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影匿生逢倾城 横祸难避寻七星(2/2)
“是。”
那家丁将那长盒送至江一行面前,缓缓打开。
江一行登时呆住:只见里面一柄四尺长的黑绣铁剑。不论纹路、长度、厚度、形状、颜色,都与那浸洗摄夜血之前的宝剑完全相同......
“这......这”一行语塞,一旁的小哥戳戳一行:“没事吧公子?”
江一行回过神来,对秦成南道:“秦堡主,您确定这就是您的离云古剑?”一行心想这两把剑之前一模一样,秦堡主如何断定这把便是离云。
“哦,这古剑自小便陪在秦某身边,秦某熟悉的紧,这剑重量纹路一丝不差,秦某不会看走眼的。”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堡主如此肯定,那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了。”一行作势要走。
见江一行起身,秦成南正要起身相送,正在此时,打后厅匆匆走出一位丫鬟,在秦成南耳旁一番耳语,秦成南听罢,看看丫鬟,点头道:“知道了。”,接着转向江一行:
“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哦,堡主客气,姓江,江一行。”
秦成南捋须笑道:“哈哈,江少侠,是这样,少侠的一位旧识正在府上,这位旧识想见一见你,不知可否赏光?”
“旧识?”一行诧异,心想:我的旧识除了楚若和师傅,其他的都在狄家村死光了,如今楚若在沽月客栈养伤,师傅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难不成是师傅?!
想到此处,江一行忽然兴奋起来,转身对那小哥道:“小哥,既然如此,你先行一步,回去知会左掌柜一声,我在此会会旧友,晚些回去。”
“好,那小的就先回去,公子保重。秦堡主告辞,公子告辞。”说罢行礼出门而去。
目送小哥离开,江一行回身问道:“秦堡主,不知方才你所说的旧识,是何人?可是一古稀老者?”
秦成南微微一笑:“呵呵,并非一老者,少侠莫心急,随我至后厅便知。”
不是师傅?那会是谁。江一行一边思虑一边随着秦成南进了后厅。
“少侠请坐。”
随着二人在那红木雕花桌旁落座,秦成南接着问道:“江少侠真是神采丰毅,俊朗不凡,不知江少侠今年什么年纪?”
“回堡主,辛酉年生人,今年十九了。”
“好,英雄出少年,呵呵,秦某也不卖关子了,今天是小女想要见你。”
“令千金?”江一行表情已经疑惑至极。
“对,方才小女差人告诉秦某,与江少侠是旧识,让秦某务必留住少侠。怎么,少侠不认识小女?”
“不瞒堡主,今日来还剑之时,才刚刚听说令千金的名号。在下生于穷僻之地,来到这历然城也才不过两三日光景,谈何认识贵千金呢。”
“哦?那秦某人也是糊涂了,不如叫嫣儿自己来说个明白吧。”说罢转身对一旁的丫鬟道:“去,叫小姐。”
一会儿,后厅缓缓步入两人,前一人是那丫鬟,后面一人正是秦成南的千金秦嫣。
江一行看的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一身浅绿素纱,淡雅飘然;眉眼中墨色玲珑,亦有星光流转不绝,哪怕是夏夜最澄彻的星空,在姑娘面前都会失了神采。粉唇欲滴,似那清晨沾露的淡荷、枝头压雪的俏梅,一派朦胧娇羞;雪白肤色衬着那鹅蛋脸上的淡淡粉红,仅是笑意盈盈,便已是无尽春色,不似凡尘女子那般俗气,也不像书中仙子那般缥缈。有如一坛美酒,令人心醉神酣,仿佛春风拂面,又似阳春白雪,畅然不可多言。
“江少侠?”秦成南唤了唤呆住的江一行。
秦嫣见江一行好似一块木头,不由得抬手遮唇,这婉尔一笑,更添俏丽,仿佛整个后厅都浸染在姑娘的俊姿神采中,令人神迷不知所往。
江一行猛的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发烫,赶紧深深喘了几口气,压住心火。
秦嫣笑道:“公子当真不记得小女子了?公子再仔细瞧瞧~”
江一行晃晃脑袋,好让自己神智清醒些,接着抬头,仔细瞧看,努力回忆………
越瞧,江一行越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实在记不起在哪见过,让人心急窝火。
秦嫣道:“我来给公子提个醒儿,沽月客栈那三个酒囊饭袋,公子可还记得?”
