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2/2）

“我不会惊慌。”常钰青说道。

阿麦嘲弄地笑笑，说道：“不识水性的人入了水就没有不惊慌的，你没听过救命稻草之说？溺水的人手里连根稻草都市抓的死死的，更况且我这么个大活人。你要是不敢把手缚起来也罢，那你就自己先下水，等灌糊涂了的时候我再下去，省的被你扯住了齐齐丢了性命。”

常钰青却是摇头，扬了扬眉笑道：“你若捆了我往水里一丢，我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我既信你能把我带过河去，你就得信我不会惊慌。”

阿麦见常钰青说得也有原理，便也不再坚持，只是说道：“那可要说好了，过得河去你还我匕首，我们各奔工具。”

“好。”常钰青爽快答道。

阿麦又瞥一眼常钰青手中的匕首，又说道：“你照旧把匕首缚在身上吧，我怕你一会入水张皇拿不稳，掉入河底我可摸不起来。”

常钰青依言把匕首缚在腿侧。阿麦率先跳下水去，现已是晚秋，又是黎明时分，水温自然是冷得砭骨，阿麦用手撩水揉搓着手臂，转身见常钰青却仍站在石边不愿下来，便笑道：“你若不敢跳下来，就顺着石壁滑下来吧。”

常钰青闻言笑了笑，不剖析阿麦的言语相激，顺着石壁滑入水中，一手扶着石壁，一手伸向阿麦。

阿麦却是失笑，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拉着你一只手便能带你已往吧？”

常钰青挑眉：“那要怎样？”

阿麦避开常钰青的手，游到他的身后，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脖颈。常钰青只以为身后一个温润腻滑的身体向自己贴了过来，心神俱是一荡，又听阿麦笑道：“自然是得这样，你且放松了全身仰面倒下，不用畏惧，我自会让你口鼻露在水外。”

阿麦见常钰青只怔怔听着竟无反映，还当他是不愿信自己，便又冷哼一声，说道：“我既然说了带你已往，自然算数，如若你不愿信我，那爽性早说，也省得泡这冷水。”

常钰青面上已是有些发烫，幸好阿麦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脸色，听阿麦如此说，便伸手抓了阿麦在他身前的手臂，说道：“听你的即是。”

“你抓我手臂做什么？”阿麦问道。

常钰青却轻笑道：“我若不抓牢了，到了水中央你只一松手，我那里寻你去？”

阿麦嗤笑一声，不再和他盘算这个，只是嘱咐道：“你可记得，一会儿无论多慌都不得伸手抱我，否则咱们都得沉底。”说完腿用力一蹬岩壁，已是带着常钰青向水中滑了出去。

常钰青口中虽说不慌，可手一松岩壁，心里马上悬了起来，虽然他上了马是无敌的战将，可一旦入了水却是毫无手段，四周都摸不到实物，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阿麦的手臂。

“你放松些！”阿麦喝道，“再用力我手臂就断了！”

常钰青四肢依旧僵硬，只牢牢地抿了唇，强自压下想往后伸手攀住阿麦的念头，稍稍松开了些手。阿麦嘴角挑起一丝嘲弄的笑意，顺着水流已是把常钰青带到了河中央。

“常钰青，你频频戏我辱我，可曾想到会有今天？”阿麦突然贴近了常钰青的耳边说道。

常钰青心中一惊，阿麦已是把手臂从他手中猛地抽走，酷寒的河水连忙四面八方地涌了过来，齐齐地往口鼻中灌了下去，他想转身抓住阿麦，可阿麦的身体灵巧得像鱼，只在他身后转悠，让他如何都摸不到。

阿麦在一旁踩着水冷眼旁观，看着常钰青在河水中沉沉浮浮，直等到他不再挣扎，身体直直往水底沉去的时候，这才从后面游了已往，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拎出了水面，笑道：“堂堂北漠杀将，如若地溺死在这清水河中，世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情景？”

常钰青双眼紧闭，唇色青紫，像是已经灌昏了已往。阿麦见他没有反映，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果真是已没了呼吸，她不敢再耍，急遽扯了常钰青头发往河对岸游去。

清河水面宽阔，阿麦已是久不进食，一手又扯了个常钰青只能一臂划水，游起来自然艰辛，待快到岸边时已是累得快要脱力，幸好此时脚尖已能触到河底，她便爽性立起身来把常钰青往岸边拖。只刚拖了两步，阿麦突然察觉身后差池劲，急遽松手，可为时已晚，常钰青已是把她扑倒在了水中。

如若是在河中央，常钰青自然是拿阿麦无法，可先如今他脚已踩到了实地，便再也不是适才谁人任阿麦推搡的旱鸭子了。

“你使诈！”阿麦叫道，刚喊出一句话来，身体便又被常钰青按入了水中，只得连忙闭气。

“是你先使得诈！”常钰青冷声道，又把阿麦脑壳浸入水中，适才他被她灌了个水饱，现如今说什么也要抨击回来。阿麦见出不得水面，爽性就闭着气沉入水底把常钰青也往水里拽，可她气力本就比常钰青小，又是在水里游了半天的，手脚都用上了依旧是不能把常钰青拽倒。阿麦只顾和常钰青扭打，却忘了此时两人身上衣物少的可算是衣不掩体，又都是在水中浸透了的，她尚不觉如何，常钰青却是青壮男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厮磨，原本你死我活的争斗在他这里反而徐徐地生出些**的滋味来。

阿麦一口吻憋到了底，强自挣扎着露出水面来换气，见这一次常钰青倒没又把她往水里按，心中不觉惊讶，正疑惑间，常钰青却已是压下头亲了过来。阿麦本在水里已是憋得缺氧，一时被他吻得有些傻，好半天才反映过来，羞怒之下更是奋力挣扎，谁知不动还好，这一挣扎常钰青的亲吻反而越发热烈起来，手臂更是把阿麦从水中托起，牢牢地贴到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