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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帝王的私密生涯:赵匡胤私密生活全记录第29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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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悠搭着双手入宫见驾。赵匡胤很高兴,以为赵普是来告之胡氏怀孕实情的。谁知赵普却道“皇上给微臣三天时间盘问,这才刚刚过去一宿,微臣如何就能问出结果来?” 赵匡胤点点头,问赵普入宫所为何事。赵普言道“不敢欺瞒皇上,微臣近来正在研读唐诗。微臣发觉有一首唐诗颇富意味,所以就特来呈给皇上欣赏!” “哦?”赵匡胤虽也知道赵普呈诗定有其他目的,却也顺势言道“爱卿,朕对唐诗也颇为欣赏,但不知爱卿所呈乃何人何诗啊?”赵普从怀中掏出一首诗来。 此诗为赵普亲手所抄,字迹异常地工整。诗云“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该诗题为《行宫》,乃中唐大诗人元稹所作的一首五言古绝。该诗以“寥落古行宫”和“宫花寂寞红”作比,渲染出一种异常荒芜又凄清的情境,鲜明地映衬了“白头宫女”一生的“寂寞”和“寥落”,一个“闲”字,饱含了“白头宫女”们的辛酸和作者对她们的深刻同情,读来令人泪下。 赵匡胤当然没有落泪,因为他知道了赵普呈上元稹这首诗的用意。赵匡胤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将《行宫》一诗看了两遍,然后微皱双眉言道“爱卿,据朕所知,这个元稹虽然写了许多读来十分感人的诗,但其为人却好像并不值得称道!朕记得,他的妻子韦丛死后,他曾写过一首《离思》,表达了他对妻子刻骨铭心的怀念,可《离思》一诗的墨迹还未干呢,他便忙着左拥右抱、寻欢作乐了……爱卿,这样的人写出的诗篇,似乎大可不必认真对待吧?” 赵匡胤的话,是有一定根据的。他提到的《离思》,当指的是元稹为悼念其妻韦丛而作的一组诗当中的一首(元稹曾作《离思》五首)。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单从这首诗所抒发的情感来看,元稹对其妻的怀念的确感人至深。正因为如此,这首《离思》才一直为后人广为传诵。然而,据有关书籍记载,元稹又确有表里不一之嫌诗里说的是一套,而实际做的又是另一套。其实这也不奇怪,诗文写得情真意切甚或催人泪下者,总也不乏伪君子的。 赵匡胤否定元稹的为人,自然是有否定那首《行宫》小诗所表达出来的对宫女辛酸生活的同情之意。不然,如果赵匡胤肯定了《行宫》的同情,那他就当同意赵普的用意宫女生活太过凄苦,皇上应当赦免胡氏。 听赵匡胤这么说,赵普便故作惊讶道“微臣真没有想到,皇上对唐诗、对元稹研究得这么深透!微臣真是望皇上而兴叹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微臣总以为,元稹在那首《离思》中所表达的也许确是一种虚情假意,但在这首《行宫》中所表达的却是一种真情实感……” “是吗?”赵匡胤盯着赵普,“你真的这么以为?” “是的!”赵普对赵匡胤的目光毫不回避,“臣以为,元稹完全有理由在《离思》中说谎,但却毫无必要在《行宫》中矫情,因为《行宫》一诗所述与元稹本人并不相干!”

