,滚出来。”
眼前一闪,别玉寒发觉面前已站立两人,二人皆着一袭白色的劲装,前面的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浓眉大眼。修长的身材,健壮威武,配着那一袭白色的劲装,端的玉树临风。望向陆老六的两道目光凌厉孤傲,让人不寒而栗。身后的那位却比那浓眉男子矮了许多,也显单薄瘦峭了许多看上去仿佛十一二岁。白嫩的脸庞,凝结如脂,两颊略带绯红,一身紧束着也显的宽大白色的劲装使得这位少年越发娇小玲珑,柔嫩艳丽。背上斜插一把带银鞘的短剑,银鞘上一字排列三颗耀眼的红宝石,两朵红色的剑穗在落日的余辉中迎风飞舞。
“好俊美英武的少年,可惜脂粉气浓了些。”别玉寒望着少年想道。
陆老六打了个悸伶。马上壮胆喝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挑了飞云寨,杀了陆某的拜弟飞云龙李飞,水蛟龙张唧。又火烧五雄寨。今日还我拜弟的命来。”一双大斧呼呼有声飞快向浓眉大汉砍去。
只觉眼前一花,没了浓眉少年的影子,双斧没有砍着浓眉少年。猛听头顶一声暴喝,无数掌影压向陆老六。陆老六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不能呼吸,忙拼命闪身挥斧反击。
“五雄寨你们五个狗熊溜得快,这次找陆老六也帮不了你们,冀北五熊今日要变成五只死狗熊。看剑!”弱小白衣少年也不闲着,娇喝声中一道剑光射向五位灰衣大汉。
“老子劈了你为五雄寨死去的弟兄报仇。”冀北五熊拔剑迎上。树旁的喽罗起哄助威。
突听一声嚎叫,一双大斧被振飞,陆老六滚到一丈外,口鼻向外淌着血,一命归西。
冀北五熊吃一惊,号称鲁西一枭威震山东绿林的鬼斧陆老六不出十招便呜乎哀哉。惧意大增,剑法立乱,刹那间又听两声惨嚎,断剑声中两颗头颅各带着一瓢血雨飞向天空。剩下的三熊怪叫一声将断剑掷向白衣少年,分散逃往林外。喽罗们见头死的死,逃的逃,便轰的四下狂奔逃命。白衣少年拨开掷向自己的断剑,却没有追赶逃逸的三熊,转身向别玉寒处走来。
森林又恢复了宁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去的如此匆匆。
别玉寒出自官宦之家书香门第,何时见过这等血流满地,头颅横飞的场面。突然宁静阴暗的森林,使他极度恐惧,上下牙打架,浑身颤抖。望着走向自己的白衣少年,他手中的剑倒垂着,一缕鲜血自剑身流向剑尖,一滴滴的滴到黄土中。血滴在别玉寒的眼中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道血幕。血幕后滚动着一颗人头,但血是自己的血,人头是自己的头。
当别玉寒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柔软的棉被围着自己,如此温暖。忙起身下床,一阵头晕目眩,前胸剧痛,跌倒床上。
“公子终于醒来了,太好了。娘,娘,公子醒了。”
别玉寒睁开眼,一位年约三旬的农妇与一位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望着自己。疲惫的眼中流露出兴奋,焦急与哀伤。
“谢天谢地,公子总算醒来了。身子还虚着呢,先不要起床。我去给公子弄点吃的。”农妇搓着双手,起身出了屋。
小女孩扎着双翘翘辫,一双大眼红红的布满血丝。纯稚无邪、圆圆的俏丽小脸却笑的格外欢心。
“公子,你醒了。菩萨真灵。昨天我和妈刚给菩萨烧过香,乞过愿,您今天就醒了。早知这样,我和妈早拜菩萨去。天天拜,天天烧香。公子就早醒了。”
“谢谢你和你妈妈。这是哪里?我怎么回躺在这儿?”
“这里是驻龙店。我和妈开了这家小客店。两个白衣大侠把您送来的。当时天已很黑,我和妈刚要熄灯睡觉。就听有人敲门。妈开门后那两个大侠背着您进来。那个个子大的给了妈好大一块银子。给您开了这间我们客店最好的房间。还要妈给您请郎中。”
“那两个大侠呢?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他们当晚就走了。小个子大侠说你被强盗砍伤了前胸。他已为你止血疗伤,但你失血过多,又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请郎中开药补血。你很快就会醒来没事。”
他这才明白为何前胸如此灼痛。摸过去盖着厚厚的几层布。
“谁知你刚醒来就大喊大叫,接着又发起了烧,烫死了。你大部分时间都昏睡不醒。醒了那么两次却又大喊大叫,胡话连篇,只喊别三别三的。吓死我了。”小女孩望着自己喋喋不休地讲着。
“那我躺了几天了?”问道。
“我每天都掰手指头,今天是第十五天。”小女孩自豪而肯定的答道。
“什么?”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马上跌下,晕了过去。
再醒来,别玉寒两眼无神直直地盯着屋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小女孩两眼泪汪汪的紧张的盯着他。农妇站在小女孩的身边,搓着她那过度操劳的双手。
五天后,烧退了,别玉寒终于了下床。小女孩欢喜地搀扶他第一次走出这间屋子。望着巍巍耸立的泰山,两行凉凉的泪划过他的两颊。余下的几天,别玉寒只是静静地坐在门槛上,呆望着直插云端的崇山峻岭。
小女孩和她妈妈在前面招呼客人们,客人唤他们小兰和王婶。没客人的时候,小兰总是乖乖地坐在别玉寒的身边,不说不问,睁着一双水灵灵清澈无邪的大眼睛望着他。
一个静悄悄的夜晚,客人们还有王婶母女都入了梦乡,别玉寒悄悄的将十两银子放在王婶的枕下,从脖上取下从小不离身的护身玉符,塞到小兰的枕下。牵出栓在屋后马廊自己的马,发现马右蹄裹着一块黑布,他才明白是自己的马突失前蹄无意中让自己躲过死神的眷顾。
怔怔地望着月光下暗暗寂静的小屋,别玉寒调转马头,挥鞭冲向村外。驰到村外的官道,猛勒住奔跑的骏马,别玉寒回头望去,却见小兰偎依在母亲的怀中,在月色下拼命的挥着小手。别玉寒满眼含泪,喃喃道:
谢谢,小兰。
谢谢,王婶。
挥鞭绝尘而去。
错过了京试,再去京城只会徒增伤心,回扬州又觉得愧对江东父老,父母恩师的多年教诲。别玉寒勒转马头,漫无目的的向河南方向驰去。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路上只敢白天与行人结伴而行。这日伙同一队贩茶的商人来到河南湖北交接的鸡公山,竹林后突然窜出五十多头扎青巾的强盗。将商队团团围住,被请来作保镖的两个镖师眨眼间身首异处。商人们只好伸出颤抖的双手,贡献出身上每一个铜板。别玉寒自不例外,甚至挨了火辣辣一耳光。一强盗骂他下马太慢。
揉揉红肿的脸,看看痛哭的商人。摇摇头,命苦啊。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捡起被强盗搜掠后丢弃的包袱。沮丧地独自离去。
好在离孝感不远。这是鄂北一大镇。一好心的帐房先生借给他一笔一砚。坐在大街上替人写点家书状子,凭一手潇洒的字,竟能勉强糊口。
一日没什么生意,坐在炎热而无人的街上,想起自己一夜之间仿佛从天上掉到地下,如此落魄不堪,伤心之际,想起严父慈母期盼自己衣锦还乡,真不如就此死掉算了。可自己年仅十八,十年寒窗,不说书中金屋颜玉,安家立业,就连周公之礼尚未行过,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想到周公之礼,钩起自己多年的梦想:到楚襄王与神女行巫山云雨的巫山十二峰一游。心血一来,难以自控,收了摊子。第二天付了房租,带着笔砚,开始了又一征途。一路上靠写字画画,三个月后,来到三峡,登上了巫女峰。
站在巫女峰上一处凸起的悬崖上,别玉寒卷缩着憔瘦的身躯,秋风细雨中的他肮脏单薄的长衣已被淋透,贴在身上,更是冰冷。苍白瘦削的脸上两行泪珠缓缓淌下凝视着峰下波涛汹涌滚滚东流的江水,蠕动着双唇,喃喃而语: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沾襟。
巫山云雨今何在,花容月颜盼来生。
“巫山云雨今何在,花容月颜盼来生。”反复默念着这两句感慨,别玉寒轻生之念又起。望着峰下波涛汹涌的江水,一个声音在心中催促“跳下去,跳下去。”
一闭眼,向下跳去,身子方一腾空,别玉寒吓的双手乱抓,抓住了一根青藤。青藤虽结实但这根细藤的根却扎的不深,加上雨后土质松动,青藤便被连根拔起,白衣少年向万丈悬崖底掉去。
也许命不该绝,虽知必死无疑,但别玉寒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青藤不放。青藤常是根连根,藤缠藤,接连几根青藤被拔起后,一根粗大的老藤没有被拔起,向下掉了约四五十丈停在半空中。睁开双眼,四下望去,白雾腾腾,光滑如镜的悬崖湿湿的却没有一丝着脚之处。低头下望,原来白雾稀薄了许多,可以看到崖底。但仍有四五十丈。自然不敢就这么奋勇跳下去。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双手酸痛的再也坚持不住,下落时撞击崖壁造成的青肿此时如万箭钻心、疼痛万分。
一阵寒风把别玉寒吹醒。打了个机灵,坐起来发觉虽然浑身仍疼痛的利害,也浑身冷的利害。忙站起来活动活动,见天已发亮,便爬上斜坡,希望能找到爬上悬崖的路。悬崖如此光滑,云雾环绕在半悬崖处,最低的青藤也看不见。四周望去,今天是青天白日,别玉寒得以看清自己所处何在。这是一个盆地,四周山峰环绕,云雾环绕着不知山峰有多高。湖很大,至少有三五里方圆。湖水清澈呈深蓝色,湖面平静的如一面巨大的蓝镜子。只有湖中心上空没有一丝白云,阳光直射到平静的湖面,使得它显得如缎子般光滑。湖对面山脚堆着皑皑白雪。别玉寒猜测那积雪一定是经年不化。出身江南的他也知道如此深蓝平静的湖,一定非常非常的深。此处无法上去,看来只有别处试试运气。天黑时发现离地一丈高的崖壁上有一裂开的石缝,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进石缝,见石缝壁上长有一些植物,细长的枝,圆圆的绿叶,每枝的枝端都结有两个晶莹的果子。也奇怪,总是一红一黑,十分鲜美。别玉寒此时一饥饿难忍,顾不得许多,摘下一红一黑枝端两个晶莹的果子狼吞虎咽下去。连吃红黑四个果子,竟不知道是酸甜苦涩那种滋味。但觉得腹中已饱,也无渴意。
顺着石缝往里开始了又一天寻找出路,爬行了十丈左右,前方豁然开朗。站起来抬头一看,竟是别有洞天。
好大的溶洞。约有五十丈见方。整个溶洞成乳白色。白脂般的溶岩挂在洞顶如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冰柱悬在半空。向前走去,溶洞正中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清澈见的。几缕小溪哗哗的从不同方向流向水池。向右转身,发现是一深深的通道。别玉寒沿着通道向深处走去。通道的尽头是几级石阶,石阶的尽头联着另一个大洞。大洞虽也是溶洞,却与前面发现的大不一样。面积略小些。地面有一块完整无缺,光滑如镜的巨石组成。洞顶冰柱状乳白色乳岩石倒映在巨石上,犹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踏上巨石,多天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容貌。美丽的乳岩林中一个枯瘦如柴、伤痕累累的书生几乎衣不覆体。只有几缕肮脏的布条盘缠在身上。本来英俊的脸此时被疤痕布满,异常恐怖。别玉寒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跌坐在巨石上,伤心的痛哭起来。
过了许久,止住了哭,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慢慢地抬起头向前望去。大洞另一端石壁顶端横刻着的“逍遥仙府”四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笔划中透着书写者的潇洒与自信。大字下一首七言绝句:
神山仙府觅无路,偶探岩林疑入云。
逍遥神功龙龟助,神醉巫山消我魂。
诗后题名“逍遥子”年代却未刻上。石壁的下边放着一块约四尺长两尺宽一尺半高的岩石。整个岩石光洁无瑕,如雪一般。别玉寒伸手摸去,寒冷彻骨,赶紧将手拿开。石壁的左右各有一个洞门。别玉寒先走进左侧洞门。里面不大的空间,深处靠壁有一堆枯骨。枯骨前方放着一只晶莹碧绿的玉萧。枯骨旁放着两个黄缎包裹。别玉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靠外面的包裹,打开包裹时发现黄缎的内面有红色的字迹:
吾乃大明建文帝御前贴身侍卫之首,燕王靖难之变,燕兵犯金川门。吾与范、林、杜三侍卫共护帝由地道出亡。为使帝安脱险境,吾引开追兵及燕王所派武林高手,逃至巫女峰被燕山四怪追上,受伤跌下悬崖。虽四肢尽碎,但天不绝我,绝望之余误入仙洞,遇先朝武林圣人逍遥子隐归仙境。读逍遥遗著,才知吾所习实属雕虫小技,难入大堂。虽得逍遥绝学,奈残疾之躯只有兴叹。特著心得于壁上,留待有缘人。随帝出亡时携藏于宫内几本武林秘籍及帝用之物,应惜之。如遇帝或其后,请还之。
玉萧书生遗书
包内裹有几本发黄的小册子,分别名为易筋经,阴阳太虚真经,玉萧十三式。想来是所提几本武林秘籍。别玉寒乃一介书生,不知其中任何一本书流入江湖必引起血腥风云,随手访在一边,又去打开另一个包裹。打开黄缎是一长方形檀香木匣子,掂在手中甚是沉重,轻轻打开一缝,一道洁白柔和的光芒自匣子中射出。掀开匣盖,整个阴暗的石洞为之明亮如白昼。匣子内正中一颗大如鸭蛋滚圆滚圆、白玉无瑕的夜明珠光芒四射。夜明珠被五颗鸽蛋大小珠子围着。这五颗宝珠由一不知名的细丝穿在一起,大小形状一么一样,光洁呈淡黄色无一丝瑕纰。射出柔和温暖的淡黄色光芒。光虽弱,却丝毫没有被大夜明珠四射的光芒所掩盖。旁边放着一块玉砚和一枝玉杆狼毫。别玉寒自幼读书,自是识货。心中明白如此精美昂贵的笔砚必是建文帝御用之物。另一方放着一块玉佩,形状如狮,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拿在手中非常温暖,比一般的暖玉还要暖些。萧寒雨不知何用,抬头见亮如白昼的石洞四壁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字,便举着夜明珠走过一看究竟。
逍遥绝学实乃旷世奇学,读二十年未能全解,今知不久于世,以指代笔将所悟心得刻写于壁上赠予有缘人;汝欲尽早学成旷世奇学,须先食阴阳果习易筋经、阴阳太虚真经,浴冰雪泉,睡北极玉,洗髓伐骨后,方可进逍遥子飞仙洞府。
别玉寒想这玉萧书生乃建文帝御前贴身侍卫之首,武功自是非凡,竟对什么逍遥绝学如此推崇。心中好奇,便读了下去,读不久即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所吃的红黑果子叫阴阳果。黑阴红阳,必须同时吃才有洗髓伐骨,御热抗寒,增进内力之效,可避御百毒。单吃红阳会肝火旺滞,心生实火,最后火焚五官而亡。独吞黑阴导致肾虚而精泄,心虚不能生火,必夜间多梦遗精,昼精神倦怠,四肢酸软,终肾虚水走,尽脱元阳而死。暗自庆幸当时饥不择食,一并胡吞下去反而救了自家小命,真乃谢天解地。惊魂未定,对玉萧书生之言深信不疑,便一口气读下去。读完后闲来无事,便按玉萧书生所言,又回到包裹旁好奇地拿起易筋经、阴阳太虚真经就着夜明珠的光芒读了起来。易筋经乃梵文,但别玉寒曾先后拜江南大儒李儒成,岳阳书院主讲王距之为师,从二人出学过梵、藏、蒙,满文字,尤精梵、藏,读来不费功夫。只觉盖书异常深奥,读几句有时想上半天。越读越感兴趣,一口气将两本书读完,又按照玉萧十三神笔上的图示慢慢练了起来,因为山东奇冷,只有练功才能御寒,别玉寒勤奋练功,有了体内的阴阳果,靠着眼前的上集千年雪水,下连洞外至阴之湖“冰雪泉”和“寒玉床”的帮助,武功突飞猛进。才遵玉萧书生所言进入右侧石洞。
石洞正中壁上挂一副锦画,画中一位老者仙风道骨,背上斜插一柄宝剑,左手插腰,右手下垂,中指指向下方。画前方放着一莆团。别玉寒想这必是逍遥洞主人逍遥子,便曲膝下拜。却见锦画下壁底凹向内侧,内有一小洞,不曲膝伏身在莆团上万难发现。伸手入内触及一盒子。拽了出来,是一三尺长木盒。木盒朴质无华,打开盒子,一柄长剑迎入眼帘。剑鞘浑身呈暗红色,似是鲨鱼皮包裹在外层。剑柄亦无特别,只是柄中两侧各镶嵌一粒大小形状色泽一模一样的暗红宝石。拔出长剑,很沉,剑身朴质无华,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但除了感到一股寒气自剑身射出,触之冰冷外,看不出此剑有何气宇非凡、威力无比。剑旁各排列两个五角星状如玉般透亮的东西。另有一卷小拇指粗细晶莹透亮的绳索盘放在旁边,一端连着一只护腕,上面有两个按钮,显然是机簧。剑下压着一本发了黄的小册子。上书“逍遥心诀”拿出一翻,一张簿巾掉了出来,捡起打开:
“因机缘巧合,得逍遥真经,穷十五年之力从中悟出武学之道。遍访四海于北海得由北极铉铁和寒玉铸成之逍遥宝剑,关东长白山天池得北极玉制成寒冰床及逍遥芒,西南苗山搏杀千年神蟒以蟒筋冰火淬制成逍遥索。三十岁凭剑、芒、索战武林泰斗少林方丈无痴大师后弃剑不用,隐于此与神龟赤龙为邻专注仙道。飞仙之时遗逍遥心诀,赠与有缘人,逍遥洞主。”
洞中无岁月,不知已读了多少遍逍遥心诀,深悟其精髓,加之洗髓易经,脱胎换骨,任督两脉已通,兼之寒玉床和阴阳果的相助,内功更是突飞猛进,书中所述逍遥武功,也练了千万遍,终于将复杂深奥的逍遥八剑练得应用自如。随手发出的逍遥芒也可将二十丈外的飞虫蚊蝇定住。戴在左腕的逍遥索更是收发自如,随意发收翻转,在峡谷中用索缠住树枝飞来飞去,如一伶俐的猿猴。可惜悬崖百丈,峭壁光滑如镜,够不着崖顶又无任何着力之处,只好断了出去的心,沮丧地待下去,每日无事便吹那只玉箫。日子久了,萧吹的非常熟练,只是调子却很凄凉,充满相思之情,这可能与他凄惨的遭遇有关。
这时逍遥洞府里里外外也摸清楚。另有几个石洞分装些衣物和杂物,必是逍遥子和玉萧书生所用留下。其中一洞放着近十个大铁箱子,一一打开竟全是金银珠宝,有些珠子虽必不上玉萧书生盒中子物,却价值连城。心中纳闷,难道这逍遥子曾是江洋大盗?
一日夜里无事,闭目沈思逍遥心诀,洞里异常宁静,突闻远处似有打斗之声。心中纳闷儿,便循声跳跃着寻去,钻过自己当初进来的石缝,打斗声清晰可辨。几个跳跃扑了过去。
一只长着四只爪子、通体暗红色的长蛇以尾撑地,挥舞两只锋利的前爪扑击地上的一只乌龟。乌龟躲在自己锅盖大小的壳中,任由蛇爪击打自己,偶尔还趁蛇喘息换招之际迅速伸出脑袋咬向敌手,逼得对方闪身躲避,当蛇爪抓向自己时又缩回壳内。别玉寒想起逍遥子和玉萧书生留言,猜必是神龟赤龙。便坐下观看二兽相斗。赤龙在空中龙飞凤舞,爪爪迅猛犀利,神龟守都固若金汤,使得赤龙爪爪如沉大海,无功而反。激斗两个多时辰,赤龙怒吼一声,跃入湖中,荡起阵阵涟漪。
一刻钟后,神龟伸出脑袋四下望了望,神气地驮着壳慢吞吞,荡悠悠入湖而去,只留别玉寒一人呆在那里。
其实,每三个月夜深月圆之时为天阴日亏最浓时,二者出水面为争吸这天阴之灵气而战。其时这山谷之中阴雾弥漫,山风习习,甚是寒冷,连山洞亦较平时阴冷的多。别玉寒自是待在洞内。如今功力大进,耳聪目明,加之今夜山风较弱,故闻及打斗之声而发现神龟赤龙。此后每三个月便到这里等神龟赤龙。日子久了,感到赤龙神姿仙舞,爪爪之中似有招式。神龟动作虽笨而难看,却防守严密,守中有攻。立即在巨石上模仿起来,或拳或掌,或指或踢,由此得悟非浅,创出不少招式。花开花落,冷去热来,日日揣摩,夜夜练习,深思熟虑后归纳精简,去粗留精,最后只剩八招,起了个名字叫龟龙八式。第一式:爪撕龟头。第二式:爪点马眼。第三式:龙龟八步。第四式:龟头反击。第五式:缩头乌龟第六式:赤龙升天。第七式:神龙摆尾第八式:龙龟同归。
演练熟了却又不知道是否管用,灵机一动,何不拿龙龟来试试。再说自己洞中苦练逍遥心诀多时,却别来个纸上谈兵,虚度光阴。想到这里,等到再个月圆之夜,背上剑、芒、索,来到巨石上等龙龟出湖。没多久,几乎赤龙跃出湖面的同时,神龟也慢慢爬出水面。也不多话便打了起来。瞅准机会扑向二兽。龟龙打斗正酣,突见有袭,神龟立即变成缩头乌龟,赤龙龙尾用力一点,腾空而起。别玉寒一招赤龙升天举剑尾随而上。空中赤龙张口喷出一口白气,双爪抓向接近自己的别玉寒头顶。别玉寒感到一股热浪扑面,心中慌乱,忙使龙龟八步挪开向下坠去。低头一看,神龟闪电般伸出龟头咬向别玉寒双足。别玉寒受上下夹击,忙猛止下坠之势,情急之中自然而然使出逍遥心诀上神功,平行挪开八丈,脱出龙龟夹击,饶是如此,背部亦被抓了两条血印。别玉寒喘了口气,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龙龟竟有这么大的内力,安了安狂跳的心,活动活动双肩,发觉自己还好,放心了许多。见赤龙神龟一上一下、大眼小眼齐齐盯着自己,心中不服,拧身冲了上去。到了后来越打越顺手,放心了许多,放开手尽情施展逍遥神功及自创的龟龙八式,时不时加上一两招玉萧十三式,或抓龟头,或点龟龙双目。神龟立即变成缩头乌龟,赤龙虽被击中几次,皮却坚硬异常,毫发无损。但却被激得愤怒异常,嚎叫连连,使出浑身力气。打了两个时辰,赤龙怒吼一声,跃入湖中不见。神龟缩着头慢慢移到湖边,没入水中。别玉寒兴奋之极,仰天长啸,山谷为之回响。
卧榻之侧兮容他人安睡。三个月后神龟赤龙养足精神,一起跃出水面,与别玉寒打成一团。打了两个时辰,神龟赤龙突然跳入湖中不见。三个月后神龟赤龙再次跃出水面,别玉寒早已等在这儿,一人二兽战在一起。如此反复,别玉寒的逍遥神功和招式越来越熟,身影越来越快,并与自己独创的龟龙八式、玉萧十三式融合贯通在一起,拿捏之准,目力之毒,身法之巧,越来越匪夷所思。到了有一天,一人二兽打了四个时辰,神龟赤龙见取胜无望,各自大吼一声,但见赤龙浑身发红,腹中更如一团火焰口中喷出阵阵热气向别玉寒俯冲而下。神龟也高高地扬起头,头顶发红,脑袋比平时胀大许多。别玉寒感到热气烫人,令人窒息。心叫不好。右手拔出逍遥剑,刺向赤龙腹部。左手同时甩出逍遥索,缠向龟头。但听噗的一声,逍遥剑刺入赤龙腹部,龙血喷了一脸。赤龙哀叫一声,翻滚在地。没几下便一动不动。神龟被逍遥索勒住了颈,龟头硕大发红。神龟使劲挣扎,将别玉寒拖了两丈远。但逍遥索为蟒筋制成,神龟挣不开、扯不断,反而越来越紧,挣扎了几下未到水边便一命呜呼。从口中滚出一颗发绿暗红鸡蛋大小的东西。赤龙腹腔大开,一颗红彤彤的圆蛋落在旁边。别玉寒一直将神龟赤龙当作朋友和练武的对象,本无心伤害二兽,情急之下杀了二兽,心里甚是内疚。见两个圆蛋很奇怪,便捡起二物,思考不知有何用途。想起曾服的仙丹,好奇是否二者可食。擦了擦便将两蛋放入口中。觉得一股腥气令人欲呕,刚想吐出来,二物却在口中化作两股暖流流向腹中。别玉寒也未在意,觉得自己如此杀了神龟赤龙,后悔不已,思考如何处置二者的遗体。突然感到丹田一股热气,越来越强,让人难以忍受。立即蹿回溶洞,盘膝在寒冰床上,像以往一样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强大热气慢慢散去,睁开眼睛,舒了口气,觉得力气有大了许多。诸多仙缘尤其是龟胆龙丹使别玉寒练成逍遥绝学,此时武功内力已臻完美。
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所穿白衣不知怎的化为灰烬,散落在四周。全身肌肉较前发胀了许多。跳下寒冰床,刚走几步,觉得两腿之间胀痛不堪,行走困难,低头一看,自己的分身竟比从前大了数倍,黑色的阴毛也似粗长了些,竟有些发红。一根又肥又大的玉茎迄立在草丛中,如小儿前臂粗细,近二十寸长,原来如玉洁白的茎身也变成紫红而又有些油黑。茎身绷成弯弯的像一张弓向上翘起,弓的尽头顶着一颗硕大的龟头,绷得圆润润、红通通、油光光,龟头的底部比玉茎粗了许多。龟头中间的马眼似睁似闭。从上往下望去,这张弓有点向左略弯。油亮的茎身浮起了一条条蜿蜒的青乌小龙。一条细细的红线从茎根穿过蜿蜒的小龙,射达龟头正中。站在石镜上,被自己的倒影吓的差点儿跳了起来。浑身肌肉发达,健美强壮。但两腿之间多长出硬帮帮的一条腿。想起驴马之物,摇头苦笑,赶紧跑到外面,撒尿无碍,才放下心来。
入内洞找出一条长衫穿上,倒也合体。想起死去的神龟赤龙仍在外面,便将其搬进洞内,拿出逍遥剑将神龟的壳扒下,生火烤了。记不清多久未食肉味,一阵狼吞虎咽,真是美味佳肴,好吃啊。赤龙的皮却异常坚硬,锋利削铁如泥的逍遥剑也砍不开,费了好久功夫,发现赤龙肚皮正中有一淡淡的红线,逍遥剑正是刺中此处。再将逍遥剑顺原处插入,沿红线而行,发现宝剑如此锋利,轻松将龙皮割开,照样烤了吃了。剥落了赤龙皮和龟壳,第二天凉在洞外,鬼龙之肉着实让他美美吃了好几天。
又是夜深月圆,独自坐在巨石上。再不见神龟赤龙打斗相伴,寂静的山谷里,突感自己无比孤独。凉凉秋风中一轮圆圆的明月高挂在半空中。该是中秋佳节了吧。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中绞痛。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中。望着黑黝黝近百丈的悬崖,即使现在武功非凡,也无望攀沿上去。一阵绝望,想起年迈的父母,通宵未眠,拿出玉萧,凄凉的韵律回荡在山谷里。
第二天早上,洞中闲逛,又来到放有金银珠宝的洞内,望着十几个大铁箱,心中纳闷。最初以为逍遥子神功盖世,象书中所写大侠会飞檐走壁,从崖上放下。但自己已连成同样神功,却只能费力举起一个箱子。东西可以分批运下,但如逍遥子能携带如此重物上下自如,为何自己空手却上不去?
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里另有出路?可自己入洞后曾找遍了也未见任何出口啊。
一定另有出口!除非铁箱是在洞内打造的,否则不可能从后面石缝运进来。想到此,心中兴奋不已。马上行动起来。首先从此洞开始,因为挪不动铁箱及此洞杂物最多,最初找的不仔细。找遍全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地方。绝望之时,在第一箱后面石壁的底部看到一块圆圆的石头凸出石壁平面。心中略有好奇,信手按在圆石上,感觉有些活动,轻轻一转,嘎支支传来响声。旁边光洁无缝的石壁正中凹陷下去,露出一扇门大小的洞口。别玉寒欣喜若狂。探进头发现另是一石室。
石室十分宽敞,华丽无比。室顶正中镶嵌一颗很大的夜明珠,使整个石室十分明亮。中间一个十分宽大的纱帐罩着一石床,足够十个人宽松睡在一起。上面被裘高贵华丽。纱帐上落着一层尘埃,好久没人打扫居住了。四面石壁挂着不少壁画。走近一看,别玉寒面红耳赤,心中一阵狂跳。原来全是春宫图。每幅姿势都不一样。画得惟妙惟肖,巧夺天工,深谙书画的他一看便是出自名人之手,可能为前朝皇宫画家所作。第一幅画得是海棠花下,一块地毯上,一男一女俱赤裸着。女的跪在男的面前,双手捧着男的阳物,半节阳物尽入美女口中。美女一副尽情品萧、享受无穷的表情。图的右上角写着“品萧图”。第二幅画得是沙滩上一男的将女的压在身下,阳物尽根插入女的桃花源洞底。女的一双修长的玉腿高高翘起,紧紧夹住男的腰,男女双唇吻在一起。图的右上角也提着三个字“双吻图”。第三幅画得是一块毛巾铺在平石上,男的端坐其上。女的坐在男的双腿上,男的分身从后插入。男的一只手搂着女的肚子,另一只手抓着女的一只手压在乳房上。女的另一只手忘情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提曰“倒插花”。其他的标着“汉推车”,“凤戏龙”,“欢骑马”,“后庭花”,“倒浇蜡”。其中一幅画整个就一桃花源洞。如此清晰,粉红色肉缝间一条湿润的小洞深不见底,几滴山泉挂在洞边,摇摇欲坠。缝的顶部嵌着一颗粉红透亮的龙眼。凸凸的阴阜上艾艾青草整齐的排列像梳过一样。另一幅更是惊奇。提名“摇春图”。小女子躺在摇椅上,男的双手分开女子的双腿,将阳物插入女子阴处。一赤裸丫环站在后面推着男子的屁股。躺着的女子一手紧抓椅背,另一只拿着柄扇子的手无力地垂着。摇椅旁一只纯白波斯猫惊奇地瞪着双眼。
虽然也曾在书中涉猎过男欢女爱、朝云暮雨,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让人销魂、动人心魄春宫图。下腹的三味真火不知不觉已被引起,两腿之间胀痛的行走困难。双手不觉触向自己的那张绷紧的长弓。上下移动,直似如梦如幻,欲暴欲裂。正当飘飘欲仙时,猛然清醒,忙镇慑心神,就地端坐闭目运功,驱走脑中污秽淫乱之念,压下心头欲火,那张弓也松弛下来。不敢再看壁上淫图,慌忙找寻出口。转过大石床,见前面有一半圆石洞口。掠了过去,里面是缓缓向上的石级。兴奋地几个箭步冲了上去,见石级盘旋而上,似是很长,知必是出口处,反而放心平静下来。反身回洞,见半圆石洞口的顶部刻着三个浑厚宋体大字:“逍遥宫”。
难道这里才是逍遥子居住的地方?为何他从未提起?如此艰巨工程,华丽污秽之所,必是极权财于一身之人方造的起。再看看后面十数箱金银珠宝。如属逍遥子则其必为非常之人,想想他也确是非凡之人。
搞不清楚就不搞了。回家要紧,返回逍遥洞府,将东西整理好,堵住后面石缝。在逍遥子画像和玉萧书生遗骨前跪拜后,将逍遥心法放回小洞中。将易筋经,阴阳太虚真经,,还有那颗大夜明珠和那串五粒暖珠装入一个玉盒中。离开石洞时将好些金砖珠宝和首饰与玉盒,还有龟壳一起包进赤龙皮内,背在身上,以赤龙皮长长的头尾打结系在胸前。
少说值几十万两银子,够舒舒服服回家。封闭好逍遥洞府,复原那道暗门。穿过逍遥宫,拾级而上。约十分钟到了尽头。前方被巨石挡住了路。夜明珠照着周围发现了暗中机关一按,巨石移开,一缕亮光射了进来。周围壁上有些小孔,小心照过去,里面是些生了锈的箭矢。知是机关因年旧可能失灵。心想下次回来要想办法修好它。出了洞,见是自己当初上巫女峰时曾借宿过的荒庙云雨祠。费了两个时辰才在楚襄王石像的口中找到了开闭石洞的开关。关好了石洞,将口中开关隐蔽好,兴奋的沿羊肠小道向山下奔去。
到了宜昌吃饭时暗听周围人谈话,才知熹宗皇帝只坐了七年龙椅便升了天,其弟信王朱由检继嗣皇帝位,今年起号称崇祯元年。掐指一算自己竟在逍遥洞府一住八年,世道已如此变换,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这才急着往家里赶。当然别玉寒没敢对父母提及自己的小弟弟因为服食了龟胆龙丹而大了许多的小弟弟还有逍遥宫,说到自己下得山来,在官道碰到土匪追杀杜场主而出手相救,获杜场主赠送宝马,杜隽才知道为什么别玉寒会救了父亲,二女杜隽一行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老公的奇异遭遇,惊叹不已。当然,听了儿子如此遭遇,差点送了命,别老夫人少不得又多掉了几把眼泪。
听到自己的哥哥八年前死于非命,别四儿更哭得止不住。
走向前拉住他的手:“别三跟我应试却一命不归。这八年又蒙你照顾我父母两位老人家。请受别玉寒一拜。”深深鞠躬施礼。
“别四儿不敢当。”别四儿慌忙跪下:“别三兄弟俩的命都是老爷捡回来的。”
“不要说了。”别玉寒打断了他,将他拉起。
“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兄弟。”
当听到别玉寒离洞返乡,途中结实了甄如玉、杜隽、千叶影儿等,别蓝心的脸这回真拉了下来:“你也出身书香门第,自小读礼仪之书,怎么不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私定终身。八年世外苟生竟连孝、廉二字都忘了?”一拍桌子。
“跪下。谁让你私定终身?”
别玉寒乖乖跪下。
“我们还跟公子行了周公之礼、洞房花烛。”杜隽突然跪在别玉寒身旁。
别玉寒当时就晕了菜。满腔怒火地瞪向杜隽,杜隽却毫不客气地回瞪一眼。正要开口辩解一番,甄如玉跪在别玉寒另一侧:“请公公、婆婆原谅两位媳妇荒唐。隽妹与如玉愿终身侍候相公。”
别玉寒脑袋彻底耷拉下来。这下完了。
“别四儿,取鞭子来,家法侍候。”别蓝心气得浑身发抖。
“老爷。”别四儿站着未动,拿眼直求别夫人。
“别四儿,拿鞭子来。”别蓝喝道。
别四儿不情愿地向外走去。
“慢!”别夫人拦住别四儿。“老头子你怎么回事?儿子失踪八年,我哭了八年。如今刚回家,你便要动用你那破家法。寒儿也二十五六的人了,早该成家立业。八年非人生活,能熬过来已是万幸。取两房媳妇犯了哪门家法。你分明是不想你的儿子,不愿寒儿成家立业。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你还看不上,老眼昏花的什么眼神?你活了六十多岁也没见过这西域美女、塞外凤凰。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你别家上世修来的福,你还看不上。你别老头子看不上,我老太婆喜欢。寒儿,带上如玉、阿隽咱们走。”说着站起来便往外走。
这别蓝心为人耿直,不畏强权,因此得罪朝中不少人而被昏庸老迈的神宗罢了官。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人。是当时有名的妻管炎。这也难怪。别蓝心当年中了进士,投入当时朝中一品左丞相王心堂门下。王丞相看中了他将来前途无量,为人又正直,便将两个名满京城的如花似玉的女儿中的大姐王若兰嫁给了他。当年这消息一传出,羡杀了多少名门弟子。别蓝心本也暗中爱慕王若兰,如今能娶为妻子,自是欣喜若狂,唯夫人是从。尽管王若兰大家闺秀,甚懂礼仪,久而久之还是得了个怕老婆的美名。婚后多年未育,别蓝心一苗三传却也不敢提纳妾的事。年过四十,夫人也三十有五才得别玉寒。更是将老婆视为天人。别夫人自将独子视为心肝上的肉,爱惜的不得了。别蓝心为严格管教孩子不少挨夫人的训斥,常常抱怨他虐待儿子。
如今见夫人动了怒,赶忙上前拦住夫人:“老夫也是为寒儿好。你看他连向父母通个信都没有便冒犯两位姑娘,岂不是糟蹋两位姑娘。传出去别家有何颜面?”
