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你,爱上我第17部分阅读(1/2)
凌君说起的时候说的,那时,凌君觉得,范范自己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如何去负责别人的一生,可是,有一天,她终于知道,其实有些人,说了,便会做到,那跟年龄无关。
范范也是个坚强的人,父亲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她十八岁以后就不再管她的生活,即使她的父亲很有钱,母亲每次嫁的男人也非常不赖,可是,她十八岁以后就就自己打工赚钱。
她这次来参加母亲的婚礼,同时也愤恨父亲不道德地利用钱财与她的好朋友在一起,她的好朋友写的一手好文字,有个非常不错的男友,可是,却无端地与她的父亲缠在了一起,或许接受不了,范范第一次觉得有这样的父亲是件可耻的事情,第一次决定离这个尘世远一些。
人与人在一起,总是会受着某种影响,尤其后来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友谊。
时光流逝彷佛只需一眨眼的时间,他们来到非洲丛林竟然有四个多月。
他们这个摄制队有日本人,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还有她跟范范。
范范年龄最小,最活跃,是队里的开心果,她总能将她的快乐传染给大家。
在烈日下,凌君变黑了,变结实了,刚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不会害怕死亡,可是真正到了这里,面对那些凶狠的狮子,她竟然第一次害怕了。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每夜住在简陋的帐篷或旅馆里,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失眠,她更没有时间去忧伤,她甚至忘记了曾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终于明白,原来关于抑郁,关于死亡,在真正的恐惧面前变的那么微不足道。
她忍受着曝晒的天气,忍受着不对胃口的食物,她努力坚持着,她越来越爱草原上的日落,从林中凶狠的野兽,这种艰苦条件下拍摄的纪录片。
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她会离不开这份工作。
47
他洗完澡,泡了杯咖啡,再次坐在电脑前。
屏保的图片一张张的切换,都是她的照片。
黑了,瘦了,结实了,自信了。
草原上,丛林里,异国街道,机场。
独自一个人,或与其他同伴勾肩搭背。
她,脱胎换骨,将自己变得这么真实,真实到他觉得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曾有过的甜蜜,如同泡沫,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曾有过的哀伤,如同虚幻,无迹可寻。
对她,恨了。
结果,还有爱。
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到底爱多还是恨多。
他并不愿去数她离开以后的日子,可是记忆似乎从来不曾欺骗过他。
记得便记得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笑话
热得时候心乱如麻
冷了以后看见自己够傻
人怎么会如此容易无法自拔
一场无味的爱情像个谎话
甜的时候只相信它
苦了以后每一句都可怕
人怎么会如此难以了无牵挂”
电话声响起,张学友的咖啡,他没有接,这样的一首歌,似乎每个词都是为他而写。
他从来就不相信,她会给他发ail,那不过是让他安心而已,可是却仍然有期待。
期待的最终结果仍然是失望。
他偶尔还会去看她的父母,顺便看何越。
他在墓前对他说,“看吧,没有人可以留住她,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好,你长眠于此,而她却将我的心带走,你比我幸运。”
“带走就带走吧,不过一颗心而已。”他不想承认自己有多失败,可是事实上他很受伤。
窗外阴天了,他又开始想她了。
想来,与她并没有多少快乐的日子,更多的日子,她是不快乐的。
电话又响起了,屏幕上跳跃着‘恩惠’的名字。
年三十,两家一起吃年夜饭,定好了酒店,他们在等他。
给谁一个交代?给恩惠?大家的期望。
她走后,他的胃便不好,三番两次闹革命,终于某天□。
恩惠一直陪伴在身边,说不感动是假的,人家没什么不好,所以他只能尽力去爱------如果爱的上的话。
从此,所剩的也只是对身边的人好,尽量的好。
他时常一个人,来这个与她一起度过的屋子。
发呆,想念,听她听过的音乐,翻看她翻过的书。
或者和衣躺在她躺过的位置。
走出这个门,他又开始冷漠,比任何人都正常。
这样的时常也不多,偶尔一个月一到两次而已。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一两次也会戒掉。
从此,这便是一所空房子,不属于任何人。
到达酒店,恩惠等在大厅里,他走过去揽上她,笑容温柔。
接受了她,便会对她好,比对凌君还要好,好一百倍,这样心里才会没有亏欠。
恩惠摸摸他额前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怪道“怎么不吹一下,这样感冒了怎么办,外面那么冷。”