死上个把王妃算什么(13)

“那好吧,”赵匡胤瞥了那首《行宫》一眼,“你就把这首小诗留下,让朕仔细地揣摩,看元稹是否说的实话。” 于是赵普就躬身离开了。回到宰相府,和氏问入宫如何,赵普回道“在我看来,皇上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过了一天,赵普又悠搭着双手入宫见驾。赵匡胤问道“爱卿这番可是来告之调查结果?” 赵普答道“三天期限未至,微臣尚未调查结束。不过皇上放心,明日一早,微臣便可将结果禀告皇上。” “既如此,”赵匡胤意味深长地盯着赵普,“爱卿此番见朕何干?莫非,爱卿又想向朕推荐什么诗篇?” “皇上真是圣明啊!”赵普亮开了嗓子,“微臣正是此意!” 赵匡胤一撇嘴“爱卿,推荐一首诗篇,好像用不着这么大声吧?说,这回你又推荐元稹的哪首诗啊?” 赵普哈腰道“禀皇上,微臣这次推荐的一首诗,并非那元稹所作……” 说着话,赵普就从袖中摸出一卷纸来。既是一卷纸,那这首诗的篇幅就不会很短。这首诗共有四十来句。诗云“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同时采择百余人,零落年深残此身。忆昔吞悲别亲族,扶入车中不教哭。皆云入内便承恩,脸似芙蓉胸似玉。未容君王得见面,已被杨妃遥侧目。妒令潜配上阳宫,一生遂向空房宿。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惟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合。今日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外人不见见应笑,天宝末年时世妆。上阳人,苦最多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君不见昔时吕向《美人赋》,又不见今日上阳白发歌!” 以上所录乃中唐大诗人白居易所作的一首新乐府长诗《上阳人》。白居易和元稹是同时代人,也是好朋友。元稹的那首《行宫》和白居易的这首《上阳人》在表达内容和表达用意上是基本相同的,不尽相同的是,元稹的那首小诗表情较为含蓄,而白居易的这首长诗则运用铺叙和夹议的手法,毫无遮拦地表达了作者对“上阳宫人”的无比同情,同情中还蕴含着作者满腔的悲愤。 令赵普有些心凉的是,当他恭恭敬敬地将《上阳人》呈到赵匡胤的手中之后,赵匡胤只扫了《上阳人》一眼,便将《上阳人》搁在了身边的几案上,微微地昂着头,紧闭着双唇,不再正眼看赵普。 赵普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皇上不喜欢白居易的诗?” 赵匡胤开口了“朕很喜欢白居易的诗。因为他敢在诗中讲真话。爱卿忘了吗?朕曾与你谈论过他写的《长恨歌》。他被贬后所写的那首《琵琶行》,朕也非常喜欢。《琵琶行》中有这么二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白居易说的多好啊!” 赵普有点猜不准赵匡胤的心思了“听皇上的意思,皇上好像很喜欢白居易的诗,但不太喜欢他这首《上阳人》……” “不,”赵匡胤摇了摇头,“白居易在《上阳人》里说的也是实话。” 赵匡胤只是扫了《上阳人》一眼,又如何知道诗里所写的内容?莫非,赵匡胤早已读过此诗? 就听赵匡胤言道“赵普,朕昨天夜里将你所呈的那首《行宫》拿给花蕊夫人看,她看过之后,便给朕朗诵了这首《上阳人》。她朗诵得很动情,朕听了心里确实有些不好受……” 赵普赶紧言道“皇上千万保重!《行宫》也好,《上阳人》也罢,都不过是几许文字,皇上不必太过计较……” “那怎么行?”赵匡胤冲着赵普一乐,“爱卿所荐,朕岂能不认真计较?” 赵普心中有数了,忙堆起笑脸言道“皇上昨夜心里不好受,微臣不敢再行打扰。微臣这就告退,明日一早定速来向皇上禀报调查结果!” 赵普准备离开了。赵匡胤唤住道“赵普,你何不现在就向朕禀报?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赵普做出一种犹犹豫豫的样子。赵匡胤微笑道“别装了,赵普!你若是没把那宫女怀孕之事弄清,又岂会向朕推荐什么诗篇?” “皇上英明!”赵普讪讪一笑,“微臣这就如实禀报……” 跟着,赵普就把宫女胡氏和侍卫许正道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赵普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匡胤。虽则赵普的心中已经有数,但此时此刻,他也难免紧张。 紧张只是暂时的。