“啊!你是!”江一行一拍脑门,笑道:“我说那少年怎会生的如此白皙俊俏,原是位姑娘。”
秦成南在一旁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对秦嫣道:“嫣儿,在沽月发生了何事?”
秦嫣将在沽月客栈发生的种种以及一行楚若如何在小巷搭救她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秦成南。
“多亏江少侠舍命相救,女儿才能成功脱险......”秦嫣道。
“胡闹!”“爹同你讲过多次,外面江湖险恶,龙蛇混杂,你偏不听,到你左叔叔那儿找麻烦,若是没有江少侠,你......”
“女儿知错......”秦嫣低头。
江一行也帮着安抚秦成南:“秦堡主莫要太动肝火伤了身子,秦姑娘没事便是好事,况且她也知错了,有了这教训,怕是秦姑娘不想改也会改了。”说罢一行看看秦嫣。
“对对对,江公子说的对。”秦嫣顽皮的吐吐舌头。
秦成南点点头,气顺了一些:“今日有江少侠在此说情,便饶了你,你先下去吧......”
“爹。”秦嫣恋恋不舍。
“爹自有安排,听话,下去吧......”
“是......”秦嫣行礼退下。
秦成南转头对江一行道:“方才听小女所述,搭救小女的还有一位少侠,不是随江少侠一起到来的那位?”
“不瞒堡主,与我同来那位是沽月客栈派遣的引路小哥。那另一位名叫楚若,我俩与那无赖缠斗之时,楚若被震伤了头脑,昏迷许久,如今在沽月修养。”
“如此严重?!楚少侠如今伤势如何?”
“大夫说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小女顽劣不堪,秦某难辞其咎,江少侠如不嫌弃,不如与楚少侠在敝庄住些时日,一来略尽地主之谊,二来也是报答两位少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这......不知合适不合适。”
“合适,当然合适,秦某这就命人去迎楚少侠。”
“那就有劳秦堡主了。“
......
...
一炷香的功夫,楚若被人接引而来。
“老楚,你醒了!“江一行见楚若紧随下人之后步进后厅,大为惊喜。
“见过秦堡主。”楚若行礼。
“楚少侠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楚若坐定,对一旁的江一行说道:“那引路小哥回客栈之时我刚刚醒来,听说你来了秦家堡,还寻得了离云古剑,左掌柜正准备述说你在山洞的经历,秦堡主的人便到了,我便一起过来了。”
“那你伤势如何?”
“没事了,我现在清醒着呢。”
秦成南笑道:“甚好甚好,先安排二位少侠厢房休息,今晚秦某设宴款待二位。”随即转身对丫鬟道:“带二位少侠去东厢歇息,一切起居需要都接应妥当,不得怠慢。”
“是。”
二人抱拳道:“多谢秦堡主。”
......
.....
....
东厢
“公子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唤一声便是,楚公子就在隔壁。”
“好,有劳了”
服侍丫鬟作揖退了下去。
江一行环顾整个厢房,不愧是大户人家,古朴雅致、纤尘不染。
忽然,门外响起叫喊之声:“江一行!”声音正是楚若,一行急忙开门,楚若正立于门外。
“干嘛呢?”楚若问道。
“没什么,在屋内欣赏人家的厢房呢。”
“哎,方才到这儿来的路上,途径他家的后花园,叠翠掩映,花草繁茂,看起来有趣的很,吃饭时候还早,不去转转?“
一行心动,反正也无所事事,不如去转转,活动活动腿脚,有助气血循环,也能好的快些。
“走。”
秦家堡后花园。
“真是不懂,秦堡主在此堆这些石头做什么。”楚若望着面前大大小小的石山发问。
“说你土真是抬举你,这叫假山。”一行叹气。
“假山?那方才经过的池子应该叫假水喽。”
“......”
