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你,爱上我第16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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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那之后没有过激的行为或者举动,总是恍恍惚惚的,岛上仍然连续下着暴雨,还伴有台风,来往的船只仍然停行,各地受台风的影响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连这里的医院都有不少伤员,令人心里颇不安宁。
风铃子来回踱着步,护士进来帮凌君换点滴。
见凌君醒来就笑嘻嘻地问她“你醒了。”
“我……”凌君眨了眨眼,一发现自己仍然身在医院,她骤然坐起来--
护士忙按住她道“你的身体太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出去前还交代风铃子注意下点滴的速度,如果有不舒服就调慢点,风铃子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轻轻的问她“要吃点什么吗?”
凌君反射性地摇头。
“苏凌君,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起来,你知不道这样让人很累,你身边的人都会崩溃的。”风铃子露出忧心的神色。
“‘因为爱她,所以要离开她。’我当时听到他如此说的时候,我有多么感动,你知道吗?凌君,何越不是为了让你追随他而去,而我告诉你这些更不是让你无法忘记他,我们都希望你能开心,即使需要花很长时间,即使你现在所知道的真相很残酷,可是那是他的期望,他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如此,如果他有健康的身体,他肯定愿意陪你一生一世,可是,他没有办法不是吗?你仍然爱着他不是吗?那么,你不该好好的活着吗?哪怕是痛苦的,你也该听他的是不是?”
“如果我们都不做努力,其实死很容易不是吗?可是,你怎么忍心让你身边的人痛苦,那些用心对你的人,你怎么能让他痛苦?”
“他并不愿意带我走。”凌君一脸茫然。
啪——
风铃子毫不留情地甩过去一个巴掌,她气急败坏的指责着她“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次台风,外面有多少人受伤?他们甚至无家可归,可是你在干什么?你每天只是想着结束生命,既然你觉得你的生命这么无意义,那么你就去死好了,你别拖累任何人,你看看孟焕,没日没夜的如此照顾你,难道你就没心吗?何越看到了也会伤心的,他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你根本不值得他爱。”
她忍无可忍,希望可以将苏凌君打醒,第二次甩过去时,凌君仍然不闪也不避,面色沉静地等待着这一巴掌。
风铃子乍然停住了手。
凌君垂下眼,像是喃喃自语般地说“即使我活着,也无法救活他们。”她的声音带着脆弱的固执,手腕里的针头,被扯动,针头和胶布撕扯着她的皮肤。
她痛得闭紧双眼,她想说,活着比死难受,而谁都不会知道的。
“是,你毫无意义,你死去,活着都救不活任何人。”风铃子提高了八度的音量,她的嘴唇微微地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她无法忍受苏凌君这么冷血,这么不屑于生命,而有人却将她当宝贝是的守护着。
凌君仍然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风铃子觉得颓败,因为她发现凌君已经走火入魔的地步,她后悔与一个疯子计较,她觉得自己也快成疯子了。
凌君再次睁开眼时,天有些灰暗,她走到窗户边,玻璃窗外的世界似乎刚下过一场大雨,一对情侣嬉笑着走过,溅起的雨水湿了女孩的裙角,男孩索性将她半抱起而过,她又看见孟焕从外面而来,忽然心想,这是在什么地方?
一种可怕的陌生感觉围绕着她,她想不起很多事,一点一点的零星的片断在飘散,她头痛欲裂,有关何越的记忆在凝滞,她狠劲的拍打着头部,风铃子按下了紧急铃声,医生闻讯而来。
凌君抱着头跪在地上,痛苦的低叫“不要忘记,不要让我忘记,我活着,我活着就是,不要这么残忍对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再这样对我了。”
她看见何越唇边漾出好看的弧度,他说,“这样对你才是好的,凌君,我没有办法。”
“不,不要,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还可以对她笑呢?怎么可以呢?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臂被强迫打入了镇静剂,她再次安静下来。
她的主治医生对孟焕说“我们医院的设备太差,建议孟先生趁这两天天气好些,还是尽快出岛吧。”实际潜意识的意思是,我们负责不起这样的病人,随时有可能出现幻觉,情绪激动,结束生命,而这个男人看起来不简单,肯定不甘休,他们这样的小医院怎么承担的起责任呢,这也是院方领导一致的意见。
“我们下午就走。”孟焕冷冷地说,如果不是没办法,他不会同意他们一再的使用镇静剂来稳住凌君的情绪,该死的,这个破医院只能如此救病人吗?