听完赵普的话后,赵匡胤先是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悠悠地言道“三千宫女胭脂面,几个春来无泪痕……赵普,你可知这两句诗为何人所写?” 赵普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赵匡胤言道“这两句诗也是白居易所写。白居易真是了不起啊!” 而赵匡胤接下来所说的话,就更是让赵普如释重负。赵匡胤这样言道“赵普,朕有这么一个打算着皇后和花蕊夫人代朕晓谕所有宫女愿意出宫返家的,朕给予赏钱,愿意继续留在宫中的,朕表示欢迎。你以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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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当即“扑通”跪地一连冲着赵匡胤磕了三个响头,且边磕边呼道“皇上真乃古今第一伟大的皇上啊!虽尧舜在世,亦不如也!” 赵匡胤的脸庞居然一红“赵普,别如此肉麻地吹捧于朕!朕何德何能,又岂敢与唐尧虞舜相比?也甭说什么尧舜圣君了,就是那周太祖郭威,在二十年前便曾做过释放宫女之事,朕今日决定,不过是步郭威后尘耳!” 细想起来,除了郭威没能大力拓展疆土之外,赵匡胤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深深地打上了郭威的烙印。尽管如此,赵普还是又一次地吹捧道“在臣看来,那郭威之功,实不能抵皇上万一……” 于是,仿佛就在赵普的吹捧声中,赵匡胤做成了一件令天下百姓拍手称赞的好事情将一百五十三名宫女放出了宫外。 单从数字上看,好像赵匡胤释放的宫女并不算多。而实际上,当时大宋皇宫里的宫女总数只三百六十三人,且依然留在皇宫里的二百多名宫女还都是自愿的。 那宫女胡氏被放出宫之后,与那侍卫许正道一起跑到宰相府门外长跪不起。赵普对他们言道“尔等用不着谢我,应该感谢当今圣上皇恩浩荡!” 和氏为胡氏和许正道之间的情爱所感,劝赵普“好人做到底,好事做到底”。于是赵普就利用手中的权力,将许正道调出京城做了一名中级军官,还赏了许正道一笔银钱,做为他迎娶胡氏和安家的费用。为感激赵普的这番大恩大德,许正道和胡氏特地请人画了一张赵普的像放在自家的堂室里供奉着。赵普得知此事后,曾深有感触地对和氏道“一个人若是做了点好事,真是无比快乐啊!” 一百五十三名宫女放出宫后的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赵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赵匡胤释放宫女之事大加赞誉。赵普这一赞誉可就不得了了,文武百官,包括赵光义在内,都七嘴八舌地对赵匡胤鼓吹起来。当时的赵匡胤,真有些飘飘然起来。 待稍稍有些冷静之后,赵匡胤对赵普言道“朕释放宫女,天下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你赵普了!” 赵普言道“皇上所言,微臣不想否认。” 赵匡胤笑问道“赵普,如果朕把宫中所有的女人,包括朕的皇后和花蕊夫人在内,全部放出宫,你是不是会更加地高兴啊?” 赵普连忙道“臣以为,即使皇上真的把宫中的女人都放出宫,那皇后娘娘和花妃娘娘也应留在皇上的身边。” 赵匡胤佯装不解道“这又是何故啊?” 赵普回道“因为皇后娘娘是大宋国母,而花妃娘娘则是皇上的至爱!” “好!”赵匡胤大叫了一声,“你这样说话,朕最爱听!” 很显然,这时候的赵匡胤和赵普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在赵匡胤和赵普彻底闹翻之前,大宋朝中还发生过一件比较重大的事。这事对后来封建社会里的科举考试制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那是开宝六年(公元973年)三月的一天。宋朝新科进士十人一起到讲武殿向皇上赵匡胤谢恩。赵匡胤很高兴,就设宴款待十位新科进士,并召赵普、赵光义等重臣作陪。 当时宋朝的科举考试制度基本上是沿袭的唐制,分为解试、省试两级考试(说明这里讲的科举考试指的是当时国家定期举行的、制度最为完备的、目的是选拔文官的科举考试,谓之“贡举”。除此之外,还有武举、制举、词科、童子举等)。解试合格者称为“得解举人”,即获得了解送礼部参加省试的资格。得解举人中的第一名称做“解元”。参加省试合格者叫做“过省举人”,其第一名称为“省元”。因贡举中又分进士、明经等科,故通过省试者就获得了“进士”或“明经”的称谓(公元1071年,北宋熙宁四年,王安石改革贡举后,贡举中就逐渐变为进士一科了)。