“我不会再让自己生病。”不会,连心一起,有很多人没有爱情,可是仍然过的很好,他也可以做得到。
恩惠说“最好说到做到,我可不希望你像上次那样了,我比你还难受。”趁机让他保证,保证不为另外个人心疼。
“不会。”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好了,好了,我们上去吧。”恩惠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人站在大厅里已经引起了旁人的侧目,她还是不习惯,这份爱似乎有种偷来的感觉,即使他现在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对人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她仍然害怕,尤其这几天,她甚至想要告诉他真相,如果他只是为了孩子而与她在一起,那么她便放开他,如果不是,她会仍然在他身边,可是每次见着了他,那么温柔,细心,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决心,她对自己说,过了年吧,过了年,她一定对他说。
两家人笑不绝口,关系恢复以前,他们讨论着婚事。
恩惠低着头吃饭,孟焕偶尔会给她夹菜,她心里甜甜的,真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哪怕是欺骗也好。
不管如何,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快乐的。
孟焕一直很安静,也没喝酒,他也戒了烟。
他吃的不多,不过却一直催促她多吃些。
他在任何方面都做的很好,周到,细心。
即使偶尔她撒娇,他也能全盘接受。
有时候,她想,感情是需要经过考验的,不管如何,他回到了她身边,这是重点。
孟贝偷偷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不开心,她能感觉的出来,可是父亲,母亲或者其他人都觉得他现在很好。
很好吗?她从戒毒所回来后,没有听母亲说起过凌君,哥哥更是只字未提。
这种平和幸福下的宁静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但愿,永远吧,她想,这个家需要这份简单的幸福。
她也渐渐明白,人的一生并不能任意而为,那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对她来说,有些沉重,可是,她接受!
“我们去吗?”恩惠侧头问孟焕。
“去哪里?”
“过完年我们还有假期,去香港或者台湾走走。”
“你想去便去。”他说。
“那我们去吧。”恩惠决定。
手机响,他低头看了看号码,陌生,挂断,没有接。
他按关机键,再次响起,他接起“喂?”声音有些清冷。
没有声音,他在等待,他有预感。
“喂?”他不觉得会是哪个好友捉弄他,很少会有陌生的号码直拨他的手机号。
他听见有些慌乱的呼吸声,背景音乐里有人问,“你打电话怎么不说话?”
他知道会是谁,他的心跳加速,他觉得疼痛。
他等她说话,大家的视线看着他。
“我……可以回到你身边吗?”
“不可以!”他听见自己说,干脆,冷漠的拒绝,不带一丝感情。
电话挂断,滴滴声响起。
他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胸口钝痛,压抑的难受。
他走出房间,到走廊外对着风口,狠劲地抽烟。
对,他很久没抽烟,可是烟从来放在身上。
味道呛鼻,大风冷冽。
他不觉得冷。
他伤害了她,伤害了她,以为会快乐,可是不,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他说了什么?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怎么出口只有伤害?
不,他不是要这么说的,为什么最终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现在,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哪怕,她再问一次,他也是那样回答。
他对她说过,走了,就不要回来。
伤害一次就够。
已经彻底,三年五载,他已经恢复不了。
一生很漫长,他不希望仍然那么纠葛。
累,很累。
他掐灭烟,回转身,这份冷漠需要保持。
他只剩这么点尊严!不能再丢了。
吃完年夜饭,恩惠想去看午夜剧场,他便开车去影院买票。
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情侣卡座,怀旧的老影片。
她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闪烁的眼神,怪异的电话,沉默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电影散场。
坐在车上,他拿了后面的毯子盖在她腿上,动作依然温柔。
可是心里有事,她知道。
“孟焕,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她最终问出口。
“没有。”他拒绝的很快,没有迟缓。
沉默,一路。
停车,她不下。
“我要去你家。”她看着他,眼神坚持。
发动车子,再次缓缓上路。
以往的片断一一闪现眼前
“我永远也不会爱你的,孟焕,你放了我吧。”
“我们该结束了。”
“我们离婚是对你最好的。”
连戒指,唯一的联系,她都还给了他。
对,他记得自己说过,“你不要的东西我要它做什么?”