别夫人倒会借坡下驴,道:“寒儿,你爹说的也有道理。几天功夫你忍不住,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私定终身,理应该打。念你今日刚刚返家,且记下了,明日由雯儿、倩儿掌鞭四十。”
站在别夫人身后的雯儿、倩儿两个丫环答应道,捂嘴偷乐。
掌鞭四十,那不得皮开肉绽?甄如玉、杜隽惊得张大了嘴,要哭出声。
别蓝心哭笑不得直摇头。
别玉寒低着头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别夫人心里喜欢这两位仙女似的媳妇,非要让她们跟自己住一起。霁月、彩云高兴的直跳,令雯儿、倩儿心里纳闷儿。这一夜霁月、彩云睡的香香甜甜,甄如玉、杜隽倒难以入眠,做梦都是别玉寒挨了四十鞭皮开肉绽的情形。
第二天老早两人便起来奔向别玉寒从小居住读书的别院采文居。老远见雯儿、倩儿端着脸盆、拿着毛巾从别玉寒处出来进入厢房,心中大惊。
“如玉姐姐,我们来迟了”。二人撒腿往屋里奔去。
别玉寒刚漱洗过,脱了内衣裤要换装到父母那里请安,突听杜隽话声及衣带微风,知二人到来。顾不上穿衣滚入被内。装痛呻吟起来: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死雯儿、倩儿下手这么重。往死里打呀。哎哟”
人未进屋,情泪已流,二人慌忙推门进来,扑向床上搂住别玉寒,杜隽早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大哥,你爹妈太狠了。天下再没有比他们还狠的父母。”
甄如玉两行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打扑打往下掉。见心上人呻吟不止,伸手轻拂别玉寒:“寒郎受委屈了,都是如玉与阿隽妹妹不好,昨日惹公公生气。可”突然止住哭,一把将被子掀开,朝别玉寒雪白无任何鞭印血痕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哎哟”这会绝不是装的。
甄如玉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去。
刚要喊“哎哟。”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杜隽站起身,也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别玉寒使劲揉着两片红肿的屁股:“现在的女孩子对老公真厉害。”
一白天,两个丫头片子都围着自己的婆婆,极力讨婆婆欢喜。一起上街,这个给婆婆买件金丝披肩,那个给婆婆买件镶珠绣鞋。这个添串珍珠项链,那个配一双碧绿玉镯。别夫人拦都拦不住。婆婆不送礼给媳妇,倒是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气喘吁吁回来了。一回来甄如玉、杜隽就忙着把买来的东西都给婆婆穿带上。晚饭时别夫人衣香鬓影、花枝招展的扭着来到客厅。
别蓝心一看眼都绿了,夫人年轻了十岁:“那来的妖精?”
“我愿意。媳妇们喜欢婆婆我。”别夫人得意地回道。
甄如玉、杜隽赶紧让霁月、彩云拎进大大小小几个包。
“公公,这是我给您的镶金旱烟嘴。”
“爹,这是给您的春秋玉墨砚。”
“公公,这是本朝唐伯虎的虎丘图。”
“爹,这是晋代王羲之的字。”
别蓝心哪里招架的住,笑着不住点头:“放那里好了,放那里好了。”
一个人想进天堂,就该看准上帝下手。一个女人想成为别人的儿媳,就要从公婆入手。
“哼,本朝唐伯虎的虎丘图,晋代王羲之的字。就你们两个丫头也认得?被人骗了银子还在这儿高兴的眉飞色舞。”别玉寒早上挨了两巴掌,忍痛出来两个人谁也不理他。再后来教唆着婆婆逛扬州城去,把他一人凉在家。如今见两个丫头片子拍完婆婆拍公公,根本不将自己这老公放在眼里。心中有气,在旁冷刺热讽起来。
席间,别玉寒悄悄问身旁的杜隽:“早上你们怎么发现本人没挨揍?”
“如玉姐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你光屁股躺在床上,没有一条鞭痕。”杜隽声音贼大。
众人都转过头看她们。别玉寒、甄如玉赶忙低下头吃饭,却在桌下抬腿朝杜隽就是一脚。
“啊。”左右同时偷袭,着实把杜隽下了一跳。
“怎么了,阿隽?”别夫人放下筷子,关心地问她。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五章怕见表妹京途情变
当年雄心万丈地为功名北上,八年后空手而归,凭白多了一身惊人武艺和两个风华绝代的老婆,说出己都无法相信,如何对朋友同窗解释?便索性呆在家里,不去看扬州城里的十里长街,二十四桥旁的歌台舞榭,更何况那里当年的红粉知己恐怕早已名花有主,俏燕纷飞了,自己这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果知道了自己不仅多才,而且风流,还不得跟自己没完?
转眼回家已近一月,这天与父亲聊天时突然想起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杀的事,讲与父亲。
“为父虽未与吕辅仁同朝共过事,却听说他为人极为正直,为官也很清廉。荆州知府是谁为父却不知.”端详一番吕辅仁死时留下的玉虎,想了半天不得头绪。
“为父恐怕帮不了你什么。答案也许要问冷大人。”一皱眉:“此事也许关系重大,你必须立刻进京告知冷大人。”
别夫人一听不干了:“八年未见儿子,刚一见面就赶他走。什么意思?你老糊涂了?外面那么乱,寒儿万一回不来,我跟你没完。”说着就要掉眼泪。
“杀朝廷三品命官,非同小可,受人临终所托岂能不尽心。再说寒儿今非昔比,有了武功,路上自卫应不成问题。”
别夫人还要说不行,别玉寒打断了她:“妈,您不用担心,寒儿已非昔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别解元。如今保护自己和大家多多有余。”
“是啊,婆婆。别大哥武功高得难以想象。江湖十大高手也不一定打得赢他。”甄如玉、杜隽随别夫人一同进来,此时杜隽插嘴道。
“杜妹妹说的对,婆婆。寒郎现在在江湖难觅敌手。”甄如玉附和道。
“江湖十大高手有多高?寒儿比他们高多少?”别夫人被弄得糊里糊涂。
杜隽在屋里来回度着方步,想了想:“这么说吧,婆婆,如玉姐姐和我联手的话,十大高手中任何一人都别想在十招内胜过我们。”
“就你那两下?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别玉寒看着杜隽,哭笑不得。
甄如玉倒不在意,微笑着看了眼别玉寒,别玉寒一阵心跳。
“但是如果别大哥出手,我们俩绝挡不住一招。”杜隽自豪而又有点像崇拜偶像般望向别玉寒。
“寒儿,你真有那么厉害?”别夫人仍不相信自己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儿子会变得那么神勇无敌。
“孩儿不知。单打独斗比过,她俩确不是对手。联手没试过。”别玉寒朝二女不怀好意地一乐:“她们能挡几招试了告诉妈。”
甄如玉与杜隽脸刷的一下红到底,恶很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别蓝心打断他们:“是正经事再危险也要去办。寒儿,今天天色已晚,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带如玉、阿隽她们赶路上京吧,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如今已要入冬,早去早回,大家好好过个年。”
“是,爹爹。”
“公子,这次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那些人看来组织严密、心狠手辣。公子离家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应该把老爷、太太安置好才能无后顾之忧。”到底胖瘦二婆江湖经验丰富。
大家商议半天,最后按别夫人意思去金陵访问妹妹一家。妹夫刚刚上任南京侍郎,姐妹俩已有好几年未见。妹妹王若馨最喜欢别玉寒,本想将自己的宝贝独女嫁给他。别玉寒刚失踪那会儿,王若馨与女儿阿娇痛哭不已。如今寒儿回来了,自然要告诉她们这天大喜讯。为了路上安全,决定秘密乘船逆行到南京。安置好后别玉寒一行北上进京。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上了来时大船,驶向南京。甄如玉与杜隽仍是围着婆婆,别蓝心早躲进舱里读自己的书去了,他可真有些招架不住这俩媳妇。
别玉寒一人立在船前方。南京越来越近,不知怎的心跳越来越快。难道时隔八年,那个娇纵无比、刁蛮任性、调皮的令自己见了就怕的漂亮表妹还待嫁闺中么?
上了岸,问清南京侍郎刘向帆府所在,一行人分乘马、轿奔向刘府。到了刘家大宅门前,俩个府衙正无精打采地站在阴凉处躲着仍然妁热的太阳。别玉寒下马上前:“府衙大哥,麻烦通报一声,侍郎夫人的姐姐从扬州赶来探望”。
“是,是。快请进。”一人赶忙招呼,另一人早已跑进门通报大人去了。
一行人刚进府门,就听:“大姨,大姨。”
一位美少女从内院飞快跑出,奔向众人。一把拉住刚步出轿子的别夫人。
“大姨,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
“喜事临门,顾不上通知你这丫头。”拉住少女的手,转向别玉寒:“看看谁来了。”
少女望向别玉寒,突然怔住,嘴巴张老大。
“阿娇表妹,你好。”别玉寒微笑问候。
少女不回答,一把拉住别玉寒的左手,见手背上两排四个牙印似的疤清晰可见。
“表哥,真是你!”一跳扑到别玉寒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哇哇哭起来。哭着哭着朝别玉寒的左肩咬了一口。
“哎哟。”别玉寒差点跳了起来。
“阿娇,这么多人在这里,成何体统?快下来。”一对中年男女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男的出声喝道。
“阿娇,怎么见面就咬表哥。”
左肩火拉拉的。
“谁让你活着也不告诉我们。让大姨、妈和我伤心哭了好几年。”阿娇一双秀目似怒非怒的瞟向他,还略带一点少女的娇羞。
走向前,别玉寒向中年男女跪下:“寒儿该死,让姨母和姨父担心了这么多年。”
长得很像别夫人的中年美妇忙将别玉寒拉起,不停地擦着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也算姨母、姨父和阿娇没白担心这么多年。快进屋坐吧。”
甄如玉、杜隽走向前款款施礼:“如玉见过姨母和姨父。”
“阿隽给姨母和姨夫问安。”
“这两个女的是谁?”阿娇睁大一双警惕的眼睛。
别玉寒知道暴风雨要来,没敢开口。别夫人笑道:“阿娇,这是你两位未过门的表嫂。如玉和阿隽。”
“表嫂?不,我不要表嫂。我不要表嫂。”阿娇哭喊起来。
“你为什么回来,你为什么回来。你还不如死了呢。去死吧。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一把推开别玉寒,跑向内院。
众人都尴尬在那儿。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王若馨不知如何是好。
甄如玉和杜隽在背后轻轻捅了捅别玉寒,别玉寒会意:“我去看看阿娇。”追了上去。
来到内院,听哭声从不远处一小阁楼二楼传来,便快步过去。去晚了这丫头什么事都作的出。上了二楼敲敲门,无人理他。推门进去。只见阿娇趴在床上痛哭不停。本来高雅秀美的绣房一派狼藉。地上满是陶瓷碎片和碎纸。弯腰捡起一片,是自己以前给阿娇画的画像。
“阿娇还保留着表哥的画。”
“你滚,我再不用保留这些骗人的烂画了。”阿娇呜呜哭着,头都没抬。
“你是不需要这些画了。你现在出落得比表哥画的漂亮多了。表哥十年前为阿娇作画时说从今以后四大美人要变成五美同行了,今日一见,阿娇真是美人胚子了。表哥没有取得任何功名,就是真想娶阿娇也不敢开口。阿娇应该找一个德才兼备、前途无量的英俊公子。”
“你不用把我往外推。那两个骚狐狸精早把你的魂钩到九霄云外了。我丑,我比不上那两个骚狐狸精,明儿我就找个糟老头嫁的远远的,了了你的愿。亏我白等了你二十年。”说着又大哭起来。
“等我二十年?咱俩在一块也没二十年。”别玉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阿娇一生下来就开始等表哥了。但表哥却不愿见阿娇,嫌阿娇给你惹麻烦。如今更先斩后奏,娶两个骚狐狸精,不给阿娇一点机会。”
你是为给表哥找麻烦才生下来的才对。四岁把表哥的采文居翻的一蹋胡涂。五岁把表哥画的每张画都加上俩圈,美其名曰化龙点睛。六岁大口一张表哥的手上四个牙痕得留一辈子。七岁,八岁,九岁。不提也罢。十岁为让表哥把你画的跟四大美人一样美,竟趁表哥睡觉时把表哥涂了个满脸乌黑,还说不画天天涂。
虽说罪状多多,也只能在肚里数,口中却不得不说:“表哥能娶阿娇是表哥的福气,但表哥八年来也是身不由己,过着非人的生活。”
“真的?我看你过的比谁都滋润。变得更加健美英俊不说,还带来俩如花似玉的骚狐狸精。”停止哭,抬头望向别玉寒。
“阿娇你不知道啊。”当下坐在床头将进京路上遇难,流落孝感街头,巫山跌落山崖,洞中学功,斗神龟赤龙的山中岁月讲了一边。
阿娇惊吓的顾不得再哭,睁大眼睛看着别玉寒。丰满的胸脯急促起伏,一只手捂在心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回家了。”
“骗人。那你怎么带回来俩骚狐狸精。”
瞒不过,只好将路上发生的事讲了一边。讲完后发现阿娇的脸颊早飘上两朵红云。
“是么?我怎么记得你那东西不大呀。”一伸手将别玉寒扳到在床,翻身压在别玉寒的身上。娇媚的脸红红的近在咫尺,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的处子香气飘向别玉寒。别玉寒的丹田一阵燥热,呼吸有点急促,两腿之间有些胀痛。
“让我看看”。伸出一只玉手抓向别玉寒胯间。
“喂,喂。别忘了男女授守不亲。”
“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你。别的臭男人我嫌脏。碰都不会碰一下。看你一下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你什么时候看过?”别玉寒大吃一惊。
“你忘了你撒尿在我堆的沙土房子上,我才咬了你一口。”
“那时表哥的东西当然小了。还没长大呢”。别玉寒感觉到阿娇的手就要触及到那见了女人就不争气的东西。挪动着想躲开那只手。
“还有阿娇请表哥画画时,表哥正在睡觉。你胯间有一东西将你的裤子撑起,像个帐篷。我偷偷掀开看了看,你那东西肿的挺吓人的。”
“啊。”别玉寒差点儿晕了。自己十年前就被人偷窥了。
说话间阿娇的手已拽住了别玉寒的腰带,用力拽开,将裤子往下扒去。
别玉寒闭上眼。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几年不见,这丫头竟如此上房揭瓦。
“啊。”一声惊叫。往日那个自己曾经偷窥过的小硬棒棒不见了,代之一粗大肉棍,摇头摆尾,翘首欲飞。不时猛地跳动几下,仿佛是一独眼猛龙在向自己耀武扬威。
“这么大,太吓人了。”阿娇惊得脱口而出。
别玉寒有一种被人强奸的感觉。
阿娇玉手轻握巨龙,上下套弄几下,心中一阵狂跳,呼吸急促。别玉寒也几乎控制不住,忙深吸一口气,掰开那只手,跳下床:“大家还都等着我们呢。”赶忙系上腰带。
阿娇依依不舍地望着巨龙归洞,才抬头对别玉寒说:“人家刚哭过,要补下妆才能过去”。
“那我先过去了”。别玉寒拔腿就往外溜。
“站住。想开溜可没那么容易。表哥几年没给阿娇画过眉了?今儿阿娇要让表哥补一回。”说着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涂起胭脂来。
无奈,只好拿起画笔,为阿娇画眉。
“表哥,我长的美么?”
“美,八年未见,阿娇出落的如此美。表哥十年前为阿娇作画看来是有先见之明啊。”
“真的。可惜我一急把画全撕了。”
“没关系。改日有时间多给你画几幅,什么时候想撕就撕。”
“我才舍不得撕呢。那些画我本一直挂在这里,每天都看一眼,盼表哥回来看看阿娇是否如画中那样美丽。”
心中一阵感动:“阿娇美极了。丰腴但少了杨贵妃的臃肿;身轻如燕、阿娜多姿而没有西施的娇弱;闭月、落雁么,表哥得带你中秋赏月、塞外观花才知道。”
虽有吹的成分在里面,却大多是实话。与杜隽、甄如玉比,阿娇是典型的出身于官宦书香门第里的小家碧玉型美女,肌肤如雪,细腻晶莹;长长的秀发有如瀑布;细眉凤眼、樱桃小口配在如瓜子般的脸上,娇媚可爱,宛如鲜花盛开;泼辣刁蛮时也脱不掉那几分娇羞之气,没有江湖儿女的豪爽,多了大家小姐的神韵。纤细身材难掩风骚体格,无力的细腰硬挺着丰硕的胸乳。手拿眉笔,眼向下瞄去,宽松的领口里两堆白雪中间是一条深深的小河。
“恐怕比杜隽的小不了太多。”心中不由瞎想起来。
阿娇格格笑了,两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端得一副带雨梨花。
“阿娇从小就喜欢听表哥说话。”顿了顿:“我与两位姐姐比呢?”
女人天生就是爱比美,但至少不再骂狐狸精了,赶紧夸奖两句:“阿娇比那两位骚狐狸精漂亮多了。尤其现在带雨梨花,更是美极了。”
“表哥竟瞎说,那两位姐姐才漂亮呢。”开心又有点娇羞地闭上眼:“表哥爱看带雨梨花,以后阿娇每天哭给表哥看。”
手中眉笔差点儿掉到地上。
上完妆,俩人来到客厅。大家已围坐餐桌旁,准备吃晚饭。姨父、爹爹各坐餐桌一头,夫人各坐在自己的右侧下手,姨父的两位姨太太亦坐在下首。桌上已佳肴布满,甄如玉和杜隽旁边两个座位是空的。别玉寒和阿娇走向空位坐下。王若馨和两位姨太太正用手绢擦着眼泪,显然刚刚听完别玉寒的离奇遭遇。见两人到来,非常高兴。席间阿娇出奇的乖,连她爹娘也纳闷的都未品出佳肴的滋味。
吃过晚饭,阿娇摆出女主人的姿态,要尽地主之谊,请甄如玉和杜隽逛秦淮河,把别玉寒凉在一边。正好,省得被这丫头整得左右不是。自己也有正经事干。回到自己房中,取出包裹打开,想挑两件珠宝卖了好给爹娘留些钱,毕竟客居他乡,钱是离不了的。可自己带来的珠宝似乎太显眼。挑了半天,见有三串珠子大小行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分别是红、蓝和白里透着淡淡的杏黄色。挑出蓝色的串珠和五块金砖出了门。
来到繁华的大街上,商行、钱庄,饭馆、客栈比比皆是,不愧是本朝开国首都,江南最繁盛的城市。信步来到一家叫做“品玉阁”的珠宝店。柜台上一位夥计赶忙迎上来:“这位先生您好,是否要买珠宝古玩?那您可来对地方了。快请进哎,您!”
“在下不是买,而是想卖件家传珠宝。不知贵店可否收购?”
“那当然,请您拿出来看看。”
将那串珠子拿出,夥计立刻睁大双眼:“先生出价多少?”
伸出两个指头:“十万。”
“这小的可作不了主。先生您这边坐一下,我给您请掌柜的。”
被让进了一间偏房,早有人上了上好的龙井。刚品上一口,掀帘处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
“在下乃这里的掌柜陶无细。听说先生有东西要出手,开价不菲。可否让陶某看看开下眼?”
伸手递过珠子,陶掌柜接过放在一铺着红色绒布的精巧瓷盘里。仔细端详,面色越来越沉重,半晌才抬起头来:“货不算太差。但老夫只能给你五万两银子。”
“陶掌柜出价太低,在下到别处看看。”作势要收回珠子
“六万。”见对方没有反应。
“七万。”见对方没有反应。
“陶某出最后价,八万。这是最高的了。如果先生能卖出比这更好的价钱,陶某愿出高处一万两的价钱给先生。”说着把珠子推回给别玉寒。
“既然陶掌柜如是说,在下就以这个价钱卖给陶掌柜。”
陶掌柜吩咐夥计取来八万银票。
“这是最大的“晋泰钱庄”全国通用的银票,五千两一张,共十六张。请先生收好。”
问清晋泰钱庄地址,离开品玉阁来到晋泰钱庄在南京的分号。取出印章,将八万银票存进户头,五块金砖每块合价一千两共五千两放入户头。让夥计另刻一枚印章及将剩余的一万两银票换成百两一张后高高兴兴揣钱入怀,赶回侍郎府。
来到父母房中,不见爹娘。雯儿、倩儿两个丫头也放大假不知溜到什么鬼地方去了。想爹妈刚到,肯定找姨母、姨父聊天去了,便赶往姨母住的内院。途经姨父书房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别玉寒功力非凡,耳觉异常敏锐,清楚听到姨母、姨父在与爹妈谈论阿娇。停下来,静静听他们谈话。
“你看阿娇见了她表哥那副样子,恐怕她是死也不会嫁给别人。”姨母忧心忡忡。
“寒儿早来两天就好了。我们已收了武昌余大人的聘礼,答应将阿娇嫁给他家公子了。”姨父懊丧地对爹妈讲。
“阿娇本就死活不同意,你非要应下。”姨母埋怨道。
“我也是为了咱们阿娇。寒儿多年未归,阿娇转眼二十了,提亲的人越来越少。如今余大人几次来提亲,想余大人出身于官宦世家。他的妹妹又嫁与汉宁王为妾,关系非同寻常。我想也算门当户对,不会让阿娇吃亏,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唉。”姨父叹了口气。
“寒儿已经有了两个要过门的媳妇,又还未取得功名。这辈子能否有功名也难说。阿娇嫁给余大人这样的家庭也算是有个好归宿。只是她从小就喜欢寒儿,不愿意这门亲事。如今寒儿突然回来,想让阿娇同意这门亲事更不容易。得想个发子才行。”别夫人劝妹妹、妹夫。
“要不让寒儿早些离开进京,回来就办喜事。也让阿娇死了心,就会甘愿嫁了。”别蓝心建议道。
别玉寒悄悄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烦燥得来回度步,不知骂了自己多少遍,荒唐、下流,差点儿坏了表妹的清白。
将一万两银票及新刻的一枚印章交给娘。还有一封写给阿娇的信,嘱咐娘过两日再交给她。第二天早上趁阿娇未醒,带着甄如玉和杜隽一行人悄悄上了路。
一行人快马北上,马不停蹄奔了几个时辰,人马俱疲。来到一座小镇上的餐馆,众人如内喘口气,也让店小二给马添料加水。一屁股坐下,杜隽便开了炮: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那家的姑娘在北京等着你呢?你这么没命的跑”。一看甄如玉,笑了:“排名第二的已在这了,准是第一的梦如烟。”
“梦如烟个屁!”别玉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是怕阿娇那丫头追来。咱们离她越远越好。”
杜隽见别玉寒今天气不顺,不敢多言。一行人吃过饭,歇过劲,继续上马赶路。离南京越来越远,不见有人追来,别玉寒松了口气,脸也逐渐转晴。晚上来到一座大镇,住进了镇上最大的万安客栈。甄如玉路上一直蒙着纱巾,到了这儿,坚持包下整整一座跨院。别玉寒知道她有洁癖,讨厌凡夫俗子。跑了一天,人人一身灰尘及臭汗,也乐得有这么个僻静地方休息。众人洗漱后,小二送来一桌丰盛的饭菜和一坛女儿红。几个人一扫而光。杜隽抹了抹嘴:“真香!还是呆在扬州和南京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才一天就馋的这样”。别玉寒笑道。转头靠近杜隽低声道:“那一个月没吃,下面那张嘴馋不馋?”
“哎呀,讨厌死了你。你怎么在餐桌上说这种话。如玉姐,你看看他。”
如玉格格笑道:“我没听清,他说什么来着?”
“哎呀,你也这么坏,欺负人家。”杜隽充满委屈。
胖瘦二婆及霁月、彩云早已识相离开,只剩三人。一阵打情骂俏,甄如玉和杜隽早已脸飞红霞,杏眼如丝,双双娇柔无力地一左一右靠在别玉寒怀中。别玉寒口忙手不闲,在两人身上这摸摸,那捏捏。爬雪山、过草地来到深山幽谷,探得潺潺清泉。
最后轻轻去摘两粒相思红豆时,两张红艳艳的小嘴早已张合著,轻吟重哼,奏出一段让人销魂的合奏曲。
不知过了多久,甄如玉无力地推开别玉寒,压了压急促的呼吸:“杜妹妹馋了一个月了,寒郎先喂杜妹妹吧。”
未等二人答话,便跑回自己房间。
别玉寒早也神弓怒张,箭在弦待发。即如此,一把扯掉杜隽的红裙,抱起她进入她的卧室。不再需要任何前奏,分开杜隽两条丰满玉腿,挥枪而入。一阵冲刺下来,杜隽已是意迷神乱,娇啼连连。不住求饶。别玉寒正在兴头上,哪里停得住。又是一阵博杀,杜隽高潮迭起,实在无法忍受,一双粉腿拼命抵住别玉寒结实的胸膛:“别大哥,小妹实在承受不起了,你就饶过小妹吧。如玉姐姐还等着你呢。”
见杜隽确实消受不了,便说也行。下了床,刚走两步又转回来,一把将杜隽抱起:“来回跑太麻烦了,还不如睡一起。”
“那怎么行?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杜隽粉脸失色,拼命挣扎。
别玉寒哪里管她,抱着就向外走。这主客房是中间客厅,两边各一间卧室,分别为甄如玉和杜隽所有。杜隽挣扎无效,经过客厅时见自己的红裙搭在椅子上,慌忙抓住,盖在自己身上。
再说甄如玉回到自己房间,兴奋头上自是睡不着。听着那边传来别玉寒粗重的呼吸声和杜隽如喜似哀的娇鸣声,更加浑身燥热,下体酸痒。伸右手解痒却摸得一手爱液。想起方才心上人轻捏红豆时的感觉,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夹住那粒红豆,慢慢揉搓起来。越揉心中越是燥热,却又舍不得停下。正在难受之际,突听外边有动静,别玉寒来到自己门前。忙转身面向里假装睡着了。
别玉寒见甄如玉面向里侧躺着,也不管她是否睡着,将杜隽放在床边,抓住她的一只手压在身下,防她跑了。侧躺在甄如玉身后,挺巨物向两股之间插去。同时一只手抓住一只乳房揉了起来。甄如玉两腿合拢着,别玉寒东西又大,自然进不去,只在股沟正中来回游走。甄如玉本就淫意正浓,如今这一磨,哪受得了?马上将一只腿微微抬起,手扶着寒郎儿巨物,轻轻引船入港。别玉寒顺势将那只腿高高抬起,抽动起来。饿了一个月,甄如玉馋劲不输杜隽。没几下便兴奋得手舞足蹈,粉面通红,湛蓝的媚眼不闭反睁,冒出两团烈火。樱桃小嘴吐出一连串娇媚的呻吟声,消魂而诱人:“啊,啊,啊,别停啊,寒郎。别停,别停。啊哟,啊轻一点呀,我受不了;轻一点,我受不了。”
这一叫把别玉寒体内九重阳火扇得更旺,一翻身起来,将甄如玉身子板正,分开那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猛冲一番。开始还不停地扭动著白嫩的丰臀,后来连扭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摇摆起头来。这一摆朦胧看到床边还有一人,大吃一惊,定神一看,双拳捶向别玉寒的肩上:“哎呀,你怎么把杜妹妹抱来了。讨厌,你怎么那么坏呀?”
下面不停,将那张英俊的脸庞凑近甄如玉,坏坏一笑:“老公不坏,老婆不爱,你们不是说联手能挡我五招么,现在试试看。”
甄如玉羞得抓过枕巾蒙在自己脸上。
杜隽不知什么时候早用红裙将脸盖上。盖了上面,漏了下面。别玉寒嘿嘿一笑,将甄如玉两条腿扛在肩上,腾出一只手摸向杜隽私处。杜隽羞得夹紧双腿,一只玉手拼命想把那只讨厌的手推开。手没推开,下面已是香液四溢。娇啼一声,改推为按,将那只讨厌的手紧紧压在自己私处。
别玉寒见时机已到,从甄如玉体内拔出粗涨的肉棒,插入杜隽两腿之间,手却摸向甄如玉尚不及合闭的峡谷。拇指按红豆,食与中指二指并在一起插入峡谷。狂抽百十下后,抽出来又换位到甄如玉那里。如此手、棒并用,几度交叉换位后,甄如玉和杜隽也已高潮几回,不堪鞭挞。在二女苦苦哀求下,别玉寒快速冲杀。伴着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粗重的怒吼,一股阳精射入甄如玉体内。一声欢叫,甄如玉瘫在床上。
满足后的三人并躺在床上,搂着二女,别玉寒问甄如玉:“怎么样?如玉,满足了么?”
“嗯。”娇羞的回答低的几乎听不见。一只玉手轻轻在心上人健美的胸膛上划来划去。
“阿隽,你呢?也满足了?”
拧了别玉寒一下作为回答。玉指也在他的胸膛上划来划去。二人却谁也不去碰对方。
“这样挺好。以后咱们就天天住一起了?”别玉寒美滋滋地憧憬道。
“不!”二女齐声拒绝。
第二天很晚才起来,一行人吃饱喝足上路时,已近中午。不见阿娇追来,大家便不再急着赶路。晚上早早到一镇上住进客栈。甄如玉还是租下最贵的内跨院。虽说院子和房间都比昨夜那家小了不少,但格局倒一样。吃过饭、漱洗后,甄如玉早早躲回自己房间。杜隽也要溜时,却被堵在门口。不由分说抱起就往甄如玉房间跑。有第一次就不怕第二回,二女虽仍害羞,却放开很多。一番相互撕杀后,二女联手仍不能敌,早早败下阵来。三人躺在床上,见天仍早,别玉寒讲起他在逍遥宫所见春宫图。二人听了羞得不敢抬头。别玉寒见状,更是添油加醋,讲的绘声绘色。两手也不闲着,滑过玉背,轻捏玉臀,最后两只中指探入幽谷。春宫故事已让人心中燥热,如今那只讨厌的手又捏来抠去,甄如玉、杜隽如何忍得了,不住娇呼、呻吟和扭动。
“要不咱们也玩点吹箫游戏?”见时候到了,趁机问道。
二女不答话。
“阿隽,你先来。”
“来就来。你就会欺负阿隽。”厥着小嘴,一甩头将凌乱秀发甩到脑后,起身爬到别玉寒两腿之间。虽说还未硬起,却也不可小瞧。一只小手抓过去握不住一半。另一只手拿过丝绢,轻擦龟头,又拿舌尖轻点马眼。然后用双唇将整个龟头含住,香舌缓缓缠绕起来。一股热流和从未有过的麻痒从下面传来。
“阿隽真聪明,一学就会。”别玉寒夸道。
本想说都是你这坏老公教的,但大棒在口,嘟嘟囔囔说出来谁也听不懂。
见甄如玉仍倦卧在旁,推了推她:“去帮帮阿隽。”
“怎么帮么?”甄如玉只好掉转身,看杜隽正在那儿摇晃着头亲着,两只手上下套弄着,十分陶醉的样子。不知如何帮忙,便伸出一只手握住肉棒底端帮杜隽扶住。见两粒睾丸随着杜隽的吞吐而上下游动,很好玩,伸出优美的小拇指轻搔别玉寒的阴囊。这一搔几乎把别玉寒的魂搔出窍外。见甄如玉雪白丰满的大屁股就在自己脸边,一口咬了过去。
“啊!”一声惊叫,冷不防把甄如玉咬得一惊。
杜隽也被吓了一跳,吐出肉棒:“怎么了?”
甄如玉脸一红:“没事。”
别玉寒可不想停下来,直叫:“好老婆,别停啊。”
“该如玉姐姐了。”双手扶住肉棒,弯向甄如玉面前。
甄如玉红着脸将肉棒喊在口中,学着杜隽吞吐起来。兴奋再度传来,禁不住屁股往上一顶。此时的肉棒经杜隽把玩后异常暴胀粗硬,大了数倍,直插甄如玉喉咙底,甄如玉哇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让甄如玉的身子伏在自己身上,私处正对着自己的脸。红红的烛光摇摆着使那里忽明忽暗,十分诱人。别玉寒微微抬起头,一口咬向红豆,含在口中。甄如玉浑身颤抖,无力地趴在别玉寒身上。杜隽见状再也受不了了,一把将肉棒从甄如玉口中拽出,站起身,对准桃花洞口,坐了下去。杜隽骑马驰骋,上下左右摆动;别玉寒狂舔甄如玉玉门,轻咬相思红豆;甄如玉双手无力地扶着杜隽的肩,迷乱中咬住杜隽雪山顶上那颗樱桃,像是救命稻草,未再离开过。三人就这样奇妙地连在一起,同时达到高潮。
再次揽香抱玉时,二女均是香汗淋漓。
“别大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逍遥宫?”杜隽偎依在别玉寒怀中,满脸的向往。
“怎么,还嫌花样不够?慢慢有你学的。”
“什么呀,我是想有一天我们厌倦江湖,那里准是个好住处。谁像你那么下流。”杜隽争辩道。
甄如玉向别玉寒怀里靠了靠:“不论是逍遥神宫,还是柴房茅舍,我这辈子死也不离开寒郎。”
感激地将两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好,我们以后永远待在一起,绝不分离,过那种‘天天玉关种玉树,夜夜吹箫不闻声’的神仙生活。”
江北的深秋比江南冷了许多,枯黄的树叶在瑟瑟秋风中洒落一地,由南向北铺成一条金黄大道。大道南端山坡上红、白、黑三匹骏马并排踏着秋叶信步而来。左侧白马上骑着一位身着红装的美丽少女,白马红衣尤如云间一团火。右侧火红骏马驮着一位红发白衣女郎,蓝色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唇角加上一袭白色长裙,衬托出其冷艳与孤傲,二人正是甄如玉和杜隽。中间那位白衣黑马、英俊青年自是上京的别玉寒,三人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的来到淮河南岸一带。
“如玉,几天来我发现你的坐骑不比乌龙白凤差,定是良驹宝马,是什么名马告诉你寒郎”。别玉寒问道。
“有内行在这你不请教,岂不是舍近而求远?”甄如玉笑了。
“如玉姐姐考我。其实我早就注意姐姐这匹马了”。杜隽挺了挺丰满的乳峰,故作学问道:“听说西域有种赤色良驹,异常疾速,与血汗宝驹本属同类。因其体格不太高大,鬃毛特长,奔跑起来鬃毛飞扬,颇似奔跑扑取猎物的雄狮。故起名红狮。只是其数量甚少,极为难得。如果小妹猜的不错,姐姐坐骑应是红狮。”
“果然不愧是西北第一牧场的千金,此马正是红狮”。甄如玉赞道。“亡母生前就是以红狮为坐骑。如玉十岁时爹爹专门从西域以黄金千两、由两位婆婆寻访故人而购得。”
正在谈论间,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三人勒马回首,见远处尘土飞扬,二十余匹骏马沿大道奔来。落在后面十丈远的胖瘦二婆及霁月、彩云也已勒马在路边,让道的同时警惕地回望来者何人。拉着甄如玉浴盆的马蓬车已赶下路道。
三人赶回四人身旁。
转眼间二十余匹骏马已到跟前,在十丈外齐齐勒住。别玉寒目力极佳,五十丈外就已看清来的是一群习武之人,个个身穿灰衣,肩插宝剑。为首一人五十开外,白白胖胖,甚是福态。胖瘦二婆见了来人心中吃了一惊,知今日事难善休,暗中通知霁月、彩云准备迎敌。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追上了。九幽修罗教的荒淫妖女,今日老夫要为惨死的儿子报仇雪恨。”
“就凭你柳长风也敢到九幽修罗教来撒野,差远了。老婆婆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赶快滚。”胖婆满是横肉的脸挤出一丝冷笑。
“九幽修罗教虽是名响势大,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甄如玉已如既往将脸蒙上,驱马前行两步:“柳大当家,令郎比武不胜就用淬有剧毒暗器,结果自食其果。令郎虽死有余辜,但毕竟是因我而死,柳大当家如想报仇,小女子自是奉陪。但小女子今有要事,咱们可以订个时间,小女子绝不失约。”
“呸!什么比武不胜?江湖中现在谁不知道你这小妖女一年来遍游江湖,猎尽武林英俊,以百年未现江湖的天下第一淫毒‘阴阳合修百花丸’摧毁多少有志少年”
转眼对别玉寒一声冷笑:“不知这位少年出自何门何派?端得玉树临风、可称人中之龙。只可惜转眼间就要灰飞烟灭。”
“放屁!”瘦婆怒骂一声作势向前,甄如玉拦住她:“柳庄主所言有何证据?”
