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诏:君本帝王第5部分阅读(2/2)
宁彬“哦”了一声“你不用看着那柳嗣成,我自有主张。”
朱管事开口“主子,褚腾还要派人看着他吗?”
宁彬摇了摇头“我今日累了,你退下去吧。”
朱管事点点头,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宁彬把帕子递给玉儿,玉儿刚拿上,宁彬的双眼就直视着玉儿,眼神邪魅,他抓住玉儿的胳膊“玉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玉儿的脸色不变“主子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吗?”
宁彬看了这玉儿几秒,突然哈哈笑起来“那务观身边的俩丫头,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就不会那样罚她们了。”
玉儿也笑了笑“主子罚她们,是她们的福气。”
宁彬又闭上眼睛歇息“你这玉儿!”玉儿轻声把屋里的熏香点着,淡淡的却很安神,在屋里散开。
褚月堂
柳嗣成在大街上,像没头的苍蝇,他心里本来存有郁结,在正午时分愈发的烦躁。
他拉住一位大婶,行了个礼“大婶,在下初到京城,想问您个地方。”
这有着水桶腰的大婶不耐的扭了扭身子“你问吧。”
“呃,您可知这城南褚月堂在什么地方?”柳嗣成虚心求教。
哪知这大婶翻了个白眼给他“城南褚月堂,你不知道?你开玩笑呢?神经病!”
柳嗣成愣了愣,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他心里强压着火气,又询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回答。
柳嗣成觉得自己快喷火了,直到一位在柳树下下棋的老大爷看不下去了。
“城南褚月堂,是褚月堂的总部……”柳嗣成听那老大爷讲了半天,谢过大爷便往这褚月堂走去。
话说这晌午时分,因快到夏天,天气是很热,路上的行人应该是少之又少,自己行走的路上怎么越走人越多呢?
杨柳依依,清风拂过,丝毫挥之不去那热的气息,越往这边,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各行各业,各色各类。
直到褚月堂门前,才看清那木色板子上墨色大字,入木三分,写的极有韵味。人很多,却没有拥挤,而是人手一块牌子。
柳嗣成正纳闷那是什么,就看见一个长相俊俏,就是脸上笑容太灿烂了些,甚至让柳嗣成摸不着头脑的害怕。
那人停在柳嗣成面前“柳嗣成柳先生是吧?”他见柳嗣成点点头“您跟我来。”
柳嗣成进了这褚月堂,才发现这里头别有洞天,他一眼就瞅见两边的主子是昂贵的金丝楠木,中间的桌椅板凳的做工无一不讲究,他跟着那年轻人,心里慢慢有了自己的盘算。年轻人领着他,径直到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不同,一楼中间有比地面高出一尺左右,说书先生还是伶人站在上头,对着底下表演,更是形式多样,获得满堂彩。
禇狄把他领到最后一个格子间,行了礼便退下了。
柳嗣成缓缓迈进去,就看见褚腾一身随性的袍子,桌上正放着茶。
褚腾见他进来,拿起茶壶“老师,您坐。禇狄去拿酒了。”
柳嗣成坐在他的对面“公子这地方真是不错。”
褚腾笑起来“还好吧。老师,您近日过得如何?”
