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2/2)
荣高堂,作为一个经济强省的封疆大吏,身兼着政治局委员的身份,政治职位是非同一般的,比其他落伍省份的一把手更为声名显赫。在中央层面,拥有着更多的话语权,可以为地方的经济生长带来更多的政策扶持。在地方层面,更是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可以清除一切反面谐的声音,上下一心营生长。等五年任期满了以后,青云直上,进入中央,那是早晚的事,至于位列政治局九常委,也不是不行能。
在清静时期,什么是官员上位的最有力筹码?
经济。
更准确的来说,d。
除了经济外,没有什么政绩可以让你拥有绝对的政治资本。除非你的封地之内整天闹水灾,而你坚持在抗洪救灾第一线,与军民联手共卫家园;又或者你的封地常年有恐怖袭击,你英明向导,坚决决议,频频化抒难机,拯救万民于险难之际,否则很难爬到权力巅峰。
那条道,实在太多人窥视了。
能在自己统领规模内,出几个国家级以致世界级的大企业,那跟在古代立下赫赫战功是相差无几的。
萧云闻言轻轻一笑,旋即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默然沉静了几秒后又肆意地笑了几声。
诡异,幽秘。
贾伯侯见到他不温不火的脸色,心中微微惊讶,连烟都忘了抽。
虽然早已见识过这年轻人的深厚城府,但能深到连一丝惊讶心情都没有的田地,也算是至高无上了。
萧云再次轻瞥了眼谈笑自若的长孙能臣,兴致索然,轻声问道:“除了他,尚有吗?”
“谁人,在阳台边的沙发上,正拥抱着两个长发玉人的中年男子。”贾伯侯又指了一小我私家。
萧云向那张沙发上望已往,三盏明亮耀眼的嵌顶灯下,一个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中年男子正颓废地斜坐着,围绕过女人后背的左手还提着一瓶路易十三。兴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心情稍显虚幻迷朦,任由身旁的两个尤物亲吻着他的脸庞。
趁这空挡,贾伯侯迅速掐灭那根快燃到烟嘴的香烟,重新掏出一根红塔山。
点燃,深吸,轻吐,一气呵成。
“他是谁?”萧云语气很淡,却掺杂了一丝好奇。,
那其中年男子,不像长孙能臣的温文尔雅,反而有点纨绔不羁的味道。按理说,人到中年,历经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看透了韶华急遽,花着花落,早已将幼年轻狂或者沉湎俗世的青涩磨去收敛了,会多几分顺应天命的超然与洒脱,也会多几分矜持下的稳重。
可偏偏这其中年男子是个破例,荒唐,纵脱,醉生梦死。
“他呀,来头不小,张家三少爷,张羡鱼,宁州最污名昭著的花花令郎。平头老黎民都说张至清算是人中龙凤了,但鲜有人知道,实在他的三弟长得比他更俊俏,惋惜就是不思进取,张家三兄弟,算他最没前程的,只顾风骚倜傥,自命特殊,女人味极浓,一天到晚都过着粉淡脂红、春花平湖的贵族令郎生活,太糜烂了,不成大器。”贾伯侯不屑一笑,眼神中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萧云心头微凛,眼神中隐有一丝的怒意,不外很快就消失殆尽,似乎一口干枯千年的古井。他没想到这个醉如烂泥的中年男子就是张山泉的父亲,曾经想用苏楠作为诱饵,去引诱他二哥张至清的张羡鱼。难怪适才和苏楠一同步入大堂时,萧云就赫然发现这个男子的眼光不善。
败家子,十足的败家子。
贾伯侯嫌窗户开得有点小,又推开了一点,凉风夹着些许雨丝飘进来,浓郁的烟味瞬间随风而去,继续道:“张羡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令郎哥,胸无半点墨,肚无一本书,就会吟诵几首南唐后主的潦倒宫廷诗。除了女人,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致。他名义上是昊天团体的副总裁,却从不去上海,也不加入团体的任何运作治理,纵然是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照样缺席无误,没日没夜地出没在种种高等场所,物识更多绮年玉貌的女人上床。”
萧云皱了皱眉,思考了些久,问道:“他家里那位呢?从不管他,放任自流?”