“孽子尸体被发现时两眼暴睁,眼球外突。脸色灰白,全身皮肤干枯、发黑。唯有私处仍通红火热,坚硬如铁。马眼处暴烈流血。分明元阳脱尽而亡。不是中了阴阳合修百花丸是中了什么?”
别玉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双眼睛望向甄如玉,冷酷的眼神能冻僵人体内的热血。杜隽从未见过这么冷的眼神,一阵心悸,头转向别处。
甄如玉打了个激凌,浑身像冻僵在那里,不敢回头。
“放你的臭狗屁。柳长风,老婆子宰了你。”胖瘦二婆怒喝着跃离马背,扑向柳长风。
一声娇喝,霁月、彩云也拔剑扑向对方。
柳长风身旁冲出两人迎向二婆,正是柳家大少爷柳梧桐和三少爷柳梧凤。另有四人挥剑挡住霁月、彩云,撕杀起来。
胖瘦二婆本是教主夫人、甄如玉母亲的贴身丫环,现身居九幽修罗教护法之职,江湖中令人魂飞魄散,武功自然而知。如今愤恨联手出击,不到十招,柳家两位少爷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那边霁月、彩云也占尽优势。
柳长风一挥手:“上!”
八名剑手分两组扑向场中。
柳长风同时从马上跃起,拔剑刺向甄如玉,本是七大剑派之一点苍派的俗家高手的他出剑端得凌厉、急速。甄如玉娇喝一声也一跃至空中,左掌右剑、身姿优美地迎上柳长风。
一声闷哼,两人一碰即分,甄如玉飞回红狮,身子晃了一晃,洁白如玉的脸几度泛红后恢复正常。剑已归鞘。柳长风跌回自己马前,以剑住地,呼吸急促。白净肥胖的脸此时铁青。
只听几声惨叫,场中倒下四人,四人捂臂退下,皆是柳家灰衣人。三少爷柳梧凤也在伤者之列。
胖瘦二婆又要挥剑而上。
“慢!”别玉寒跃到场中,挡在两家中间:“放他们走!”
柳长风见眨眼间自己方数死数伤,战斗力丧失近半。眼前这位青年武功更为高深。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挥手:“走!”
一行人顺来路折返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打斗来也突然,去也匆匆,转眼成过时烟云。四周又恢复平静,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瑟瑟秋风吹着枯叶,传来哗哗的响声。
“我是不是也服了阴阳合修百花丸,算其中一个?”别玉寒仍站在场中,两眼盯着甄如玉,冷的出奇。
“你是服了阴阳合修百花丸,为此我永远感激。但你绝不是其中一个,而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夫君。”甄如玉坚定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我侥幸劫后余生,不像柳家少爷那么霉气”。别玉寒声音愈加寒冷:“那是因为我下体巨大,能满足你别人却不能给你的淫欲。”
“不是的,不是的。”甄如玉声音发抖:“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可我是在不明不白、神智不清时失去我的第一次。我是被强奸的。一个七尺男儿被一女人强奸的”。别玉寒打断她,仰望天空,伤心欲绝,在一声长啸,几声比哭还难听的长笑中别玉寒飞跃上乌龙,冲下山坡,绝尘而去。
杜隽望了甄如玉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冲甄如玉一抱拳:“姐姐保重,小妹告辞了”。一勒缰绳,追向别玉寒。
甄如玉呆呆地坐马上,凄凄长吟随秋风自山下飘来:
昨夜云雨梦,枉费一片心。
斑斑杜鹃泪,再见两世人。
两行情泪自颊上缓缓流下:“寒郎,如玉不是有心的。我是爱你的,寒郎,寒郎”
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栽下马。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六章凤凰情深路遇洪兄
“别大哥,别大哥,等等我。”杜隽拍马追赶,别玉寒根本不理,夹马狂奔。
杜隽精通骑技,催马狂追,离别玉寒越来越近。突然别玉寒飞离马鞍,跳入路边一条小溪里,发狂似地双掌狂击溪水,口中嚎啸连连,击起的水浪将他打得全身透湿。
杜隽赶到,飞身下马,扑向小溪:“别大哥,别大哥。”一把抱住他:“水太凉了,会生病的,快出来吧,别大哥。”
双臂一用力,将杜隽震出老远,跌落水中:“你走,回到你爹那里去。我不需要你,我不要任何女人。骗子,都是骗子。”
用力狂击溪水。
“我不走。我没骗你,要我时你是清醒的。”杜隽坐在水中哇哇哭了起来。“我爱你,我死也不走。我没骗你,我从没骗你。”
别玉寒只是用力狂击溪水,根本不理杜隽在背后哇哇大哭。
过了很久,别玉寒停止击水,脱力地瘫在水中。
“别大哥,别大哥。”杜隽一看,从水中爬起,顾不上擦脸上的泪和溪水,奔向别玉寒。将他从水中拉起,连托带拽两人上了岸。
别玉寒缓缓睁开眼,一把推开杜隽,挣扎着起来,蹒跚地走向乌龙。抓马鞍,踩马蹬,飞身上马。刚坐好,一提缰绳,突觉眼前发黑,一头载下马。
“别大哥,别大哥。”跑过去,见别玉寒两眼紧闭,口角渗出一丝鲜血。一把将别玉寒抱在怀中,哭了起来:“别大哥,您别吓唬阿隽。别大哥,您别吓唬阿隽。”
淮安城里一家客栈里,别玉寒昏睡在床上。一位郎中正在位他号脉。半天,郎中站立起来,走到桌旁。
“大夫,他怎么样?碍事么?您一定要救救他。求您了。”杜隽着急万分、连珠炮地问起大夫。
“从脉相上看,这位小哥是气攻于心未泄而至肝火郁结在先,受寒气滞而肺经受损在后。照医理病得不轻。但这位小哥脉息奇怪:左寸下沉而不衰,右寸细伏却有力。如此看这位小哥应无大碍。老夫开一方子,如有效,五天头上应见好”。
桌旁坐下,挥笔而就:
人参半钱、熊胆二钱,川贝母三钱,枇耙三钱,甜甘草
四钱,柴胡、桔梗、苦杏仁各八分。以三颗干桂圆、三
颗去心莲子为引子。
“小姐,每日三副,分早、中、晚服用。连服五天。记住,寒冷时煮鲜生姜三片发汗。老夫告辞了。”
送走大夫,杜隽急急忙忙抓了药,赶回客栈马上煮药。
煮好药,吹凉了,别玉寒却牙关紧闭,药顺嘴角流下。杜隽将苦药含入口中,用自己的双唇费力地分开别玉寒的牙关,把药吐进他口中。就这样一口又一口,一碗药下去,杜隽一身的汗。轻轻为别玉寒压好被子,坐在床边,呆呆望着昨日还英俊潇洒,今日却憔悴不堪的心上人,想着昨夜还二凤戏龙如鱼得欢,如今却天各一方,不仅痛哭起来。这一天下来,身心具悴,哭着哭着,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睡梦中,忽然被一阵晃动吵醒。只见别玉寒全身寒战,上牙关直碰下牙关。扑过去将所有的被子紧紧地压在别玉寒身上,仍抖个不停。回头再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盖的东西,最后脱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子,将赤裸的丰满身子靠近别玉寒,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除寒。
不知过了多久,寒战渐渐减轻。赶忙跑到厨房煮姜汤。夜深人静,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好在这里是客栈最后面的一个跨院,被杜隽化了二十两银子全包下来。又给了小二一两碎银,因此没人前来抱怨。一口一口将姜汤喂进去,见别玉寒没有吐,高兴地喘了口气,轻握着心上人的手坐在床边。没一会,觉得手心有些烫。再看别玉寒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伸手一摸,火烫火烫的,赶忙端盆冷水,将自己的丝绢浸湿了放在别玉寒的脑门上。姜汤起劲,发了一身大汗,被子全湿透了。花二两银子从小二那多要几条换上。
如此寒战、发热、大汗,反反复复,把杜隽累得几乎也爬下。但杜隽无怨无悔,衣不解带。三天后热终于退了,别玉寒缓缓睁开眼睛,见杜隽趴在床边睡着了,伸手轻轻抚摸杜隽的秀发。杜隽睁开眼,扑到别玉寒身上:“别大哥,别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阿隽太高兴了。”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哭了起来。
“阿隽,我躺几天了?”
“整整三天,别大哥。你可把阿隽吓坏了。”杜隽又哭起来。
“谢谢你照顾我。”
“我不要你谢,我要你以后不准这么吓我。”紧紧偎依在别玉寒怀里。
轻轻搂住她,两行热泪顺颊而下。
二人就这么拥在一起,谁也不再多说一句。
半晌,杜隽离开别玉寒的怀抱:“别大哥,都好几天了,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前面厨房给你弄点吃的。”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刚跑到前厅要喊小二准备几个菜和饭,突见外面一辆马车上款款下来一位美少女,纤手搭在一位娇美丫环的肩上。车旁站着一位冷俊青年,一把朴质无华的宽剑斜背在身上。
杜隽赶紧藏在门外。
“阿娇怎么到这里了?那男的是谁?不行,别大哥现在病中,这人武功看似高强,万一是敌非友,别大哥肯定要吃亏。”
忍着没有现身,见阿娇一行进了右侧院子,才现身告诉小二将晚饭送入房中,急忙赶回房间。见别玉寒已经甜甜睡着,才放下心。
夜高人静,一条人影跃过院墙,跳入客栈右侧院子,直奔最后一间客房。轻轻舔破窗纸,昏暗烛光下隐约可见刚入客栈的少女和丫环已经睡着。不见那位带剑青年在内,必是另有住处。那条人影闪到门前,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剑,轻拨门栓。
“阁下深夜蒙面入室,意欲如何?”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冰冷杀气。
蒙面人急转身,手中短剑顺势刺出。背后正站着同少女一块儿住店的带剑青年。宽剑带鞘握在左手,见短剑刺来,不见如何闪身便避过这一刺,抓向蒙面人手腕。蒙面人反腕将短剑掷向青年,向后跃开,同时抽出一条软鞭,抽向青年。青年一把抓住鞭梢,左手剑鞘疾出,挑落对方面巾,一篷青丝自头顶撒落。
“是个女的。小姐是谁?为何深夜私入他人房间?”
少女不答话,使劲往回拽自己的软鞭。
门吱的一声开了。“沈大哥,什么事?”
少女和丫环走出房间。
“咦?杜姐姐?杜姐姐,杜姐姐。”少女向蒙面少女跑去。
蒙面少女正是杜隽。原来她见阿娇跟一带剑青年一起住店,便向小二问清他们住处。夜深后前来打探。心中被这带剑青年的高强武功震惊,他是除别大哥外自己见过武功最高强的一位。
带剑青年见二人相识,便松开手。杜隽收起鞭子。
“阿娇,你怎么出来了?家里人知道吗?”
“我出来找你们啊。表兄和如玉姐姐呢?”
“他,他们先往北京了。我,我有点急事留下来,这不,正在赶往京城。见你和一位陌生带剑青年在一起,便来打探一下。”转身对那位带剑青年:“这位是?”
“看我忘了介绍了”。阿娇不好意思地对带剑青年笑了笑:
“这位是沈岩,沈大哥”。
“原来是武林四杰独剑沈岩。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小妹竟走不上一招。”杜隽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惊跳不已。这次随父亲来中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情窦初开,羡慕武林四杰,想一睹风采。如今有了别大哥,心中再无他人,但见到武林四杰之一仍是惊喜。惊喜之后却是紧张。独剑沈岩在江湖虽有侠客之名,却一向行事只凭喜好。如果他对别大哥不利,病重的别大哥恐怕不是对手。
正在胡思乱想,独剑沈岩一抱拳:“原来是江湖十美火凤凰杜小姐。刚才多有失礼,请宽恕在下无礼。”
“不知者不怪。小妹失礼在先,沈兄能如此保护阿娇,小妹高兴才是。”杜隽连忙回礼。
“杜姐姐,你什么时候走?我要跟你一块儿走”。阿娇着急道。
“好,我住在对面另外一家客栈。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一亮我就来与你们会合。”
“姐姐就搬过来一块儿挤一下,天一亮咱们好赶路。再说姐姐一人住那里阿娇也不放心。”
杜隽答应后离开。
“阿娇小姐,杜隽的话不可信。小姐要提防点才是。”沈岩提醒阿娇。
“怎么了,沈大哥?杜姐姐是我表哥未过门的新娘。”阿娇不解地看着沈岩。
“没什么,天一亮咱们就要出发,我回房闭一下眼。”转身离开。
阿娇再无法入睡,左等右等、天要亮了也不见杜隽回来。沈岩敲门进来。
“沈大哥,杜姐姐到现在还没有来。她会不会出事了?”阿娇焦急地迎上去。
“杜小姐不会出事的,尽管我不能肯定她是否会来。”沈岩安慰阿娇。
“那她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呢?”阿娇急得在屋里乱转。过了一会,她转头对丫环碧儿道:“碧儿,收拾行李,咱们到对面客栈找杜姐姐去。”
一行人来到街上,见对面只有一家客栈,叫‘兴隆客栈’。进去一打听,根本就没有少女住店。阿娇失望得要哭,一把抓住沈岩的胳膊:
“沈大哥,杜隽为什么骗我?怎么说她就要是我的表嫂了。为什么?”
望着东方已经发白,太阳即将升起,咬咬牙:“杜隽不见了我们自己到北京找表哥和如玉姐姐,到时我要问个清楚。”
三人离开客栈,往北而行。
渐渐离淮安远了,阿娇坐在马蓬车前面,冷冷晨风中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沈岩看着阿娇如此,突然对车夫喝道:
“停车,回淮安。”
“为什么,沈大哥?”
“杜隽就住在我们住的客栈,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一脚踹开房门,阿娇冲了进去:“杜隽,你敢欺骗啊!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刚要捉奸成双,把杜隽大骂一顿,为表哥出气,突然看到床上躺着别玉寒,惊叫着扑了过去。
别玉寒已被阿娇那一脚踹门给惊醒,起身要去拿剑,见是阿娇,心中惊喜:“阿娇,你怎么来了?一定是偷跑出来的。哎!”最了解自己这个表妹。“外面多危险啊。”
“谁让你偷偷逃走呢。”阿娇厥起小嘴。
“表哥,你瘦了,几天不见你瘦这么多。”阿娇看着表哥清瘦的面孔与倦容,心痛地抚摸着表哥的脸:“表哥,你怎么病了?如玉姐姐呢?”
杜隽赶紧偷偷拽了一下她。
别玉寒欠起身:“请问这位少侠大名?”
“这位是沈岩,沈大哥。看今天全乱了套了,忘了给你们介绍。”阿娇抢着回答:“这位就是我要上京寻找的表哥别玉寒。”
“沈某得识别公子,实是有幸。”沈岩一抱拳。
别玉寒也抱拳回礼。阿娇这才讲起她离开南京的经历。
头天夜里陪甄如玉和杜隽游览了秦淮河,阿娇第二天起的很晚。高高兴兴来找表哥和两位姐姐。谁知三人都不在,连丫环都没了影。问起大姨和母亲,大姨告诉她表哥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因为阿娇没醒,想她敢情是昨夜游秦淮河太累了,就没有叫醒她。阿娇恨自己贪睡,当时真想扇自己两下。一整天都不高兴。晚饭时也没见一帮人回来,大姨说是捎信回来野外郊游,当晚不回来了。夜里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直骂表哥见色忘情,有了两个骚狐狸精便把苦等八年的表妹给忘了。忽然觉得不对劲,表哥他们不可能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远游郊外,夜不归宿。南京城这么多名胜古迹只粗逛了下秦淮河,为何第二天便舍近求远?大姨和母亲怎会让他们随便住宿在外?越想疑点越多,天一亮便跑去问大姨。苦缠之下大姨无法,终于说出事实真相,并把表哥的信交给她。打开信:
阿娇表妹:
兄有急事,未能面辞,请恕不辞而别之罪。
玉寒虽为七尺须眉,然风尘碌碌、一事无成。怎奈不自量力而愧得娇妻如玉、阿隽,因此再有何能担当表妹后半生之衣食无扰。
更不敢奢望予妹之浩命在身。今武昌侍郎家世渊博,实为妹之归宿所在,理当应之。八年生离死别,重逢岂可再演荒唐。为姨母、
姨父想,为表兄想,亦为表妹想,端无拒嫁之理。否则妹之一生无靠,兄之一生不安。妹之不幸乃兄之大罪。与其将来愧有余、
悔无益,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今日痛下决心,他接连理。兄之忠言坚辞,望妹体谅之,不负表兄一番心意。
读完信,将自己关在绣楼哭了一天。众人见她虽然伤心欲绝,却无异常举止,便放了不少心。谁知第二天早晨,天未亮,阿娇收拾些盘缠细软,带着丫环碧儿偷偷离开家,到车行租了辆车,匆忙北上。出城没多远在一处偏僻官道遇到一夥歹徒抢劫、调戏主婢二人。危机时刻,正遇云游四方的独剑沈岩路过此地,出手击败歹徒,救了二人。听说二人北上千里寻兄,正好自己也要北上,便决定千里护美。这日来到淮安,竟遇杜隽,意外见到别玉寒。
别玉寒再次感谢沈岩救护表妹,沈岩只是点点头,表示不客气。
杜隽也将路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阿娇气得跳了起来:“甄如玉不要脸,亏我在南京如此客待她。下次碰到她,一定替表哥讨回公道。”
转头抱怨别玉寒:“也怪你,表哥。早跟你说她是骚狐狸精,你就不听,也没弄清楚她的来历就要娶进门。你看你被她害的。不听我的话,以后还要吃亏。”
抬头见杜隽正看着自己,忙解释道:“我可没有骂您的意思,杜姐姐。我还要谢谢你照顾表哥。”
“骂也没关系,连你表哥都骂我呢。”看了一眼别玉寒,眼圈一红:“阿娇妹妹你不用客气,不像某些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别玉寒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表示歉意。杜隽低下了头。
“表哥,你是否好多了?要不咱们回南京吧?大姨和姨父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多伤心呢。”
“我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有些乏力,歇上一两天就没事了。”
沈岩一笑:“别兄得了风寒再休息两日应该就会好了,恐怕是心病难医啊。”
“哼!”阿娇瞪了别玉寒一眼。
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在下没事了。受人之托,北京这一趟非去不可。只是要再麻烦沈兄一次,将阿娇表妹即可送回南京。姨母、姨父他们一定急死了。”
“我不回去。”阿娇腾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俏脸含怒地瞪着别玉寒:“刚见面就要把我赶回去。你就这么讨厌我,嫌我碍事。好,我走,我永远不让你再见到我。”哭着就要往外走。
杜隽忙上前拦住她:“别大哥,就让阿娇跟咱们在一起吧。先给姨母、姨父他们写封信别让他们惦记。北京的事一了,咱们就一起赶回南京。”
“阿娇婚嫁已定,很多事要办,要过门的姑娘跟着咱们满世界乱跑,成何……”
“除了你别玉寒我谁也不嫁。”阿娇嚷着打断了他。
别玉寒头都大了。最后大家商议让阿娇和别玉寒都写一封信,一起由驿站快速送往南京,免得家人着急,大家一同进京。沈岩本就要北上,原本要独行,大家拼命挽留,尤其是别玉寒感谢他千里护送表妹,是个英雄,有意结交,真心诚意地苦苦挽留,同意结伴而行。
运功一周天,别玉寒感觉一切都恢复正常,忙碌了几天的杜隽此刻松下心人立刻瘫软下去,呼呼大睡起来。看到表哥练功疗伤,不敢打扰,阿娇便静静待在旁边,一向恋床的她连日奔波,今儿又起了个大早,不一会儿人也迷糊起来。待睁开眼睛,表哥早已不见,惊慌失措冲出房门。
“他没走,只是在前面喝酒而已。”沈岩怀抱长剑,静静站在门旁。
阿娇冲到前面大厅,只见别玉寒一人独坐在一张桌子旁,失神的双眼呆呆望着手中酒杯,桌子上摆着十个酒坛子。
“借酒浇愁愁更愁。但一醉洗尽千愁,愁后的明天就会灿烂。”沈岩轻轻自语.
扶着门,泪顺着阿娇俏丽的脸颊淌下。
别玉寒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错失了考取功名的机会他便愤而跳崖。
现在虽然对功名看得轻了,但那份心高气傲还在,所以他无法接受甄如玉欺骗他的事实。
尤其是他曾那么的相信她,救过她,还非常非常的喜欢她。
越是被自己特别喜欢的人欺骗,心里就越会难过,别玉寒这种一向心高气傲的人心中更是难过。
被困深山八年,一出山就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对方一番算计,骗了童真。如此由处男变为真正的男人,实在让他不甘,所以他心中憋的气也就越大,所以才会一病不起,尽管武功高强,却也病的不轻,因为心病最重,也最难医治。
好在杜隽衣不解带的细心照料,不舍不弃,让他感受到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无情无义。
看到表妹为了那份情义,千里追赶,看到了女子,深情厚意的有之,而自己被两个女孩子如此深情专情地爱着,多少能冲淡一些甄如玉对自己的伤害。
他更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而是个重信义的人,所以他决定继续赶赴京城,完成吕大人的临终所托。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程北上。
书信到了南京,两家人都放下心。只是阿娇在信中提及非表哥不嫁,没有办法,刘侍郎只好写信退婚不提。
一行人这日刚到徐州府境界,忽听前方有打斗之声。回头叮嘱沈岩守护阿娇主婢赶来,自己与杜隽到前面看个究竟。拍马上了坡顶,见前方坡底官道上三方人打斗正酣。人多的一方二十余人全是黑衣蒙面。八名蒙面大汉正在围攻两个灰衣老者,剑法犀利、凶猛,招招充满杀机。但两个灰衣老者一鞭一枪,应付自如,八名蒙面大汉竟未占上风。官道北侧还站着四名黑衣蒙面大汉,为首一黑衣老者虽蒙着面,但一双眼极为冷傲,自负地背手盯着场中打斗。
另一侧三人并排骑在马上。左侧为一年过五旬老者。一身蓝衣,肩上斜背一柄长剑。右侧是一位中年汉子,白净的脸上光滑无须。正中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子端直地坐在马背上,手中不停地摇着一把精致的玉扇。一袭白色长衫料子上好,做工精细。从背后望去端的玉树临风。
官道旁的草地上,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甄如玉正与一黑衣蒙面老者斗得难解难分。不远处,胖瘦二婆被八名蒙面大汉围在中央,蒙面大汉攻势凌厉,胖瘦二婆虽应付从容,却被八人的剑阵困住,急切间冲不出去。霁月、彩云持剑与四名持刀蒙面大汉斗在一起,两双眼睛还不时注视着场中甄如玉与一黑衣蒙面老者的打斗。黑衣蒙面老者功力非常深厚,一双手忽掌忽爪,上下翻飞,呼呼有声,掌过之处枝断叶飞。
甄如玉左手九幽掌,右手修罗剑,拼上全身功力,仍处下风,脸色苍白,香汗淋漓。霁月、彩云看在眼里,更是着急,但心无二用,杀不退持刀蒙面大汉去帮助小姐,反而险象环生。
突然再遇甄如玉,别玉寒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才能避开,勒马站在坡上。
杜隽心中虽怪甄如玉,但毕竟两人同行同住数月,近来更是同床共侍一夫,感情不错,加上事出突然,内心深处仍不信甄如玉会是淫乱之人。江湖上都知十美无一淫秽妖女,就连身处青楼的第一美女名妓紫如烟据说也是卖艺不卖身。甄如玉排名第二,以冷艳著称,从不将真容现与男人,即使与别大哥有了雨欢之后人多之处仍面带薄纱。如今见甄如玉马上就要落败,一提马缰,冲下山坡,同时大叫:“别大哥,快,快救如玉姐!”
别玉寒心中不情愿,却怕杜隽受伤,只好跟着冲下山坡。
甄如玉本就在苦苦支撑,突然听到杜隽叫声,心中一阵激动。心神一分,黑衣蒙面老者瞅准机会,手上加力。
观战的黑衣蒙面老者见山坡上冲下二人,是敌非友,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向正中端直地坐在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抓去,这一抓,如雷霆万钧,气势磅礴,周围的人为之窒息。站着四名黑衣蒙面大汉同时扑向被围困的两名灰衣老者。蓝衣汉子也在同时从马背跃起,拔剑刺向黑衣蒙面老者抓向灰衣老者的手,腾空、拔剑、击敌,瞬间一气呵成,剑光如电,势如奔雷,丝毫不逊黑衣蒙面老者。
与甄如玉激斗的黑衣蒙面老者突然也一声暴喝,腾空两丈,使出十成功力,双手成爪如钢爪铁钩,向甄如玉头顶抓下。甄如玉被爪风罩住,无法躲闪,娇喝一声,右手剑使出修罗剑最后一式‘修罗返九天’,左手使出九幽摄魂掌玉石俱焚的招式‘九幽归阴’迎了上去。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见教主用上同归于尽的招式,惊叫起来,就要不顾一切奔向小姐。
别玉寒后发先至,超过杜隽,但离甄如玉仍有十余丈。眼见相救不及,紧急中用尽全身力气甩出两枚逍遥芒,同时一跃腾空扑向场中。逍遥芒带着一种悦耳的尖啸破空刺向爪向甄如玉头顶的黑衣蒙面老者。黑衣蒙面老者腾出右手抓向飞来的暗器,另一只手不变抓向甄如玉,志在必得。
“别接!”
与蓝衣剑客对招的黑衣蒙面老者冲同伴大喝一声,接芒老者忙缩手后撤。但逍遥芒竟本身带着一股劲力,随着爪风的后撤追向老者,来势飘渺诡密,却又迅雷不及掩耳,让人无法躲闪。老者大吃一惊,右手飞舞,伸缩弹拍,爪风凌厉射向逍遥芒。
刚迫开这支逍遥芒,后一支却悄无声地后发先至,眼见就要刺入胸膛,急忙一转身挫肩,只听一声惨叫,逍遥芒划过老者右肩带走一片血雨。与此同时,但见眼前人影一晃,老者来不及查看伤口,赶忙翻身向后翻滚,落在三丈外。人刚落地,一柄长剑顶在自己的喉咙。却是别玉寒空中逍遥剑在手,跃过甄如玉,剑尖顶住了刚刚落地蒙面老者的喉咙,剑快得如闪电。
由于老者仓促间应付别玉寒,撤回大半功力。饶是如此,精疲力竭的甄如玉花容失色,娇喘吁吁。别玉寒回头望去,甄如玉一剑住地,秀发凌乱。蒙面黑纱早已不知飞到何处。一缕红发贴在香汗淋漓的玉面上。美目充满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好一副美人受惊,我见尤怜。心中一阵狂跳,但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目光黯然,转回头去。
“好一个美人胚子,异国佳人……摇扇青年也惊叹甄如玉绝世佳颜。
杜隽也已赶到,下马扶住甄如玉。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早已围在四周,布成防线。
甄如玉盯着别玉寒,见他回首望向自己,心中一喜,突见别玉寒又把头转过去,眼神黯然,一股绝望飘入心房,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如不是杜隽扶着她,已跌落在地。
老者望着眼前剑寒胜雪,冷冰冰的杀气直入心口,眼中流露出惊恐、不信和那种无法摆脱对手一击而必死无疑的绝望。见甄如玉无恙,别玉寒撤回了剑,轻轻插回剑鞘,并没有挑开面巾一看究竟。
蓝衣剑客与黑衣蒙面老者转眼之间过了十余招,见别玉寒剑顶住黑衣蒙面老者的咽喉,便停手不战。黑衣蒙面老者跃回原地,蓝衣剑客飞回马上,剑已归鞘。二人本就没有个两、三百甚至上千招谁也别想讨得便宜,如今经别玉寒一搅和,斗下去已没什么意思。
十二名蒙面大汉和两个灰衣老者的打斗也不自觉地停止了。另外十二名蒙面大汉围住甄如玉、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虎视眈眈,却都未再出手。
“哈、哈,十年未见,大堡主的大力鹰爪功、二堡主的阎罗爪如此精进,张某眼拙了”。蓝衣剑客笑道:“但不知身为十大高手的大堡主也做起强盗买卖来,传出去定是江湖奇闻。”
“哼!”极力掩盖武功、黑巾蒙面,仍被这老不死给认出。别玉寒目光如钜望向黑衣蒙面老者,来者竟是位居十大高手之列的高手,难怪刚才一出手便是鹰击长空、雷霆万钧。如果这位黑衣蒙面老者位居十大高手之列,那么那位蓝衣剑客能够与其一搏而丝毫不显劣势,其剑气冲天、剑势如虹,江湖中的地位一定也不会差。忍不住望了蓝衣剑客一眼,见蓝衣剑客也正望向自己,二人相视一笑。
胖瘦二婆此时喘过气,瞪着为首两位黑衣蒙面老者,怪笑连连:“九幽修罗教与飞鹰堡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两位堡住竟出手如此狠辣,欲取我家小姐性命而后快,九幽修罗教一定会找回这个公道。”
与蓝衣剑客交手的黑衣蒙面老者哼了一声,不理蓝衣剑客和胖瘦二婆,紧紧盯着别玉寒,看看正从山坡上下来的沈岩几人,半晌,一挥手:“走!”
刹那间,黑衣蒙面人消影无踪。一场打斗就这样结束了。
“谢姑爷出手相救。”胖瘦二婆和霁月、彩云躬身致谢。
“不用客气,二位最好不要如此称呼在下,在下没有这个福分。”头也不回,走过去捡起逍遥芒放入囊中。
胖瘦二婆和霁月、彩云呆在那里,十分难堪。
保护阿娇的沈岩在山坡上将打斗一收眼底,蓝衣剑客交手的黑衣蒙面老者拳剑相交,气势磅礴,功力非凡。黑衣蒙面老者既然是以大力鹰爪功而名列十五年前华山论剑时江湖十大高手之列的飞鹰堡堡主,那么这位使剑的蓝衣剑客能够剑如行云流水,已臻化境,不惧十大高手,一定不是凡人,看其剑法中规中矩,方方正正,一派光明磊落,敢情是同居武林十大的君子剑?听说君子剑华山论剑后不久便绝迹江湖,怎会在此处出现与飞鹰堡主兄弟俩斗在一起。自己虽未见过三人,但也知飞鹰堡二主阎罗爪童杰一手阎罗爪称霸武林,比起其兄功力相差并不太远,据说十五年前差点儿进入前二十,自己虽未与其动过手,但看对付九幽修罗教的功力,自己便不是其对手,童杰却一招败伤在别玉寒手下,让对方长剑顶住了喉咙,这份震惊让沈岩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阿娇的这位表哥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这一战如果传出去,必名动江湖。
其实不光沈岩震惊,童刚和蓝衣剑客何尝不惊,所以一场打斗匆匆收尾。这时阿娇同沈岩来到坡下。阿娇跳下马车,向别玉寒嚷道:“你为什么救她?难道她害你害得不够吗?”
不待别玉寒回答,马上冲到甄如玉面前:“我表哥哪点对不起你,你差点儿把表哥害死。你安的什么心?天下没有见过你这样心狠、下流、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凭什么骂我们教主?教主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呢,订了亲还千里追来,死缠表兄,你才是下流、不知羞耻,再污蔑教主我杀了你。”霁月气愤难忍,就要拔剑。
“霁月闭嘴!”甄如玉喝道。彩云忙把霁月拉走。霁月在彩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紧绷着脸站在那里。
“一个丫头也敢顶嘴。可见主子也没”
“阿娇。”别玉寒回过头,严厉地盯着阿娇。阿娇闭上嘴,却不服气地高高厥着香唇。
“咱们走。”翻身上了乌龙。
“这位兄台请留步。”摇扇青年放马拦住别玉寒,一抱拳,言语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兄台拦住在下可是有事?”别玉寒拱手回礼。
“兄台出手化解了一场、不,两场恶斗,避免了无谓的流血,救了数条就要魂断刀枪之下的性命,在下感激不尽。”
“时逢其会,举手之劳,实在不足挂齿。”
“兄台谦虚。小弟姓洪,名友剑。友人的友,兄台手中之剑的剑。兄台贵姓?赶往何处?”摇扇青年问道。
“原来是洪兄。在下免贵姓别,别玉寒,正要赶往京城。”就近仔细对面年轻人,端得丰神绰约、态度风流,绝对是玉树临风,潇洒英俊,眉目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言语间透出一股条理分明、思维敏捷。
“这太好了。小弟也是要进京。正好一路。别兄玉树临风,举止非凡,出手更是惊世骇俗。小弟得遇别兄,真是相逢知己、相见恨晚。咱们相伴一起进京如何?”
“这,洪兄你看我们一行人太吵闹了,恐扰了洪兄的清静。”
“这样更好,人多路上热闹,热闹。”
没办法,再说再见伊人我心碎,还是早早离开好。点头答应,提缰前行。洪友剑却转身向甄如玉一拱手:“女侠可否与我们同行?”
未等甄如玉开口,阿娇先嚷了起来:“喂,姓洪的,你什么意思?跟她走就别跟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仇敌。”
洪友剑一笑:“这位小妹,什么仇让你如此咬牙切齿?俗话说天下没有解不开的仇,化不了的怨”
“仇如东海,恨比南天。你解得开吗?”阿娇恨恨地瞪了甄如玉一眼。
“阿娇,不许对洪兄无礼。”别玉寒喝道。
“如玉谢洪公子邀请,但小妹还有些事要办,洪公子请先行,这里谢过了。”甄如玉黯然瞟了别玉寒一眼。
“如此咱们徐州见。”洪友剑冲甄如玉拱拱手。
一行人刚离开,甄如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瘦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霁月、彩云扑向甄如玉,搂住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二人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用掌顶住甄如玉的后背,两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半晌,甄如玉缓缓睁开眼,绝色的面孔毫无血色,两行眼泪缓缓自那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流下,滑过玉颊,滴到霁月的手上。甄如玉靠在霁月的怀里,静静地望着远方几朵白云在蓝蓝的天上缓缓向南飘去,无言无语。胖瘦二婆急得烦躁地来回度步,彩云紧紧抓住小姐的手,手冰凉如雪,彩云哽咽道:“小姐,有什么话您说出来,别憋坏了自己的身子。”
甄如玉一语不发,两眼仍是盯着天空的白云。过了好久,嘴唇微起,喃喃自语,竟是别玉寒分手时抛下的四句诗:‘昨夜云雨梦,枉费一片心。斑斑杜鹃泪,再见两世人。’
甄如玉反复吟诵着这几句诗,那副痴痴呆呆的表情,着实吓坏了身旁四人,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霁月、彩云只好静静地落泪,胖瘦二婆步来回度的越来越急,恐怖的脸越来越阴沉难看。
不知过了多久,甄如玉突然挣开霁月的怀抱,站了起来,望了望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双眼露出一丝坚毅:“去徐州。死我也要告诉寒郎我是清白的。”
“孩子,你这是为啥呀。”一向笑哈哈的胖婆流下两行老泪。
“阿婆,去徐州。”甄如玉坚持道。
“好,如果你有个好歹,婆婆拼了老命也要杀了别玉寒为玉儿报仇。”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七章智破奇案为伊求情
接近徐州城时,已太阳西斜。一行人正要进城,对面来了一对出殡的丧队。五个中青年男人举着哭丧棍哭嚎着。一辆马拉着一口大号的榆木棺材棺前灵牌书写‘先父吴双贵之灵’。车后也跟着五个青年扶棂而嚎。
一行人闪在路旁让出殡的丧队过去。别玉寒望着逐渐远去的丧队,下了马,看了眼马车轱辘印。也许是不久前刚刚下过雨,车印非常清晰。
“喂,都走了,你看什么呢?”阿娇催他。
“噢,没什么。走吧。”
进城来到徐州最大的客栈‘鸿运酒楼’,两帮人分别包下了后面的两座跨院,来到酒楼大厅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二高兴地喊着被点的酒菜下了楼。
“姓洪的。”阿娇首先发炮:“一见面你就说与我表哥相逢知己、相见恨晚。有点太吹牛、太虚伪了吧。”
“为什么?”洪友剑轻轻摇了摇手中玉扇,笑道:“有些人门挨门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些却一见面便视为知音,相见恨晚。你没听过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
“哎呀,哎呀,老掉牙的故事了。说点新的。”阿娇打断了他。
“说新的,那就说说你。”别玉寒笑着接过话喳。“你说你一生下来就等着要嫁我,不也是生为知音,见表哥恨晚。”
众人哈哈大笑。
“哎呀,这你也说,羞死人家了。真讨厌。”阿娇脸红了个透,害羞地低下头。
酒菜上来,洪友剑一举杯:“来,为我们彼此相见恨晚干了这杯。”为阿娇解了围。
酒刚过三巡,一阵叮当声中老少五个女人款款上来二楼。走在前面的正是甄如玉,霁月、彩云跟在后面轻轻扶着她们的小姐。虽带着蒙面纱巾,别玉寒仍能看出她脸色苍白,脚下虚浮,脸色一黯,转头望向自己的酒杯。
洪友剑高兴地向甄如玉拱拱手:“又见少教主,真是有幸,有幸。”
甄如玉微微点下颚,走到靠另一窗的桌子坐下。
“真是阴魂不散,蒙块烂布,看来有点羞耻之心了”阿娇故意提高音量。
“小丫头,说话积点德,小心那天醒来没了舌头。”瘦婆阴沈沈地盯着她,半死不活的脸阴沈恐怖。
“哼!”阿娇背上起了一溜鸡皮疙瘩,声音立马压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蹬、蹬、蹬脚步声上来六个官差。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腰,脸上透露出精明、果敢。腰间佩着一把大刀,正是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柳三清一抱拳:“欢迎各位光临徐州。但近日徐州地面不太平,昨夜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一夜之间被劫盗一空,损失惨重。在下身为徐州府总捕头,不得不查案,请各位见谅。”
望了望别玉寒、洪友剑一行,走到甄如玉桌前:“柳三清见过少教主和二位护法。不知贵教这时到访徐州有何贵干?”