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已经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了。
他最终觉得自己那么说是对的。
她很好,看起来很好,那些照片,平发过来的照片,每一张上的她都能将他打倒。
她不再脆弱,不再忧伤,不过半年时间,她已经蜕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他觉得陌生,她已经不需要他,不需要他的怀抱,不需要他的保护。
她将自己照顾的很好,没有他,她也可以过的很好。
他不再勉强,不再强迫,生活,就这样吧。
顺其自然。
对,这样就好。
48
家门口。
两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
“我没有怀孕。”她忍了很久,想要过完年后再说,可是,今天他很反常,接完那个电话以后他就反常,所以她能猜测那会是谁的电话。
他点着香烟,透过烟雾看着她。
没有审视,没有惊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她。
她有些犹豫地将肚子里塞着的东西拿出来,心里忽然觉得特别舒畅,没有负担,以后无须再找各种理由。
他抽了一口烟,眼睛看向远方空寂中黑暗“我知道!”
去年的这个时候,早已漫天飞雪。
他下定决心与她痴缠一生,那个人就被压在怀里,任他索取。
今年,天气很冷,比往常要冷。
没有雪,每一日都成煎熬。
“我……”她开车门,“我自己回去。”
“住这里吧。”他弹掉烟灰“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你想跟我过一生才重要。”他已经疯过,以后需要正常。
到家,孟焕吩咐保姆做夜宵,又转头对她说“你吃一点。”语气仍然温柔,没有任何改变。
坐在餐桌边,恩惠吃的极慢,她越来越不懂他的心思了。
他从来都会表达的很清楚,永远不会不明不白。
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选择跟她在一起?
孟焕出来,他已经换了睡衣 。
隔着段距离,他对她说“吃不了就不吃吧,该睡觉了。”回忆在纠结,有些时间不想一个人呆着。
“嗯。”她放下碗筷,起身走向他,不去猜他的心思,不去想以后,今夜只愿与他相守。
向前,一直向前。
一路奔跑,不回头。
过往被尘封,没有了印象,没有了细节。
不去想,谁也不想。
累了,倦了,倒头就睡。
孤独了,寂寞了,就大声呼喊,灿烂微笑。
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曾也千疮百孔。
坚强,独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最初的模样。
时间从手指缝隙滑过。
以为,这样,便可以一生!
只是,生命经常与她开玩笑。
狮子突然袭击她,枪法奇准的保镖毫不犹豫的向之开枪。
她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可是这次,不是惊吓,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整个机舱内的人都处于一种承受的状态,他们拿着纸笔,安静的写着,无声的流泪。
沉重,哀伤!
范范紧紧抓住她的手,跟她确认“我们不会死的?是不是?我们运气不会这么差是不是?”与摄制队刚刚分开,她们刚坐上飞机,离开西班牙不远,可是飞机忽然出现故障,一直上空盘旋,无法降落。
“不会!”她回答,虽然生命线很乱,但是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的。
空姐催促大家,他们将收走遗书放入黑匣子,他们没说破除不了故障b,可是他们需要做好预备。
范范的手在颤抖,一笔一笔的在纸上划着字,凌乱,字体歪扭,“我不写,不写,我不相信我那么短命,我已经原谅爸爸了,我也原谅我的好朋友了,我同意他们在一起,我以后不再任性。”
“我也不信。”她看见手里白纸上写着的,“我爱你,孟焕!”很快的速度,拿到纸和笔,没有半丝犹豫,没有一丝思考。
那个人,她爱他,此刻,她承认。
那些疼痛,挣扎,撕心裂肺,此刻那么清晰。
有细节,有影像在眼前浮现。
是爱他的吗?是真的爱他的吗?
为什么毫不犹豫?为什么写下他的名字?
她不是爱着何越吗?是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何越看不到吗?
范范抹着眼泪,无声的将纸条,连同她的一起递给空姐。
空气中弥漫着低泣声,飞机要做最后的紧急降落,空姐不厌其烦地提醒大家做好安全准备。
去年的大年三十,她与他一起过的,而后的日子,很多的甜蜜,很多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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