江一行正盘算着如何同楚若解释何为假山。楚若已经耐不住好动,挑一矮小石山,左踏右踏,爬了上去。
“老楚,危险。”一行劝阻。
“没事,这石头稳的很,你瞧......”楚若边说边晃晃身子。
不晃不要紧,一晃,那石头猛地向一侧倾斜,楚若一个不稳从上面翻下来,江一行见那石头要倒,一个箭步上前顶住巨石,喊道:“老楚,帮忙!”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楚若闻声也猛地冲过去,二人一起将那石头往回顶。
“呀呀呀,这石头怎么越来越重,老楚!你是不是偷懒卸力了!”
“卸力?!我昏迷这么久,除了喝些汤水,有吃过一顿饭吗?!唯一的一碗面还被给砸了,我哪来的力卸!!我是根本没力!!”
“......”
“那我喊一二,你我同时发力,看能不能将这石头推回去。”
“好!”
“一,二!”二人一咬牙,猛地一推,将那石头推了回去。
“呼~虚惊一场。”江一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擦擦汗,长叹一口气。
“老楚,你方才从那石上摔下来,没伤到吧。”
见没人回答,江一行疑惑的转过头来,却发现楚若已经晕倒......
......
.....
东厢房。
江一行正在楚若门外等候大夫,正等的焦急。不远处脚步声渐起,江一行抬头一看,走来的不是大夫,而是那秦家千金秦嫣。
“江公子,听闻楚公子受伤昏迷,情况如何了。”
“在屋里躺着,气息尚足,就是不醒,怕是旧伤复发。正等大夫前来。”
“我想去看看楚公子,不知方便吗?”
“这......还是先等大夫前来吧。”江一行担心楚若受风。
“你也不打听打听,有我们家小姐在场,哪个郎中没问过我们家小姐就敢开药方?我们家小姐师从木流清木神医,可是这历然城最好的大夫。”秦嫣一旁的丫鬟替小姐鸣不平。
“莺儿,不得对江少侠无礼。”秦嫣柳眉微皱,转身训斥丫鬟。
“哦,原来是这样,一行不知轻重,无意冒犯姑娘,姑娘休要见怪。即是如此,便随我进来吧。”说罢江一行推开房门,将二人领进屋内。
......
秦嫣在楚若床前,探了探楚若鼻息,又隔丝巾探了探楚若心脉,眉头渐重。
“秦姑娘,如何?”
“楚公子先前被镇伤颈上督脉,已颇为严重,实需通血养脉之药,佐以静养,方可痊愈。可惜为楚公子诊治的大夫竟将楚公子作一般的颅髓震伤,佐以大补之物。如此楚公子虽能清醒片刻,却极耗心力,反而误事。江公子你的疑虑不假,楚公子正是血气上涌,冲上督脉以致旧疾复发,昏迷不醒。”
“那该如何是好,还请姑娘救救楚若。”
“若是楚公子初伤之时,我尚有医治之法。如今,方法虽有,药引难寻。”
“无论什么药引?我愿一试。”
“公子莫急,这药引要做成,须有三件东西,第一件是首乌藤,这个好办,我家便有。”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棘手的多,公子可曾听说过摄夜?”
“摄夜......听说过......”
“第二件便是摄夜之血。”
“摄夜血?!”
“怎么,公子难道有摄夜血?”
“不瞒秦姑娘,我那柄剑便是从那摄夜巢穴中夺来的,而当时山洞、衣物上满是摄夜血,只是如今那山洞已然被乱石堵住,怕是回不去了......”
秦嫣听罢,欣喜异常:“不打紧,你那件衣服可还留着?”
“留着,怎么这血渍也能做药引?”
“怎么不能,那摄夜血极易溶水,我取些布片置于水中,化出摄夜血。那水便足够制作药引了。”
“那实在好!那这第三件……”
“第三件是最难的一件。”
秦嫣略做停顿:
“七魂七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