“反正不是冲那几两破珠宝来的。”瘦婆见柳三清首先找上自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九幽修罗教财大气粗,自然不把几两破珠宝放在眼里。可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对任何人都很诱惑。我想九幽修罗教恐怕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吧。”
众人大吃一惊。小小的徐州府一夜之间被盗如许,算是当地百年未见的大案了。
“那柳捕头的意思是我们九幽修罗教干的了。”胖婆笑着问柳三清,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某从未这么说。”柳三清手放在刀柄上,厉声道:“知府有令,此乃徐州百年未见的大案,任何人都要同官府配合破案,否则按同犯嫌疑抓捕归案。请诸位给在下一个面子。”
“柳三清,我已说过了,敝少教主刚到徐州,怎么可能去偷窃。”
“这个柳某清楚。知府有令,任何人,尤其是江湖游客在案未破前不准离开徐州。在下到各家客栈就是为了给各位通个信。”
“你,想扣留我们,别说你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就是少林方丈也别想留下九幽修罗教的任何人。”瘦婆大怒。
原来这柳三清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别看只有四十多岁,辈份却高,为当代掌门无尘大师的小师弟,自幼入少林学艺,为无尘大师的小师叔、前任戒律院主持了觉大师的关门弟子。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断佛刀,为少林俗家弟子中之骄骄者。别看只当了小小徐州府的总捕头,对少林却非常重要。徐州地处江苏、安徽、山东交界,柳三清在这里代表着少林在江北东南三省的利益。有少林寺为强大后盾,江湖黑白道都给他个面子,很少在这一带闹事,柳三清也成了当朝名捕,强盗送了他一个名号‘一刀断佛’,意思是说栽在柳三清手下,想归佛从善都不可能。如今徐州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岂不上火。而此刻九幽修罗教和武林中人来到徐州,难道仅仅是巧合?当下脸一沉:
“柳某不是代表少林,是代表官府执行公务,你想与官府作对吗?”
“你”九幽修罗教虽然强大,但江湖帮派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得罪官府,否则,以胖瘦二婆的脾气,早就二话不说,挥剑相向了。
“好了,既然徐州有事,我们就多住几天无妨,柳捕头放心就是。”甄如玉打断瘦婆。
“谢少教主。”柳三清一拱手,转身对别玉寒一桌人道:“诸位可否听到柳某的话?”拿眼直盯别玉寒、洪友剑、沈岩和蓝衣剑客。蓝衣剑客正襟危坐地吃着眼前的菜,头上的斗笠也不摘,更不要说抬头,简直看都不看柳三清一眼。
柳三清拿眼瞄了蓝衣剑客几眼。
“当然听到了,只是不知此案何时能破,如一年半载破不了,我们岂不要用住徐州了?”洪友剑皱眉问道。
“不会那么久的。”柳三清一摆手:“只要赃物不出城,应该很快破案。”又盯了蓝衣剑客两眼;“而且强盗恐怕也还在城里逍遥自在呢。”
“可惜赃物已出城了,强盗更不会留在这破徐州城里傻乎乎地等着官府的人来抓。”别玉寒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
众人皆又是大吃一惊,都盯着别玉寒,看他是不是疯了。
“阁下高名?这话什么意思?”人人都能看出柳三清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握刀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别玉寒。请问柳捕头徐州城中是否有个叫吴双贵的刚刚去世?”
“对,这吴双贵带着四个儿子三月前从湖北荆州来此经商,开了个面铺。谁知三天前突然心口痛而去世,今日出殡运遗体回荆州老家。他与此事有何牵连?”
“柳捕头可见过这吴双贵,最近徐州可下过雨?”别玉寒问道。
“当然。作为捕头,徐州城内有点头脸的柳某都要瞄上一眼。这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为人和蔼。四个儿子却很粗壮、高大,不喜言语与交往”。柳三清不明所以地望着别玉寒:“下雨是三天前的事。”
“那就对了。既是出殡,理应走的不快”。别玉寒略一沉思:“柳捕头速带人快马出南门,还可能追上。记住,多带些人手,功夫要好。一定要开棺!”
柳三清盯着别玉寒:“阁下如何得知此事?不要欺骗官府,否则,贻误了破案,不用在下说,阁下应知后果如何。”
“那就算在下没说。”低头喝酒,不再理他。
半晌,柳三清一挥手:“柳某就信你一次,结果如何今夜会给阁下一个消息。走!”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别兄是如何想到那出殡的丧队与偷窃有关的?”柳三清刚一消失,洪友剑便抢在众人前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丧队路过时在下发现有几点疑处:第一、有泪无声谓之泣;有泪有声谓之哭;有声无泪谓之嚎。出殡之时嚎是难免的,但多伴有痛不欲生之相。那几个大汉嚎声大却无悲哀之情。走远后甚至隐有笑声。第二、既是三天前下的雨。官道多车路应较硬,但棂车轱辘印却异常清晰、很深。而柳捕头却说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棺内必有重物。而棺材也对于一瘦小老头来说太大了,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不是小数目,只有人越瘦小,棺材越大,棺内空间才越多。第四、哭殡的大汉虽尽量遮掩,在下仍看出个个身怀武功,握住哭丧棒的姿势像是手握兵器,显然与开面铺身份不符。第五、一夜连抢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必是有组织、策划好的。一定安排好了退路和如何运走这么多的珠宝和白银。而出殡运尸回老家却是一条好计。想想谁会讨霉气检查棺材呢。而三天前突然去世,徐州发生盗劫案后马上离开时间上有些太巧合。第六、出殡只有男的却无女眷,不合情理。但也许在下猜得大相径庭也未必。”
“别兄心地太细密了,一个丧队竟能让别兄看出如此多的破绽,不可思议。”洪友剑赞不绝口。
“这算什么?我表兄从小就立志当官审案,学包青天为民做主。读了多少奇冤怪案的书。”阿娇得意地夸道。看了表哥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他几里咕噜花花肠子多着呢。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那我哪天得把表妹给卖了。”
“你敢!”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别玉寒一皱眉:“这班官差平素欺负老实百姓可以,但对付那班强盗可差远了。除了柳三清没人能抵挡两下。沈兄,你能不能”
“对不起,别兄,官府的事我从来不插手。”沈岩打断了他。
“官府的事是可不管,但官差死多了可就麻烦大了,咱们要想尽快离开徐州恐怕也不容易。”别玉寒解释道。
“沈大哥,你就听表哥的,帮帮那些没用的家伙,再说你也不想我们老呆在徐州这鬼地方吧。”
看了阿娇一眼,沈岩拿起剑向外走去。
洪友剑向蓝衣剑客望了一眼。蓝衣剑客站起来:“我去帮帮沈老弟。”一眨眼没了踪影。
“阿婆,这里的事情由咱们惹起,你们也去帮个手。”甄如玉向胖瘦二婆挥下手。
“武林十大高手和武林四杰联手,还用得着婆婆?”胖婆笑道。
“他是武林十大高手?”杜隽张大了口。
“哼!一本假正经,吃个饭都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除了伪君子方正十三剑还有谁?”瘦婆咧着嘴,看不见几颗牙,还是黄的。
“君子剑!”杜隽激动地大叫一声。武林盛传‘俗尼僧狂道,万雷岱灭刚。圣君不出世,十雄震四方’,今日一天内连见位居武林十大高手的君子剑张岱和鹰爪王童刚,实在是做梦都没想过。
别玉寒盯着洪友剑。虽未正儿八经进入江湖,但也听甄如玉、杜隽和胖瘦二婆提过江湖十大高手。两位灰衣老者武功本已非凡,竟然还有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八的君子剑张岱跟着,同时还被同是武林十大高手的飞鹰堡堡主鹰爪王童刚劫杀,这洪友剑到底何人?
连不懂武功的阿娇也看出杜隽崇拜的目光:“武林十大高手,君子剑。难道比表哥武功还高啊?”阿娇悄悄问杜隽。
“不知道,应该比别大哥高吧?”望着别玉寒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见别玉寒紧紧盯着自己,洪友剑摇摇手中的玉扇笑道:“家父乃京城经商大户,涉及茶、烟、绸缎和珠宝。小弟这次游历江南,家父嫌世道太乱,不放心,特重金聘请三位高手陪伴小弟,以怕万一。”
“是这样。”别玉寒点点头。
突听又是一阵蹬、蹬、蹬的步声,上来四个灰衣汉子。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手中皆拿宝剑。为首是一位五十来岁的清瘦老者,一缕山羊胡子长长的有些花白。一眼看到甄如玉、胖瘦二婆一行,还有曾在宜昌城客栈见过的那个武功高强的英俊男子,吃了一惊,握紧手中的剑。
胖瘦二婆看到是崆峒派的廖天淳,冷哼一声,就要拔剑,被甄如玉挥手止住。
‘四平八方’廖天淳是崆峒派武功排在第四的长老,为人却极为沉稳多谋,故得了个‘四平八方’的称号。自己方人数、武功都比对方少,打起来必输无异。何况另一桌上除了英俊男子外,还有几人武功也不弱,敌友不明,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下冷哼一声:“小淫女荒淫无耻,心狠手辣,多少武林后俊惨死你手。不光是我崆峒派要报仇,天下武林都会向九幽修罗教讨个说法,等着瞧。走!”一挥手,带领手下下楼而去。
别玉寒的脸暗了下去,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甄如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屋子。也许酒喝多了,头痛得厉害。突听敲门声,心里发烦的吼道:“谁?睡着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阿娇走进来:“你能睡着才见鬼了。”
走到床边坐下:“看你喝的,一杯接一杯的。真不知甄如玉哪点好,把你害成那样还魂不守舍,没出息。”
“什么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表哥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也许是喝了两杯酒,阿娇两颊红红的,一双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朦朦胧胧的。
别玉寒一阵燥热。
“别说一个甄如玉,就是十个我也不放在心上”
阿娇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是吗?证明给我看。”贼贼一笑,纤手突向别玉寒两腿之间抓去。大吃一惊,伸手挡去,晚了一步,阿娇已握枪在手。
“还说呢,现在还翘的高高的,看我掐断他不。”作势就要用力。
“别,阿娇。冤枉表哥了,是你进来他才翘起来的。”
“真的?”
“真的。你表哥真他妈的不能见酒近色,看来以后只有当和尚了。”
“为什么?”
“当和尚戒酒戒色。他就老实了。”
“呸!老实个屁。当和尚也是酒肉花和尚。”另一只手伸进别玉寒裤裆里,轻轻抓住了他。
这么粗啊!自己的小手几乎握不住。不由自主地把小手上下动了动以抓牢些。别玉寒一阵窒息,全身无力。
“阿娇,那是表哥的罩门,表哥全身无力,你快些撒手啊。”
“什么是罩门?”阿娇不解地问道。
“就是练武之人练不到的地方,软肋。让敌人知道了就会专攻你的罩门。”
“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阿娇高兴地叫了起来,手也跟着上下移动。别玉寒两腿之间一阵胀痛。
“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专攻你的罩门。”隔着衣裤将脸靠在手中硬物上轻轻磨擦起来:“表哥真棒,阿娇除表哥外谁都不嫁。”
“武昌侍郎还等着你坐儿媳妇呢。”
“等他的头。”
“喂,好像沈岩很喜欢你,阿娇。”
“我就喜欢表哥。”
想起沈岩看阿娇的眼神,心中一凉,压住欲火:“有人来了。”
阿娇一惊,赶忙撒手要坐好。别玉寒趁机蹭的一下翻身下床,边提裤边向门口冲去。
阿娇反应过来,别玉寒已到了门口。阿娇抓起枕头向别玉寒扔去:“别玉寒,你混蛋!”
出了门,整理整理衣服,心中那股火还正旺未息,迈步向杜隽屋里走去。却是空无一人。
小蹄子哪里去了?需要你的时候偏偏不在。
深秋的夜风特别凉,人清醒不少,信步向前面大厅走去。见沈岩已回来,一人坐在桌旁喝酒。赶忙走过去:“沈兄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果如别兄所料。”一口将酒干了。
拿起酒壶,为沈岩斟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我们都在这有吃有喝的,让你和君子剑张岱饿着杜子去跑腿打架。来,小弟陪沈兄两杯。喂,张前辈呢?”
“回他主子那儿了。”
“能请得动十大高手,这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沈兄。”
“爱什么样的人什么人,与在下无关。”又一口干了。瞪了别玉寒一眼:“再说你那脑袋都想不明白,问我岂不白问”。见别玉寒干了又要倒,一把按住酒壶:“听说你喝多了,就少喝点吧。”
“谁说我喝多了?”
“阿娇。见我回来了说去告诉你一声。喂,阿娇呢?”
老脸一红:“她找杜隽去了。”
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挺别扭,改口问道:“沈兄觉得我这表妹如何?是不是喜欢我这表妹?”
“我沈某这辈子以剑为伴,终身专修剑道。剑道不大成誓不罢休,更不会近女色。我要挑战武林四杰中其他三杰,十大高手。还有你。”
眼中透出一种向往和疯狂的炽烈。转头看了眼别玉寒,眼中的向往和疯狂立刻熄灭,变为一片失望与黯然:“可看来这辈子想赢你是他妈的没戏了。”
“别这么说。也许那天你成我表妹夫了,还得叫我表哥。挑战我干嘛。”
“放你他妈的屁!阿娇连你都没办法,我还是躲得远远的观花就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玫瑰刺儿再扎手也有人摘。爱情这东西就是要刺激,要逆流而上。就要玩得你心慌…”
沈岩打断他:“看你够心慌的了。杜隽、阿娇哪个人都够你受的。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是躲的远些吧。再说阿娇喜欢的可是你。”瞪了一眼别玉寒:“喂,是不是你欺负了阿娇又要把她推出去。如果这样,我可不饶你。”
“我欺负她,我欺负她,你刚说够我受的,我能欺负她就好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阿娇气鼓鼓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下来,抓起别玉寒的酒杯一饮而尽,呛得又是咳又是泪:“可你想把我推出去,没门,别玉寒。”
“不推,不推。”别玉寒赔笑道。“你就没进门,怎么把你往外推呀。”
“你”阿娇气得咬牙切齿:“没进门咱也定过娃娃亲。”
“啊!”别玉寒张大了嘴,哭笑不得。
“徐州知府吴大人到。”突听一声高喊,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陪着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精干中年人进来。
阿娇趁机得意地横了别玉寒一眼,胜利地走向后院。
“别壮士谈笑间智破奇案,实乃奇人,也是我徐州的福气啊。本府这里有礼,谢别壮士拔刀相助。”躬身拱手。
别玉寒连忙还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保四方安定也我等有志之士份内之事。”
“别壮士谦虚。本府在欢悦楼定了桌酒席,以略表谢意。请别壮士和另几位壮士赏脸。”
拉上洪友剑、君子剑和沈岩,一行人赶往欢悦楼。那天夜里,别玉寒和沈岩都没少喝,因为破了此大案,徐州知府吴大人和柳三清为表谢意,亲临客栈,请了别玉寒和洪友剑两帮人到欢悦楼就座尽欢。
欢悦楼是徐州城最大的妓院,自然也是最好的酒楼。此时正是红灯高挂,人进人出,几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妹子娇笑着拉扯往来的客人。见知府与总捕头来了,连忙收敛些,向一帮人点头哈腰,直道万福。不理她们,进了门,早有妈咪迎上来,让进二楼雅座。酒菜早已备好。几个花花绿绿、有一两分姿色的女子忙碌着侍候大家入座。
“诸位,本朝有律,官场之人不准进出烟花之地。但现在好一点的、有特色的厨师都被妓院拉走了。吴某没办法,只好在此委屈大家。不过,吴某官服在身,只请大家一顿饭,听听徐州第一名妓季倩儿唱上一曲,助助兴,略表谢意。”吴知府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季倩儿款款进来,行了个万福。坐下清清嗓子,怀抱竖琴唱了起来。
这季云儿不愧是徐州第一名妓,确有些姿色,嗓音委婉清亮,吐字清晰带点吴侬口音,十分动听可人。吴知府盯着季倩儿几乎不眨眼,不知是欣赏季倩儿的歌儿动听,还是被那双随歌声而上下跳跃的乳峰钩去了魂。
洪友剑轻轻品着杯中的酒,似是陶醉在那美妙的歌声中。
张岱和沈岩却只顾与柳三清喝酒。
季倩儿虽姿色不错,但拥有过甄如玉,拥有了杜隽,还有赶不走的漂亮表妹,欢悦楼里的女子个个在别玉寒眼里都是凡粉俗脂,不入法眼。可那带点吴侬口音的歌喉,季倩儿眼里忽隐忽现的一丝哀愁钩起一种迫不及待的欲望。这种欲望让他特别的想见杜隽、想见阿娇,还有想见埋在内心深处的。
酒宴总算完了,回到鸿运酒楼,与洪友剑等人拱手道安后走向自己的跨院,正要去杜隽房间找她,见隔壁自己屋里亮着灯。难道杜隽在自己房间等着?
轻轻推门进去,燃烧的烛火随着开门带进的风来回摇摆。摇曳的烛光映衬出床上一具优美的玉体。绣花面被堆叠着将脸折隐了大半。但从那双露在外面娇美的玉腿就知不是阿隽的。轻轻走近大床,果然是阿娇这丫头。
阿娇睡的正香,仅上穿小衣,下穿亵裤。小衣太小圈不住那对玉兔,亵裤太宽遮不严桃源洞口。别玉寒摇摇头轻轻拿起被子想为表妹盖上。
“这丫头十年前就窥视过自己那东东,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讨点回来?”想到此,借着酒劲壮胆将亵裤小心地往边上扒了扒,桃源洞口完完全全尽显眼前。表妹小家碧玉,下面也与杜隽、如玉的不同。几根稀疏的小草懒散地倦伏在白白的小肉丘上。阴处没有阿隽的那么黑,也不上如玉的那么白。但桃源洞口却被一条红红的细长小缝遮起来,小缝右侧有一刻小米粒大小的黑痣。
“美女痣长这儿了。”第一次偷窥就看到表妹的私处,如此的近,别玉寒心中一阵狂跳,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深处还有一丝犯罪感。强忍着将被子轻轻给表妹盖上,离开房间,关上门,轻快地向杜隽房间走去。
门没有被从里面插上,轻轻推开门,杜隽趴在桌上睡着了,显然一直在等自己。轻轻将她抱起,往床上放去。刚放下,杜隽就醒了。
“别大哥,你回来了,看我都睡着了。”杜隽跳下床。扑到别玉寒怀里。
“看你困的,阿隽,你不应该等我回来的。”体贴地轻轻整理一下杜隽因睡觉而有点凌乱的秀发。
“阿隽等自己的男人回来是应该的。”杜隽双臂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腰,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过了会儿,杜隽从别玉寒怀中挣扎出来:“对了,别大哥,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不知凉没?我去看看。”跑到屏风后面。
“还好,没有凉,省得我再让小二烧水了。别大哥,趁热赶紧洗了吧。白天跑了一天,还又打架又喝酒的。”
别玉寒脱了衣服,一把推开屏风,轻轻跳入浴盆里。水温挺合适,感到一种轻松和舒服。杜隽在旁轻轻为他撩水、搓背。
“阿隽,我前面来找你,你不在,去哪儿了?”
“我,我,你真想知道阿隽去哪了?”
顿了一顿,别玉寒摇摇头:“不想。”
“你猜到我去如玉姐姐那儿了?”杜隽双臂搂住别玉寒的脖子:“我看如玉姐姐那么憔悴,心里特难过,等你喝多回房后,阿隽去看了看如玉姐姐。我们俩聊了半天。
别大哥,其实如玉姐是被冤枉的。”
“你是说我别玉寒冤枉她甄如玉了?”别玉寒冷冷地打断了她。
“阿隽不是那个意思。阿隽是说那些武林中人冤枉了她。”
“笑话,人家江南柳家的二公子死在她手上,她亲口承认的,又怎么是冤枉了她。”
“柳家的二公子死有余辜,如是我也会杀了她。谁让他对如玉姐用毒。”杜隽咬牙切齿,仿佛少爷是对她下了毒。
“我别玉寒可即没下毒,又未劫色,她却假惺惺请我喝雪桃酿,实则在酒中下那等歹毒淫药。如不是我别玉寒侥幸命大,只怕早已不明不白地做了柳花树下的冤魂屈鬼。岂不是更冤。再说,我别玉寒最恨人家骗我。”
“这确是如玉姐的不对,但她却非常感激你因此治好了她的病。”
“如是非要利用别人的性命来治自己的病,我别玉寒绝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觉不齿做这等事的人,何况还是那种事儿。”
“相公是七尺男儿,又知书达理,自然懂得这些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的道理。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是二八年华却走向死神,怎不伤心欲绝。任何能够救自己性命和容貌的都是救命稻草,谁不想抓住?”
“哼。”别玉寒粗粗地哼了一声“但这种自私之人我是看不上的。她对别某所做之事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可你心里忘不了如玉姐姐。不然你就不会病,不然你就不会去救她。你为何今夜喝醉酒?你为何不敢看她几眼?”
别玉寒的脸唰地苍白无比,愤怒地要从浴盆中站起来。杜隽紧紧抱住他:“阿隽知道大哥虽然每日有说有笑,但心里是苦的。阿隽要大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阿隽不愿看到大哥痛苦。”
缓缓坐回浴盆,轻轻抚摸杜隽搂着自己脖子的光滑玉臂:“大哥心里没有那么大的苦,阿隽。大哥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还有阿隽在大哥身旁。阿隽,你也会离开大哥吗?”
“阿隽心里只有大哥。大哥就是阿隽的天,阿隽要每天看着这片天,跟着这片天。”轻轻送开别玉寒,双肩一抖,睡袍滑落地上,抬起丰满的大腿,跨进浴盆,坐在别玉寒对面。轻轻将那双几乎握不住的乳房揉了起来。不一会,杜隽轻轻地呻吟起来,
瘫痪在别玉寒怀里。只是一双小手不老实,握住了那干枪耍了起来。一阵带着隐隐疼痛的肿胀从下体传来,忍不住送开一只乳房,伸入水中,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那颗相思红豆,揉了起来。上揉樱桃下捏豆,杜隽一下便交了枪,细声细气地叫了起
来:“哎哟,你真坏,大哥。你揉死我捏死我了。别停,手别停。对,对,就是那儿,就是那儿。嗯,嗯。哎哟,你轻点,阿隽受不了了,你怎么捏的?别哥哥。你怎么捏的?别哥哥。别哥哥…”杜隽俏脸飞红,杏眼含春,红红的小嘴张合着不知自己在叫些什么。
别玉寒此时也胀得实在难以忍受,一把将杜隽拖起,对准洞口,把杜隽往下按去。
仿佛感应到那把剑要入鞘,剑就到洞口时,迷糊呻吟中的杜隽自动把结实的大腿向两侧分开。剑快速入鞘,直插鞘底。美腿泛起一阵颤抖,尽力要并拢起来,双膝夹住别玉寒的腰。同时黛眉紧皱,发出一声轻叫。虽然半天的前戏和激情,还有水润滑了剑鞘,仍使杜隽觉得那把剑太粗太长了,容纳不下。别玉寒双肘放在盆沿上,双手扶住杜隽的蛮腰,向上奋力冲刺。
正当两人处于水深火热中,洪友剑的房间仍亮着灯。洪友剑坐在太师椅上,君子剑张岱坐在左侧下手一把椅子上。使鞭和枪的两个灰衣汉子恭敬地站在右侧下手。白面无须年轻汉子垂手站在洪友剑的身后。
“张大侠,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在下一时说不清楚,但主人问起,在下就就事分析两句。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同时出动,非同小可。以二人及飞鹰堡在江湖的威名,却蒙面行事,极力掩藏武功,让人不可思议。他们飞鹰堡有名声,有势力,还有财力,不会做打家劫舍的下流事。与在下和天山二怪又从无过节,看来应该是冲主人来的。”
洪友剑眼中射出两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飞鹰堡难道想要造反?哼!”
张岱摇摇头:“童刚、童杰兄弟俩能建立飞鹰堡并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将飞鹰堡变成武林三大堡之首,不可不说没有野心。但二人却只是个武人,称霸江湖而已,在下绝不相信他们有更大的野心。何况虽然童刚名列江湖十大之末,飞鹰堡在江湖绝不算最强的。但他们却又确实冲主人而来。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主人。”
“张大侠是说他们可能是被人利用,幕后另有他人操纵?”洪友剑盯着张岱。
张岱点点头。
“我们出京极为隐秘,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白面无须年轻汉子问道。
“凡事都有迹可寻。事上无绝对机密、密不露风的事。”张岱回道。
“主人,行踪已露,请主人速速回京吧。”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有些着急了。
一挥手打断了他,洪友剑问道:“那号称教主的美女子甄如玉又是何人?九幽修罗教是什么教?山东白莲教作乱,害我大明深矣,好不容易消灭了,如今又来了个九幽修罗教。”
“主人可能多虑了。九幽修罗教只是中原江湖武林一个派别而已。倒不广收教徒,教内个个喜欢练武。行事偏于黑道却尚无大恶。教主‘九幽摄魂’甄一帆武功很厉害,排在江湖十大高手第四位,但近几年江湖却未有他的消息。甄如玉是其独女,主人也见到其绝姿,派名江湖十美第二。对啦,跟随别玉寒身边的杜隽排名第十。”
“别玉寒艳福不浅,那甄如玉好象与他也有瓜葛。对了,别玉寒的武功在你眼里如何?”洪友剑问道。
“深不可测。”张岱回道。
“噢?比起张大侠?”
“在下不是对手。他甩给阎罗爪童杰那一芒在下自认也接不下。”
“那也许只是因为芒有些怪异而已。他年纪轻轻,武功未必…”
“主人”。张岱打断了洪友剑:“那一芒来的是突然,童杰被玉芒逼得手忙脚乱而可能无法躲过别玉寒紧跟着刺向他的那一剑,但那一剑太快了,快得可怕啊,如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飞鹰堡的二堡主会被人一招低著了喉咙。”
洪友剑陷入沉思,良久,抬头问道:“他出现的目的何在?”
“不知道。”张岱摇摇头。“但他应该与飞鹰堡不是一路的。”
“从他帮徐州知府破案来看,应该不是歹恶之徒。此人武功甚高,人十分聪明,如能为我所用将是一件好事。”
“奴才多嘴,主人请小心慎重才是。”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提醒洪友剑。
“我会的。回京一路上,我们应多接触此人,多了解了解。”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几个人一惊,随之飘来女人销魂的呻吟声。
“哈哈,咱们这位老兄这方面功夫也惊人啊。”洪友剑笑道。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八章后庭玉树夺命一剑
洪友剑猜得不错,正是从别玉寒那里传来,但女人的尖叫却不是杜隽发出的,尽管她常常情不自禁地高歌。但这次尖叫的是阿娇。
且说别玉寒一番冲刺,没几下杜隽便忍受不住,瘫痪似地趴别玉寒怀里。一手楼住杜隽的腰,一手抱着杜隽一条大腿,狂顶四五十下,杜隽花心巨颤,一声闷哼,伴着高潮差点晕了过去。别玉寒正在兴头上,将杜隽抱转身去,从后面进去,又开始了挞伐。杜隽双手紧抓浴盆,头随着别玉寒的顶撞而来回摇摆,显然高潮迭起已使杜隽无力再承受别玉寒激烈的爱的表示,苦苦哀求:“大哥,你还没完啊,阿隽受不了了。大哥,大哥,求求你快点泄了吧,快点吧,阿隽实在受不了了。哎哟,嗯嗯,哎呀,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别玉寒见杜隽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停下来,却实在舍不得拔出来,拍拍杜隽光滑无瑕的玉背,缓缓将她搂进怀里,双手捂住那对仍抖个不停的巨乳:“阿隽,这么快就不行了,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回头白了他一眼:“两个人都顶不住你,我一人如何受得了。哎哟,你怎么又动上了。”拼命扭动屁股。
“阿隽,你舒服了,可大哥还没够呢。要不你吹吹箫,帮大哥弄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叹口气,轻抬臀让巨物溜出来,转身蹲入水中,双手握住那条巨龙。别玉寒站立起来。仿佛不甘被俘,巨龙向上跳动两下,杜隽粉面一红:“不老实我不亲了啊。”轻张小口,费力地含住龟头,上下吞吐,手也没闲着,上下磨蹭了起来。一股颤抖从腿中间传来,几乎站立不住,赶忙将屁股靠在浴盆边,双手扶住浴盆。
吹箫曲正浓,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阿娇吃力地走进来,右手提着一壶开水。
“啊!”杜隽和别玉寒惊呆在那里。
阿娇有滋有味地从敞开的屏风望去,表哥跨坐在浴盆沿上,腿间巨龙昂首翘着。杜隽半跪在浴盆中,一双光滑的玉肩和巨乳露在浴盆外面。一双玉手握住巨龙,仿佛降服不住,樱桃小口几乎紧贴着龙头。
阿娇一笑:“别停,该怎么着接着怎么着。”
“哎呀,你怎么不插门?”杜隽这才意识到自己光身露在那里,瞪了别玉寒一眼赶忙蹲下。又转头埋怨阿娇:“阿娇,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羞死人了呀。”
“怕什么呀,阿隽。你可是我未来的表嫂。”拎起水壶走向浴盆:“我是看你们洗不完了,怕水凉了,就到前面给你们烧点热水添上。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拎起就往里倒。
“阿娇,你闹得太不像话了。”别玉寒不知何时已蹲回水中,恼火地训斥阿娇。
“我闹什么了,刚才你在屋里”故意拉长音,笑着紧盯别玉寒的脸。老脸一红,忙打断她:“快回去睡觉吧,阿娇。这样多不好,你可是个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到时武昌侍郎那宝贝儿子可休了你。”语气软了许多。唉,谁让你被别人抓住你做的丑事呢。心中暗骂自己。
阿娇还没说话,杜隽却站起来,白了别玉寒一眼:“你们表哥表妹俩闹吧,我累了,睡觉去。”生气地抬玉腿迈出浴盆。分开的丰腴大腿根部葱葱芳草中湿润的幽谷无遗地尽露在阿娇眼里,阿娇的心怦地跳了一下。再想看一眼,杜隽已站在盆外,俯身捡起自己的睡衣,便穿便往外走。
“阿隽,你去哪儿?”别玉寒喊道。
“去你屋里,今晚你就住这吧。”不高兴地回了他一句,不停地往外走。
“你就这么去?沈岩正在表哥屋里等表哥呢。”阿娇回头喊道。
已走到门口的杜隽触电似地马上站住。阿娇一笑:“逗你玩呢。”
杜隽狠狠瞪了她一眼,甩门出去,门砰的一声又自动关上。
“阿娇,你怎么醒了?”见阿娇趴在盆沿上,忙将双手放在腿间尽力把腿夹紧,他可不知道这表妹又会弄出些啥惊人动作来,怕了她了。
“我睡着了么?”阿娇问道,将手伸进水中,轻轻地哗啦着水,不时地有意无意撩几滴水在别玉寒身上。
“睡着了。我不忍心喊醒你,所以给你盖了下被子就到阿隽这来了。”笑了笑:“都这么大了,睡觉还是那么不老实。”
“噢!”阿娇盯着他,若有所思:“可我觉得有人扒我的亵裤”
“嘿、嘿,我只是想讨点本回来。别忘了十年前你就扒过你表哥的短裤。”
“那有何感想?”
别玉寒张大了嘴,半晌,挤出仨字:“没看见。”
“是吗?那岂不是本没讨回来。我就让你讨回来吧。”伸展双臂,轻轻一抖,睡衣脱落地上,轻迈滚圆的玉腿,袅娜地跳入浴盆,在别玉寒对面款款坐下。
诸位看到这里一定在想阿娇即是出身官宦之家,小家碧玉,怎么竟如此风骚?其实非也。这阿娇自身漂亮非常,平素跟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从小与表哥青梅竹马,芳心早归表哥,男人除表哥外都是些庸俗污秽之人。谁要色迷迷地盯她一眼,准被骂个狗血喷头。在别玉寒失踪的八年,阿娇伤心欲绝,不知多少个夜里从恶梦中哭醒。父母让她忘了表哥另找一个好婆家,她却发誓不见表哥尸骨绝不谈婚嫁,苦苦等待中,自己从天真活泼、让少男梦寐以求的二八少女渐渐变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皇天不负有心人,苦苦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表哥突然回来,人也英俊照人,练就一身绝艺。人尚未来得及高兴,谁知同时莫明其妙地多出俩表嫂。阿娇岂能甘心?如今见更漂亮的甄如玉与表哥闹翻,知机会来到。即使赶不走杜隽,也要与她平分秋色,不是被左拥,也能来个右抱。所以不惜一切地往表哥身上贴。今夜睡梦中发现表哥透窥自己,心中高兴,谁知他竟离开自己到杜隽这里寻欢。常言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爱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里还想着别人碗里的。这表哥倒好,放着自己这未开苞的不动,跑到杜隽那里找乐呵。难道自己对表哥就这么没有吸引力?非常伤心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加上杜隽房间传来的销魂的呻吟声更让人燥热的无法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半天,终于想出一主意,起身到前面找小二要了壶热水,奔向杜隽屋子,出现了前面那一幕。
阿娇是个聪明女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如何审时度势、把握机会。现在正是自己最佳的时机,只要把自己卖出去,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永远是表哥的人了。
她不能坐在绣房里装矜持的淑女,等着表哥登门找她来。
阿娇坐下了,别玉寒坐不住了,赶紧将双手往下压,不让越来越大的胯间之物露出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阿娇,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是你说没看见么,人家才让你看看好把本捞回来的。再说,哎哟,还说没看见,东西都露出来了。”
别玉寒赶紧低头检查,手不自觉地用力捂紧不争气的东西。见龙头并未露出,抬头狠狠瞪了阿娇一眼:“总是这么调皮,什么时候你才不捉弄表哥?”