他眯起眼睛也笑了。
正文 第十五章 禇楚
柳嗣成摸摸胡须“老朽在那府中,自是忘不了自己该做些什么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褚腾看着袅袅升起的茶烟“先生,大计不远了。”
柳嗣成点点头“官宦人家是非多,这宁彬还未曾给过我什么活儿。”
褚腾递给柳嗣成一杯新茶“这茶必须是到了火候再喝,那是最好的,着急不来,我知道。”
柳嗣成往那台上看去,一个伶人戏子,对着背景,咿咿呀呀极有腔调。
时不时甩甩水袖,不知唱的哪个故事,让柳嗣成的心里很不舒服。
柳嗣成叹了口气,褚腾抬起眼来看他“公子,我有一事来问你。”
褚腾品着杯里的茶,听着柳嗣成的话“这许丫头,自小跟着我长大,就同老朽的女儿一般。我知公子是成事的人,但是还请公子好好待她。如果不行,就算了吧。”
褚腾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格子间的舞台。
“先生,”他声音低着“我不会害茯苓,行事有数。”
柳嗣成知道这个褚腾能给在自己的最好回答,他扯出一个笑容“老朽只是叨念,心里也就是这孩子放不下。”
褚腾感觉自己嘴里有大片苦涩化开,苦到喉咙,张不开口。
柳嗣成低声说“这宁彬和宁府小王爷宁务观的关系,公子,你要留意。”
褚腾“嗯”了一声,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禇狄正端着褚月堂上好的一坛酒,这是主子早就准备好的,非一般钱财可以买到的。
打开来,清香四溢,喝下去那是唇齿留香。
他兴冲冲地端着这坛酒,走到楼上的时候,他掀开薄纱,就看到沉默的主子和柳嗣成站在一起,气氛十分怪异。
他知道这柳嗣成是主子花了好大的功夫请来的,可是这一请,主子自己也摔得不轻。
那姑娘就是再好,好的过这么些年的努力?跟主子这些年,主子都是遇事冷静的,这姑娘,莫非是留不得了?
柳嗣成看到禇狄进来,闻到他手上的那坛酒的味道果真不一般,脸色变得好看了些。
他接过酒,嗅了嗅,笃定地念叨“这酒,是十里香!”
他的眸子里都是惊喜“公子,我先去了。”
禇狄看着他的背影,努努嘴,对着褚腾行了个礼。
半天弯腰却没有听到反应,抬起头却发现褚腾直愣愣对着炉上的火苗跳跃。
他直起腰“主子,这火有啥好看的?”
褚腾没有移开眼神“禇狄,你还记得原计划是什么吗?”
“笼络慕容府,用,慕容靖的兵力和主子的褚月堂。”禇狄挠挠脑袋。
“禇狄,我想改变计划。”禇狄心想,完了完了,主子这是疯了!他看着褚腾,“扑通”一声跪下。
楼下的台子上的伶人正挥着水袖在唱
情是何物?直教你我两相忘,泪千行。
褚腾总算是回过神来,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禇狄“你这是要做什么?”
禇狄就差鼻涕眼泪全都流下来“还望主人三思啊!”褚腾忍住想要扇他的冲动“今天禇楚回来,是吧?”
禇狄立马很精神地站起来“是吗?我这就去准备,主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一边埋怨一边飞快地冲下楼。
褚腾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转了几转,放下去,自己掀开薄纱走了出来。
绕过二楼的格子间,到了一间书房,他推门而进,就看见那女子背对着他,早早坐在茶案前,听到门声响,也没有转身,只是径自喝着茶。
“多日不来,茶又精进了不少嘛。”这女子赞扬道。
褚腾迈着步子坐在茶案,看着这姑娘面上带着紫纱“没见到禇狄?”
这个姑娘忍住笑“还敢见他?见他我就不在这里坐着了。”
褚腾只是拿着茶壶,对着这个姑娘的杯里倒茶“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姑娘也没有惧于褚腾的身份,拿起来品了几口,姿态优美、落落大方。
她思虑了几下“那宁彬近日开始怀疑你了,只是奇怪那柳嗣成。还有,宁彬似有和慕容联姻的打算。”若是旁人在这,一定很惊讶,这等机密之事,居然只是他们的随口一谈。
褚腾扬起嘴角“看来计划果真没错。”
“公子的计划当然没错。禇狄可知道?”
褚腾努努嘴“不知。”
这紫纱姑娘点点头“也是,他要是知道起来,那确实得闹一场呢。”
正说这时,那禇狄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早知道禇楚姐要回来,我还笨的去门口接。”还赌气似的抓抓脑袋。
“看似j猾,语言忠厚,实质确实骗人的。啧啧啧。”这紫纱姑娘笑了笑“这还真是只有禇狄才会做出来的啊!”