当时宋代依唐制规定朝廷选进士一般不得超过三十人,选明经一般不得超过一百人。可见,能考中进士或明经者,应该都是参加省试考生中的出类拔萃者。 所以赵匡胤在设宴款待那十位新科进士的时候,心里就这么想这十位新科进士,乃天下数以万计的读书人当中的佼佼者,朕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他们,以显朕爱惜人才之心。不过,赵匡胤同时又这么想朕不能直截了当地就赏给他们钱物,得变个花样,不然,也显不出朕的水平。 想到此,赵匡胤就在杯觥交错间对那十位新科进士言道“尔等皆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人!现在,朕就出几道题目考考你们,你们谁能答得上来,朕便赏他一万钱!” 十位进士一起停箸罢盏,一起看着赵匡胤的双唇。赵匡胤轻启双唇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尔等可知语出何处啊?” 赵匡胤所言,语出《论语·卫灵公》。《论语》是一部以记录孔子言论为主要内容的儒家经典著作。赵匡胤刚刚问罢,一名嘴快的进士就抢先道出了答案。 赵匡胤笑谓那进士道“好!酒宴罢了,朕即赏你一万钱!” 歇了口气,赵匡胤又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语出何处?” 此语出自《孟子·梁惠王》。孟子是孔子之后最著名的儒家代表人物,《孟子》一书主要就是记录孟子言行的。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孔子和孟子向来并称,谓之“孔孟”。世称孔子为“圣人”,称孟子为“亚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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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名进士抢先道出了答案。赵匡胤言道“朕同样会赏你一万钱!” 坐在赵匡胤不远处的赵普和赵光义不禁相视一笑。他们已看出了赵匡胤的用意皇上哪里是在出题考进士?分明是在找个借口赏赐进士们钱啊!试想想,解试也好、省试也罢,主要考的就是儒学内容,这十位得中进士者,哪个不早就把孔孟的著作背得滚瓜烂熟?不然,又何以得中进士? 然而,渐渐地,赵普和赵光义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赵匡胤一连出了五六道题,八九个进士争先恐后地抢着作答,惟“省元”武济川一直默然不语,而且武济川的脸上还明显的罩着一层紧张。 赵普和赵光义又不禁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这么想那武济川是怎么了?是自恃省试第一而不屑回答那么简单的问题,还是别有原因?若是前者,似乎讲不通问题再简单,终出自当今圣上之口,武济川没有理由不在皇上的面前展示才学,更何况,还有如此丰厚的赏金。而若是后者,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赵匡胤也发觉了这种奇怪现象。他略略思忖了一下,然后直视着武济川言道“朕现在出一道题,专门考你。你若是答出,朕就赏你两万钱!” 赵匡胤的赏金提高了一倍。这似乎也并不奇怪武济川是省元,乃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多得一点赏金好像也是应该的。 赵匡胤出题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武爱卿,朕之所言,出自何处?”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看着武济川。那八九个进士,更是跃跃欲试。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皇上所言,出自《孟子·公孙丑》。武济川只要一张口,便可得到二万钱。 武济川张口了,但并非是知道答案而张口,乃因为结舌而张口。一个堂堂的省元,竟似乎没有读过《孟子》一书。 一个圆脸的进士大胆问道“皇上,小人可否作答?” “不可!”赵匡胤的语调明显有点冷,“朕这道题,专由武省元回答!” 可武济川硬是憋红了脸,也回答不出。赵匡胤又道“武省元,朕再出一道题,你若答得出,朕赏你三万钱!” 赏钱又提高了一万。武济川似乎想说什么的,但没能说出。赵匡胤言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武省元,你可知此语出自何处啊?” 