“我告诉你什么时候。”向别玉寒怀中靠去,两条鲜藕般洁白光滑的玉臂搂住别玉寒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饱满的玉乳在别玉寒的前胸挤来挤去,两颗小樱桃硬硬的在胸上柔滑地滚来滚去,怪痒的!别玉寒赶忙放开巨龙,用手扶住阿娇的小蛮腰。阿娇两腿不知何时已分开缠绕在别玉寒胯上,有意无意地将腿间小洞洞往巨龙的龙头上蹭。阿娇虽是女流之辈,却出身于书香门第,又是独生女,父母倒让她读了不少东西,免不了杂七杂八的。像西厢之类的艳情之类的也读过些,懂得风花雪月中的事。话虽如此,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演习过,蹭了半天,不得要领。龙头在肉逢上滑来滑去,却几过家门而不入,徒增些酸痒之感,浑身觉得无力而双腿难以支撑。好不容易找准位置,套住龙头,正要往下坐去,把巨龙挤进洞,别玉寒手一紧,一把把她固定住。
“表哥,你干嘛吗?我要坐,我要坐么。”阿娇此时有些神迷智乱,双眼半睁半闭,可谓是媚眼如似。
“阿娇,表哥如过真的今天就要了你,罪过就大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你这样已经毁了我的清白了。”阿娇一皱眉:“表哥,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表哥也是弓在弦上,想一射为快。但未得姨父、姨母恩准你嫁给我之前,表哥得保持你处子清白之身。”
“我不要保持处子清白之身,我要给你,我等了这么多年,再不能等下去了,今天就给你。”阿娇异常坚决。
“那,咱们都退一步,今天先来个后庭玉树。”
阿娇吓了一跳:“表哥,阿娇是女的哎,放着前门不进,偏去想那肮脏地方。不,只让你进前面。”
“你不是等不及了嘛。先给你败败火,等北京事了,回南京求姨父、姨母恩准后表哥马上给你开苞前面。好吗?阿娇。”
看了眼表哥,阿娇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但你轻点。”
“嗯。”别玉寒将枪移了移,调整好目标,双手从阿娇大腿下穿过,掐住柔若无骨的细腰,往下按去,屁股同时往上一顶。
“啊”阿娇痛得一声大娇,额头出了冷汗。别玉寒赶紧将自己的嘴杜上阿娇的,不让她叫出声。阿娇一下子咬住他的下唇。
洪友剑他们听到的就是阿娇的这声尖叫。
别玉寒停了会等阿娇放松点,又往里送,阿娇右手一探,抓住巨物:“慢点,阿娇痛。”
“忍一下就好了。你没看才进去半个头。”
“表哥出去重进好吗?”
“好吧。”别玉寒退出来,又对准菊花口慢慢往里挤,半天总算把龙头挤进去。抬头看阿娇已是咬牙咧嘴,黛眉紧锁。小嘴还不时往外吐气。停一停继续往里开进。
好在二人是在浴盆里,温水环绕着别玉寒的阴茎,也进了菊花口里不少,甚是滑润,很快别玉寒就加快抽顶的速度。动了没几下,疼痛逐减,带之以另外一种让人更为难受的感觉。当表哥的东西顶进来时,把自己那里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涨破了;表哥把东西一抽出去,里面又空空的,像是失落了什么,心里也空荡荡的。进进出出把菊花口顶开、合上,合上、顶开,阿娇仿佛飞上了天,无师自通地学着杜隽叫了起来,让人销魂落魄:
“表哥,表哥,嗯,表哥,噢表哥,你怎么弄的?阿娇受不了了。你怎么弄的呀?表哥。啊,轻点,表哥,太深了”
别玉寒双手已从腰上挪到阿娇的屁股上,抱着香臀上下移动的同时五指用力地揉着结实而又柔软的肥肉。与如玉和阿隽的不同,阿娇的屁股小巧而又圆润,握在手中感觉完全不同,手感非常好。伴随着阿娇得意忘形的呻吟,别玉寒精神头越来越大,下面的东西越来越胀大,被阿娇的菊花口紧束着,仿佛要爆破一般。阿娇早已无力地松开了表哥的脖子,向后仰倒,双手搭在盆沿上,身子几乎平躺在水上,随着表哥的冲刺而荡漾着,水不时地被拍打得溢出浴盆。
第一次进女人的后面,又是第一次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表妹,别玉寒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大吼一声喷射出来,在阿娇的体内颤抖了好长时间。阿娇早就兴奋几度,无法忍受。如今被表哥一淋,差点儿背过气去,浑身不能控制的一阵颤抖,只翻白眼。
良久,缓过气来,睁眼见表哥微笑着看着自己,脸一红,娇嗔道:“还不出来?”
故意往前顶了顶,笑道:“怕你还没够。”
“要死了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你想整死你表妹啊?”
“我可舍不得,有这么漂亮的表妹是我别玉寒的福气。”
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有点迟了吧。”
“早知你是个闺中尤物,十年前就该上了你,白虚度了这么多年的光阴。”将东西拔出来,阿娇用手捧住,在水里清洗几下,借机握在手中把玩起来。
“别动它,除非你还没够,再来个二进宫。”别玉寒警告。
阿娇像触到蛇一样赶紧将手拿开,却马上把自己的身子倚入表哥怀中:“表哥,我记得你从小虽聪明调皮,却最怕女孩子,见了女孩子就脸红,所以我常逗你。你还记不记得姨父家隔壁教书濮先生家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濮欣欣吧。”
“对,对,就是她。她比表哥大两岁,长得可标致了,特喜欢表哥,常往你那采文居跑。对了,她有没有摸过你的小东西?你是不是早跟她有一腿?”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法无天?”,眼望屋顶,露出回忆的眼神。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文文静静的姐姐对自己总是那么体贴入微。每当自己调皮时看到她那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就会安静下来静静地执行她的吩咐。那时他常想表妹是为了烦他而生下来,而欣欣到这个世界上是来照顾、体贴他的。当他十三岁时,每次欣欣伸出白白净净、软弱无骨的手拉住他时,心里就会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敢看她,却又祈望自己永远被这么拉着。自己更永远忘不了晚饭后两人一起来到村后的小河旁的草地上,欣欣优美地轻轻吹着陶笛,自己躺在那儿数着天上的星星。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初恋?
“濮先生在我离家前两年就离开别家庄回老家湖北了。不知欣欣现在可好?嫁给谁了?”
“哼,还说没有呢。看你那眼神,一副伊在何方的向往”。顿一顿:“你那时看都不敢看欣欣一眼,还是欣欣总拉着你的手。现在你全变了,不光人英俊健美了,说话做事也处处讨女人喜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逍遥心法搞的鬼,练的我将功名利禄全抛在脑后,还老是想嘻皮笑脸,觉得凡事无所谓,胸中无任何大志了”。叹了口气:“还有那龟胆龙丹,吃了后不但身体变化了,人也色的不得了。天天朝起好几次不说,见了女人我色心未起,它倒急不可待,在裤裆里晃来晃去想出去,比主人还急,有时真羞死我了。如不是表哥我从小读四经五书,家教又严,常常提醒自己,不知多少姑娘要被我糟蹋了。”
“听起来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其实你没必要那么苛刻自己,凡事顺其自然,只要不去强暴奸淫良家妇女,行事端正不愧良心就对。”
“阿娇说的对。表哥知道阿娇虽老欺负表哥,但心里却是处处为表哥着想。表哥一定记住你这两句话。”
“谢谢表哥。噢,真冷。”原来二人干了半天,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悄悄话,加进去的热水逐渐凉了,别玉寒功力非凡,不觉得什么,阿娇可受不了了,打了个机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玉寒赶忙站起来,扶阿娇起来。阿娇人未起却是一声娇呼,双眉紧皱。
“怎么了?阿娇。”别玉寒连忙扶住她。
“呸,还问呢,人家后面痛死了。前面没开苞后门却先被顶开了。唉,真是费尽心机到头讨苦吃,何苦来着?”
“那可是你自己非要往这盆里跳的。再说你也挺舒服的,叫得比阿隽还响。”拽过浴巾将阿娇裹了起来。
阿娇羞得将头埋进表哥怀里。
女人恐怕是世界上最怪的动物了,可以清高的如天山顶峰上无人能采撷的雪莲,冰洁的让你自惭形秽,不敢存一点妄想。当她喜欢一个人时,却又愿匍伏在你的脚下,任你作贱。自讨苦吃而无怨无悔。
不过,阿娇讨的这种苦恐怕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讨之不得。
第二天早上早餐时阿娇没有露面,杜隽进来时见洪友剑、张岱等人看着他乐,脸一红,娇喝道:
“看我干吗?与我无关。”撅着嘴一屁股坐下。
不一会,别玉寒神采奕奕走进来,在杜隽身旁坐下。杜隽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洪友剑微笑一拱手:
“别兄还真风流。”
别玉寒脸一红,看了眼杜隽,故意地拱手回道:“一同风流,一同风流。”
杜隽瞪了他一眼,在桌下狠狠踹他一脚。
吃过饭一行人走出客栈,阿娇已坐在马篷车里,丫环碧儿站在车旁等着。九幽修罗教的甄如玉一行已打点好刚刚上路。知道自己昨夜叫的太凶,可能吵扰了大家的好梦,阿娇不好意思出来与大家见面。众人也就饶了她,结伴上路北行。别玉寒与洪友剑走在一起,杜隽却泡在沈岩身边。张岱闭眼骑在马上,仿佛睡着了。马却不快不慢地和几个随从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人身后。九幽修罗教的那帮人不远不近地飘忽在他们前方百儿八十丈的距离,别玉寒看在眼里装做没看见。倒是阿娇反常地一天没下车。也是,一夜劳累闹得菊花穴至今火辣辣的寸步难行,只好委曲在车里了。
就在一行人北上时,前方十余里一处山坡上,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恭恭敬敬垂手站着,黑衣蒙面武士远远站在坡底等待。二位堡主前方十丈出停立一顶平凡小轿,轿帘是一块厚厚的黑绒布。两名轿夫垂手站在轿后。小轿两旁站着两位俊俏小婢,斜背长剑。
“童刚、童杰见过右信使。给右使请安。”二人向小轿恭敬拱手。
“罢了,好象堂主、坛主二位没有把事情办好。”轿中传出一冷冰冰的女音,让人不寒而立。
“右使明查,实因对手太强,连天山二怪、十大高手中的‘君子剑’张岱作为那人护卫,正好九幽修罗教的少教主、胖瘦二婆两护法莫名地卷进去。这本也不足为惧,但半路上杀出一年轻人武功怪异非凡,一出手就伤了坛主。”
“噢!原来如此。”轿内传来一声惊叹。半晌,轿内女子问道:“那帮人现在何处?你们有何打算?”
“我方一直派人监视。他们结伴北上,现在十里外。除了下属所报外,武林四杰中的独剑沈岩也与他们在一起。敌方棘手,请右使定夺。”
想了半天,轿中女子终于开口:“看来要改变策略,本使无意间得知崆峒和江南柳家正商议一同对付甄如玉一行,咱们也许要加以利用才是”。
当即面授机宜,最后道:“两位事虽未办成,却尽了力,辛苦了。该是服药的时候了,这里是两颗‘无扰仙丹’,接好了。”
随着话音,两粒药丸自轿中疾射而出,飞向两人面前。二人伸手闪电般接住,药丸上竟无半点力道,显见轿中之人内力收发的恰到好处,功力应该高深莫测。
“童刚、童杰谢过右信使。”二人惊喜万分,低头拱手道谢。抬头小轿已无踪影。
童刚、童杰服过药,飞奔下坡,带领手下匆匆离去。
再说洪友剑、别玉寒一行有说有笑地缓缓北上,天近黄昏时来到一处叫做枫林坡的地方,过了这坡就进入山东地界。
“主人,过了这枫林坡就该进入山东,再行十余里就是山东、江苏交界大镇徐枫店,咱们可以在那里住店”。君子剑张岱上前一步说道。
洪友剑正要回答,众人突见一直走在前面的甄如玉一行停了下来。显然有情况,众人驱马赶上前去,甄如玉已下了马篷车,站在车前。脸上仍蒙着块黑纱。前方十丈外的大路上站着不少人。有江南柳家、童刚、童杰及黑衣蒙面武士,
还有在徐州客栈露过一面的崆峒长老四平八方廖天淳所带一帮十余名灰衣汉子,个个彪悍,显然是崆峒的精英。廖天淳身旁站着一位矮矮的年过六旬的老者,双眼微睁望向甄如玉,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内力不弱,正是当初在客栈被别玉寒一招逼退的崆峒掌门赫长庭。看到别玉寒,还有君子剑在此,心中一惊,但听廖天淳说二人已经闹翻,而且众人面前,只好硬着头皮了。:“甄如玉,你杀我崆峒派大弟子武一峰的事应该有个交待吧。”
“看其徒弟就知其师好不到哪儿去,这样的人也配有什么交待?”瘦婆喝道。
“瘦婆退下。”甄如玉上前两步:“赫掌门,令徒是死在我教手中。但令徒身为名门正派崆峒派大弟子为人却甚为不端。”
“呸,老夫的徒弟老夫心里有数,用不着你这淫荡女子在他死后诬陷他。都说西域女子淫荡,哼,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把你的臭嘴洗干净了,赫长庭。亏你身为一派掌门,年轻时追我家教主夫人不成,现在竟侮辱她母女二人,老婆婆杀了你这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胖婆见他侮辱自己小姐母女,愤怒之极,骂声中已同瘦婆一起冲向崆峒派掌门赫长庭。那边四平八方廖天淳与柳长风挥剑迎上,四把剑斗在一起。
崆峒及江南柳家的人见斗上了,纷纷呐喊,拔剑往上冲。霁月、彩云一声娇喝,挥剑冲向人群。转眼之间两声惨叫,柳家和崆峒各有一人中剑倒地。
“哼,大胆!”赫长庭怒喝一声凌空腾起,抓向霁月、彩云。甄如玉已同时跃起,迎上去,二人两掌空中相碰,落入场中,拔剑斗了起来。
童刚、童杰见混战已起,一挥手带领手下蒙面武士冲向洪友剑这边。天山二怪将鞭枪各自一抖,拦住十余名蒙面武士。君子剑张岱拔剑拦住童刚、童杰二人。虽然新伤未愈,功力大打折扣,但兄弟二人联手,仍是将张岱困在掌、爪风中。好在手中握有长剑,一时不至于落败。
别玉寒放眼场中,见甄如玉及两个丫环最为危机。尤其是霁月、彩云被十余人围攻,身上几处受伤。虽然心中恨甄如玉竟是如此之人却毕竟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不忍她血溅自己面前。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插手才好。
杜隽一会儿望一下场中,一儿会望一下别玉寒,满脸焦急之情,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服别玉寒出手相助。
阿娇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站在表哥身旁。面对这么多人打斗,不会武功的她倒不怎么紧张。轻轻一拽别玉寒衣袖:“记得昨夜我说的只要行事端正、不愧良心,表哥爱做什么就做吧。”
“阿娇说的对,人命关天,别兄今日不出手,也许会后悔莫及的。”洪友剑摇着扇子劝他。
“好,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声中一跃飞离马鞍,冲向场中。霁月、彩云眼看要抵挡不住,毙命乱刀乱剑之下,只听啪啪啪几声刺向二人的刀剑尽数被别玉寒逍遥剑绞飞空中。别玉寒人不落地一提气冲向赫长庭。
别玉寒刚离开,四名蒙面武士突然脱离与天山二怪的打斗,冲向洪友剑。沈岩冷哼一声宽剑出鞘迎上四人。
正当别玉寒左掌逼开崆峒长老的一剑,右手挺剑刺向赫长庭时,突感一股刺人的杀气从身后左侧一颗大树上传来,心里一惊。原以为树上杀气随着两位蒙面高手的出现而消失,对方人手尽现,不想还有一名绝顶杀手藏匿其中,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只见一条黑影头下脚上、自大树上激冲而下,身子旋转着、双手握剑直刺洪友剑心窝。
这一剑石破天惊,阴险毒辣而又迅疾异常。
这一剑更是计算、拿捏得精确,精确到无人能够挡住这一剑。因为此刻,张岱、天山二怪和沈岩都发现了,但他们的对手都突然加力,将他们死死缠住。
此刻别玉寒刚刚左掌逼开崆峒长老的一剑,右手挺剑刺向赫长庭,背对着杀手的目标,无暇反手射出逍遥芒。
众人虽然无助,却都绝望,绝望是因为他们明白的太晚了,太晚的明白只有这一剑,才是今日杀人夺命的一剑!
剑出必杀、势在必成的一剑!
天机算尽,万无一失的一剑!
好个别玉寒,情急之下反转逍遥剑左掌击向赫长庭。赫长庭长剑正与甄如玉的剑绞在一起,使出杀招,见别玉寒攻来,知道其厉害,慌忙挥左掌一招‘鹰击长空’迎上别玉寒左掌。别玉寒突然撒力,顺着赫长庭的掌风向后倒飞而去,转身时射出两枚逍遥芒,人亦如树上飞下的黑衣人一样,手握长剑,身子旋转的更为急速,也刺向洪友剑。
“大胆。”洪友剑一声暴喝,竟威严无比。
刺客手中剑略为迟疑一下继续向他刺来。
杜隽武功虽不济,危机中却将马鞭甩向刺客。刺客长剑微抖,马鞭断为数节。长剑不停地刺向洪友剑。
“我命休矣。”洪友剑闭上双眼。
一声冷哼,空中身影连动,左臂和腿仍被逍遥芒划过,但人仍如离弦之箭冲向洪友剑。
碰的一声,别玉寒的逍遥剑赶到,在洪友剑胸前一寸处挡在前面,刺客的剑尖刺在逍遥剑上。刺客虽然受伤,但这一剑仍是蕴藏无比威力。别玉寒仓促回救,也没有料到对手如此强劲。当下逍遥剑被刺得向外一歪,刺客的剑顺着逍遥剑刃向斜处一滑,刺入洪友剑坐骑脖子里,深有尺余。
马一声惊叫,前蹄抬起,将洪友剑颠下马。
刺客拔出剑,随着一标血柱,红友剑坐骑未及再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嘴中流出黑乎乎的血。
剑有剧毒!
刺客以剑住地,嘴角渗出的鲜血从面纱后面滴下,一滴一滴滴到脚下硬硬的黄土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所有的打斗也一样停止,怔怔望着这边。刺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任由血滴往地下,仿佛血不是他的。因为她的心正流着更多的血,他失败了。无法相信如此精密的安排、如此天衣无缝出击绝妙而万无一失的一剑,竟在刹那间令人不可思议地败了。而他再没有出手的机会,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洪友剑已被白面无须年轻人和阿娇一左一右搀起来。杜隽站在他前面。杜隽的前面是别玉寒。
别玉寒手中逍遥剑指向蒙面刺客:“我相信你绝刺不出第二剑。你已失去得手的机会。”脸上蒙上一层冷冰冰的寒雾,让人不自觉地一抖。
“我也相信我刺出手中这一剑,你绝挡不住。”
蒙面刺客望了别玉寒一眼,突然急速后退,迅即消失在林中。
君子剑张岱、天山二怪还有那白面无须年轻人跪在洪友剑面前:“主人受惊了,我等救主不力,请主人治罪。”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了,虚惊一场,都起来吧。”洪友剑向张岱等人挥挥手。
童刚、童杰和手下不见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赫长庭冷哼一声:
“想不到今日有如此多豪杰在此,咱们就此别过。但我崆峒派不会撒手的。”
突听林外一声长啸,穿过树林传入在场各位耳中。
“哈、哈,哈、哈、哈,你赫长庭想撒手怕也撒不了了。”胖婆一声长啸回应林外长啸。片刻间林外闯入一人,迅疾来到甄如玉面前,躬身施礼:“属下肖万雄见过少教主。肖万雄护主来迟,请少教主发落。”
“肖叔叔快请起。你怎么来到这里?”
“在下接穆、杰二位护法的飞鸽传书,肖叔叔正好来泰安分坛巡视,立即带五十名火磷箭手星夜赶来。”原来胖瘦二婆名叫穆红、杰娜,是教主夫人、甄如玉的妈妈的贴身丫环,当年也是一胖一瘦两美人。后因主人红颜早逝,伤心欲绝,自暴自弃,脾气异常暴躁,少不顺眼便动手杀人,不得手势不罢休,加上身后有江北第一大帮撑腰,江湖寻常人都非常畏惧二人。因二人一个越来越胖,另一个正相反,便被人叫做胖瘦二婆,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
说话间,阵阵马鸣声中,一群骑马勇士在一名灰袍老者带领下闯入林中,半圆形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围在中间。人人黑衣黑巾,手拉弓箭对准场中人。
肖万雄转身一声冷哼:“我九幽修罗教没找你们,你们到好,竟欺负到我教少教主头上。有本事!来,肖某不自量力,向柳大当家、赫大掌门请教两招。”
这肖万雄号称掌劈华山,一双铁掌威震西北。后败于甄一帆后与其结拜为兄弟。后二人又结拜关东大盗双刀凌云,三人一起创建九幽修罗教,南征北战创下今日局面。
尤其这肖万雄武功甚高,位居四大护法之首,离十大高手的实力不远,尚排在崆峒派掌门赫长庭前面,也养成桀傲不驯的脾气,如何能咽下今天这口气。当下要挑战二人。
“哼。”赫长庭、柳长风哼了一声走出人群。
眼看一场恶战又要开始。突然,别玉寒喝道:“住手!让他们走。”
肖万雄传过身,见发话的是一位年轻人,就要发脾气。
“肖叔叔,放过他们吧。”
略一犹豫,一挥手,马队闪开一条道。
“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赫长庭一拱手带领手下离去。
赫长庭一行刚消失,别玉寒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九章汝是何人天外仙子
“表哥。”
“别大哥。”阿娇、杜隽扑了上去。甄如玉也情不自禁地跨上前几步。
“别动他。”张岱一个箭步来到别玉寒跟前,一把脉:“他受了内伤。”马上端坐在别玉寒身后,双掌顶住别玉寒的大穴,为其输入真气。
一盏茶功夫,张岱突感一股强大内力从别玉寒体内冲向自己的双掌,自己竟无法抗拒,赶忙撒手。饶是如此,身子也被震得晃了一晃。
别玉寒睁开眼:“谢谢张前辈出手相助。”
“小兄弟如此内力,老夫眼拙,献丑了。”嘿嘿一笑,张岱站了起来。
“表哥你没事了?”阿娇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轻轻将表妹搂在怀中:“我没事。”双眼望向洪友剑,射出让人琢磨不定而又不敢正视的锐利。
洪友剑迎着别玉寒锐利的目光走过来,冲他一拱手:“洪某得别兄奋不顾身,保得这条命,兄弟这里有礼致谢了。”
“洪兄究竟是何人?我别某不想丢了命还不知为谁卖命呢。”
洪友剑一笑:“姓名乃父母之所赐。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某岂敢辱没了祖宗。别兄舍命相救,洪某岂能欺骗别兄。再说等到了北京别兄一打听不就一清二楚了”。
“以这样的架势,怕是我到不了北京。”
“别兄差矣。别兄乃真英雄,好男儿。洪某相信这世上只有别兄不想去的地方,却没有别兄去不了的所在。”洪友剑脸上露出无比的坚定。
“好,就冲洪兄这句话,别某就定与洪兄一同进京。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我们过不去的刀山火海。”
一顿:“这么一来别某岂不为洪兄卖定了命?”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穿过树林、飘向远方。
尽管太阳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照亮大地,夕阳却总是不愿大地失去光明,用尽自己最后的余热和能量将天染的红红的尤如一团火。枫林坡的枫林在夕阳下使得天与地红成了一片。两条人影身处在这美丽的火红中,却感觉不到温暖和明亮。
周围只是寂静,深秋中野外黄昏时独有的那种肃杀的寂静。寂静中,别玉寒和甄如玉彼此相望,无言以对,使这儿的寂静更是令人窒息。
“寒郎,我并没有刻意向你隐瞒什么,我也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人。对宜昌客栈发生的事…”
别玉寒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忘掉过去、忘掉痛苦也是一种幸福。”
“可我忘不掉过去,忘不掉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原谅我一次。”
“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又…唉,他们还在等你呢。快走吧,自己多保重。我们之间的事那天分手时我已经说过了。”
“你,你。好,好,别玉寒。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你滚。”一提缰绳,掉转马头,向后驰去。
“请少教主能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柳家和崆峒派的人才是。”
“不,绝不。我要杀死每一个毁掉我幸福、带给我痛苦的人。我要让他们都痛苦,你也一样。”甄如玉消失在林中,让人绝望、恐怖的声音夹在刺骨的秋风中砍在别玉寒的脸上。
“难道我现在不痛苦吗?”望着甄如玉消失的方向,默默地问自己。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情可待成追忆。
刚刚跑到在前面等待的九幽修罗教教众不远处,甄如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霁月、彩云扑向甄如玉,搂住她:“小姐,小姐。”二人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用掌顶住甄如玉的后背,两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甄如玉缓缓睁眼,眼中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的恨:“告诉肖叔叔,立刻回总坛。”
人晕了过去。
经枫林坡一阵折腾,到徐枫店时天已黑了。深秋季节外出的人总是要少些,有钱人更不愿在冷冰冰的秋风里受罪,一行人不费力气便在镇上的最大客栈包下了后面的独院。有了黄昏那令人心悸的一战,大家都觉得心神疲惫。吃过饭定出由沈岩、张岱和天山二怪轮流守夜,以防再有人偷袭。
为了安全,让阿娇和杜隽都睡在自己屋里。本要给碧儿也在屋里搭张床,碧儿死活不肯坚持要在外屋睡,只好作罢。
上了床,将两人一左一右搂在怀里。二人第一次一起躺在别玉寒怀里不好意思,倒都乖乖的。问道:“你们看这洪友剑到底是何来历?”
“他不是说他是商人吗?”杜隽答道。
“可怎么看他身上缺少商人所特有的令人作呕的铜臭味。还有,表哥。当刺客刺向他时,他那一声‘大胆’好凛然、威严,吓得我都惊跳起来,连刺客的剑都停顿了一下。”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一声大喝和阿隽的鞭阻挡了刺客一下,我再快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命。什么人能请得动十大高手君子剑张岱这样的人物?加上天山二怪,价格肯定不菲。再说君子剑张岱这样的人会为了钱而拿自己一世英明和性命作赌注吗?对方为什么请飞鹰堡这样名列十大高手的人来对付洪友剑?那刺客武功更是吓人,我肯定那一剑张岱、飞鹰堡主都难接下。如此比江湖十大高手还高的杀手江湖上应找不出几个,却还在剑上涂了巨毒,显然是非要置洪友剑于死地不可。为什么?刺客会是谁呢?”
二女谁也答不上来。
“阿隽,我从刺客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特别,刺客的身材矮小纤细,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你知道江湖中可有武功如此高的女子?”
“老一辈的听说武功最高的是黄山神尼,但据说她用的是刀。芙蓉山庄的芙蓉仙子倒是用剑的。年轻的像南宫世家的大小姐,芙蓉山庄的芙蓉剑,华山派的后起之秀玉玲珑都是十美里武功高的人。但她们的功力都不该这么高。还有江湖三大杀手中的‘一针见血’,不对,一针用的是暗器杀人,即使会用剑也绝没有这么高。哎呀,我弄不清楚。要是影儿姐姐在就好了。她是女诸葛,这些问题难不倒她的。我困了,你自己想去吧。”
阿娇早进了梦乡。杜隽翻了个身便闭上了眼,追赶阿娇去了。
“为什么一路上出现这么多怪事?要想揭开谜团,只有一个办法,弄清楚洪友剑的身份。”
“商人?打死我都不信。洪友剑,你到底是何人?”
杜隽的话钩起了千叶影儿娇弱的身影,充满智慧的双眼和略带作弄的微笑。想起冷艳的九幽修罗教甄如玉,还有她傍晚离别时眼中炽烈的仇恨。
这一夜出奇的平静,敌人没有来犯。似乎大家都睡的很好,个个兴高采烈,早餐桌上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昨天恶战那回事。人哪!总是记吃不记打。
一行人进了山东,继续北上。洪友剑的坐骑死于毒剑,杜隽将自己的白凤借给他用,自己与阿娇、碧儿坐马车好了。
“我可是借给你的。到了前面等你有马了要还给我。”
洪友剑拍了拍马头:“如此良驹,卖给我吧,多少钱我都出。”
杜隽急了:“那不行,乌龙白凤不分家,卖给你咋行。”
洪友剑仿佛突然明白了:“噢,原来如此。鸳鸯不独宿,白凤依乌龙。定情之物,定情之物。”
众人哈哈大笑。
杜隽窘得朝洪友剑啐了一口,赶忙钻进车里。
“张前辈,可知昨天刺客是何人?”别玉寒转开话题。
“惭愧,张某想了一夜也没理出头绪”。顿一顿:“但老夫认出了他那把剑。”
“噢!那定是把不寻常的好剑吧。”别玉寒来了兴趣:“张前辈讲来听听,也许能理出头绪来。”
“不见得。别兄弟,你可听说过龙凤雌雄剑?”
“没有。”
但天山二怪却睁大了眼,满脸好奇与惊恐。
“别兄弟武功惊人,但江湖阅历却差得远啊。”
“在下本就不是江湖人。”
“好。反正旅途枯燥无味,老夫就给你讲一讲这龙凤雌雄剑的来历,也给别兄弟增长点江湖阅历。”
“龙凤雌雄剑自然有雌雄两把剑,是绝好的软剑。”
“那刺客这把应是雌剑了。”
“老夫不知,何以见得?”
“刺客可能是女的。我抵挡她那一剑时闻到一股少女才有的淡淡的香气,再说她虽然蒙面,但身材却是娇小玲珑”。
“别兄厉害。仅用鼻子就能在那种场合嗅出男女来,小弟佩服。”洪友剑笑道。
“噢?不知雄剑在何处?但愿不要一起重出江湖啊。”张岱的脸阴沉下来,并没有为洪友剑的玩笑开心。
“五十年前,江湖突然出现阴阳二妖。并不是一男一女。都是男的,二人都爱异风,出入江湖一向一男一女的打扮。加上心狠手辣,以‘龙凤十二剑’在江湖挑起血腥风雨,故被江湖人称作阴阳二妖。多少门派的高手都死于二人之手。后来群雄在少林武当带领下将二人围困于华山玉女峰,激战一天一夜,死伤二十余名武林高手,终于将二人击成重伤,二人见求生无望,竟跳崖自尽。但武林人士赶到山崖下却未寻到二人尸体,生死不明。江湖为此担心了二十余年未见二人出现,才逐渐将他们忘记。如今重现江湖,此女子太可怕了。”
“她那一剑异常阴险怪异,看来‘龙凤十二剑’不像正派武功,是吗?”别玉寒想起昨天那一剑。
“别兄弟所言不差。‘龙凤十二剑’确属邪魔之术。‘龙凤十二剑’听说每剑各有十二招,两剑一起共二十四招。两剑相互配合补救,严密无缝。出手怪异、恨辣,常有臆想不到之处。加上软剑运用起来忽软忽硬,不知会击向何方,让人防不胜防。单打独斗二人是顶级高手,但两人的龙凤十二剑合使起来却让人胆战心惊。”
看了一眼别玉寒:“别兄弟竟敢危机中以力借力,恰到好处地挡住那江湖上从无人挡得住的杀招‘惊凤一鸿’。换个人不要说抵挡这一剑,单是崆峒派掌门赫长庭那一掌借不好就会要了命。别兄弟的武功、心智、胆量任何一项都是老夫见所未见啊。也许有一天江湖真是别兄弟的。别兄弟好自为之。”
“在下不是江湖人也无意江湖会是谁的。其实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四海之宾莫非王臣。江湖不会是任何人的,除了朝廷。”
“别兄,说起江湖,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江湖强盗竟光天化日之下在荡荡官道上行凶。如此百姓岂敢出门?别兄又如何看这江湖?”
“江湖也是江山一角。我大明朝所见所闻之事江湖中也应该看得到。”
“即是江山一角,就应该遵我大明律法。人命管天,岂能随意取之。江湖中人杀人也应按我大明律法伏法偿命。”洪友剑一脸的严肃。
“话虽如此,但我大明建朝几百年来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芝麻小官;内至皇宫太监,外至乡绅恶霸,贪赃枉法之事数不胜数。何况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江湖人,自然将别人的命看得更不值钱。俗话说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就是江湖逻辑。”
话锋一转:“凡事都有两面。贪官污吏历朝有之,为钱奔命的江湖歹徒历朝不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本性矣。但只要能控制在有效范围,不影响社会稳定,不危及江山社稷之安危,不伤害黎民百姓,便是朝廷之福啊。”
“别兄这番话说得也有道理。”
“虽未入江湖,却不难猜测,江湖门派林立,百年基业,守之不易。为了利益,都会尽量与朝廷、与当地官府及彼此之间妥协的,尽管也许只是表面的。这就是平衡。平衡了才会安定。江山如此,江湖更不例外。”
接连两日,黑衣蒙面人和刺客再未出现,大家心里也送了口气。别玉寒和洪友剑从江湖谈到朝廷,从先皇魏党客氏之乱聊到新皇杖毙客氏、贬杀魏忠贤,重振朝纲之决心。越谈越投机,一路上见景生情,免不了一番诗词文赋,不以乐乎。倒是沈岩除了与杜隽、阿娇聊上两句,平素寡言少语,连天山二怪和君子剑张岱也懒得理上两句。倒是碧儿,坐在车夫旁边,有事没事总要给他搭上两句,缠得他不想也得回上几句。有时问的问题幼稚可笑,沈岩还急不得,东拼西凑给糊弄几句。更甚的是有一次休息时碧儿竟偷偷地问沈岩:“沈大哥是否喜欢我家小姐?”
沈岩看了看她,想骂两句脏话:“你个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竟…”最后看着碧儿那认认真真、羞羞怯怯、望着他一眨不眨的大眼睛,把话噎了回去。
女人是水,任你如何坚硬无比,总能把你冲刷得没了棱角,息了火气。
当看到沈岩摇了摇头,认认真真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喜悦。虽然立即溜走,沈岩还是扑捉到了。
女人的心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进入山东不几日,离泰山越来越近。望着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峰,八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八年的遭遇齐涌心头。别玉寒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转头对洪友剑:“旧地重游,感慨万千。在下想再上泰山访问故友。不知洪兄如何打算。恐怕洪兄要先在下一步进京了。”
“泰山巍峨,历代皇帝都要封禅于此,岂能过宝山而不入?别兄旧地重游,洪某却是初经名山。兄弟进京不急在这一两天,就与别兄同游东岳如何?”
一行人将马寄存在农家,徒步上了泰山。泰山大家先兴冲冲游览岱庙这历代帝王祭祀泰山时举行大典的地方。别玉寒发现洪友剑对这地方特别的留恋,每一块碑刻、每一副壁画在洪友剑的眼里都代表着某种意义。站在宋代巨幅壁画‘回銮图’前,望着浩浩荡荡出巡狩猎的东岳大帝,洪友剑浑身激动有些发抖,双眼有一种光芒。
“洪兄好象对这副画很感兴趣?”
“别兄看,帝皇风范,多么气势磅礴啊。”
居云观在摩天峰上,别玉寒带领大家先到居云观拜见观主无为大师。无为大师听说是八年前到访过的江南神童别玉寒来访,匆匆忙忙带着弟子了悟迎出观门。
别玉寒一稽到地:“江南不才第子别玉寒八年后再拜仙观,打扰大师了。八年不见,大师风采更胜当年,真乃仙人矣。”
无为大师哈哈一乐,连忙还礼:“八年后相逢,公子脱胎换骨,人中之龙。潇洒风流,更具仙骨,逍遥神经之弘法令老夫开眼了。”
心下一惊,这老道一眼看出自己练了逍遥神功,他怎么知道的?此时不便问,便一一向无为大师介绍同行朋友。当介绍洪友剑时,无为大师心中巨颤,连说三声贫道有幸,一稽到地。洪友剑微笑拱手还礼。
晚饭时,别玉寒想起无为大师上次临别赠言,因遇强盗而丢失,不知所写为何。席间问起,无为大师只是一笑:“天予奇缘,看与不看又何妨?”
“大师托了悟兄追下山递与弟子,却因遇强盗而丢失。八年来耿耿于怀,还请大师见谅。”别玉寒坚持道。
“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一方便笺,四句偈言而已。如是公子想听,贫道现在就告诉公子。”
顿一顿:“金麟困浅滩,功名梦中去。傲龙江湖游,惩恶群芳觅。”
四句诗肤浅易懂,众人听了只当是夸赞别玉寒。但别玉寒却大吃一惊。匆匆一晤,这无为大师竟看出他功名无望。太高深莫测了,不禁多望了无为大师几眼。无为大师偶尔回报于他,别玉寒又是一惊。无为大师总是闭着的眼睛偶尔一睁时,精光四射,虽然一闪即失。
“好深厚的内功!”
洪友剑挥扇一笑:“傲龙江湖游,惩恶群芳觅。好,大师仙风道骨,一语道破别兄未来,必是知异术之仙人。肯求大师为在下相上一面。”
“洪施主此言抬举贫道了。世上哪有异术,更无仙人。当年因别公子年少气盛,大有三甲非我舍谁。贫道借偈言提醒别公子凡事满则亏,期望越高,一旦失败,失望愈大,大便易折。来日方长,未雨绸缪方是正道,终成正果。”一语带过,不提相面之事。
洪友剑点头一笑,不再坚持。
爬了一天的山,大家都觉疲倦。尤其是杜隽、阿娇和碧儿三个女的。晚饭后,大家谈论些道学之理,泰山名胜,便早早回居云观已打扫干净的客房休息去了。
夜深入静,一条人影如燕子般无声无息地轻轻飘落在无为大师炼丹房外,一声轻咳:“弟子别玉寒拜见大师,深夜打扰大师清修了。”
正是别玉寒。
“贫道恭候公子多时了,公子请进。”
进得禅房,无为大师双目半睁半闭坐在蒲团上。别玉寒在对面蒲团坐下。无为大师双目仍是半睁半闭:“公子此来必有几个疑问要贫道解答。让贫道猜猜看:第一、贫道怎么知道你练了逍遥真经?第二、贫道是否会武功?第三、贫道为什么拒绝给洪友剑看相。”
别玉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可知这逍遥真经的来历?”