“嗯嗯,那就好,我们这也是为了病人着想。”主治医生有些尴尬地说,他害怕这个男人阴冷的眼神,似乎可以深深将人杀死,太可怕了,医院还没见到过如此怪异的病人家属。
“好,谢谢了。”
风铃子看着孟焕望着凌君的怜惜眼神,以及刚刚对医生的那种锐利目光,她甚至觉得这完全是两个人,这个英俊的男人,脸色随时可以转换柔情或者冷漠的表情。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她想,她必须趁自己清醒赶快离他们远一点。
“你也一起出岛吧?”他看着沉睡中的凌君问,风铃子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是的,我也要回去了。”风铃子说,她讨厌呆在这个岛上,她讨厌看到凌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也在崩溃,她害怕这种感觉,她不要再次经历这种生死。
“她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来打。”他心疼的摸着凌君的脸,他不过走开一会,别人就欺负她,没有人是真心照顾她的。
“我……”风铃子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冒起。
出岛时仍有细雨,凌君站在甲板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她忽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是的,她改变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甚至连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我会活着,不管是为了谁,她在心底说。
孟焕俯下脸,轻轻地,温柔的亲吻拥在怀里的女人,“凌君,别做傻事。”
她感觉晕眩中有温暖的眼泪要掉落,她屏住呼吸,不让她流下来。
“好,我再也不做傻事,再也不做。”她向他承诺着,也在向心底的那个人说。
这一次,她没有想象中严重,可是却比想象中的可怕,她常常蜷缩在衣柜里,瑟瑟发抖,嘴里喊着,“我不死,我活着,我一定活着。”
“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她没有人生信仰,她已经觉得生活毫无意义,可是她仍然有着某种害怕,那就是害怕记忆丧失,她没有梦见他,再也没有。
她再也没有将刀划向自己,再也没有爬上阳台企图跳下去,更没有不吃不喝。
她很积极地生活,她百~万\小!说,看很多书,她跟人家说话,聊天,也上网,可是孟焕知道,她仅仅,只是简单的为了活着而已。
她那么努力,那么用尽全身的心力,坚持着一天天的健康起来,只为了活着,她不是活给自己看的,只为了那个人。
孟焕想,这样也好,只要她这样健康就可以。
只要有她在家里,他也觉得总有点精神寄托,无论是翻阅报纸、更换衣裳,她多多少少会发出些微的声响。
有时候,他一个人在房间做事情,她也会在房门外张望一下,问声“你怎么抽烟了?”
是的,他以前从来不在家里或者在她面前抽烟的,可是近来却总不由自主的,他或许在担心着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担心什么。
偶尔她也会拉过椅子,坐在他身旁,看那种很难懂的书,她常常也会老僧入定地蹲坐在地板上,一看就半天。
她似乎重新找到了某种乐趣,有时候也会念出几句禅语。
他以为生活就是这样了,他也愿意生活就这样了,只是有时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似乎在等待着某一刻的到来,可是他又害怕着某刻的到来。
她好了,她似乎真的好了,她开朗了,可是似乎都与他无关。
那天,她拖他去凯悦,她在那里开了房间。
她喝了点酒,她故意抹着闪亮的银粉和唇膏。
她的双颊通红,她在他面前跳舞,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
她坐到他的腿上,极尽的挑逗他,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你要做什么?”他不解的问
“你说呢,孟焕?”她妩媚的一笑。
“好!”他聪明的笑,变被动为主动。
“让我们从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她的内心有深深的不安全感,总感觉所有人都会离开,包括孟焕,她想,她来说吧,这句分开的话由她来说吧。
“你什么意思?”他的眉头忽然蹙起,眼眸黯沉。
“我们该结束了。”她的声音一点点地低了下去,她情愿自我流放,消失在他的面前,也不愿有一天他会厌恶她,走开吧,苏凌君,离他远远的吧,她只剩下她自己,她只有她自己。
“你给我再说一遍。”他暴跳如雷。
她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不到眼底“我们这样在一起会很累的,我不想停留在某个地方了,我想去非洲,我想去拍动物世界……”
会让你累,很累,会让你为难,与家人为难。
“你是不是疯了?”那样的地方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去的吗?她是要被动物叼走吗?她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活着回来吗?