此语出自《孟子·尽心》。可武济川依然答不出,脸上还现出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来。 赵匡胤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拍桌面,又一指武济川的鼻子,勃然大怒道“武济川,你狗屁不通,如何得中进士?又如何摘取了省元的桂冠?” 吓得武济川“咕咚”就扑倒在地,只顾磕头,就是说不出话。赵匡胤又转向赵普喝问道“你说,朕本就没有为难他,如此简单的问题他都答不上来,这样的人,也能得中大宋进士?” 赵普慌忙起身道“臣以为,此次贡举,必有隐情……容臣着手详加调查!” 赵匡胤余怒未息道“你,赵普,还有你,赵光义,立刻进行调查!三天之内,必须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赵匡胤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赵普也来了火,跨到那武济川的近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大声吼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人,一肚子草包,为何要滥竽充数?” 赵光义一旁轻言道“宰相大人息怒!我只要将这姓武的小子带往开封府,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果然,赵光义把武济川带到开封府之后,只搬了几样刑具出来,武济川就全盘招供了。 事实其实很简单武济川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但与此次省试的主考官李昉是同乡。说起来,武济川也没向李昉行什么贿,因为武济川的家里实在太穷,穷到武济川参加科考的时候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武济川参加解试,就是因为太穷,博得了主考官的同情才获通过。到汴梁之后,武济川如实向李昉说了,李昉也对武济川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加上又是同乡,李昉便把武济川录取了,且还是第一名。 赵普和赵光义一起入宫将调查结果告之了赵匡胤。 赵匡胤把武济川和李昉关在了同一间牢房里。后来,李昉被处死了。在李昉被处死之前,他与武济川在牢房里面面相对的时候,心里会想些什么,嘴里又会说些什么? 赵匡胤并非只是把李昉和武济川双双打入囚牢了事。他还让赵普代拟了一道圣旨晓谕天下。这道圣旨的主要内容有二一、严厉谴责李昉和武济川的徇私舞弊之举;二、诏令所有参加省试的考生不日到讲武殿重新参考。诏令中讲得很明白此次讲武殿重考,由宰相赵普出题,由皇上赵匡胤监考,由宰相和皇上共同指定阅卷大臣。诏令中还规定进士中前十名的考卷必须呈送皇上御览定夺。 这一次讲武殿重考,共得进士二十六人。前十名的文章送与赵匡胤御览后,赵匡胤根据自己的眼光和意愿,又把前十名原来的位次做了一些调整。赵匡胤下诏从今往后,凡参加省试并获通过者,一律要参加由皇上主考的“殿试”,殿试合格者,方能得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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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宋朝的贡举考试就由原来的解试、省试两级变为解试、省试和殿试三级了。殿试作为最高级别的考试,由此确定了下来。这种殿试的方式,不仅为当时的辽国等地所效仿,而且一直延续到清朝末年。 开宝六年的五月。五月是一年当中最为炎热的季节。而这一年汴梁的五月又是出奇的热。热到什么程度?身上的汗刚刚冒出来就又被热干了。 这样的天气里,寻常人是不会轻易出门的。赵普也不例外。除了上朝公干,他就整天呆在家里。呆在家里也热,他便命仆人把井水打到一只大木盆里,然后裸身泡在井水里。天越热,井水越凉。泡在这么凉的井水里,当然十分舒服。 那和氏本还想用扇子之类与炎热抗衡,可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便也羞答答地脱光衣裳与赵普一起泡井水。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一起浸泡,谓之“鸳鸯浴”。