脸一红:“弟子是在一山洞里有缘得到一自称逍遥子的留下的叫着逍遥心诀的小册子。逍遥子先师遗言中讲逍遥心诀于逍遥真经。但真经来历,弟子惭愧。”
“这不怪你。即使道家弟子也不尽知。传说东晋时东海崂山青灵祠有一位广灵散人,立下鸿志,要发扬光大我道教绝学,遍游天下名川仙山,翻阅各种道佛经章,集一生所学,历时三十年写出这本道经,号称是通往仙界之经。公子饱读史书,应该知道彭祖和赤松子两人吧?”
别玉寒点点头:“彭祖乃是道家气功养生导引术的鼻祖。庄子<逍遥经>上书‘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心久特闻’。赤松子乃汉相张良之师,气功辟谷术之祖师。张良随师赤松子学导引辟谷术于天门山。”
无为大师点点头:“公子果然博闻强记,让人钦佩。不知广灵散人如何找到二人遗失千年的著作,又参阅<老子>等道佛经章,完成了这本经书,却被青灵祠观主紫云道长否定。广灵散人一气之下离开崂山,前往蓬莱一带遍访仙灵之地,最后临海建造了逍遥观,改称逍遥散人,要广收弟子,开山立派。虽招了些弟子,但却被众道家视为邪魔之说。广灵散人为证实自己的乃是真经,苦心修炼,终于有一天他向天下宣布要飞升仙界。虽被道学大家哼之一鼻,但仍有很多人前往观看。据说广灵散人以百岁之龄在万人面前真的白日飞升了。”
长叹一声:“由此,逍遥真经被遵为升仙真经并引发道教各门各派的争夺。道家从此无宁日,争了近百年以真经不知所终而告终。没想到后来还是有人得到真经,修炼成仙。”
“那大师怎么知道我练了逍遥真经呢?”
“贫道也是猜测。八年前贫道观你气度非凡,英俊潇洒,面相很特别。是桃花面容有多妻之福。公子筋骨奇佳,是练武奇才。但当时公子印堂发暗难逃近灾,所以写下那四句偈言。可造化弄人,公子无缘看到偈言,却因此得到奇遇。哈哈,无缘即是有缘,一切都是天意。今次公子再来,变化甚大,更为英俊潇洒,苗条无力的书生变得健美结实,武功不凡。这些都可由练功而改变。但公子举止性格改变却如传说中逍遥真经的描述。由此推测的令师逍遥子能将一部道经延伸至一部武学秘技,可见必是我道教中不为人知的高人啊。”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公子变得对任何事都所谓无所谓,说在意不在意,说不在意你比谁都在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一切顺其自然,任其逍遥自在。举个简单的例子:八年前你一意功名,大有不入三甲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之势。今日来此,贫道发现公子对名利看得薄如云烟。贫道说得可是?”
“弟子现确实对功名看得无所为。但弟子一直以为是在山洞呆的时间太长,再无心求上进的缘故。原来如此。”
“道家之人,修行就是练功。贫道虽在气功上很有造诣,但却不会一招一式,强身而已。”
“要不弟子将逍遥心法口决授给大师如何?”
“谢谢公子美意,但俗话说佛渡有缘人。贫道无此厚缘飞升仙界,练武年纪不饶人,别把两根老骨头拆散了。还是这样半仙半俗的好。”
“至于贫道拒绝给洪施主相面,到了京城公子自知,贫道不便多言。但请公子路上对洪施主多加照顾爱护才是。慎记,慎记。”
无为大师不愿告知真相,见已近三更,便起身要告辞,突然想起无为大师之言,脸一红问道:“不好意思,难道弟子真有多妻之相?能娶多少?”
“哈哈哈。”无为大师哈哈大笑:“何为多?何为少?只有公子知道,老夫如真能算出每人能娶多少老婆,这居云观不就成了男人们的圣地了?”
顿了一顿:“据说逍遥散人当初除山海经等真经外、也将洞玄子十三经、素女真经等真经真髓汇入逍遥真经中,讲究阴阳调和,这也是当初被众道家视为邪魔之说的一个原因。公子练了此心法,阴阳协调,必利房中之术。不过”注目凝视别玉寒半晌,摇头道:“公子身具九九重阳之躯,贫道未听说逍遥真经有此功用。”
别玉寒想起吃了龟胆龙丹后身体上的变化,红着脸将副食阴阳果,杀龙龟巧服龟胆龙丹的事讲给无为大师听。无为大师听后哈哈大笑,连道:“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好在公子知书达礼,能分善恶,辩是非,也算是江湖之福。希望公子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必是女儿家之福啊。”
离开无为大师练丹房时,别玉寒反有更多疑问:无为大师真的不会一招一式吗?为什么不告诉拒绝给洪友剑相面的原因?自己练的真是能飞仙界的真经?想想广灵散人和逍遥子的遗言,看来有可能。如自己真有多妻之相,岂不要妻妾成群?如真是娇花环绕,还是留在人间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嘛。
第二天清早,大家告辞了无为大师,开始游览泰山。
泰山为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名山,也是唯一受皇帝封禅的名山,代表着社稷稳定,政权巩固,国家昌盛的象征。因此,历代帝皇都以御临泰山向天下告示自己的帝位巩固,国泰民安。也有了“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说。苍松巨石,山峦重迭,云烟变幻无常。雄浑中透着秀丽。碑刻更是林立不暇。一行人顺着山路爬上南天门,游览碧霞祠、仙人桥,到了唐摩崖。唐玄宗贴金御书‘经泰山铭’在西斜的日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神圣辉煌。别玉寒再次注意到洪友剑异样的表情,正想开口问上两句,阿娇叫了起来:“表哥,阿娇累了。”
回头见阿娇坐在石阶上,隔着绣鞋揉着小小金莲。杜隽、碧儿也都一屁股坐下,用丝绢擦着香汗。
“阿娇,加把劲,前面就是玉皇顶。看过玉皇顶,咱们就下山,如何?”
哼哼唧唧、老大不高兴地站起来,大家来到了玉皇顶。俯瞰千峰万峦,愈觉泰山气势非凡。众人慷慨不已。
“孔子云:登泰山而小天下。圣人诚不欺我。”洪友剑感叹道。
“是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别玉寒回道。
“表哥,这么多石刻碑林,你怎不留诗一首于后人?”
“笑话,留诗词碑刻在泰山的哪一个不是天子,就是名家,我别玉寒怎敢攀比?再说,有了圣人和杜工部这两句千古名言,再写就是画蛇添足。喂,阿娇,你是不是在暗骂你表哥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大笑。唯有阿娇见别玉寒坚拒,老大不高兴。
一行人沿石阶缓缓而下,来到了五松亭。洪友剑在张岱等人的护拥下在秦始皇封为五大夫巨松前逛来逛去。阿娇、杜隽几个女的趁机坐在亭里歇息。别玉寒无聊,便与沈岩一起去看飞来石。
未到飞来石,别玉寒一声惊叫:“哎呀,山中竟有如此美景,快看,快看。”
“哪呢?哪呢?”沈岩闻言四处张望。
“如此秀色,你怎么视而不见,真是在泰山却有眼不识泰山,朽木不可雕也。”用指一指。马上捅了捅沈岩:“嘘,别惊走仙子。”
火红的晚霞下散飘着几朵白白如棉花团似的白云,不停的变幻着姿态。一颗苍松自山崖上伸出,蜿曲的松枝盘绕在飞来石周围。飞来石上,一白衣少女背对着亭亭玉立,拖地纱裙得体地衬出修长曼妙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瀑布柔软光滑地散披在肩上。晚风将山谷里的云雾不断地吹起,飘洒在少女脚下,裙袂飘飘,也轻拂起纱裙一角,露出洁白滚圆、无瑕娇好的一双赤足,真如赤足下凡的仙女。
少女缓缓转过身,沈岩正大了眼,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好象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女人。白衣少女连二人看都没看一眼,轻飘飘下山而去,一晃不见。
“我的妈呀,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沈岩只到此时方喘过气,开口讲话还有点口齿不清。
“太白五岳觅神仙,驻足绝顶望青天。
云起空谷叹无路,却见仙娥贬泰山。”
别玉寒运足内力,朗朗的吟诵声穿过云雾,飘下山谷。长长的余音回旋在群山中,带着一丝惊叹,一丝激动,一丝失望。
“是啊,此女只应天上有,相见疑处广寒宫。好一个美妙女子,冰肌玉骨,清新无双。泰山此行不虚矣。”洪友剑摇着他那总也不离手的扇子走过来,眼中流露出一丝炽热,一丝向往,也有一丝失望:“别兄好才气,将李太白的庐山谣用到这儿来了。”
“不是才气好,是看到漂亮女人就来灵感,哼,真色。”阿娇气得唧唧咕咕的,众人都已过来。
“看他们几个臭男人那色眯眯的样子。”杜隽两眼瞪着别玉寒,冲沈岩喊道:“沈岩,口水流出来了。”
“是吗?”沈岩赶紧用袖口去擦,众人哈哈大乐。
沈岩窘得满脸通红,狠狠地地瞪了杜隽一眼。
众人在欢笑中下了山,天色已几乎全黑下来。取了马匹,继续北上。别玉寒早已向无为大师打听过驻龙店在泰山脚下往北五里处,决定到那里去住店,并看望一下曾细心照料自己的王婶和小兰。望见远处几点风中摇曳的灯光,别玉寒的心莫名的跳了起来。甩开众人,加鞭向前奔去。
突然,乌龙一声长嘶,高高地扬起前蹄,停在一堆废墟前。望着废墟,别玉寒呆住了:“客店怎么了?王婶和小兰呢?”
众人来到他身边。
“别兄怎么了?”洪友剑勒住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别玉寒不知如何回答。脸上充满震惊与失望。
前方不远处一家客店门前的灯笼下站着一人,显然是店家小二听见马嘶而知有客人来了。一溜小跑过来:“各位客官可要住店?小的客栈非常干净,是住龙店最好的”
别玉寒下了马,打断他:“这里的客栈怎么被毁了,客栈的主人去呢?”
“客官可是问王婶他们一家?唉,惨啊”。小二叹了口气:“大约七、八年以前,一群强盗突然闯来,放火烧了客栈。王婶的店在南头村外,等大夥儿看到火赶来,只见王婶满身是血地躺在门前,早已断气。那夜也是风大,大火转眼之间就把小店淹没了”
“小兰呢?”别玉寒急急问道。
“你是说王婶的女儿?唉,大火之后,大家到处寻找,却连根骨头都没发现。不知是葬身火海、尸骨烧没了,还是被强盗掠走了。多好一孩子啊,如是被强盗杀了,被强盗卖了,唉…”
“好了,别说了。去看看你的店吧。”杜隽打断了他。
“是,是,各位请。”带着大家走进客栈。只有别玉寒仍孤孤地站在废墟前。
时间在默默的向前流着。不,也许时间就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天有时真是不公,当他别玉寒踌志满怀赴京大展其才时,让一群强盗糊里糊涂地废了。如今当他旧地重游、想报答恩人,也有能力报答恩人时,他又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阿娇和杜隽来到别玉寒身边时,别玉寒仍站在那里仿佛就没动过,仿佛被时间钉在那里。
“表哥,王婶的坟就在废墟后面,我们去祭奠一下吧。”轻轻挽着别玉寒的臂膀。
来到王婶的坟前,杜隽将与阿娇一起采撷野花编成的花环放在王婶墓碑前。别玉寒鞠了三个躬:“王婶,我要杀尽天下的强盗,为您报仇。我要找到小兰,一定要找到她。”
小兰,你在那里?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第二天一早,大家匆匆吃点东西便带着别玉寒离开这伤心之地。一行人离开驻龙店不久,一白衣少女拿着一花环款款来到王婶坟前,看到墓碑前放着一个同样用野花编织的花环,心中一惊,将自己手中的花环并排放在墓前,默默站了很久,身子轻轻一转,如燕子般优美地飞入林中,一晃不见。
正是被贬到飞来石上的仙子。
前后经甄如玉和小兰母女的事情,别玉寒心情全无,只想尽快赶到京城交代完吕大人临终所托,早日回家。而洪友剑一行经过飞鹰堡和蒙面刺客的连番行刺,也是盼望早日回京。大家所想一致,到达济南府而不入,继续快马前进。
天近黄昏时,来到一座名叫望泰塔的小镇,找到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点了酒菜,发现旁边桌子上坐着五个中年汉子,一看就是练过武功之人。
五人便吃便摇头哎叹其中一人喝了口酒:“铁胆庄虽不如二教、三堡、四大世家、八大剑派等威震江湖,但在山东地界却是响当当的。郑三魁兄弟俩加上儿子、徒弟,庄丁还有近百,转眼之间被一个年轻女子血洗一空,寿宴变成屠宰场。”
另一个接道:“铁胆庄庄主‘铁胆震山东’毕竟还是山东侠义中的首领,名声颇佳,那女贼为何要血洗全庄?杀了他所有的儿子,偏偏不杀他,让他求生不的,求死不能。”
“也怪铁胆庄倒霉,谁让他们得罪了黄山神尼的徒弟呢?你没听女贼说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吗?铁胆庄肯定是伤害了这女子的什么亲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也不能杀了人,还砍了郑庄主儿子和徒弟的头吧,岂不是太过残忍了。你看看郑三魁蹲在地上哇哇哭的样子,多残啊。”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白衣少女,人美如仙,却脸罩寒霜。
五人一看来人,立刻住口,往桌子上扔了些碎银子,仓皇而去。
原来这美如天仙的女子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第二黄山神尼的徒弟,血洗铁胆庄的女子。也是大家在泰山看到的那位自飞来石飞失不见的仙女。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章就不拔剑终到京城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
前日偷袭主人的就是一蒙面女子,天山二怪站在洪友剑身后,警惕地盯着少女。张岱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敢大意。
杜隽、阿娇手中筷子夹着菜,却停在半空中,两对四只眼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碧儿靠向沈岩,恨不得藏在他怀里。只有洪友剑和别玉寒仍从容不迫地夹起面前的菜。
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对贬泰山的仙娥,美得惊人,赛过杜隽、阿娇,不输甄如玉。一双夺人神魄的大眼睛清澈透明,如一汪秋水,让人经不起诱惑。一张美艳绝伦、完美无暇的面孔罩着一层薄薄的冷霜,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别玉寒一笑:“玉皇大帝竟贬了个会武功的仙女下凡,美则美矣,可惜看得动不得。”
“什么仙娥贬泰山?”阿娇瞪了别玉寒一眼,撅嘴低声道:“应该是魔女祸人间。”
白衣少女冲别玉寒冷目横对,粉脸一沉:“以后少对本姑娘油腔滑调。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不等别玉寒回答,转向沈岩,看看沈岩怀中抱着的长剑:“你是武林四杰里的独剑沈岩?”
沈岩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要与你比武。”
“姑娘芳名?为何要挑战在下?”
“名字比武后再说吧。因为你是武林四杰。本姑娘要看看武林四杰风、云、雷、电的本事。本姑娘今晚月圆之时在镇南望泰塔等你。”金莲一蹬,人向门外飞去。
“沈兄有把握吗?”洪友剑知道对方是黄山神尼的徒弟,关心地问道。
“没有。”沈岩静静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
“沈大哥,反正她已经走了,你别去。咱们不理她。”碧儿着急道。
沈岩看看她,笑笑摇摇头。身为武林四杰,怎能不战而逃?
吃过饭,问清望泰塔具体所在,一行人在明月当空时来到望泰塔前的广场上。广场上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她是不是见我们人多,吓得不敢来了?”阿娇刚开口问道,一条白影从望泰塔的塔顶优美地飘下,落在众人面前。正是那位少女。
少女冲大家一拱手:“谢谢沈公子准时赴约。”
沈岩步出人群:“沈某不想死的莫名其妙,请教姑娘芳名。”
“王幽兰。黄山神尼弟子。”冲张岱一拱手:“既然君子剑张前辈在此,再好不过,就请张前辈作个公正如何?”
见对方认出自己,张岱点头答应。
王幽兰双袖一动,手中多了一对柳叶刀。双刀一长一短,细而薄,薄得轻盈飘逸,拎在天仙般美丽的少女手中,哪像是杀人的凶器,更像是点缀少女美丽的装饰。
刀是用来杀人的,黄山神尼的刀更是名动江湖,威震四海,偏偏却起了个温柔的名字。
神尼,应该是出家寻求清修的尼姑,给这刀起的名字偏偏却是那么多情。
长刀名曰:娉娉
短刀名曰:袅袅
那是女孩儿家的名字。
“沈公子请。”一蹬腿冲向沈岩。
沈岩的宽剑也已出鞘,挥剑迎上。
黄山神尼武功以轻功称霸江湖,一双柳叶刀随着跳跃的身影上下翻飞,快迅无常。王幽兰以‘飞燕迎春’轻功配合二十四式‘春风舞柳’柳叶刀法,将黄山神尼的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见一团飘忽不定的白影和两道白光围住沈岩。
沈岩不愧是武林四杰,他的剑很宽,很沉,所以他常常抱在怀里。此刻,如此沉重的宽剑在他手中如雷霆万钧般呼呼有声,有如闪电般突然从臆想不到的部位和时间刺出,快疾如电闪般恰到好处地挡住王幽兰凌厉的一击。
沈岩本是一孤儿,被八剑堡大堡主收为徒弟,尽得八位堡主青睐。加上他聪明伶俐,学得一身绝艺。沈岩性格孤僻,不被师兄弟几堡主的孩子们喜欢,常常一人坐在堡后的山顶上呆望天空,甚至下雨天也常常赶往山顶,淋个透湿。后来他竟从打雷及闪电中领悟出不少武学真谛,将八位师父不同剑法融会贯通,自创出十六式“闪电霹雳十六剑”。三年前自觉越来越不为师兄弟所喜,便怀抱宽剑独自下山,游历江湖,以这套剑法连败七大剑派中的年轻高手而扬名江湖。因其性格孤僻,行事独来独往,被江湖人称为独剑,名列武林四杰风、云、雷、电中的电,就是为因其用一柄沉重的宽剑使出快速迅捷的闪电霹雳十六剑法,异常独特。
此时见王幽兰攻势越来越旺,不敢大意,将‘闪电霹雳十六剑’尽数施展开。
斗了一百多招,沈岩渐渐落了下风。王幽兰一声娇喝,腾身空中,使出燕子三飞,头下脚上,双刀在前冲向沈岩。‘燕子三飞’是黄山神尼名震江湖的一招,沈岩知道这招的厉害。大喝一声,使出‘闪电霹雳十六剑’中最后一式‘鬼哭神嚎’,双手握剑,旋转身腾空迎向王幽兰的双刀。王幽兰刀在沈岩的剑尖一点,一个翻身从沈岩头顶翻至沈岩身后,双刀斩向沈岩后颈。沈岩被王幽兰双刀一点受阻,身子向下落去,见王幽兰已至自己身后,忙急速下坠,双足方着地,一拧身使出防守的一招‘雷鸣云散’,挽出三朵剑花,点向王幽兰的双刀。
王幽兰在刀剑相撞的一瞬间,一闪身又到了沈岩身后。沈岩再一转身,又是一招‘雷鸣云散’。可刚挽出一朵剑花,王幽兰左手刀刺了进来,荡开沈岩长剑,眼看右手长刀就要顶住沈岩的咽喉。
突听飕的一声响,长刀被震开,王幽兰身子被这一震,荡了一荡,人如一片柳叶向后飘去,落在三丈外望泰塔的塔檐上。
“啊!”直到此刻,碧儿才发出一声惊叫扑入阿娇怀中。
王幽兰怒目而视别玉寒:“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姑娘武功高强,但也不可随便伤人。”别玉寒一直手握一粒石子,静观场中打斗,方才发出石子救了沈岩。
“我和他只是比武,干吗杀他?哼!你多管闲事,以后找你算账。”刀一闪不见,人飞入黑夜中不见。
半天,叮当一声,沈岩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沈大哥。”碧儿哭喊道,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
别玉寒一跃拦在沈岩前面:“沈兄,哪里去?”
“哪儿都行。我沈岩还有脸呆在这儿吗?”
“沈兄,不就是输了一场吗?用不着这么灰心丧气。”
沈岩瞪他一眼,转身又要走。
“深山十年付一剑,只为雪耻一刹间。纵使夺魁傲江湖,白发苍苍意阑珊。沈兄,你就是深山古刹练剑十年,到头来赢了又如何?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光华换来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值得吗?在下看沈兄太注重一胜一负,一得一失了。”
“人在江湖,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输就是死”
“说的对,但如果沈兄连死都不在乎,胜负又如何?什么时候人不计较胜负,不在乎生死,眼才能看得远,武学才可能登堂入室。为争名而练武,就一定是真豪杰吗?”
见沈岩心有所动,马上接着开导:“其实沈兄武功不差,剑法更是奔如雷霆、快如闪电。也就败在脚下步法不够轻盈,轻功上输给那机灵丫头。回来路上我与沈兄交流交流,也许不出十天半月再与那丫头交手,即使赢不了,你也会打个平手。”
“真的?”沈岩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那当然。”趴到沈岩耳边:“再说,你面壁十年不要紧。岂不苦了碧儿?我看她对你可上心了,就为那丫头我也不能让你走。”声音不大不小,正让不远的碧儿听到。
沈岩看了碧儿一眼,回头给了别玉寒一拳,心情好了许多。
再看碧儿,满脸通红,似喜似嗔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不知是感激他留下了沈岩,免了自己十年空闺相思之苦呢,还是怪他嘴儿把门不牢,胡说八道。
“走吧,回去我们就开始交流。”别玉寒离开沈岩。
走过碧儿身边,悄悄逗她:“碧儿,抓住机会啊。”
气得碧儿直跺脚,刚要消下去的红晕又飞上两颊。见沈岩跟来,连忙跑回自己小姐身边。
回到客栈,沈岩就要让别玉寒教他轻功步法,别玉寒却让他拂晓时在客栈外等着,说要先热热身。
“热身,热什么身?怎么热身?”
哈哈一笑,拉着杜隽和阿娇进了屋。
碧儿满脸通红地朝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扭头见沈岩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狠狠地拧了他一下,跑开了。
别玉寒让小二抬来店里最大的浴盆,添满热水。杜隽、阿娇一看架势就知他要干什么,二人爬上大床,面内而卧,谁也不理他。
“喂,先洗洗再上床。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脏?”别玉寒冲二人叫道。
“你洗完我们再洗。”阿娇头也不回
“那怎么行?咱们要一起洗。嘿、嘿,同洗、同洗。”一把抓过阿娇,三下五除二剥个干净,将那团白花花的肉扔进浴盆。
杜隽赶忙往床里面躲,使劲用被子捂住自己。但照样被别玉寒一扯,被子不知去向。伸手一拽那双滚圆的脚踝,拉向自己,一样利索地把裙子、亵裤扯下,轻轻地将这团白肉放入盆中。
那是因为杜隽个儿大,如扔进去即使砸不死阿娇也得溅出许多水,湿了屋地。再说阿隽生长于西北,从小怕水,一被抱起便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脖子,别玉寒也舍不得扔她进去。
阿娇与杜隽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的不敢看对方。阿娇是第一次与别人同浴。杜隽虽曾与甄如玉一起双凤戏龙,但却也是第一次与别的女孩子洗澡。何况马上要跳进来个别玉寒。接下去会怎么着?两人都不敢再想。
别玉寒脱衣跳进浴盆坐下,见二人仍捂着脸,一笑将二人一边一个搂在怀中,两只手不老实起来。先是一手握住一只乳房,揉揉捏捏,不时还拽拽一大一小两颗樱桃,像是要摘下来。二女的乳房在自己手中越来越硬。然后慢慢望下滑,过了平坦的平原,来到小丘,轻轻揪起两根芳草在手里捏捏,二女一声惊叫。食指探入缝中,摸索到缝顶,与拇指一起捏住了那粒小肉肉,忽轻忽重揉了起来。二女同时呻吟起来,双手不得不放开脸,伸入水中抓住别玉寒的手。
“继续捂着你们的脸,没关系,我帮你们洗。”做了个鬼脸。
“讨厌!”、“哎哟。”二人同时将脸迈入别玉寒的怀中,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别玉寒觉得二女的手象是要拉开他的手。又象是按住他的手,不要他离开那儿。两腿越分越开,身子越来越软。
二女也奇怪,自己从小天天洗澡,也没觉得什么,怎么别玉寒的手指一洗那儿,自己就瘫软、麻痒起来。随着那手指的一轻一重,心里一揪一揪的,一下空虚,一下充实;脑海里一跳一跳的,有时一阵空白,一阵迷蒙;双腿越来越酸软无力,不听使唤,还不时抖动几下;口中越来越干燥,渴得要命,不禁大声呻吟起来。
别玉寒将两人的小手放在自己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长枪上,两只小手立即慌乱地上下揉搓起来。不一会,别玉寒胀得难以忍受:“阿隽,快替大哥吹吹箫。”
杜隽吃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招兰花手轻挽巨龙,轻轻含在口中,香舌连转,轻舔龙沟。阵阵麻痒从两腿之间传来。心中淫性大起,一只大手从后面分开杜隽的屁股,食指、中指一并如利剑般插入她的桃花洞中。杜隽双臀一阵巨颤,口中一阵哇哇乱叫,但因口中含着那么大一东西,谁也听不清她在叫些什么。
二指连戳,杜隽双臀连颤,手嘴却舍不得离开。阿娇看在眼里,舌头贪婪地在小口里打转。别玉寒看在眼里,将另一只手离开阿娇的乳房,摸到她的臀部,揉搓几下,同时中指轻按阿娇的菊花小穴,揉了揉,轻轻插了进去。阿娇啊的一声,香臀也象杜隽一般扭动起来。扭着扭着头也凑到杜隽旁边,上下舔起龙身。阿娇与杜隽一个舔上面,一个舔下面,一个咬左边,一个咬右边,相互交替。
看看天已不早,水要凉了,两个丫头也被折腾的受不了了,便步出浴盆,一手一个将俩人拎了起来,往床上一扔,迫不急待地扳过杜隽来她个面朝天,两条肥肥白白的大腿一分,巨龙一挺,长驱直入。犹如饿了三天刚放出笼的猛虎恶狼,没有了白天的温文尔雅、怜香惜玉。猛烈冲杀的同时,将阿娇翻过来,抱住双腿一分,一头埋在两腿之间,轻轻咬住阿娇的肉豆。舌尖猛舔豆尖。阿娇初次被人咬着那地方,如何受得了?嘤的一声全身散了架,无力地如八爪鱼般四肢酸软,趴在杜隽身上。脸正好埋在杜隽的胸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张口咬住杜隽一颗樱桃。杜隽下面正感受着别玉寒的勇猛、强烈和激动,也感到自己体内的鲜血在奔腾、在燃烧;全身的肌肉在收缩、在颤抖;突然,阿娇这儿一趴一咬,杜隽脑里一阵空白,晕了过去。
见杜隽晕了过去,别玉寒拔出巨龙,对准阿娇的菊花穴,缓缓挤了进去。也许是以前曾承受过,又或别玉寒的手指已在里面转过一圈,加上阿娇此时已经被弄得晕呼呼、迷蒙蒙的,感觉不到疼痛。相反,在经历了被别玉寒咬的一揪一揪的难受之后,那种胀满带给她一种充实、踏实和满足。别玉寒的每一次冲刺、一插到底,都让阿娇感受到表哥的勇猛、男性的自豪和对表妹强烈的爱。那勇猛的冲刺和充胀令阿娇觉得自己的双臀被表哥的利剑劈成两半,全身的骨架随着每一次冲刺一根一根地被拆散。随着骨头被一根根的拆散,阿娇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升华,在升华,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尽管承受的部位不同,阿娇最终也没有逃脱同杜隽一样的命运,在表哥低吼一声,一阵颤抖,喷出憋了几天的爱之液时,阿娇被浇得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杜隽和阿娇微笑回味着睁开双眼,已一左一右被别玉寒搂在怀里。杜隽轻轻捶了一下别玉寒:“今晚你真粗鲁、野蛮,像条被饿坏了的老虎。”
“本来就是么,饿了三天了。”
“三天就这样?怎不知你是怎么在深山老洞里捱过这八年的?”阿娇白了他一眼。
“对着树干呗。哪天我带你们去看看那颗老槐树,百年树干被我搞得千疮百孔。”别玉寒开玩笑。
“哎呀,你真流氓。”二女信以为真,一起骂他。
“阿隽,怎么样,今晚感觉好吗?”别玉寒问道。
“不告诉你。”
“是吗?”双手往杜隽臀沟里抓去。
杜隽拼命扭动屁股:“我说,我说,人家说还不行吗?我觉得自己如大海中一叶小舟,一下子浮起来,一下子又沉下去,到最后阿隽都弄不清楚是浮上去了,还是沉下去了”。
“你肯定沉下去了。看你四肢敞开躺在床上,像个肥肥的大螃蟹。”
“呸!”杜隽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阿娇你呢?”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栓住腿的小鸟,刚飞入云中,一拽给掉了下来。我又拼命地挣扎,飞上去,又被拽下了。上上下下,最后脑子一阵空白,都不知是飞上去了,还是掉下来了。”
“你没飞上去,也没掉下去。”
“为什么?”
“你被我钉那儿了。”
“讨厌。”
想了想,别玉寒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进前面像海舟,插后面像云鸟。”
“你?”两人瞪着他,一边给他一巴掌。
杜隽突然回过味:“你,你进阿娇妹妹后面了。哎哟,你真脏,你真脏。”使劲捶打起他。
“要不你来尝尝云鸟的滋味?”
“我才不要呢,留着给阿娇妹妹吧。”
“隽姐姐,下会该你了。不能老让他进我的后门,弄得人家第二天都走不了路。”想起在徐州被表哥第一次刺穿菊花小穴后的情景,脸上直发烧:“真不知我这千里寻表哥是赔了还是赚了?”
见天要亮了,别玉寒起身穿衣:“是赔是赚你自己清楚。”
“我也要跟你学武功。”杜隽一轱辘爬了起来,帮别玉寒穿衣服,两只硕大的乳房在别玉寒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伸手又摸去,被杜隽一巴掌打开:“人家沈岩还在外面等你呢。”
带着杜隽出了客栈,沈岩已在外面等着呢。见二人走来,问道:“热身过了?”
杜隽瞪了他一眼,又白了别玉寒一眼,满脸通红没有说话。
三人走向前面的小树林,别玉寒便走便讲:“沈兄,别怪我唠叨,武功要精进,你首先得改脾气,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就俩字‘逍遥’。离开这俩字,我这轻功到你手里就变成了死的了。”
来到小树林,别玉寒将龙龟八步的要领讲给二人听,同时走着步法示范给他们。沈岩到是练武的料,立刻专心进去。杜隽武功本就低,好多都不明白,问个不停,还嫌他走的太快看不清楚。自己的老婆不敢发脾气,别玉寒只好耐心讲解、示教。最后总算依葫芦画瓢能走下来,虽说常出错。沈岩越练越惊奇步法如此奥妙。用行云流水来形容太笼统了,因为当你行云流水般跳跃滑行时突然迈出不合情理的一步,完全改变了方向,保护了自己,也令对方措手不及,更能躲过对方致命一击。如是自己此时出手,对方必料不到而失先机。越练越兴奋,最后不打招呼一人跑到边上拔剑练习起来,想把自己的‘闪电霹雳十六剑’与刚学的轻功揉合在一起。
剩下她们两人,杜隽突然问道:“别大哥,你这轻功步法叫什么名字?”
“叫,叫海舟云鸟步。”
“海舟云鸟步?”
别玉寒一笑:“前面像海舟,后面像云鸟。”
杜隽满脸菲红,骂声讨厌伸手照他胳膊拧去。别玉寒一拧身使出龙龟八步躲开。杜隽不甘心,使出刚学的龙龟八步追过去。别玉寒总是在杜隽即将抓到他的瞬间躲开。两人就这样在小树林里捉起迷藏来。天大亮的时候,杜隽的步法也有了长足进步,虽说仍很慢,但基本能连贯起来了。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追起男人这么不要命?”
杜隽大窘,脸一红停住脚步。只见洪友剑一行步出客栈。不见阿娇出来,知道那丫头夜里玩得太疯,还在蒙头大睡。瞪了洪友剑一眼,跑进客栈找阿娇去了。
沈岩也停下手中的剑。张岱一脸的惊奇:“好神奇的轻功步法。”
一行人离开小镇,继续北上。一路上快马飞驰,进了河北境内。自从枫林坡之后,那位神迷的刺客,还有飞鹰堡再未出现。
这日,来到一座山岗。大家刚上到岗顶,转过一片树林,都停止不前。
前方官道正中站立一少女,一袭白衣,正是前日大闹铁胆庄和与沈岩比武的王幽兰。
众人下马,天山二怪立刻站在洪友剑身前,张岱也暗中将真气运到十成。沈岩向前两步:“王姑娘来得正好,沈某不才,想再与姑娘比试一番。”
“看来这几天你还真学了点东西。不急,等你有把握再来吧,本姑娘一定奉陪。”一口回绝。
“张前辈,看来这次轮到您老了。”别玉寒同张岱开玩笑。
张岱尚未开口,王幽兰抢道:“张大侠是前辈,江湖十大高手之列,晚辈不敢放肆。本姑娘是冲放肆之人来的。”
一指别玉寒:“本姑娘是找你来的。”
别玉寒一愣:“找我?我可不是放肆之人,只怕姑娘找错了。”
“没错,我要同你比武。看看那位随便传授几招就能赢了本姑娘的人有多大本事?”原来王幽兰赢了沈岩后一闪不见,但并未走远,听到了别玉寒与沈岩那番话。初始只把那当成笑话,自己是武林十大高手中排行第二的黄山神尼最心爱的关门弟子,尽得其真传。尤其是轻功更是名扬江湖。就凭他与沈岩交流几下就能胜过自己岂不是开玩笑?越想心里越气不过。昨天夜里到小镇住宿时发现别玉寒一行人住进对面客栈,便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右手拔出柳叶刀,一指别玉寒,娇喝一声:“拔出你的剑。”
摇摇头,一笑:“我不会拔剑的。”
“那就别怪我杀了你。”一咬牙冲向别玉寒。
别玉寒背着双手微笑着看着阳光下寒光闪闪的刀尖刺向自己,一动不动。众人大惊,杜隽、阿娇更是花容失色,张大口想喊却喊不出口,因为刀飞快地冲向别玉寒。太快了,也许她们还没喊出口,别玉寒就会人头落地,或者脖子上被穿出一个大口子。
快速刺来的刀在自己面前三寸处突然停住。别玉寒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柳叶刀,薄薄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寒光泛泛,仍是淡淡一笑,异常镇静:“真是一对好刀,刀薄刃利,透着闪闪寒光,必是削铁如泥。”
王幽兰还有围观的人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什么时候?竟评价起马上就要削掉自己脑袋的凶器,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刀尖微颤:“你为什么不出剑?”
“我说过我不会拔剑的,就不拔剑。”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缓缓收回刀,盯着面前依然微笑的男人:“看来你今天是不会与本姑娘比武了?”
“当然不会。我从不在心情好的时候出剑,去大煞风景。等哪天在下心情不好时姑娘再找在下,在下一定奉陪。”
“这么说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咯?”
“那当然,金秋佳人,美不胜收。”
“哼!”王幽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喂,姑娘像是也要北行,既是同路,何不同行?”
王幽兰头也不回:“本姑娘从不在心情不好时陪人散步,今天本姑娘的心情不好,等哪天心情好时再同行吧。”
整个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别玉寒愣在那里,众人哈哈大笑。
王幽兰不见了,阿娇与杜隽跑到他跟前,一人拧他一把。别玉寒痛得哇哇大叫:“干嘛呀,你们?”