“没有,我是认真的,我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朋友,会去一到两年。”她情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再与他在一起了,她会习惯的,就如她从来就是一个人一样,她是注定孤独的,她是注定漂泊的。
“然后呢?”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偷偷的做着一些事,她根本当他不存在,她在宣告她的离开,她希望他可以欢笑着,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我们离婚是对你最好的,我保证每隔段时间就给你寄明信片,我保证会给你写ail,我也保证照顾好自己,我还保证越来越健康。”抑郁症是一种没有伤口的病,但比所有的病都痛苦,她知道自己也许最终会向生命妥协,会死亡,可是不要他来承担这种痛苦。
“你告诉我,这是谁的梦想?是你吗?真的是你的梦想吗?”他的神情,极其痛楚“他,是他的梦想对不对。”
“是!”她低垂着头,决定在自己还可以控制思想之前离开,头也不回地。
“所以,你今天这样做是可怜我吗?”
“没有!”她不敢望他,眼望着其他地方“不敢碰我了是不是,像我这么坏的女人世间没有是不是?”
“是,像你这样坏的女人世间没有。”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约在明天早上办手续吧?”她安静地说,她每天都会想到一句话,活着比死要艰难,可是她要活着,痛快地活着,她要去做一些事,在有生之年可以去做的。
“苏凌君,你觉得好玩吗?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爱过我。”哪怕是感动的也可以,他心底说。
她只听的见他的呼吸声,粗重而且压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让我自私吧,最后一次这么自私吧。
“你敢这样做!我会恨你!”会真的恨你,会彻底的恨你。
“我知道。”你所有的牺牲,都在告诉我,我是亏欠你的。
“即使我不肯,你也会义无反顾的走是不是?”他的声音几近祈求了。
“是。”别求我,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你一点也不狠,真的。”他低哑着嗓子说“这一次我成全你。”
他关上门之前对她说“我同意离婚,明天一早八点半在民政局门口。”
这份感情已经让人绝望,他该彻底舍弃。
苏凌君,我输给了他,因为他死了,我还活着。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场从一开始就不平等的爱情,他输了,彻底的。
他以为怎么都能忍受的,真的,但是最终还是撑不下去了,他失言了,答应过要保护她,爱护她一辈子的,可是她不屑,是的,她不屑,他没办法硬塞给她。
他最后望着她的眼神,几乎让她失去了坚持的勇气。可是她心里说,离开吧,孟焕,狠狠地恨我吧,从此不要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我无法挽留过去的时间,可是知道预期的未来,我可以看的到,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不会有,我不能再让你为难,不能,如果最终要走向分离,那么现在就分开吧,趁你还没开始厌烦我之前。
孟焕以为自己会难过,可是没有,他只是打开车窗,让初秋已有些凉意的夜风吹打着脸,就像他早已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不管以什么方式,不管多久之后。
45
阳光极明媚,懒懒的照着。
很久没胃痛,有时忘记它也曾经出过血,年少时,拼命用功,努力兼职,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每次就吃药店买回的阿斯匹灵。
过量服用,导致出血。
走出民政局,他的胃反转,几步走到垃圾筒处呕吐。
他淌下眼泪,一半是因为难受,一半是伤心。
“孟焕!”她痛心地唤着他的名字,手轻拍他的背。
你这样让我怎么忍心离开,我那么狠心,那么狠心,只是想要你以后好过些,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就那么难受,我怎么忍心。
“别管我!”他说,要走,现在就走,别让我看到一点的不舍。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脸上竟是担忧,他笑了下,将戒指扔进了许愿池,形成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叮咚’一声地掉落水底,有始有终。
他发现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愚人节的玩弄,许愿池的预知。
“你不要的东西我要它做什么?”他紧绷着脸对她说,让恨在心中滋长,疯狂的,再也看不见你的一点难受、痛苦。
一阵冷风吹过来,他稍微头脑清醒些,看着这个女人,压住了心中的怜惜,转身离开。
他的话仍回响在耳边“你不要的东西我要它做什么?”