既是一对鸳鸯,当然就不仅仅只是在一块洗浴,彼此做出点什么令水花四溅、令仆人闭眼的事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更何况,盛夏季节,是蓬勃向上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人的各种欲望总是非常强烈的。 有一回,在木盆里任由赵普轻薄了一番之后,和氏骑在赵普的双腿上,气喘吁吁地问道“老爷,你在洛阳宅内,也曾这么与别的女人在水中嬉戏吗?” 赵普回道“我可以坦白地告诉夫人在洛阳,老爷我从未与一个女人玩过水中游戏!” “不可能吧!”和氏半信半疑,“看老爷在水里的举止,显然十分娴熟!” 赵普挺认真地言道“我岂敢欺骗夫人?在洛阳,我确实从未与一个女人共浴过!” 和氏相信了,但她却被赵普骗了。不过,从字面上看,赵普又并非欺骗和氏。他在洛阳的确未与“一个女人”共浴,他是经常与许多女人在一起群浴的。 不过,和氏虽不知道赵普在洛阳所为,却也知道,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与赵普共浴在大木盆的井水里,也着实别有情趣。别看赵普已经上了一点年纪,但精力异常地充沛,嬉戏的手段也层出不穷,经常在水中把个和氏侍弄得乐不可支。 俗语云乐极生悲,赵普及和氏便应验了这句俗话。炎热之下,泡在凉冰冰的井水里是很怡人,但绝不可久泡,久泡必患病。赵普一个人泡井水的时候,还有个时间概念,可等到和氏也加入到木盆里之后,俩人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只顾打情骂俏、彼此取乐了。这样一来,他们也没取乐过几回,就双双地倒在了病床上,病得还都不轻。 令赵普、和氏多少有些尴尬的是,当赵光义等朝中大臣前来探望、询问因何患病又为何同时患病时,赵普支支吾吾地怎么也不敢道出实情。 还是赵匡胤聪明。他站在赵普的病榻前,一针见血地指出道“爱卿定是与夫人玩耍时不小心着了凉!” 赵普承认道“皇上慧眼如炬,微臣实不敢抵赖!” 几近一个月,赵普及和氏才蹒跚地下了床。一眼看过去,赵普也好、和氏也罢,均是形容憔悴、目无精神。 赵普对和氏言道“夫人,真所谓女人腰下一把刀啊!” 和氏却言道“老爷说错了!不是女人腰下一把刀,而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等赵普、和氏病愈后,已是夏末秋初了。天气也日渐凉爽起来。赵普心有余悸地对和氏道“夫人,这样的天气,我等就用不着泡在井水里了!” 就在这日渐凉爽的季节里,赵普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周郑王柴宗训死于房州。 人总是要死的,柴宗训之死本不足为奇,但是,赵普却发觉柴宗训之死有些蹊跷。原因有三一、柴宗训死在五月上旬,可死讯直到近两个月后才姗姗传到汴梁;二、赵匡胤得知柴宗训死讯后,竟然没有反应;三、据房州所报,说是柴宗训“因暴病而死”,柴宗训年方二十,因何突发“暴病”身亡? 本来,赵普对柴宗训之死也不会太过在意的,他之所以能发觉个中有些蹊跷,是因为时任房州知州者不是别人,乃是赵匡胤早年的师傅辛文悦。而自从在汴梁见到辛文悦的第一面起,赵普就对他颇为不快。 思虑了一番,赵普走进了开封府。他对赵光义言道“我有一种预感那柴宗训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赵光义点头道“我也有类似的想法,柴宗训好像死得太快了!” 赵普问道“光义兄弟不想把此事弄个明白?” 赵光义回道“我已派人前往房州进行调查。” 调查的结果果如赵普和赵光义所料柴宗训之死,实为房州知州辛文悦所致。 柴宗训将帝位“禅”给赵匡胤后,做了大宋朝的“郑王”。此王虽只是虚衔、并无实权,但毕竟象征着一种荣誉和地位。所以,房州的郑王府内,就依然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加之赵匡胤一时难忘柴宗训之父周世宗柴荣之恩,对柴宗训大为优待,故而,郑王府内的生活就呈出了一种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态势。不说别的,光柴宗训的“王妃”就多达十数人,其中以慕容王妃的姿色最为出众。 应该说,在辛文悦到房州前,柴宗训的日子过得还是蛮舒服的。房州大小官吏,无不对他恭敬有加。柴宗训在房州差不多到了能说一不二的地步了。然而,辛文悦一到房州,情形就大不相同了。说一不二的不再是他柴宗训而变成辛文悦了。一开始,柴宗训还想与辛文悦抗争一番,但当得知辛文悦是赵匡胤的师傅后,柴宗训就主动放弃了抗争的念头。可是,辛文悦却得寸进尺,不仅处处欺凌柴宗训,还将柴宗训的行动限制在郑王府内。辛文悦明明白白地告诉柴宗训不经本府同意,你不得迈出王府一步!