阿娇一撅嘴:“你不是不怕死吗?想掐死你”。
“刚才你找死呀?为什么不出剑?”杜隽一样撅着嘴,手捂着胸口。
洪友剑走过来;“不出剑不等于不出手呀。你们两个丫头不用担心自己没过门就成了寡妇。”
二女大窘,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别玉寒两眼一亮,紧紧盯着他。
“别那么看我。我即不懂武功,也没那么高明。只不过我站在别兄身后,正好看见别兄右手中、食指并拢,想必是要出手挡她的刀。”
“真的吗?那你不早说。”阿娇揉了揉别玉寒那被自己掐红的胳膊。
微微一笑,别玉寒飞身上马,大家也都上马入车继续前进。
两日后,过了通州不远,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阿娇小时在京城住过,不觉什么。生长在西北的杜隽却是第一次来到京城,兴奋地高喊起来:“到京城了,我们到京城了。”
转头问阿娇:“阿娇,你来过京城吗?”
“那当然。我父亲赴任南京前一直在京为官,我是在京城长大的。”阿娇得意地回答。
“那你见没见过皇帝老儿?”
“皇帝有那么老吗?”洪友剑问道。
“我哪知道他多大岁?我听我们那儿大人都这么说。”
别玉寒勒住乌龙,望着远处巍巍耸立的城墙。城墙在夕阳下带着一层朦朦的红色。朦胧的城墙后面是巍峨的令人不敢仰视的宫殿,是权力和荣耀的象征。那里有着最神圣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皇权,那里有着天下千百学子十年寒窗、为之奋斗的梦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位?可这趟梦想之旅却因命运的作弄而推延了八年。八年后当自己终于来到这里,面对着巍峨的城墙、神圣的宫殿,自己心中裹藏了多年的梦想却消失的无影无息。
它到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视名利为过雨云烟?
“别兄,想什么呢?”洪友剑问道。
苦笑一下,摇摇头没有回答,一夹马镫,乌龙一声长嘶,冲向宽大的城门。
刚冲到城门口,把门的士兵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骑马闯京城,想造反吗?”
赶紧跳下马:“对不起,马跑的太快,一时煞不住,请各位兵爷见谅。”
“到京城要做什么?”一位大兵斜着眼,大列列的问道,一副傲慢的神态。
微微一笑:“不做什么,到京城观光。”
洪友剑一行赶到城门,裘云一声我有腰牌,伸手入怀。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士兵一横手中长枪,推向众人:“闪开,闪边上去。”
随着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十余匹健马呼啸而过。为首的是四名年轻公子,其中两人佩着腰刀。
马队过后,士兵又要检查。裘云掏出一样东西在士兵眼前一晃,士兵的眼一睁,就听啪、啪、啪每个士兵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士兵们还揉着脸,大家已进了城。
“裘大叔,你胆子够大的。连把门的大兵的脸也敢扇?”阿娇好奇的问道。
裘云尚未回答,洪友剑抢在前问道:“刚才那队入城不下马的是什么人啊?”
路上从不轻易开口的王总管答道:“是京城的。”
“京城的?那更应该知道京城的规矩了”。洪友剑脸色有些阴沉。
“主人,主人。”王总管结结巴巴。
“有什么话,说。”洪友剑冷喝一声。
“是。那是京城四个年轻公子。分别是京城侍郎、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东方家的大公子和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号称‘京城四少’…”
“好了,别说了。”一挥手,转向别玉寒:“别兄在京城可有亲朋好友?准备下榻何处?”
“怎么?到了洪兄地面上还能睡在大街上?”别玉寒笑了一笑:“咱们可是一路上刀枪里走过来的,你太不够朋友了。”
洪友剑哈哈一笑:“王总管,给别兄他们找京城最好的客栈。明天再在京城给别兄找一套上好的宅子”
“得,得。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不劳洪兄大驾。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还要到冷大人家办正事要紧。”
“冷大人,别兄说的可是吏部尚书冷大人?”洪友剑问道。
“对,对。”别玉寒答应道:“洪兄可知冷府如何走?”
“那当然,不知道冷大人府,那还算京城人吗?”告诉别玉寒冷府如何走。
与洪友剑一行分了手,带着杜隽、阿娇、碧儿和沈岩在前门大石栏西北角的皇城客栈包下一跨院后便奔往冷府。
冷府座落在皇城西面叫府右道的地方。关闭的红漆大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盯着过往的行人。沈岩上前拍拍门上的大铁环。不一会,门开了,探出一脑袋。一缕花白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各位有什么事?”
“烦请老丈通报一声,扬州别玉寒有事拜见冷大人。”递上名帖。
花胡子老者一惊,随即换成一脸的笑容:“你就是别玉寒啊,你可算来了。再晚来我老头子可就要跳楼了。”
“噢?”轮到别玉寒大吃一惊。难道这冷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自己要来找他?一拱手:“冷大人知道在下要来?”
“哎呀,冷大人不知道你是谁,怎会知道你要来不来的。是一个丫头每天两趟跑这里敲门,问有没有一个扬州的别公子拜见冷大人。一连多天,搞得我老头子听到敲门就头痛。以为她是神经病。没想到还真有你这号人。”老者直摇头,不敢相信。
别玉寒愣住了,哪个女子会到这里等我?难道是甄如玉?如果是她纠缠不清,可他怎么会走到自己前面呢?
刚要问,一顶轿子来到门外。轿帘掀开,一位身着官服的六旬老者开口道:“冷福,怎么回事?”
被唤作冷福的看门老者赶忙上前鞠躬:“老爷回来了。正好这里有位扬州的别公子有事拜见老爷。”
别玉寒上前一步,躬身致礼:“扬州别玉寒拜见冷大人。小生唐突拜访,多有冒犯,请大人原谅。”
“你与扬州别蓝心?”
“正是家父。”
“噢!常听说别大人有一儿子英俊聪明,有江南神童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冷大人过奖,折杀小生了。”
“贤侄不用客气。冷福,带别公子一行到客厅坐,老夫换过衣服就来。”
客厅相见,介绍沈岩、阿娇等人后,别玉寒将自己路遇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为其所托来见大人一事相告。冷大人直摇头:“别贤侄也许弄错了,一月前荆州方面上书报丧。吏部次郎吕辅仁在回乡探亲途中在三峡江中不幸翻船,全家遇难。”
“竟有这等事?”当下将自己所见之人相貌描述一番。
冷大人点头说相貌符合,心中纳闷儿。
“请问冷大人他们可打捞上吕大人的尸身?”
“没有,据报是船梢公水性好,幸免于难。上岸报官后再去打捞,一天一夜几十里未见尸身浮起。贤侄知道三峡江水何等急速,岂能找得到。”
心中明白这必是谎报。但杜隽和影儿紧随自己走同样的路却未见尸体及打斗痕迹,想起影儿所说闻到的化尸药水味,其中必有隐情。一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虎,递给冷大人,说是在吕大人轿内发现的。
站起身:“小侄总算不辱吕大人临终所托,了结此事。打扰冷大人了,小侄告辞了。”
冷大人起身挽留,让吃了晚饭再走。别玉寒婉言谢绝。
一行人刚走到客厅门口。冷福带着一位小太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
小太监扫了众人一眼:“冷大人这里有客人?皇上口谕,请冷大人今天有时间入宫一趟。”
“皇上招见老臣,老臣这就更衣入宫面见皇上。”
“不急,不急,等冷大人会完客入宫不迟。”小太监劝过冷大人后转身离开。
送走宫中太监,冷大人告诉别玉寒皇上多日未上朝,今日突然召见,恐有要事,问清别玉寒留居何处后,嘱咐冷福代为送客,自己入内更衣。
来到大门口,问冷福每日敲门姑娘是何模样?冷福正要回答,突听一阵敲门声。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一章意外之喜朝阳公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今天总算熬到头。”冷福边唠叨边走向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位一身青色长裙的美丽姑娘,在两名俏丽的丫环侍立搀扶下亭亭玉立。秋风吹起长长的裙裾,宛如风中摇曳的香菊,正是武昌分别的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刚要开口,突然看到门里面走出自己日日想、夜夜念的人儿,一下呆在那里。
“影儿姐姐,影儿姐姐,你怎么到京城来了?”别玉寒尚未开口,杜隽先跑出来,叫着跳着一把抓住千叶影儿。
“还用问,当然是偷偷来看准女婿的呗。”别玉寒笑道。
“准女婿?啊!你什么时候和影儿姐姐也定了亲的。”杜隽睁大眼睛,看着别玉寒。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影儿未来的婆家东方世家就在京城。”别玉寒暗怪杜隽胡闹。
“我们家小姐来京这么多天除了冷大人的府邸外,可不知道东方世家的门冲南还是冲北呢。”与明镜一起搀扶着千叶影儿的如月为小姐抱不平。
心中一阵感动,走上前,低声道:“影儿,京城的秋天这么冷,怎不多穿点?”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带着一丝问候、一丝责怪、一丝关怀,还有一丝温情。在千叶影儿的耳中胜过千百句甜言蜜语。千叶影儿眼圈一红,低下头。
千叶影儿在冷冷的秋风中摇曳多姿,有些弱不禁风,别玉寒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系上。突然胳膊被人拧了一下,是阿娇站在他身旁。一双凤眼看着千叶影儿,透露着疑问和警惕:“表哥,这位姐姐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表哥回家前结识的朋友,叫千叶影儿。”一指阿娇:“影儿,这是我的表妹阿娇。淘气难管,有时间帮我调教调教。”胳膊又挨了一家伙。
千叶影儿与阿娇相互见礼。介绍了沈岩后,问了千叶影儿一行客居何处,便请她们搬到皇城客栈来住。千叶影儿与两个丫环自是乐意的不得了。叮嘱祝二去自己下榻的客店结帐把东西搬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地回到皇城客栈。丰盛的晚餐后,沈岩与祝二继续喝酒谈天。别玉寒心里纳闷,这沈岩平素话不多,与这赶车的祝二倒谈得来。其实,沈岩是个孤儿,被八剑堡里的师兄弟看不起。从小便有一种自卑感而变得不合群。但他却与堡里的下人混得很好,常常帮他们摆平不少难事。因此今日见到与别玉寒、洪友剑一行不同类型的人,甚感亲切,仿佛回到了在八剑堡与喂马的小六子打扫练武场的王二狗喝酒喝的烂醉的时候。
杜隽、阿娇和碧儿拉着明月、如镜跑出去,影儿刚要跟出去,被别玉寒一把拉住。将影儿拉到自己的房间,问她怎么到北京的。
原来千叶世家虽以医药和铸造兵器而名动江湖,但在四大世家中却派在杭州慕容、京城东方、洛阳南宫三家之后,敬坐末位。武功一途与三大世家相差更远。为了向北拓展业务,父亲千叶无方想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给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东方腾云,两家联姻从而在四大世家中脱颖而出。千叶影儿聪明美丽,心比天高,听说东方腾云虽名列武林四杰,为年轻一代中娇娇者,但在四人之中却是名声最不好的,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心中不喜便外出散心,路遇别玉寒,一句‘知音何处?春恨又悲秋’深深打动了她沉寂多年的心,见到别玉寒后更为其英俊和才气所折服,当萧声与琵琶声融合在一起时,一颗芳心也融入对方的心中,从此有了牵挂。本来费尽心机将别玉寒领回家让父亲一见能改变心意,谁料父亲如此粗暴对待别玉寒和杜隽,她深感不满,与父亲大吵一场。父亲气她乱来,便把她软禁在绣楼上,命明月、如镜看好她们小姐,不准再离开千叶府半步。同时安排联系东方世家选一吉日双方见见准女婿、准儿媳,双方如无意见便定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见父亲非将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不可,心已他属的千叶影儿再也坐不住,在祝二和两个丫环的帮助下偷偷逃出来。本想到扬州去找别玉寒和杜隽,但觉得太露骨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到了扬州,他们已经离开北上京城,反而扑个空。聪明的影儿想到了到冷大人府上守株待兔的办法。
别玉寒一笑:“那你可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可比那东方腾云花多了。”
脸一红,纤纤细手点了别玉寒的前额一下:“还好意思说。影儿第一眼看到你就看出你面带桃花,有多妻多子之命。”
别玉寒一惊:“等等,你说你也看出我有多妻之相?”
“还有别人说过?”千叶影儿问道,脸上有些不信。
别玉寒将泰山拜见无为大师之事说了。千叶影儿乐了:“我说呢。无为大师就是小妹的师父。小妹十岁时与爷爷‘不死不医’千叶不医到泰山拜访无为大师时,无为大师花了三个月时间教给小妹相面、观风水、及五行奇术。我师父的相面术与世俗的麻衣相法、达摩相法不同。是师父年轻时无意间得到的。甚为灵验。师父也这么说,应该不会错的。”
自从与无为大师谈过后,发现自己既喜欢杜隽,又爱恋表妹。对欺骗自己的甄如玉心中虽憎恨,却在与阿隽、阿娇欢好时常常想起那一头红发,还有腿间同样红红的芳草。见了王幽兰也是蠢蠢欲动,如今重见影儿心里更是高兴非常。自己不但花心,而且人说话做事也处处风流随便,没有了昔日读书人那点扭捏,难道自己这辈子真有众多红颜相伴?
忙问影儿:“那你看我能娶多少妻子?影儿。”
千叶影儿俏脸通红:“讨厌,我不告诉你。”一顿:“何为多?何为少?如不能心心相印,一个也多。如果公子能动之以情,行之以意,不厚此薄彼,使姐妹和睦相处。再多也不多。”
“这倒也是。”想想有道理,不然岂不委屈了自己胯间巨物,想着就把它说了出来,直把千叶影儿羞的低头骂他不害躁。一双手在影儿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走动,时轻时重。千叶影儿瞪自己时就停下来,轻轻吻吻她,对方害羞低头避开时,手便又不老实起来,但总是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让对方过分难为情和对自己反感。
感觉到千叶影儿放松了,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抵抗之意,更加不老实,自己的禄山之爪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的同时,一只手抓住影儿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移动。慢慢地,趁着千叶影儿陶醉的时候,移向自己腿间。
与影儿独处呆了这么长时间,讨论的净是些有关多妻的问题,下面那东西早不甘寂寞,坚硬翘起。陶醉中的千叶影儿冷不防被别玉寒将自己小手牵到那里,触及一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一声惊叫。
“怎么了?影儿。”别玉寒问道。
“你,你,你怎么长那么大?”吞吐了半天,害着羞终于问出口。千叶影儿出身医道世家,精通医术,自幼博览群书,对这东西知道的远比甄如玉、杜隽、阿娇多的多,触及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庞然大物,惊吓得出了声。
“现在你知道你相公不光有多妻之相了吧。你相公还有征服多个老婆的武器。不光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还得有这什么什么的才行。是不是,老婆。”
“谁是你老婆?人家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千叶影儿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我把武器都交你手里了,只要它一入鞘…”
“不行。”就要撒手。别玉寒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安在她的手上,轻轻上下动起来,顺口讲起自己在逍遥洞吃了龟胆龙丹后的变化。千叶影儿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早忘了自己的小手还被他拿着上下摩擦着利剑。
“你真是胆大命大,连吃龟胆和龙丹。其中任何一样都是重阳之物,汇集龟龙千百年的阳灵之气。一颗弄不好就会让你七窍出血,要了你的命。两颗下去你竟然没事,全靠你已练成逍遥神功,还有阴阳果和寒玉床的帮助。内功是不是也增长许多?”
“对,刚开始我还以为全长下面了呢。”
“讨厌,瞧你那点出息,那重阳之物当然使你有了征服多个女子的本事,不然还不早累死你了。喂,我看杜隽妹妹身姿体态与上次有异,你是不是已与她巫山云雨过了?”
“嗯。那你看阿娇呢?”
“以前没见过阿娇妹妹。但身子仍像是处子之身。哎呀,我看不出来。”
趴到影儿的耳边:“你眼光真准,阿娇还是未开苞。但我把她后面先给开了。”
“哎哟,你真是的。”羞得要用手去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那儿揉呢。脸一红,冷不防推开别玉寒,跑了出去。
嘿!已经到手的小麻雀一不小心又飞了。
涨得难受的在屋里艰难的走来走去。半碌碌的,真他妈的难受。心里盼着杜隽、阿娇早点回来,谁知碧儿来传话,说阿娇和杜隽今晚不回来了,要与影儿姐姐一起睡。气得别玉寒咬得牙根直痛,只好草草上床睡觉。这么多天第一次单独睡觉,还真感觉到罗衾不耐五更寒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起来,一推门,见影儿、杜隽和阿娇三人从影儿的房间出来。迎上前,狠狠瞪了三人一眼,然后坏坏地一笑:“看样子你们仨还挺高兴,该不是有同喜之好吧?”
“你才有那种怪癖呢。”阿娇嘴一撅,回了他一炮。
千叶影儿一笑,挽住他的胳膊。别玉寒故意重重压住她的手:“今儿手别再下去了,害得我昨夜一晚没睡好。”
“那是你自找的。”脸一红,接着道:“寒兄,杜隽、阿娇和小妹昨夜聊了一晚上,寒兄功夫真好。”
别玉寒故意装糊涂:“你指哪方面?”
“讨厌,不理你了。”松开他,拉着杜隽和阿娇跑进餐厅。
席间问了小二现在京城有什么好看的,小二便不厌其烦地唠叨起京城名胜来。一行人决定先近后远,先去陶然亭菊园赏菊,明天西山观红叶。
吃过饭后,大家早早离开客栈,骑马乘车赶往到陶然亭。到达菊园时已有不少人在园子里。好大的菊园!红白黄各种颜色、品种的菊花争相开放。红的如火,白的如雪,黄的像纯洁的金子。三种不同颜色的菊田穿插绞索在一起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而乌黑的墨菊点缀在其间更是起到画龙点睛的神效,使优美的菊园宛如一副意境深远的泼墨画。徘徊在菊田中的小道上,仿佛置身在世外仙界而非喧哗的京城。
正在欣赏菊花时,对面来两个美丽的少女,分着红色和白色长裙。红丰白瘦,红黑白白,红矮白高。穿红裙的姑娘虽然皮肤稍黑,但却别有风韵,一点没有减少她的美丽。矮矮的身材显得丰满结实,一看便知是一位感情奔放、活泼爱动的女孩子。与穿红裙子的姑娘相比,穿白裙的姑娘却是一位位冰肌玉肤,冷艳如仙的美女。高挑身材,气质高贵非凡。一头乌黑明亮的柔丝高高盘起,斜插着一根金黄色的珠花。珠花的末端为镂空金丝织成的凤凰,凤凰头顶上两侧翅膀各镶嵌着一粒大小、颜色一模一样的洁白钻石,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为惊奇的是凤凰口中吐出一根金丝,吊着第四颗一模一样的钻石,随着姑娘阿娜优美的步法缓缓前后摆动着。圆圆的耳垂上戴着两颗不大不小、外白内蓝的喇叭花状的玉石耳环。光洁无瑕的瓜子脸庞上淡淡春山,盈盈秋水,鹅脂粉鼻下樱桃小口微闭,嘴角向上略略翘起,似喜似怒,似娇似嗔,生出无限春色。雪白光滑的冰肌玉肤配上一尘不染、质地上好的白色长裙,气质无比高贵、温雅。当那双清澈的明眸向你望来时,让你生出觉得自己污秽不堪、自惭形秽的感觉。当你大着胆抬头望去时,那双清澈的明眸又显得迷朦、冷傲,让你感到被拒之千里以外。比王幽兰和甄如玉还要美丽,更显高贵。天下间竟有女人美得如此过分。
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书生,个个衣服华丽,摇着描金扇子,一路吟诗做词,争先恐后却又唯唯诺诺、有些下贱地讨好着两位姑娘。
别玉寒在二女擦过身旁时微微点头,站住侧身让开道路,红衣少女昂首而过,白衣女子眼角向别玉寒一行一瞥,款款移动金莲而过。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趾高气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别玉寒知道这一点,丝毫不在意,阿娇却不干了,因为她也是漂亮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撞在一起,不是成为朋友就是成为敌人,当然成为后者远远多于前者。生长于京城官宦豪宅里的阿娇是在天天算计如何把同样生在京城大户人家的漂亮女孩子压倒下去中长大的,知道如何去对付眼前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如果能够让她们明白跟在她们身后的男人都是熊包,甚至不是男人的话,那远比直截了当地在她们娇美的脸上扇上两个耳光还要令她们痛心。
当下,一哼鼻子:“那也叫作诗?若真是如此,天下说话结巴的岂不都成了诗人。”
毫无疑问,这句话引起相当的愤怒。对方已放缓了脚步,尤其是那位红衣姑娘,几乎是停下了脚。阿娇却好象对即将发生的战争一点没有认识到,冲别玉寒喊道:“表哥,我记得你八岁时作过咏菊的诗。如果还记得,说给我们大夥听听。”
别玉寒可没想到这丫头在暗中策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挑起一场战争,当下一笑:“儿时的胡闹,幼稚的很。不过既然阿娇还记得这事,就念出来凑凑兴。影儿,你们别见笑才是。”当下吟道:
叩篱问秋众莫知,浅淡一深述秋心。
春桃秋棠人皆悦,吾独傲世对月吟。
影儿一笑:“寒兄八岁就能作出如此佳句,不愧神童之称。影儿自愧不如。”顿一顿:“既是赏菊,小妹也献上一首为大家祝祝兴。”轻启樱桃小口,缓缓吟道:
昨夜细雨春痕无,帐冷霜清新梦碎。
世道高风为君节,一片残菊相思泪。
“好一个‘一片残菊相思泪’。影儿的诗如此细腻、纤巧,伤怀而重情感,比你寒兄的强了好多倍。”别玉寒称赞不已。连跟随两位姑娘的几位书生也不住点头。
红衣姑娘本就已气阿娇不过,别玉寒无意中一句‘儿时的胡闹,幼稚的很’更让她生气。如今见别玉寒与影儿相互吹捧,就要发作。转头见阿娇故意地愣了她一眼。那一眼带着三分得意,三分嘲笑,三分看不起,还有一分幸灾乐祸。忍无可忍,但显然自己身边这几个所作的诗与别人相差太远,没人愿意站出来,即使让他们去比诗,那还不徒取其辱。只有自己上了。上前一步,学着男人行礼的样子,一拱手:“这位兄台诗作得如此高明,想必是去年文科状元温青儒温状元吧?”
别玉寒一回礼:“姑娘认错人了。”
“本姑娘以为这天底下只有文状元温青儒狂妄的很,敢自称神童,不知这里还有一位。兄台敢在文人墨客集聚的京城作诗填词,想必是大人物。兄台不是状元,敢情是榜眼、探花?既使入不了三甲,至少也应该是个进士吧。那边几位可都是当朝进士啊。”
听出少女口气不善,想蓄意羞辱自己一番。当下一笑:“姑娘说得是,在下无功名在身,自是比不上几位仁兄。”
“身无功名,还敢在状元、进士成堆的京城繁华之地宣耀?”姑娘一脸的不屑一顾。
意外丧失京城金榜题名是别玉寒心中永远的痛,但他只是一笑,似乎毫不介意:“不错!状元、进士年年有,如姑娘所说,京城文人墨客集聚之地,自是成堆。如果姑娘站在前门楼子上往下扔块石头,随便都有可能砸死一进士状元什么的。但要想砸死像我这么没有功名的小人物,恐怕姑娘要在前门楼子上蹲上个十年八年的才行。”
红衣姑娘尖牙利齿:“噢,才等十年八年呀。我还以为你是孔圣人转世,稀奇的很,我蹲一辈子也砸不着你呢。”
“我可不是孔圣人。孔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你看我。”用手一指影儿、阿娇众女子:“个个娇若春花,媚若秋月。我比孔圣人强多了,乃能人也。”
“能人个屁。”少女一急脏话出了口。“既是能人,自当请教一番。能人何不以春兰为题,来一首咏兰诗,让在场各位瞻仰一下能人的风采?”
“诗乃即兴之作,于情,去之于意,即景生情。秋作春诗,做作。”转身要走。
“呸!还自称能人。古人作诗莫不是寄兴写情。如都要即景生情,见了再写,那北人不见云南茶花,南人不见寒冬腊梅,不就成了北人只能咏梅赞雪,南人只能颂茶歌雨。世上岂不没有了那么多的诗,有人也不会八岁就能偷诗,而要等上个十年八载的了。”
别玉寒转回身:“嘿,你这丫头口齿倒伶俐。”
红衣少女头一扬,沾沾得意。
“好吧,请姑娘指教。”不加思索,开口吟道:
踏青桥上闻村笛,写春坊内观墨无。
烟封万株黄昏倦,一片幽兰在空谷。
“好则好矣,但好象不够出口成章。再来,夏荷。”
别玉寒立即开口:
醉卧孤舟蝉鸣扰,朦胧几团青玉盘。
轻风一摇无罗衣,蜻蜓一点疑飞燕。
“不怎么样。”红衣少女一摇头:“腊梅。”
“稀疏枝叉花一朵,笑迎白雪无尘埃。
桃红柳绿燕归巢,我独凋零谁伤怀。”
“牡丹。”
“本是长安万花王,不畏武皇贬洛阳。
忽见黑白开燕地,再贬疑问黑牡丹。”
白衣少女脸上一红,又看了别玉寒一眼。似有怪意。这小子竟拿黑白牡丹来比自己和同伴。红衣少女却没听出诗中含意,心中暗骂这小子怎么能出口成章,难道真难不倒他?突见左方小山顶的陶然亭屋檐角上挂着一盆长得非常漂亮的玉树,一笑,手一点,大声喊到:“玉树。”
别玉寒哈哈一笑:
不爱胭红不爱花,片片青玉亭外挂。
云飞雨散人辞去,后庭玉树插谁家?
“好。”红衣少女情不自禁拍手称赞。白衣少女双颊菲红,一拽红衣少女,耳边低语一句。红衣少女脸立即胀得通红,开口骂道:
“你,你流氓。”
“姑娘此话何意?俗话说‘色不迷人人自迷,花不淫人人自淫’。姑娘不要往歪处想噢。”哈哈大笑,转身离去。白衣姑娘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
阿娇故意留在最后,瞟了红衣少女一眼,扬起头、挺挺胸、收腰厥臀地带着胜利的微笑大步而去。
跟在红衣、白衣少女身后的中年书生中一人站出来,冲别玉寒喊到:“请问先生大名。”
别玉寒脚步不停:“先生二字不敢当,扬州别玉寒。”
中年书生一听,马上弯腰鞠一大躬:“原来是江南神童文丑兄,杭州举人吴一鸣仰名久矣,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回到客栈,只见冷福正在店里面来回度着步,一见别玉寒一行回来,立刻迎上去:“哎呀呀,别公子可回来了。我家老爷一早就来找公子,谁知公子已经外出。我家老爷让小的在这里等公子,说是等不到公子就不准回去。亏得您回来了,您要不回来,我还不得在这溜打一辈子。”
大夥儿都乐了。别玉寒一拱手:“麻烦冷老伯了。不知冷大人找在下有何事如此着急?”
“小老头可不知。昨夜老爷回来的很晚,今早就让小的备轿到这里来找公子。还是请公子移步去见我家老爷,到那里您一问就知。”
杜隽、阿娇非要跟着去,只好也带上影儿、沈岩一行人未入店便赶往冷府。到了冷府,冷大人已在后花园小凉亭摆了酒席,见别玉寒一行来到,赶忙迎上:“别公子,叫老夫好等啊。”
忙嘱咐冷福把菜重新热过。
“让冷大人久等,罪过,罪过”。别玉寒拱手抱歉。环视了一眼这后花园,圆子不大,却很精致。尤其是前面的菊花,虽不多,品种却较陶然亭的名贵的多。
“冷大人的后花园真是精致、高雅,菊花更是高贵、灵秀。”
“嗨,老夫哪有闲功夫股弄这东西。都是我那小女儿摆弄的。如不是请别公子,我可不敢擅自用这后花园。她不骂死我才怪。”
一行人入了席,冷大人端起酒杯:“这是珍藏了二十年的进贡竹叶青。是皇上赏的,老夫也是沾了别公子的光呀。来,干了这杯。”
众人一惊,别玉寒刚要问皇上怎会赏酒给他,一阵笑声传来,进来一红一白两个少女,正是陶然亭见过的两位少女。别玉寒知道麻烦到了。
进来的两个少女一见有人在此,吃了一惊。红衣少女见是自己在陶然亭骂了千百遍的那位臭男人,大怒,冲上凉亭:“你到我家来干什么?”
“来继续赏菊啊。”别玉寒一拱手,就要施礼。
“滚出去,我们家不准你来。”
“放肆。怎可如此对待客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冷大人大喝一声,转身对别玉寒道:“小女无礼,让老夫惯坏了,如心,还不向别公子道歉。”
别玉寒一摆手,端起酒杯:“秋蕊迎霜吾梦冷,竹叶一杯暖汝心。冷如心,好名字。别玉寒这里为早晨之事,向两位姑娘赔礼了。”一躬身,将手中酒干了。
白衣少女走过来,冷大人慌忙走下凉亭:
“老夫见过朝阳公主,这里给公主请安了。”
原来这位高贵的白衣少女是朝阳公主,皇帝的亲妹妹朱由敏。
怪不得这姑娘气质举止非凡,高贵冷傲的出奇,让几个当朝进士跟在屁股后面点头哈腰、溜须拍马。原来是皇帝的亲妹妹朝阳公主。难怪,溜须拍马也许能拍出个附马爷当当。
别玉寒正想着呢,朝阳公主搀起冷大人:“敏儿只是同如心妹妹一块儿玩耍,冷伯伯不必多礼。”
心中一惊,头脑清醒许多,别玉寒赶忙步下凉亭,来到冷大人身后跪下:“别玉寒拜见公主,公主万安。陶然亭不知是公主,多有冒犯,请公主治罪。”
朱由敏一笑:“别公子快请…”
“让他跪着。”冷如心突然喊道,气鼓鼓地仍撅着嘴。
朱由敏仍是一笑:“别公子快请起。”见凉亭里几个男女都还跪着,一挥手:“大家都起来吧,快请入座。”
填了两副筷子和椅子,大家重新入座,别玉寒把作诗作弄如心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没人敢给冷大人说起别玉寒以玉树作诗淫的事情。冷大人听说哈哈大笑“心儿啊,这委屈你就受了吧。以后别再给别公子斗了。不然有你的亏吃。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当年别公子的一位朋友老想去见当时扬州第一名妓小凤仙,结果一见面却因出手不大方挨了一顿羞辱而归。别公子为朋友抱不平。”
转头问别玉寒道:“别公子,那年你多大?”
“十一,儿时的荒唐,冷大人就不要让小生这里献丑了。”
朝阳公主一笑:“儿时故事说来听听以助酒兴,也是好事。莫非别公子那时就作了什么比牡丹、玉树的坏诗还要坏的事。”娇媚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竟能销魂醉魄。
冷大人继续道:“也该这小凤仙倒霉,她觉得自己是扬州第一名妓,其容貌娇好,想请人为其画像。共有五名画像先生,别公子化装参选,也被选中。别公子的画与别人大不相同,画得小凤仙维妙维肖,如仙女下凡。更是别出心裁的是,别公子用一层雪白的棉花轻轻为其做了一件漂亮的白裙子,画裱好了后啊,效果非常好。美如天仙的小凤仙外着这件特殊的裙子,显得朦朦胧胧的,美极了。五副画里小凤仙最喜欢这副,便决定办一画展,要十两银子才可入门。开门那天慕名而来的人多了。他那朋友按他的嘱咐带着一群夥伴也来了,每人带着一把扇子,站在画前喊着热,使劲地扇,把轻轻贴上的棉絮全给扇飞了。众人目瞪口呆,流着口水望着那副画。原来里面是副裸体画,等于让小凤仙在大家面前做了一脱衣表演。”
沈岩哈哈大笑,几个女子也抿着小嘴直乐。朝阳公主笑得红着脸问道:“后来呢?”
“这一时成为扬州笑谈,小凤仙无颜再在扬州呆下去,换了地方。后来让他爹知道了,狠狠揍了他一顿,两天没下得了床。”
“活该。揍得还轻,要不现在还这么坏。”冷如心本是一个开朗姑娘,听别玉寒将自己的名字写成两句优美的诗,还向自己道了歉,便不再记恨他。但听到他挨揍,心里仍觉痛快。“可惜从小就把那点聪明用到歪处了,能用到正处就好了。”
阿娇开口道:“能用一点到正处他还不弄个封疆大吏、一品宰相当当。”
冷如心不干了:“阿娇,你太吹牛了。用一点到正处他就弄个封疆大吏、一品宰相当当。那他要全用到正处该当什么?我爹辛苦了一辈子才混到个吏部尚书。他现在也老大不小的了,连个七品县令还没混上呢。”
“如心,你爹可比不上别公子。有些人辛苦一辈子想出名却出不了名。有些人不出名则已,一出就是一鸣惊人。别忘了大凡人出名前都是默默无闻的。”冷大人矫正女儿道。
“冷大人让在下汗颜了。恐怕在下就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了。”
“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冷大人问道。
“在下毫无争取功名之心。”
“那可不行,公子是难得的能人,不致仕岂不是太可惜了,对朝廷也是一大损失。”冷大人急了。
“爹,您着哪门子急啊。朝廷百官就缺了他?”看了一眼别玉寒,冷如心鼻子一哼:“什么能人啊,不过是画幅画,作首诗作弄一下女孩子。看你装模做样地带副宝剑,真有本事的话上阵带兵杀敌,要不做一方父母官,把西城那灭门失踪连环案给破了,
那才叫本事,才是能人。”
冷大人眼一瞪,就要对女儿发脾气,阿娇却不服气:“你知道什么呀。带兵打仗表哥行不行我不知,但破案的事表哥却最拿手,莫要说什么灭门失踪连环案,再难他也破得了,是不是,表哥?”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白了阿娇一眼怪她多事。
“九门提督府、刑部的所有捕快都出动了,连已洗手的京津总捕头鹰眼犬鼻韦一眼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你表哥一出手就迎刃而解。哼!”冷如心一脸的不信。
“不信,咱们打赌。”阿娇急了。
“打就打,谁怕谁呀。”冷如心毫不示弱:“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买胭脂斋的胭脂十、十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输了,我就,就,就给你买文绣居的绣鞋十双。”
别玉寒、沈岩他们乐了。几家灭门血案上百条人命就值这十盒胭脂、十双绣鞋?他们却不知胭脂斋的胭脂,文绣居的绣鞋都是专供皇室的。市面上要花上十几、二十两银子也难买到,即使能定做上一双,也要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拿到手,所以是京城姑娘门梦寐以求的东西。拿一盒胭脂斋的胭脂或者一双文绣居的绣鞋准讨女孩子的欢心,更不要说一下子赌上十盒,十双了。
别玉寒正乐呢,阿娇冲他一瞪眼:“表哥,这次你必须把案子破了,否则,让我输了绣鞋,我让姨父打的你十天不能下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冷大人止住了笑:“这种事怎可打赌?岂不太难为别公子了?不行不行。”转向别玉寒:“别公子,这案子说来也确实奇怪。三家近百口人突然间失踪,竟丝毫查不出任何线索。”
别玉寒一惊:“噢。说来听听。”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二章打赌破案第一名妓
“既然别贤侄想听,老夫就讲一讲。是这样,皇上最近未上朝,所以官员常常打个卯没事就回家了。一个多月前,户部理事赵一年未请假接连几日未到户部上班,户部有事找他,便找到家。结果家里却空无一人。户部官员想想必全家出城什么的,到未在意。但工部主事刘述、礼部主事范全春都未上班,家中也是全无一人。等了三天,他们也未归来到各自的部门上班,家里又空无一人,就只好报到老夫的吏部。老夫联合提督府、刑部共同调查并未发现三位大臣出城他往,府中也未发现任何打斗、血迹。正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家近百口竟突然从地上蒸发了。三家互为邻居,同住在西城西三条胡同,因此谣言满天飞,说是鬼魂出来索命了。反正什么说头都有。更糟的是在这三位大人家雇佣者的家属天天闹着要他们的家人回家。人言沸腾,人人自危,天黑后大家都不敢到那一带去,真是奇怪之极。京中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从来就没有大车什么的从三家出城?”别玉寒插话道。
“你以为运珠宝呢?都要大车侍候。”阿娇给了他一句。见冷大人、朝阳公主、冷如心和影儿都不明所以地盯着她,就把徐州破珠宝案的事讲了一遍。众人对别玉寒立刻刮目相看。冷如心也盯着别玉寒看了好久,不相信这是真的。
“从来没有。”冷大人回道:“连家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紊乱。”
“有意思。嗯,有意思。”别玉寒想着想着,不时蹦出个有意思来。
“那表哥是答应破案了。”阿娇惦记着十盒胭脂,又怕自己输了那十对绣鞋,着急地问道。
“那是你说的。”
一句话把阿娇气得嘴撅好高。
思索了一会儿,别玉寒一拍手:“好,在下就看看这案子到底有多稀奇。”
阿娇欢呼起来。
朝阳公主一举酒杯:“好,既然别公子答应破案了,敏儿也压点赌注。如公子破得此案,敏儿在煤山顶为别公子弹琴一曲。”
“谢公主。在下不敢劳驾公主玉体。”
“如你输了呢?”冷如心喊道。
“在下立刻卷铺盖滚蛋,永不再踏足京城一步。”
出了冷大人府,天已黑了,街上家家挑起了红灯笼,真是万家灯火,通明辉煌。这样的景色只有在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才会有。看着千叶影儿一副若无其事、尽情观赏京城夜景,别玉寒对她道:
“影儿,你得帮我。”
影儿一笑:“我又没打赌,朝阳公主也没要为我弹琴一曲。”
别玉寒转头对阿娇道:“你影儿姐姐不帮忙,看来你那十双绣鞋是输定了。”
阿娇赶忙搂住千叶影儿:“影儿姐姐,你就帮帮忙吧。要不,等赢了这赌,我分你一盒胭脂斋的胭脂。”
“就一盒?”
