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轻轻一握手，便解了燃眉之急（2/2）
萧云淡淡一笑，轻声道：“这事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我只是想向贵支行贷点款。”
“就为了这事？”贾伯侯惊惶得差点把镜片摔了一地，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就这事。”萧云微笑道，又伸手打了一个呵欠，这种懒散状态熏染了门口的那只黑狗。
“你完全可以走正常法式啊。”贾伯侯尚有点将信将疑，这年轻人折腾半天做了无用功。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不迟。”萧云从随身背的小黑包里拿出一份质料来，递给了他。
贾伯侯双手接过来，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了起来，一字一句斟酌着。
这个空当，服务生又把一盘糯米糍端了上来，新鲜出炉，萧云忍受不了诱惑，又开动了。
几分钟后，糯米糍被消灭泰半，贾伯侯这才皱起眉头，轻声道：“山河实业是你的？”
萧云连忙停手，啜了啜两根手指，轻声道：“我一朋侪的，我只是一个打工仔。”
“枫岭脚的那家铸件厂破烂不堪，山河实业为什么还要买过来？”
“有多大胃，端多大碗。山河实业刚刚建设，没几多资金，只能买下一个停业的厂子。”
“那你想贷几多？”
“两百二十万。”
“什么？”贾伯侯一惊，失声道。
“有问题？”
“这事不行能，山河名下的资产就只是这个破厂子，资产评估不行能去到两百多万的。”
萧云轻轻一笑，像极了西边那轮暖意融融的红日，似乎早就预推测这事，一双洞悉人生的眼睛，正看着这个神情凝重的中年人，顺水推舟道：“所以我才来找贾行长您了。《周易·系辞下》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贷款的事，我想贾行长肯定能想到措施变通的。”
贾伯侯抬头望了他一眼，脸色愈发阴沉，心头的想法早已百转千回。
靠资产评估作假来骗贷一事小大由之，纰漏不得，山河实业这家公司规模太小，又是刚刚建设，没有什么拿得脱手的抵押资产，这两百多万很容易就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到时候失事了，责任还不是落到自己头上？虽说两百万的偏差可以很轻易就弥补了，但这有风险，很容易被家里的老丈人怀疑，到头来，自己照旧吃不了兜着走，没须要为了一个刚认识一点也不相识的朋侪，而将自己摆上台吧？两头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从来不屑做的。
想到此，他望了眼淡然自若的萧云，轻声道：“我想问一下，还贷时间你想要多久？”
萧云没有任何犹豫，伸出一根修长手指，轻声道：“一个月。”
“什么？”贾伯侯又是一惊，这个年轻人并不像是在口出狂言，可单从山河现在的单薄实力来看，也没有什么资本值得让他这么胸有成竹，岂非他是想用这种商业上习用的迂回手段来获得更多利益筹码？贾伯侯这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被萧云的威风凛凛压着，有些难为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以为自己走上社会几十年了，在这个年轻人眼前算是白混了。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叩着小竹椅子，轻声道：“我知道贾行长在担忧山河实业的还贷能力，这无可厚非，我能明确，究竟就现在来说，山河照旧势单力薄的。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让山河渡过了这艰难的头一个月，那么宁州将又会多一家拥有超强实力的公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山河实业要生长壮大也不行能一步到位，这两百万就是山河实业腾飞的助推器，日后，我肯定不会忘记贾行长的大恩大德。”
贾伯侯依旧举棋不定，又掏出一根烟，狠命抽了起来。
按说如果是其他生疏朋侪这样跟他谈事，他早就置之不理了，别说你有几多不雅照片，就是你有视频，他也有信心可以说服家里的那位原谅自己，至多是被罚面壁思过几个月，不近女色一段时间，就权当养精蓄锐好了。虽然说一句假话，要编造10句假话来弥补，但说谎是他的优点，要否则，他也不能这样稳稳当当地做到今天支行行长这个位置。
可是，令他希奇的是，这个不知什么配景的年轻人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魅力，特此外洒脱自如，会让你不自觉地就随着他的思路走，而且信心满满。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信，就像希特勒的一挥手，整个德意志民族都市为之沸腾。
“我也不隐瞒你，两百二十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只能说起劲。”贾伯侯轻声道。
“婉转推辞的话，就别说了。”萧云眯起眼睛，靠着椅子，很惬意地抬头遥望蓝天。
“你是智慧人，应该知道现在国家对银行烂账查的严。”贾伯侯面不改色，弹了弹烟灰。
萧云望了眼他，突然诡秘笑笑，轻声道：“山河虽然要贷两百二十万，实在只需要两百万。”
贾伯侯神情微微一紧，骤然明确了萧云适才说天上掉馅饼的事，那二十万，给他袋袋平安？
这场拉锯战式的博弈逐步衍酿成了一场赌钱。
二十万只是区区的蝇头小利，不足挂齿，要害是这层关系。
贾伯侯吸烟的时间变得更长了，赌赢了，以后可能会有更宽阔的平台等着自己；赌输了，只是亏了个两百多万而已。新港区生长快，支行这几年的利润每年都有几千万，这两百万不算什么。可是自己连这个年轻人是什么配景都不清楚，怎么能相信他呢？万一他是一个顶级老千，团结谁人冬莲来骗自己，那这个哑巴亏吃得可够冤的，打肿脸充胖子这事太窝囊了。
做人可以失败，因为还会有乐成的一日，但绝不能窝囊。
赌，照旧不赌？这是个问题。
萧云看着贾伯侯脸色变来变去，知道他心田在挣扎，嘴角微翘，引而不发地抛出一句：“我听说宁州城投最近在贵支行贷了一个亿，用于西山隧道的建设，然而最后拿得手的资金只有八千万，尚有两千万不知所踪，我想，贾行长应该知道此事吧。”
贾伯侯双目浑然圆睁，心田大寒，在这个大角色眼前，自己终究照旧矮一大截，随即斩钉截铁道：“山河实业的资产绝对值两百二十万，只少不多。所谓缘分难堪，友情无价，敌人易结，知己难求。萧云，很幸运能交到你这个朋侪。”
萧云微笑颔首，探身与贾伯侯握了握手。
这一握，即是握住了两百万。
日渐西移。
一顿下午茶的功夫，这对忘年交熟络了许多，话题涉及到政治、体育、娱乐等林林总总。
贾伯侯原本还想请萧云吃个晚饭，继续聊，可由于萧云事先约了苏楠，这事不了了之。
红色宝来从村口停车场徐徐驶出来，萧云把车窗降下，充实享受微风中带着的乡村气息。
一辆bmw530li反偏向咆哮而来，与红色宝来擦肩而过，直奔梅雨坞而去。
“葬花，怎么了？”韩雪开着车，看到自己闺蜜转头望着那辆红色宝来良久，很希奇。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朋侪。”纳兰葬花轻声道，终于坐正了身子，把车窗徐徐升上来。
“你在宁州有朋侪？我怎么不知道？”韩雪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像是在审问着嫌疑人。
“也许是看错了吧。”纳兰葬花轻声道，眉间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失落，委曲笑了笑。
“男的女的？”韩雪玩味道，才不会被纳兰葬花的春秋笔法所疑惑，依然不依不挠问着。
“都说看错人了。”纳兰葬花照旧选择答非所问，侧过脸看窗外风物，不剖析她的纠缠。
“哼，死丫头，跟我还玩欲盖弥彰这套。”韩雪诉苦道，耸了耸鼻子，一踩油门，蓦然提速。
宝马一骑绝尘。
红色宝来车上，萧云这才将视线从车尾转过来，伸伸懒腰，又打了个呵欠，却在悄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