禇狄砸吧砸吧嘴“禇楚姐刚回来,就在这里。这回来,多会儿会走呢?”
“马上。”褚腾笑的一脸无辜,看着禇狄像蔫了的茄子“禇狄,寒霜也会过去的。”
“啊?”禇狄一脸茫然。
褚腾和禇楚相视一笑。还是这个叫禇楚的女孩子聪明“公子,公子少揶揄禇狄,他出去之后,可跟您学坏了不少。”
褚腾没有说话,只是笑起来。
禇楚拉住禇狄,转身对着褚腾“公子改变计划的事,禇楚无条件服从。”
禇狄“啊”了一声“禇楚姐,你也疯了不成?主子是被那丫头给迷昏了头脑……禇楚姐你也疯了?!”
禇楚抿住嘴,用眼神探究“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位姑娘。”
褚腾眼神暗下来“禇楚,你做你的事就好。”
禇楚行了个礼“谨遵公子吩咐。”她看着禇狄“这十年一日,我们跟随主子这么多年,禇狄,尤其是你,就更要相信主子了。”
禇狄一脸苦瓜相“我还不是怕主子头脑发热,做错事么。”
禇楚笑的一脸张扬霸气“我们这褚月堂里,像你这样单纯的,也确实少了些。”她回头,单跪在地上“禇楚拜别公子。”
褚腾点点头,就见了禇楚推门而去。只剩禇狄坐在地上嘀咕“那我,这……哎,禇楚姐,你怎么走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落水之灾
宁彬喜爱这啸园,是这仁亲王府里人人皆知的秘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这啸园,也不是人人想进就能进的,除了玉儿可以进去打扫、随时侍候,还会有何人会有这样的待遇,即便是那小王爷宁务观,也是万万不行的。
许茯苓想起宁务观,头就隐隐作痛。
“许姐姐,”巧云推门而进,许茯苓念及这个小丫头年纪还尚小,为人倒是纯良,也是很喜欢她。
“许姐姐,今儿少爷还是没有来吩咐你吗?”巧云看看她。
许茯苓回答“是啊,最近还真是清闲了不少。”
“我平日做事的针线房的管事嬷嬷许了我个假,顺便让我看看那园里的花,做个小样儿。若是姐姐没事,就和我一起去吧。”许茯苓看那小丫头的目光里闪闪的期待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许茯苓自问,这整个仁亲王府,她是转过不少的,却独独没有来过此处。
这里的山茶花,遍布整园,细细分布,一朵挨着一朵,开的煞是漂亮。
巧云看着许茯苓看着山茶花发愣,便吃吃地笑起“姐姐,我头一回来,也被惊到了呢。只是不能常来。”她的神情好似忧伤不已,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心情“姐姐在这里看看就好,若是碰到管事或者管理这片园子的小厮,就说是做小样,没有事情的。”
许茯苓点点头,心情大好“巧云,你去忙吧。”
巧云挎着篮子,又不放心地看了几眼,还是离开了。
许茯苓看着眼前的山茶花,一朵似清纯却含着别样,一花双色,她不知是自己的见识太浅薄还是这花就这样娇艳,她看得喜欢,就伸出手,慢慢去碰。手摸到的花瓣,心生欣喜,却没看见离山茶花不远的地方是个湖。
她还看着那山茶花,就感觉身后有股力,狠狠一推,她就掉进了湖里。
许茯苓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感觉这还很凉的水往自己的鼻子里和嘴里灌,她的鼻子很酸,张口想咳,嘴里却进了更多的水。她在水里看着这岸上,模糊了的眼睛,看见穿着岸上一双碎花鹅黄软底绸面鞋的一位姑娘。许茯苓不知道是谁,可是分明听见她说“我不会杀你的。哼~”
许茯苓心里渐渐生了绝望,她想起了柳叔,想起了褚腾,渐渐不再扑腾,直直往水里沉下去。
挎着篮子蹦蹦跳跳的巧云,回了地方却不见了许茯苓。她还真奇怪,笃定许茯苓不会扔她一个人回去。就四处查看,她看着看着,觉着不对,看到园子的湖,“啊呀”,巧云看见了许茯苓。
巧云把手里的篮子一扔,就往湖里跳。