“两,不我给你三盒。”咬咬牙,胭脂还没到手,就仿佛在割自己的肉。
杜隽也叫嚷道:“也给我一盒。不然,影儿姐姐不帮她。”
“好,好,给你一盒。你也趁火打劫,想分一勺羹。”阿娇又是心疼又是不平地嘟囔着。
几个女孩子东西还没到手便为分赃不均唧唧喳喳叫了起来,丝毫没去想输了谁掏钱买绣鞋的事。偏别玉寒不知趣,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输了谁出钱买绣鞋啊?”
“你。”三女一口同声,三根纤美的食指指着他。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前门外,突然后面传来吆喝声:“闪开,闪开,快闪开。”
别玉寒等闪到路旁,只见两个衙役骑着马吆喝着赶开路上行人。后面跟着近十匹马,正中四人耍着一肚子的威风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虽说是晚上,马行得又很快,别玉寒等还是认出正是进京时在城门看到的进城不下马的‘京城四少’。四少后面紧跟着一顶软顶红轿子,由四名年轻结实汉子抬着。四名轿夫抬着轿子飞快地跟在四少后面,轿子却是异常的平稳,显见抬轿的功夫不一般。轿帘上印着一大大的柳书‘梦’字。轿子旁边一丫环怀抱一红色包裹,紧跟着轿子从别玉寒一行身边过去。单看这丫环,相貌身材丝毫不输阿娇杜隽。
“这是谁家的姑娘,在京城这么有威风?”阿娇扭着头羡慕地望着远去的小轿。
“这都不知道?没看见那大‘梦’字?轿里坐的是大石栏大同巷里听春楼的头牌小姐天下第一名妓梦如烟。今晚在‘听春楼’弹琴献艺。”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看客摇着扇子,一脸你知道啥呀的不屑一顾的神色。
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玉寒笑着问沈岩:“沈岩,怎么着?咱们也去听听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的琴艺?”
沈岩尚未答话,杜隽、阿娇一起双手插腰,瞪着他:“你敢?”
千叶影儿一笑:“我也想看看这第一美女有多美,琴艺有多高?”
“影姐姐,那地方岂是我们女孩子能去的?”阿娇一想起妓院,脸都红了。
“那地方也不让我们女孩子进呀。”杜隽也抱怨影儿帮着别玉寒。
别玉寒感激地看了眼千叶影儿:“影儿同意了,咱们就去看看。”
千叶影儿道:“先回客栈打个招呼。”
路过‘祥云斋’时,千叶影儿让别玉寒与沈岩在外面等着,拉着杜隽、阿娇进去。不一会,三人各抱着一包裹出来。别玉寒问里面是什么东西,三人红着脸笑着,捂住不让看。一起回到客栈,三人吵着要换衣服跑回自己的房间。
别玉寒与沈岩二人边喝茶边等着三人出来。
“你说女人真麻烦,换件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等咱们到了听春楼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别玉寒等得直着急。
“那可都是你的女人。”沈岩品了口茶。抬头见三个英俊书生从后院走进来,每人长着两撇胡子,头戴圆顶皮毡帽。只是走进来的时候有点扭扭捏捏。
“喂,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呢。仨漂亮妞成白面书生了。”别玉寒叫了起来:“还长胡子,还长胡子。让我揪揪看毡得牢不牢。”伸手去拽,三人将她的手挡开。尤其是阿娇,第一次扮男人觉得特别别扭,直往杜隽、影儿身后躲。
别玉寒着急去听春楼,催大家快走。千叶影儿笑道:“寒兄着急见梦如烟吧。放心吧,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岂是随便出场的。准是压轴戏放在最后。”
“也许早满堂了。”沈岩担心道。
“有钱就行,妓院可是认钱不认人的。”千叶影儿带头向外走去。
千叶影儿与别玉寒、杜隽与阿娇分别共乘一马,沈岩单骑一马,仍将几个丫环留在客栈。千叶影儿偎依在别玉寒的怀中,心里暖烘烘的,祈望这马就这样永远不停地走下去。可惜别玉寒骑马飞奔,‘听春楼’太近,一眨眼就到了。千叶影儿不情愿地让别玉寒抱下马。一行人刚牵马到了听春楼门口,早有跑腿的跑出来迎上。尚未开口,别玉寒甩手扔给他一两银子:“去把马栓好,多上点饲料。”
接了银子,跑腿的点头哈腰地牵马走了。
刚迈进门,妈咪笑眯眯地迎上来:“啊呀,几位客官是为梦姑娘来的吧。可惜来迟了,都满了。要不你们”
别玉寒打断了她:“还有没有雅座。”
妈咪一听笑了:“只有一桌剩下了,但要五百两银子一桌。”
别玉寒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妈咪立刻将他们带了进去。
通过长长的画廊转过院中间硕大的巨石假山,来到主楼‘听春苑’。三层大楼透露着气势和派头。门口站着十名魁梧大汉,气势汹汹地盯着每一个出入听春楼的人。就冲这,等闲人杂也不敢随便往里乱闯。进了门,里面大厅已挤满了各种穿戴的男人。偶尔几个着衣甚少的年轻女子穿梭其间,定是‘听春楼’的小姐。虽有不少身带兵器的江湖浪客,但大部分都是一身锦衣的书生绅士。虽然朝廷明令禁止为官者嫖妓,似乎遵守者不多,何况是天下第一名妓在京演奏。大家蜂拥而至,好不热闹。
妈咪领他们上了二楼,八张雅座围着栏杆成一圈面对台子。唯一空着的雅座就在梦如烟要演奏的台子左手上方。临栏的桌子上正中摆着一束刚摘下的菊花。菊花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四牒下酒小菜。一名丫环侍立旁边。妈咪招呼别玉寒一行人坐下,叮嘱丫环小心侍候后便离开去招呼别的客人。不愧是雅座,坐在这里正好将台子看得一清而楚,又远离嘈杂的人群。
对面二楼正中桌子周围坐着‘京城四少’。虽是几次擦肩而过,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清对方。桌子正中一人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身材结实修长,腰胯长刀,定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阴阳刀东方腾云,武林四杰之一,只是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
左手坐着的年轻人看来身材不高,却很结实,两眼炯炯有神,显然也是练家子,应该是龙虎镖局的三公子。东方腾云右手坐着一位胖子,肥头大耳,肚子滚圆,正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蓝裙妙龄少女哈哈乐得不已乐忽。蓝裙妙龄少女长得娇艳丰满,肯定是不少花客想春宵一夜的对象。胖子下手一位长得倒也英俊却是油头粉面的,怀里也搂着一位白裙少女。白衣少女长的虽没有蓝裙少女丰满,但一张小脸十分标致,两个酒窝随着笑声忽隐忽现,甚是迷人,丝毫不输蓝裙少女。
给了旁边侍候的小丫环一两纹银,问对面坐得何人?小丫环高兴地介绍起来。知道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叫雷胜,绰号子母连环。胖子是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苗鹏,外号苗胖子。最右边的油头粉面的是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李明伟,人们背地里叫他李衙内。穿蓝白裙子的少女是听春楼四大牌蓝云儿和白云儿。正在台上跳舞是红云儿和青云儿。
扭头看台上,两位分着红色和绿色裙子的佳人,随着音乐正翩翩起舞。不停地挥动双手、扭动着屁股和时不时露出白净丰满的大腿,招来一群登徒子的喝彩欢叫声。
不小的台子是由精致的柳木搭起的,台上的木板被粉刷成光亮的桐油色。两块巨大的猩红色台布被两个大银钩挂在台子两边。台子的后面是一排翠绿的竹子,在台顶两盏长明灯照耀下摇曳地晃着修长的影子。竹子两端各放一大盆盛开的秋菊。竹子上方一块
横匾龙飞凤舞草书‘听春沐雨’四个大字。
“这台子倒布置的别有情趣。”别玉寒赞叹道。
“那当然,妓院的妈咪是最知道如何从你们这些臭男人身上弄银子的。将一个烟花场所布置得高雅些,小姐调教的故作清高,让你们这些色鬼花尽身上的每一块铜板还不一定够着小姐的脚,又觉得钱花得不冤,花得不够。所以千百年来就属这皮条生意做得(最火,最悠久。可惜毁了多少良家的姑娘啊。”
“还有一样生意也是千百年来不衰的。”
“什么生意?”千叶影儿问道。
“你们千叶家回春堂那种生意啊。”
“我们那是济世救人,是积德的生意。”
“生老病死,自是离不开药了。可人身体好了力气没处使,都不生病了,也不是好事。所以你们千叶家就造兵器让他们互相撕杀,才有回头客。”
“什么屁逻辑。”千叶影儿笑骂了他一句。
“不如你我联手在武昌府开个妓院,你那脑袋做妈咪准火。人病了去回春堂,砍伤了去回春堂。让那些有钱没处花的,有力没处使又伤不了的都到咱妓院来,累病他,还是要到回春堂,里外钱都是咱们挣。”
“缺你的德吧。也不怕生了孩子没”意识到下面的话太脏,脸一红打住。
别玉寒发现东方腾云正向这边望来,笑着告诉千叶影儿:“喂,影儿,你未过门的女婿正望你呢。莫不是认出你来了吧?”
千叶影儿化过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有那么聪明就好了。你看他那白习习的脸就知他是个纵欲过度的好色之徒。”
“是吗?快看看我的脸白不白?”
千叶影儿娇羞地瞪她一眼,不理他。别玉寒赶紧扭头问坐在自己左手的杜隽,杜隽大厅广众之下即不敢叫唤又不敢拧他,抬脚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家伙。
“哎哟,你想谋杀亲夫啊。”
坐在杜隽下手正与沈岩交谈的阿娇扭过头来,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阿娇,你看表哥的脸色白不白。”别玉寒答道。
“白,挺白的,怎么了?”
“啊!”别玉寒赶紧用手摸脸。千叶影儿、杜隽捂着嘴笑了起来。阿娇连问几声,没人理她,嘟囔一句莫名其妙,不理你们了,回过头继续与沈岩聊天。二女笑着直给他白眼。
别玉寒注意到一晚上千叶影儿都未再看东方腾云一眼。女人是世界上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动物。当她对你有情时,她恨不得每天看上你一百遍,一千遍,每次看你时都是一副望眼欲穿的眼神。眼神里透着幸福、流着满足、荡漾着爱意、还挂着点贪婪。一问
她,她就理直气壮地说我要你百分之二百地爱我。可当她对你无情时,你就是弄上三头牛也别想把她拉回头。即便是偶尔回下头,那副眼神里透着的是漠视,流的是厌恶、荡漾的是说不出的憎恨,还挂着点你去死吧的幸灾乐祸。
说笑声中音乐停止,红云儿和青云儿早已迫不急待地跳下舞台,一溜烟地跑上楼,加入到蓝云儿和白云儿的队伍里去。红云儿一屁股坐在东方腾云结实的大腿上,青云儿几乎同时从后面搂住了雷胜的脖子,耳鬓刂磨起来。
“喂,影儿。你看你的准新郎当着你的面偷女人呢。”别玉寒见‘京城四少’一人抱一听春楼的名牌,便又低声逗上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狠狠地瞪着他:“他偷多少女人都跟我无关,死在女人身上我都不管。”
“那你就不想气气他?晚上到我屋里来,我让他影儿没到手,先弄顶绿帽子戴戴如何?”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说我不理你了。”千叶影儿化了装的脸也掩不住腓红。
趴到千叶影儿的耳边:“可我忍不住,看着东方腾云他们一人搂一个,下面胀得难受。”
千叶影儿伸出小指头点开别玉寒的脑袋:“胀死你!”
正在打情骂俏,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厅里所有正在喧哗的客人都睁大眼睛贪婪的望向台子。别玉寒、千叶影儿扭头看台上,台子正中不知何时摆上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一把精巧的小木椅。骑子上放着一圆圆的、做工精细的绣花坐垫。在前门见到的跟着
轿子跑的俏丽小丫环轻盈盈地走上台,将怀中的红包裹放在桌上,小心打开,是一把琴。这琴比一般的琴稍微短窄一点,光滑的不座在灯下反射出淡淡的绿光。丫环将琴放稳后转身离开台子,闪身猩红色台布后面。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问身边的同伴:“那就是江湖第一美女?真他妈的漂亮。”
同伴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
“影儿可知这把琴?”别玉寒悄悄问道。
“不知。”
“我猜的如是不错,应是绝见天下的名器绿绮。”
“啊?”深谙音律的千叶影儿当然知道名器绿绮的来历。李太白有诗: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嵋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拥有一个比红、青、蓝、白四云都要倩丽、震撼全厅客人的丫环,拥有一把绝见天下的名琴,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就在这时,猩红色台布后面传出一声洪亮、恭敬的颤音:“请如烟小姐登台!”
随着那声喊,厅内所有的来客都屏住呼吸,两眼圆睁着一眨不眨地盯紧台上。台布一颤,大家的心往上一提,台布后款款走出一少女。一身白衣白裙,翠髻堆云,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纱巾。金莲轻移,移出无限风流。来到桌旁,姿态优美地轻轻坐在精致的小椅上,伸手掀开纱巾。
台下一片寂静,接着阵阵惊叹,叹声中带着惊喜,透着贪婪,听出无奈。‘京城四少’各自停下本忙个不停的手,齐齐呆望向那张难书难画的娇容。雷胜的一双手还抓着青云儿的一双玉腕,李衙内的手还放在蓝云儿的乳胸上,白云儿的双腿仍夹着苗胖子那只不老实的胖手,苗胖子早忘记向里移动那只讨厌的手。东方腾云两根结实的手指刚拧上红云儿因刚跳过舞而红扑扑的俏脸,见到梦如烟竟忘了松开自己的指头。当然这四个女人也感觉到男人见到女人就走不动的东西在一顶一顶的激动着。
别玉寒低头看到刚才把丫环当成梦如烟的大胡子中年人张大着嘴,口水一柱线似地滴向地上。身旁的同伴握着刀柄的手颤抖着,青筋暴露。转头看沈岩,那双眼比在飞来石看到王幽兰时瞪的还要大。阿娇、杜隽两眼盯着梦如烟,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女的,应该嫉妒才是。转头看千叶影儿,千叶影儿也正转头看他。四目相对,千叶影儿的脸娇羞的通红,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
“哼,看你们男人,一个个口水流出来都顾不得擦了,全是好色之徒。”
别玉寒一笑,不好意思道:“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你看阿娇和杜隽。”
回头再看梦如烟,伸出长长的纤细十指,轻轻一拨,调试两下后,两手一挥,琴声叮咚,响彻客厅。虽弹的是妓院里常常取悦嫖客的普通曲子《问郎君》,出自江湖第一美女之手,确然不同。客厅内人人是陶醉于貌,沉迷于乐。
仔细看着梦如烟,别玉寒觉得她冷艳不如甄如玉,高贵输于朝阳公主,仙姿不敌王幽兰,就说丰满也差于杜隽,灵巧比不上千叶影儿,但她往那儿一坐,甄如玉几个中任何一人却都有了那么说不清的一点缺憾。为什么呢?
梦如烟仍专注地弹着琴,十指如流水般滑翔在琴弦间,根根如玉笋,使那双手巧夺天工,完美无缺。梦如烟似乎完全陶醉在琴中,身子随着双手自然而然地扭动着,仿佛音符不是从她手指而是身体里飞出来的。伴随着音符,娇美的身姿洒出一片风情。偶尔抬头望向台下,捕捉到眼神的人立刻呼吸急促起来,又有些恍惚。别玉寒突然发觉她比甄如玉温暖,不像朝阳公主那皇家高贵的血液将你拒之千里之外,比王幽兰多了人气,较之杜隽丰满的恰到好处,不像千叶影儿那么娇弱。
从那一闪即失的眼神,别玉寒终于捕捉到了江湖第一美女美丽中的精髓:媚!那种男人看了便会酥到骨子里的妩媚,那种男人为之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妩媚。也是为了这妩媚,男人可以上天捞月、下海捉鳖,倾家荡产、粉身碎骨而后已。拥有这种妩媚的女人,可以让男人心甘情愿地趴在她的石榴裙下,永远为奴。
这样的女人自是女人中的女人。
这样的妓女也是妓女中的妓女。
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非梦如烟莫属!江湖传言果然不虚:“为人不识梦如烟,纵是英雄也枉然。”
琴声嘎然而止,众人仍沉醉在美的花容里,美的音乐中。直到梦如烟扭着身子消失在台布后,台下的客人才惊醒过来,拼命地鼓掌叫好起来。
喝了两口酒,正要起身离去,却见抱琴的俏丽丫头走向他们,曲膝道了个万福:“我家姑娘请今晚雅座的客人到春雨楼一叙,姑娘要面谢诸位公子的捧场。”
别玉寒一抬手:“请姑娘带路。”
随着俏丽丫环下了楼,出了大厅,绕着假山另一侧沿画廊来到一栋精致的小木楼前。绕过开满菊花的花坛,沿台阶步上刚到门口,只听一声格格动人的笑声,闻到一股特异的芳香,梦如烟从屏风后面款款步出。此时的梦如烟已重新粉状一番,乌云巧挽,
斜插一枚银白凤钗,玲珑精致。耳坠一对大大的银圈耳环。身穿长袖鲜红拖地长裙,外罩一件宽大蓝边白中裙,金丝绣成的对对戏水鸳鸯琳琳如生。金莲轻移,若隐若现,来到众人跟前,对别玉寒一行盈盈曲膝到了个万福:“小女子如烟给各位公子请安,谢诸位光顾捧场。”
“梦姑娘客气了,能睹姑娘天姿是我等的福份,应该谢谢姑娘才是。”别玉寒忙拱手还礼,报上姓名。
“原来是别公子。别公子丰采照人,定是人中之龙。但小女子好象以前从未在听春楼见过公子。”
“在下是扬州人士,到京城游历,慕名而来,一睹姑娘天容,洗耳恭听姑娘名绝天下的绝技。司马相如、蔡邑之后,只有姑娘才配这绿绮啊。”
“公子果非凡人。”梦如烟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公子可否为如烟介绍下诸位公子?”
别玉寒举起手,突然一愣,除沈岩外都是女子,怎么介绍?突然灵机一动:“还是让他们自己给小姐报上名号吧。”
沈岩首先跨上一步,一拱手:“沈岩见过梦姑娘。”
梦如烟还礼道:“原来是武林四杰中的沈大侠,春雨楼篷壁生辉了。”
杜隽本就女扮男装过,熟门熟道,跟着一拱手,哑着嗓子:“无名小辈杜君见过梦姑娘。”
梦如烟浅浅一笑:“杜君无名,大家准是瞎了眼了。”
大家一怔:“难道梦如烟已看破杜隽的身份?”
阿娇第一扮男人,扭捏了半天,终于走向前,学着杜隽嘶哑着声音:“刘、刘阿大见过梦姑娘。”
“刘公子如此灵秀,模样多像女孩子呀。”说着伸出纤纤玉笋去摸阿娇的脸。阿娇下了一跳,直往后退。
“到青楼来这么秀气,待会儿怎么叫小姐啊?”
轮到千叶影儿,只见影儿大大方方走向前:“江南叶无影得睹姑娘仙容,实为天人。真是三生有幸,不虚京城一行。”声音虽嘶哑,却比杜隽阿娇自然的多。
“如烟最喜江南胜地,不知叶先生江南何处?”
“武昌府。”千叶影儿静静回答。
“噢?武昌府?”梦如烟两眼直盯着千叶影儿的脸:“武昌府千叶世家名扬江湖,千叶家的千金‘女诸葛’千叶影儿更是艳名广播四海之内,不知叶先生可否见过这‘女诸葛’?”
“千叶世家的药在下用过,确实灵验。见过江湖第一美女梦姑娘,在下眼中从此无他人。”并未回答是否见过千叶影儿。
“叶先生的话很中听啊。”梦如烟转过身,莲步轻移,带领大家入内。
客厅十分宽敞,八个雅座近五十名客人都已被请到这春雨楼,却不见丝毫拥挤。中间铺着雪白刺绣桌巾的椭圆形桌子上摆放着上好的女儿红和各种下酒小菜,四盘点心做的异常精美。一排玉杯和玉盘摆放在桌子一侧。客人每人手中一个玉盘,上面放着盛满女儿红的玉杯、下酒菜和一双纤巧小竹筷。这种宴会方式却是特别。
环顾室内,珠帘绣幕,一块巨大的绣花波斯进口地毯软软地铺在客厅正中。壁正中挂着一副画。画下案子上左摆宝镜,右竖玉盘。正中镂金香炉焚着一种非兰非麝的奇异香料,随着袅袅轻烟,香味弥漫整个客厅。香炉前放着绿绮,案前是一小巧春凳,整个房间高贵儒雅、风流气派,丝毫看不出这里是风花雪月之地。
别玉寒信步来到案前仰头欣赏挂在壁上的画。这是梦如烟的画像,春风吹斜春雨,梦如烟细雨中打着把碧绿碎花油伞,轻弯细腰,信手从面前一株矮桃树上拈起一朵桃花。画得惟妙惟肖,神态风流无不尽女人之极。画的右上角书有‘如烟行春’,字迹浑厚有力,又不失隽秀潇洒。
“别公子是否喜欢这副画?”
闻其声便知是梦如烟来到身后,双眼不离画:“春风吹春雨,春雨打春风。春花度春意,春去寄春情。好一副行春图,维妙维肖,惟妙惟肖,能将如烟姑娘之美表现得巧夺天工,淋漓尽致,应该出自皇宫大画家吴一笔之手。”
“公子之诗初听平淡,但吹、打、度、寄四个字把春情、春意描述的淋漓尽致,能读懂吴先生这幅画的公子是第一人。”梦如烟赞道。
“姑娘天人,岂是别某所能亵渎的。出了听春楼的大门准得摔个狗吃食。”
梦如烟格格笑了起来,连站在别玉寒左侧的千叶影儿都忍不住捂住嘴,跟着笑了起来。
正说着,东方腾云走过来,冲梦如烟一弯腰:“腾云见过如烟小姐。小姐人美乐美笑得更美。可否见告腾云小姐为何如此高兴?”
“噢,是东方公子,如烟为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扬州别玉寒公子。”一指东方腾云:“这位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武林四杰之一东方腾云。”
别玉寒一拱手:“见过东方公子。”
东方腾云点点头,马上转过身,一双眼又盯在梦如烟身上。别玉寒淡淡一笑。
梦如烟走到千叶影儿跟前:“东方公子,这位叶先生可是从武昌府来的啊。”
东方腾云盯了千叶影儿一会儿,点点头:“东方腾云有幸见过叶先生。”
千叶影儿一拱手:“久仰东方公子大名。”
梦如烟轻笑道:“这位京城的四少快成为你们武昌府的乘龙快婿了。”
“噢,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千叶影儿笑问道。
“除了名播江湖的‘女诸葛’千叶影儿还有谁能配上这武林四杰中的人物。”梦如烟轻轻挽住东方腾云的胳膊。
“那就恭喜东方公子,预祝公子早日娶到那位千叶影儿姑娘了。”说声对不起就要转身到别玉寒身边去。
突听梦如烟开口道:“东方公子,你看这叶先生身材娇小,如是女儿身,定不输江湖十美。”说完转身去应酬别的客人。
东方腾云扭头转向千叶影儿的背影。千叶影儿心头一紧,若无其事地走到别玉寒身边。
东方腾云身为武林四杰,武功见识自是不凡。刚才一门心思在梦如烟身上,如今竟她一提醒,立刻看出倪端。跟了过来:“请问我应该称您叶先生还是叶小姐?”
“在下不明白东方公子什么意思?”千叶影儿的心提到了了嗓子眼。
“在下怀疑阁下易装混入听春楼是何目的?”
“在下即便有什么目的好象也轮不到东方公子来管这听春楼的闲事。”千叶影儿故作镇静。
“既然让我东方腾云碰上我就要管。在这京城没有我管不了的事,只有我东方腾云不想管的事。”冷哼一声:“我东方腾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最好自己报上名来,省得到时彼此都不好看。”
东方腾云似乎想证明自己火眼金睛,识破某些人想在听春楼捣乱的计谋,在梦如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声音越来越高,有人已转头望向这边。千叶影儿本非会武之人,离开了祝伯、丫环和八马香车,现在只有靠别玉寒,身子不由又向他靠了靠。别玉寒已经
转过身紧立在千叶影儿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从后面扶住她的腰,两眼望向东方腾云。千叶影儿立刻有了主心骨,挺挺胸,黛眉一竖,凤眼一瞪,狠狠扫了东方腾云一眼,转头对别玉寒道:
“别兄,时间晚了,我们也该走了。”她虽恨东方腾云,但冲梦如烟刚才的话,她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在东方腾云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
“好吧。”别玉寒应了一声,就要呼唤沈岩三人。
偏偏东方腾云一脸傲气,根本就没有把从未听说过的别玉寒放在眼里。横跨一步,拦在二人面前:“二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把我东方放在眼里了。”
轻轻将千叶影儿往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微微一笑:“这听春楼好象不是东方公子开的。即便是公子开的,别某付了五百两银票,自是应该来去自由。难不成公子要代听春楼把我等留下来多恶些银子不成?”
“几百两破银子在我东方的眼里算个屁?”
“既是屁都不算,就请公子让开。”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沈岩、杜隽和阿娇也来到别玉寒身边。京城四少另外三人站在东方腾云身后。沈眼虽也为武林四杰,但东方腾云并不怕他,何况是在京城,身边还有个子母连环雷胜。看了眼杜隽、阿娇,冷笑连连,刚要开口,梦如烟赶过来,不解地问道:“别公子,东方公子,怎么回事?”
别玉寒仍是一笑:“没什么,我等正要向梦姑娘告辞,不料东方公子却要帮姑娘把我等多留片刻,盛情难却,但天色已晚,不得不向姑娘告辞了,别某这里谢过姑娘盛情款待。希望以后仍有机会一睹姑娘天容,一赏姑娘琴声。”就要拱手告辞。
东方腾云冷笑一声:“梦姑娘,这叶先生女扮男装混进这听春楼”
“噢,是吗?”梦如烟看着千叶影儿,然后淡淡一笑:“原来叶先生是女扮男装,这也没什么。如烟行走各地,常有女子想看一眼如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再说听春楼是烟花场所,岂是良家女子随便进来的?易装而来也是应该的,谢东方公子为如烟如此细
心。请别公子和叶先生”盯着千叶影儿的一双勾魂俏目突然睁大,羞花粉脸布满惊奇,樱桃小口大张:“先生自称姓叶,又是武昌府,如此婷婷玉立,纤腰如蛇,难道,难道你是千叶?你是千叶?”
轻轻摘掉假胡须,去掉头上皮毡帽,一头秀发瀑布般洒落玉肩上,千叶影儿恢复了女儿身。身着青绿色书生马褂,更是异样风流。与梦如烟相比,别具一格。杜隽、阿娇也去掉胡须和帽子,突然间客厅里多出三个绝色美女,个个银面如雪,桃脸微红,柳眉杏眼,玉齿朱唇。或身材窈窕、纤腰如蛇,或乳峰高耸、美臀肥翘,连听春四云比之逊色好多,一时惊煞厅里众人。
最惊的还是东方腾云,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久就要去相亲的未来妻子竟突然现身在这听春楼,想到自己刚才与红云儿的亲昵和对她的态度,一阵尴尬,但却一闪即失,赶忙上前一步:“是影儿姑娘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也免去刚才的误会。”说着就要拉千叶影儿的手。
千叶影儿一闪身躲开,冷冷回道:“我又不是到京城找你的,干吗通知你?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的。”
“不知影儿姑娘现住何处?也好让东方尽一下地主之谊,带影儿逛一逛京城。过两天东方就要与家父难南下向伯父提亲,咱们正好一块儿”
“不劳公子费心,公子南下提亲也好,结亲也罢,都与影儿无管。杜妹妹、阿娇妹妹,咱们走。”一转身,向外走去。
“慢!”东方腾云大喝一声,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接连吃了闭门羹,做为京城四少之首,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尤其是看到千叶影儿与姓别在一起亲亲呢呢,心里更不是滋味。大喝一声之后又不知如何是好,放下老脸:“影儿姑娘走好。明日东方登门拜访。”
千叶影儿理也不理,就向外走。突然雷胜跨前一步,一拱手:“雷胜拜见未来的嫂嫂。”
千叶影儿未开口,阿娇先开了腔:“谁是你的嫂嫂。不要脸。”
“嘿嘿,小丫头,人不大却尖牙利齿。”说话间伸手抓住了阿娇的玉腕。
“啊!”阿娇惊叫一声,啊字刚出口,一把剑顶在雷胜的喉咙上。
“放开她。”是沈岩的剑。
“果然是武林四杰中的人物,出手不一般。”雷胜放开了阿娇。沈岩剑当的一声回鞘。
雷胜右手移向腰间。
“最好别动,否则武林中恐怕没有子母连环这个称呼了。”沈岩冷冷地盯着他的手,右手按在剑柄上。
别玉寒走上前,仍是一脸的微笑:“沈兄请退下,什么事值得大家动刀动枪的。那岂不亵渎了梦姑娘这优雅的春雨小楼。”
“姓别的,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告诉你离千叶姑娘远点。”东方腾云满脸怒气。
“噢?那东方兄告诉在下多远算远?千里如何?可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东方腾云恼羞成怒,手按在刀柄上,跨前一步:“小子要找死也怪不得你东方大爷,亮出你的剑来,老子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敢在京城发飙。”
“那你才是找死,沈某陪你走上两下,也许你还侥幸有赢两招的机会。”沈岩就要上前。
别玉寒拦住沈岩:“东方兄也是到听春楼寻乐来了,干吗非要拔刀弄剑,谁身上捅出个窟窿都不好看”
“少废话,阁下如不敢拔剑,腰里别个那玩意干吗?敢不成是装装样子?”
“东方兄还真说中了,在下觉得腰里有把宝剑还挺好看,尤其讨女孩子欢喜。”
“宝剑无眼,小心那天丢了脑袋就不好看了。”
“谢东方兄提醒。”转向梦如烟,一拱手:“多谢姑娘盛情,我等告辞了。”
“谢别公子光临听春楼,今夜之事实在”
“姑娘不必说了,更不必愧疚。后会有期”。别玉寒打断了她。千叶影儿带着杜隽、阿娇走向厅外,沈岩随之,别玉寒故意拉后半步。
“姓别的,听我东方的话最好赶紧滚离京城,下次再让我碰到就没这么运气了。”
别玉寒哈哈一乐,却没回头。梦如烟望着别玉寒意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三章为君吹箫购买新宅
“影儿,我怎么突然就成了东方腾云的情敌了?”出了春雨楼,别玉寒问千叶影儿。
“就你色迷迷看影儿姐姐的样子,他能不把你当情敌才怪。”阿娇抢着答道。
“就他东方腾云,当不了情敌。影儿姐姐,要不你今晚就给了别大哥,让他死了这条心。”
千叶影儿不好意思地捅了捅杜隽:“寒兄要不要我不知道,但我死也不会嫁她东方腾云。”
别玉寒赶紧接喳:“要,我要,今晚就要。”
千叶影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满脸通红,狠狠拧了别玉寒一把。亏得天黑看不见,千叶影儿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沈岩虽听他们开玩笑惯了,听到如此赤裸裸的话,尴尬地干咳一声。阿娇凑过去,一挽沈岩的胳膊:“沈大哥,别不好意思,要不今晚你去找碧儿?那丫头可喜欢你的很。”
沈岩更窘,不知道该不该推开阿娇的手,呐呐道:“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做丫头吧。”
“是沈大哥说的,回去我告诉碧儿,她准伤心死了。”
沈岩忙摇手:“别,别,别告诉碧儿。”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沈岩窘得赶紧转移话题:“别兄干吗对东方腾云那么客气?沈岩可不怕他。”
“别某也不怕他,只是‘京城四少’将东方世家与九门提督和刑部连为一体,弄不好咱们会去坐牢的。大厅广众之下,没必要翻脸。”
一行人说笑着走出听春楼,小二牵出马,众人跨上马,仍是阿娇、杜隽共乘白凤,别玉寒怀抱千叶影儿跃上乌龙。刚要放缰而去,街对面屋顶轻轻飘落下一人,一身白衣,正是几日未见的王幽兰。
“王姑娘,几日不见,姑娘可好?”
“能站在这与你说话,当然不错了。”王幽兰一脸的冰霜。
“姑娘可是在这里等守在下?”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如是为了在下,京城秋夜如此寒冷,干吗不进去找在下?如不是为在下,那一定是为了梦如烟了。那你更应进去了。她可是天下第一名妓,从不出来会客的。”
“那种污秽地方,岂是本姑娘能去的。”看千叶影儿依在他怀中,讥笑道:“看样子别公子今晚心情极佳,比剑是不可能的了?”
“姑娘猜得对,刚从听春楼出来,自然是急着回客栈了。”
“油嘴滑舌。”王幽兰骂了一句,知道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什么话会从他口中蹦出来,忙转入正题:“请问东方腾云是否还在里面?”
“对。”
“这么晚了,还不出来,看来今晚没戏了。”王幽兰自言自语道。
“噢,王姑娘原来深夜不归是为了东方腾云。在下自作多情了。”低头对怀里的千叶影儿笑道:“影儿,现在你来了一情敌。”
“放你的臭狗屁。本姑娘是找她下战书的。再胡言乱语,小心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王幽兰有点恼羞成怒,恨他胡说八道。
突然听春楼里传出送客的喊唱声,走出了京城四少。为首的东方腾云一见千叶影儿与别玉寒同骑一马,几乎就偎依在他怀中,大怒,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王幽兰一晃拦在他面前:“你是东方腾云吧?”
“滚开,老子现在没功夫理你。”一掌击向王幽兰。王幽兰随着掌风飘去,但东方腾云刚一撤掌,王幽兰又飞了回来,站在原地。
东方腾云冷笑一声:“原来有两下,怪不得敢如此猖狂。”就要拔刀。
王幽兰拦住他:“慢,繁华大道、妓院门口岂是你我动武之地。本姑娘要向你挑战,明日黄昏西山鬼见愁不见不散。请东方公子找一证人。”
转头对别玉寒道:“请别公子明日鬼见愁为幽兰作证。”说话间,人已跃上房顶,瞬间不见。
“这丫头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提马缰向前奔去,将京城四少凉在那里。
东方腾云紧握刀柄,咬牙恨道:“老子明日不让这一男一女横尸鬼见愁誓不为人。”
回到客栈,几个丫头赶紧准备洗漱东西,侍候小姐们入寝。别玉寒照例让小二准备一大浴缸,添满热水。千叶影儿想起在听春楼说的话,生怕别玉寒今晚来要她,洗漱后赶紧溜进自己卧室,留杜隽、阿娇在别玉寒身边。二女第一次逛妓院,在听春楼见四云与京城四少的放荡亲昵,也是春心大动,急急忙忙随别玉寒跳进浴缸,二凤戏龙,自是一番大战。先品玉萧,再舔红豆,桃源后庭,将两个丫头干软在浴盆里。阿娇想让表哥进回前门,表哥不肯。别玉寒要进阿隽的后庭,阿隽娇喘着扭着屁股不让。一手拎一个象提小鸡似地往床上一扔,把阿娇往杜隽身上面对面一叠,
一会儿猛捅阿隽的小洞洞,一会儿插进阿娇早已发红的菊花穴。二女再次丢得一蹋糊涂,爬不起来。别玉寒倒还想着千叶影儿,憋着没射。
躺在二女中间,双手自然而然地揪着每人的一颗樱桃,叹道:“你们两个越来越不中用了,你别哥哥正得意呢你们倒丢了。”
杜隽呸了他一口:“那个男人像你这么没出息,前面后面的来还不满足,明儿给你在床上摆上一排大姑娘,累死你。”
“好啊,可是你说的,明儿给我安排一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