贾伯侯还没来得及回覆,适才谁人被他窥视过小腿曲线的女婢应生远远见到了躲在角落里吸烟的两人,便职业化地送来了一个烟灰缸。贾伯侯摆摆手,没有接过来,对那女婢应生道:“这玻璃玩意儿太重,给我送个纸杯过来。”
“是,先生,您稍等。”女婢应生礼貌地转身脱离。
贾伯侯把烟灰弹在了身旁的那株绿萝盆里,继续道:“他家里那位不在这儿,人在加拿大,山高天子远的,怎么管?再说了,他们两伉俪早就有名无实,各有各精彩,这已经是秘而不宣的事情了,只是碍于两个家族的利益和体面,没有脱离而已。”
“他家里那位是哪个家族的千金?”萧云问道。
“苏州的沈家,听说是明朝巨富沈万三的子女。”贾伯侯一脸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可耻相。
“有意思。”萧云嘴角勾起一个诡魅弧度,极其迷人。
此时,钢琴曲又换了,舒缓浪漫,富有情调。
舞池中央的男女们轻拥着,和着钢琴节奏,柔柔迈着舞步。
那女婢应生适时送来了一个纸杯,递给了贾伯侯,行了个礼,不温不火,不蔓不枝,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笑容很清洁,配上她那张不施脂粉的雪白脸庞,并不惊心动魄,但说兰摧玉折并不为过,像一串清透的七彩碧玺,轻声道:“先生,请保持大堂清洁,吸烟有害康健。”然后转身脱离,行动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贾伯侯哑然失笑了三四秒,片晌,才由衷叹息道:“没想到这里的侍应生照旧环保战士,高,真高。”
萧云轻笑一声,将燃到止境的香烟扔进贾伯侯手中的纸杯里,锲而不舍地问道:“就这两人不熟?”
贾伯侯摇摇头,伸出两根肥大的手指,推了推厚重眼镜,突然凑近萧云,似乎说话声音大一点点,都心有余悸,只管压低声音说道:“在那里那张茶桌旁品茗谈笑的那几小我私家,不光止我不认识,在场的亿万富豪也没几个认识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萧云皱眉而望,不管掉臂的,见那张树根茶桌旁围坐了七小我私家,个个都不怒自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凌厉的优越感来,而且更为希奇的是,相互间的交流方式竟然是唇语。外行是看不出他们用的是唇语攀谈的,因为太自然了,水到渠成一般。
只有萧云看清了,不仅看清了,还读懂了。
贾伯侯赶忙扯了扯萧云的衣角,用更细的声音说道:“别那么明目张胆地望,他们可欠好惹。”
萧云如刀双眉皱意更浓,像遇到了什么瓶颈似的,一点眉目没有,轻声问道:“他们是谁?”
贾伯侯耸肩摇头,眼角余光不时飘向那张树根茶桌,盈满了敬畏之意,低声道:“他们的身份悬而未决,上流圈子称为‘北斗七星君’,手里掌控的资本听说到达五百多个亿,控制着多家大型公司,包罗三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央企。不仅如此,他们照旧地下社团最尊贵的客人,因为他们经常资助**洗钱,从没有失手过。他们能力通天,没有谁敢惹的,我听我的一些道上朋侪说,就连黑龙团的陶黑石见到他们,态度也是十分友善,职位之高可见一斑。”
“相识他们配景吗?”萧云微微眯起双眼,注视着那几小我私家,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
贾伯侯深吸一口烟,吐出来后,说道:“我只知道他们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其他的,一概不知。”
“什么组织?”
“我不知道。”
“呃,那你又在这里大放厥词?”萧云汗然无语。
贾伯侯浮起一个自得的笑容,轻声道:“因为我老丈人就属于这个神秘组织的,厉害吧?”
“真的假的?”萧云不死心。
“我记得有一次,哦,对了,去年除夕,他们七个和我老丈人在书房密谈时,我在门外偷听到的。”
萧云下意识蹦出一句:“他们密谈些什么?”
“似乎是什么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之类的,类似相声的《报菜名》,详细我也不大清楚。横竖他们谈的内容很希奇,似乎都跟吃的有关系,可又让人以为这种关系太牵强附会,我也记不住那么多。”贾伯侯的第二根烟也正式寿终正寝,他还想掏出红塔山一连战斗,望了眼适才和他说话的谁人女婢应生,就咬咬牙忍住了。
萧云轻声道:“确实很希奇。我还真想已往跟他们要杯茶喝。”
贾伯侯笑着道:“你就别想了。”
萧云好奇道:“哦?”
贾伯侯轻声道:“他们的茶,只斟给他们朋侪喝的。”
萧云皱起的眉毛始终没有放松,还来不及再想些什么,就听到大堂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惊呼。
“苏楠姐,你怎么了?”唐悦儿嘶声裂肺喊道。
萧云眼神一寒,突然疾身而去,只留下贾伯侯一脸惊惶的震惊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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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