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三峡拜师(1/2)
第二天上午,船过三峡,乘客们都拥在前后甲板和两边船舷上,指手划脚地仰望着两岸笔直的崖壁,倾听着播音员玄妙的讲解:
什么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还有‘五马画屏崖’上大写意的五匹白马,似隐似现、摇鬃扬尾的神态,牵动着人们无限的暇想;
遥远的群峰中突出的一座仙女峰,吸引去了一船人的视线,随着游船的移动,仙女不断地旋转着身姿,引得人们不住的赞叹和惊叫。
洛雁在人群中奔走着、寻找着,找遍了前后甲板和三层船舷,也不见张工的身影。这个人,跑哪儿去了,总不会跑到底舱躲清闲去了吧?洛雁下底舱望了一眼,底舱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底舱的旅客也都跑到甲板上看稀奇去了。
洛雁路过自己的舱门,往里望了望,只见书呆子刘义还倒在床上看书呢。“喂,书呆子,看见张工没有?”洛雁问道。刘义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看书:“离了张工还不活了呢!”
洛雁笑了笑,:“都到三峡了,你还在看书,书呆子,船舱里只有你一个人了!”刘毅也不理她,洛雁继续去寻找。
洛雁跑上船顶大平台,见船头方向有好多人围在一起看什么;一会儿抬起头来望着远山,一会儿低下头来看着地面,好像鸡啄米似地起起伏伏,好生奇怪。
洛雁跑过去,挤到人群里,发现张工坐在长椅上画速写。她也随着那些人,鸡啄米似的,一会儿看画、一会儿看山,张工运笔之快,好似挥洒一般,粗细线条不断变化,一会儿功夫,一幅山川景色便跃然纸上。
张工取下画完的一张,放到身旁的一摞画上,洛雁从身后顺势接过画来,并拾起他身旁的一摞画,坐到张工身边:
“全船都找遍了,原来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
张工说:“哪里也不清闲,这不是你又找来了吗?”
“原来是在躲我呀!”
“画画要静,要聚精会神,就怕有人打扰!”
“我不说话,您画吧!”
“这里的群峰多好,争取多画几张。古人云,‘搜遍奇峰打腹稿’,这奇峰都送到眼前了,还不赶快画,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洛雁不说话,等着张工落笔。
张工用的笔与众不同,是一支用旧自来水笔改造的,笔尖很薄,弹性很大,立起来画,线条很细,倒下去画,线条很粗,甚至可以涂出很宽的面;粗细变化、随心所欲,软硬兼备、大小由之,颇富鬼斧神工之妙。
把个洛雁看呆、看傻了。我说怎么他的画可以名列全国画展之前茅,到处都在收藏他的不题名的画呢?必有他的独到之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算看到“真画家”了!
张工画一张,洛雁接一张,一张画也就五六分钟,多者十几分钟,快者一两分钟,有的只画几条线,山川之大势就已经具现了,就像是印的一样,就像是照的一样;
不,照的怎么能跟这比,这里画的是神、是精髓,是一笔戳到心里去的力量,是不可重复的神来之笔。
三峡过去了,山体平复了,张工停下笔,端起身旁的大茶缸子,喝了口水。
“张工,你能教我吗?”洛雁问。
“你一个女孩子,学不成的。”
“你怎么又说我女孩子!”
“不是吗?”
“你封建,你重男轻女!”
“不是我重男轻女,男女真的不一样。”
“你说说哪里不一样!”洛雁急了。
张工笑了:“哪里都不一样。男孩子画性来了,可以不洗脸、不刷牙,蓬头垢面,累极了,随地就睡,睡醒了又画,女孩子能行吗?”
“我能行!”洛雁斩钉截铁地说。
“男孩子可以如傻、如痴、如疯、如魔,破衣烂衫、不拘礼节,女孩子能行吗?”
“为什么画画非得那样子。规矩点不行呀?我看很多都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也有,不过真正成才的人,大多如疯如痴,达到忘我、无我的地步,才能真正进入艺术殿堂。真正的神品、逸品,不是用手画出来的,也不是用脑画出来的,手和脑只不过是工具而已;而是用神画出来的,用命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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