许茯苓只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爹爹、娘亲、柳叔、褚腾。他们一下子离自己很近,一下子又很远。
宁务观今天心情还不错,除了每每想起那宴会,会恨得咬牙切齿。
公子最近多变。这是文澜和文溪的统一感觉。在公子的手下伺候了这么多年,她们都知道公子的为人,开心或是不开心,都不用看脸色,看衣服颜色就好。
只是这些日子,公子不大对劲。
早上更衣的时候,明明说着穿点颜色艳丽的衣服,可是还没穿好,就发脾气说衣服款式落伍,要不就是说颜色太艳丽。换了暗些的,公子还没穿上就又开始闹脾气。
可不是?今儿宁务观又坐在了自己的榻子上,唤着文澜和文溪替自己捏胳膊捶腿,把玩着扇子,愈发觉得无趣。
哎~他敲了敲自己脑袋,看了看文溪。把扇子移到文溪的下巴下,笑的邪魅“我的好文溪,你可知道那许茯苓在何处?”
文溪虽是跟着宁务观很久了的,脸还是如苹果一样红“公子,那我现在去寻她?”
宁务观看了文澜一眼,见那姑娘和文溪一样探寻的目光,耸耸肩膀“最近太没乐子了,让她来逗个乐子也不错。”
文溪福了福身,去园子里找许茯苓。她可从未住过和其他下人混在一起的房子,看着这房子,她的嘴角稍微扬了扬。她立在门前,清了清嗓子“许茯苓,公子喊你。”
刚说完,就有一个小丫头跑了出来,头发已经乱成一团,水还顺着发梢往下流,衣服也是湿透了,对着她弱弱行了个礼“文姐姐好,许姐姐她刚刚掉湖里了,现在估计去不了公子那里了。”
文溪“哦”了一声,就去回宁务观的话。宁务观正心里想着各种主意来给自己找乐子,却不想听到的,是这番答案。他拉下脸来“没意思,真是没意思。不行,那也唤她来。”
许茯苓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没力气,自己旁边只有个小姑娘在低声哭泣。
她伸了伸胳膊,揉揉那小姑娘的头发,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巧云,你哭什么?”
巧云的哭声愈发大起来“许姐姐,都是我不好,你怪我吧,我不该带你去的。”
许茯苓摇摇头“没事。”她低头看见巧云脚上的鞋是用蓝色粗布自己做的,很是巧妙。她的心里便明了起来,这明摆着是有人想要看自己笑话!
她笑了笑,看着还在哭着的巧云“巧云,你小声一点,我现在很累。巧云,刚才可有什么人来么?”
巧云抽抽鼻子“没有什么人……对了对了,公子身边的文姐姐来找过你。说是公子唤你。”
许茯苓心底一冷,早不来晚不来,这宁务观真是一天生活过的太好了!这府中生活,就像杂院里,没有本事稳住自己的人,也只能受欺!既然他找上门来,那就把他变作靠山吧。
她拉住巧云的手“姐姐今儿是自己不小心,不怪巧云。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吧,也难得你会凫水。”
巧云红着鼻子。回答瓮声瓮气“姐姐有所不知,我来王府之前,在我家乡,可是伴着水长大的呢!”
许茯苓笑的眉眼弯弯,她喜欢这姑娘“巧云,我换衣服,去回公子。”
巧云入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自然听闻过这公子是什么脾性,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迈出门时还看了好几眼自己。
许茯苓皱起眉头,此番落水绝不是偶然。这府上能穿得那样鞋子的丫头必然是少数。她看着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灼灼,脸上有着奇特的红。
低下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眼里的泪。她摸着心口,苦笑,落在水里,想睡过去。耳边只回想一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