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一剑的风情（2/2）
小萧云坚定所在了颔首，然后单手提剑，闲步朝着有些惧意的髯毛男子走去，显得那样从容。他走到离髯毛男子三米的地方停下，扬起一个弧度，少年迈成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伤害到我爱的人，那么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小男孩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一句地砸在髯毛男子的心上。他脸色微变，紧了紧握住剑的手，认真的审察起这个“少主”来，见他的小脸上泛起的是一种基础不是一个小孩应该有的淡定，心跳逐渐紊乱。
他定睛看着这个像小大人似的孩子，心田不禁生起一丝荒芜来，以为自己很是失败，纵横江湖这么久，和政府坚持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畏惧过，今天却完全被一个小孩在威风凛凛上压倒，实在是谬妄窝囊之极。
他稳了稳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准备出全力击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小毛孩，该哪玩哪玩去，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我不是被别人讥笑我以大欺小？哈哈。”髯毛男子强压紧张，故作轻松道，不管怎样，必须要在威风凛凛上压对方一筹。
小萧云轻笑一声，伸出三根小手指，道：“你有三不应。一不应，你不应上云浮山顶，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是你们这些暴戾恣睢的杀手应该来的；二不应，你不应向两位老人开枪，他们是我最佩服的人，不许任何人对他们不敬；三不应，你不应小看我，我会让小看我的人获得应有的处罚，我会让他们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雄辩，那种谈锋，让人心悦诚服，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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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警卫员大山点起了一堆柴火，火苗高窜，映照得庐前是一片亮堂。那黑漆黑的熊熊火光映照着小萧云的握剑之手，一丝一丝血样的艳红，像一朵朵奢靡的红莲，辉煌光耀如日中天，炙烈如火燃焰。
髯毛男子清静下来，讥诮一笑，道：“小毛孩，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来吧。”
小萧云小手指轻轻揉开眉头，拔出长剑，但见青光闪闪，照映雪间。
他将九龙宝剑秋毫若水滴的剑尖指向自己胸口，剑柄斜斜向外，这一招起手式怪异之极，竟似回剑自戕一般，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艳艳的暗光，极是诡异。
髯毛男子凛然，摆好“丹凤向阳”的起势式，严阵以待。
老爷子看着不远处的小萧云，轻握着手杖龙头，笑道：“心比天高，九问剑第一问：问天何寿。”
一旁的燕老微笑颔首，那枚围棋子在指间转悠，怡然自乐。
骤然，小萧云纵身近前，长剑蓦然弯弯弹出，剑尖直刺髯毛男子胸口，出招之快真是前所未见。原来这一招不是自刺，而是先聚内力，然后蓄劲弹出。
但小萧云究竟人小力薄，一招必杀之式却没有力道十足，落了下乘，髯毛男子搁剑一挡，“嘡！”的一声大响，剑尖刺在赤霄剑身上，九龙剑剑身柔韧，竟弯成了个弧形。
小萧云急收长剑，错步迎前，每一步落的气力与速度都是差异，步法虚实相间，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手中的长剑青光闪烁，剑走轻灵，盘旋往复，尘卷轻雪飞扬，漫挑剑花如雾莲般层条理第飞翔，已经把髯毛男子全身裹在中央。
燕老清寒双目倏然睁开，摇头失笑道：“死老头，这浑小子连你的‘八仙醉步’都学走了？”
老爷子欣然一笑，颔首不语。
髯毛男子脸色铁青，被这孩子的凛然攻势镇住，却没有伊始的那种恐惧感，知道这孩子的气力是一大软肋，只要守好就能抓住他气力不足的破绽。
当是时，小萧云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剑声嗡嗡，如若龙吟，长剑颤处，前后左右，瞬息之间攻出了三三之九招。小萧云本以为这九问剑的第二问“问地何极”便能将髯毛男子击垮，却不想那男子手忙脚乱，左支右绌，以极鸠拙、极可笑的姿式一一挡开了，显得狼狈之极。
小萧云清洁空灵的眼神一隐，冷若寒霜，咆哮一声：“九问剑第三问：人生几何。”话音未落，手上长剑连攻数招，剑尖斜出，剑锋被舞得嗤嗤发声，姿式端凝，招迅劲足，剑身微微摇晃，剑上那道艳艳的血痕映着火光，似一条活蛇不停地扭启航子。
绵延不停的进攻逼得髯毛男子连连退却，拆得十多招，髯毛男子奋力一挥，将小萧云的长剑离隔，纵身跳出被小萧云舞出的剑花困绕的圈子，弯腰喘着粗气。
小萧云静然而立，冷冷斜睨着那名男子，松了松有些困倦的握剑之手，轻声道：“我不是圣人，也非君子，我只不外是个杀人的人。可我杀人的时候，绝不让任何一小我私家感应痛苦，像禽兽般死在我的剑下。”
“小毛孩，你未免太狂妄了吧？”髯毛男子站直身子，剑尖一指小萧云，“你的谁人老爷子也说了，狂妄往往是要支付价钱的，这个价钱很有可能是你的生命。”
言毕，髯毛男子冷光一闪，倒提那柄赤霄剑汹汹然而来，狠砍狠杀，招招狠毒。他那剑术虽说不上精湛，却是绵延不停，一招既出，再次出招，自如收回再发，岂论小萧云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随着就来，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柔丝不停。
髯毛男子步步进逼，绝不放松，右手递出，剑尖青光闪烁，眼见便要划到小萧云身上。小萧云却依旧沉稳如山，见招拆招，以巧降力，舞到酣处，无意中一剑削向巨石，一块岩石应手而落。
这九龙宝剑竟是锋锐绝伦。
此时，月儿已经悄悄地躲到了薄云后面，内幕中只有一圈光晕，徐徐地黯淡起来。
幽深的树林里似有一两声不眠的夜鸟的轻啼。
燕老清寒双目微微眯起，搭在大腿的枯内行掌竟然轻轻哆嗦起来，沉声道：“他竟然使得是黑龙团团长鬼谷子的鬼殇剑法。”
老爷子望了眼正在激斗的两人，颔首道：“想必他的师傅就是鬼谷子吧。燕老头，照旧你精明，想出这个措施来找谜底。”
燕老并没有一丝喜悦，冷睨着那名男子，冷冷道：“看来是她派来的，鬼谷子现在就是她身边的一条狗。”
老爷子叹息一声，望向天上的愁云淡月，道：“世上本无事，杞人忧天之。小七都这样了，她照旧不放心，可恨啊！”
“这个女人，杀。”燕老淡淡抛出一句，轻阖双眼，孤寂落寞地坐在轮椅上，沧桑的脸庞没有任何心情，枯枝般的手指把玩着那枚围棋子，那堆火光不时在他脸上跳跃，如同鬼魅般，恐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