他定然是恨极了吧,她呆呆地想着,渐渐泪流满面,我只是将分开提前了而已,我做错了吧?
一对穿着婚纱的男女互相催促着对方,快点快点,我们多邀请些人来见证我们的爱情。
“我们今天要结婚,我们没有家人,我们可以得到你们的祝福吗?”
每个路过的行人,他们都热情的上前询问。
教堂的钟声敲响,一群白鸽从教堂的穹顶振翅飞过,奔涌进来的阳光,像是舞台的射灯照在新郎新娘的身上,很多不相识的路人为他们祝福,神父慈祥地问着他们。
坐在后面的凌君,心颤抖了下,她飞奔而出,跳进水池,当那枚戒指再次回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对着阳光笑了。
多么刺眼的幸福呀,可是她握不住。她想不管如何,这枚戒指仍然是属于她的。
不管如何,她不能再让他为难了,不管如何,还有更合适他的人等着他,不管如何,她感谢他的照顾。
也许,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习惯,可是,她感激。
他,这样对她,足够。
她已经还不起了,她只能逃开了。
很久之后,她再次拿出这颗钻戒,钻石的光环没有因为久藏而失色,可是她戴上之后才发现,大了,或许曾经是合适的,可是过去就不再,那时,心里的疼痛远比思念何越要来的深刻。
原来,她曾也自以为是的错过了那么美好的人!
“哥哥,过两天我就回国了噢,我给嫂子买了个好玩的东西。”孟贝说,她加入了某个电视剧的拍摄,属于女配角,戏份不多,她很兴奋,她觉得即使无法考入电影学院,但是仍然可以做演员。
“好,早点回家。”孟焕端起咖啡喝了几口,一夜没睡,精神无法集中。
“妈,没说什么吧?”孟贝也知自己胡闹,放弃学业,也不给家里电话,直到前一两个月前知道有个戏要她试镜,最后定下来由她出演女配角,她才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她以为至少母亲会有点同意,结果仍然是反对,索性一直不打了。
“早点回家。”
“嗯。”孟贝有些不舒服,没人关心她的,她的梦想就是做个演员,可是,无论她如何反叛,抗议,也没人支持她。
挂断电话,有个一起拍摄的女孩宝宝,拖她出去玩,她们有几场对手戏,年龄相仿总是容易混熟,宝宝显然比孟贝要老江湖,宝宝的正经工作其实是空姐,这次也不过是休假,与剧组的某个工作人员有着特殊的关系,来串几场戏。
“要去哪里?”上了大街,孟贝才问她。
“贝卡,我们现在在哪里?离拉斯维加斯,梦幻之都很近,你不想去看看吗?”
宝宝来自广东,她的广东腔很浓,孟贝听着有些不习惯,不过这几天都与她在一起住,好多了。
“我没钱。”她诚实地说,那样的地方,剧组里有其他人来的第二三天就输的一分不剩的回来了,孟贝对此还是害怕的,何况,她在北京的时候确实花了不少钱,不然也不会特地打电话回家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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