死上个把王妃算什么(17)

柴宗训气愤难平,就偷偷派人至汴梁向赵匡胤禀告。可赵匡胤并未为他作主,只是赐了他许多银钱。柴宗训含泪对慕容宠妃言道“本王要银钱何用?本王要的是自由!” 慕容王妃劝道“王爷就忍忍吧!毕竟时代不同了……” 柴宗训就被迫忍耐下去了。王府虽然很大,但整日整夜地囿在里面,王府也就犹如一所囚牢了。好在慕容王妃善解人意、百般抚慰,柴宗训那度日如年的感觉才略略有所减轻。 柴宗训幽幽地对慕容王妃言道“若没有爱妃,本王恐就难以存活了!” 没曾想,柴宗训的这句话居然变成了现实。辛文悦不知如何得知了慕容王妃貌美,就亲自跑到郑王府观瞧。观瞧之后,他便向柴宗训索要慕容王妃与他为妾。柴宗训大怒道“本王爱妃,岂能容你玷污?” 但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又闷热难当之夜,辛文悦公然派人闯入郑王府,硬是从柴宗训的身边抢走了慕容王妃。那一夜,慕容王妃受尽了辛文悦的折磨。天明前,她逃出了知府衙门,然后投进了郑王府附近的一条湍急的河水中。 柴宗训终于找着了慕容王妃的尸首。他将她的尸首抱回了郑王府,为她洗浴,为她更衣。之后,他将她摆放在自己的大床上,就那么守候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在等她醒来。数日之后,柴宗训绝食而死。据郑王府内仆人讲,柴宗训临死前曾说了这么一句话“赵匡胤,你为何如此待我……” 赵普问赵光义道“皇上可知柴宗训真正的死因?” 赵光义回道“也许不知。” 赵普言道“那我就去告诉皇上!” 赵普入宫的时候,脸色极为冷峻。见了赵普,赵匡胤吃惊道“爱卿,瞧你这模样,像是别人欠了你的债!” “是的!”赵普言道,“欠债的是那辛文悦,辛文悦欠的是血债!” 赵匡胤明白了,长叹一声道“爱卿,那柴宗训春秋正盛便撒手而去,朕的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啊!但人死了不能复活,柴宗训既死,朕也只能面对这痛苦的事实……” “皇上,”赵普问道,“你可知柴宗训是因何而死?” 赵匡胤点了点头“朕略知一二。此事与朕的恩师辛文悦不无干系,但也只是有些干系罢了!” 看来,赵匡胤早已知道了柴宗训之死的真相。赵普不觉放大声音道“那辛文悦确系致死柴宗训的凶手,皇上为何说他只与此事有些干系罢了?” 赵匡胤挤出一缕笑容“爱卿,朕的恩师只是一时兴起,抢了柴宗训的一个女人,并未直接对柴宗训如何。柴宗训实乃因痴情而绝食死去,朕的恩师岂能负责?实际上,在朕看来,那女人也是一时想不开才走的绝路,朕的恩师对那女人之死也不应负过多责任的。既如此,朕的恩师又算是什么凶手?” 赵匡胤一席话,简直令赵普目瞪口呆。赵普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皇上,那辛文悦如果不抢走柴宗训的王妃,王妃又岂能投河自尽?王妃不死,柴宗训又岂能绝情而死?事实明明白白,辛文悦不是凶手又是什么?” “赵普,”赵匡胤有些不悦,“辛文悦是朕的恩师,你口口声声直呼其名,未免太不恭敬了吧?” 赵普反问道“对一个凶手,难道也要表示恭敬吗?” 赵匡胤教训道“别一口一个凶手!朕刚才已经说过,辛文悦只是与此事有些干系,别无其他!” 这便是赵匡胤对此事的定论。如果赵普承认了这个定论,那他与赵匡胤就不会闹翻,但赵普偏不。他针锋相对地说道“臣普刚才也已经说过辛文悦就是害死郑王柴宗训的凶手!” 赵匡胤直视着赵普“你要如何?” 赵普也直视着赵匡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辛文悦连害两条人命,皇上就应将他押解回京、绳之以法!” 赵匡胤强压住心头的一股气“赵普,你太过分了吧?你竟敢要朕将朕的恩师绳之以法?” 赵普也强压住心头的一股气“皇上,微臣并不过分!圣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何况,那辛文悦本就是一个品行恶劣、作恶多端之徒!” “赵普!”赵匡胤终于来气了,“柴宗训不过是前朝遗子,而辛文悦却是朕的恩师,你怎敢要求朕的恩师为那前朝遗子偿命?” 赵普也来气了“皇上之言,臣不敢苟同!柴宗训不是什么前朝遗子,乃是周世宗柴荣之子。没有周世宗,又岂能有皇上的今天?皇上如果不能为柴宗训之死讨个公道,恐九泉之下的周世宗也会心寒!” “你!”赵匡胤大叫了一声“你”字,口气倏地软了下来。“赵普,你难道不知,没有辛文悦,就同样没有朕的今天?” “臣知道。”赵普的口气依然很硬,“臣还知道,辛文悦只不过领着皇上学会了一些武艺,而周世宗却给了皇上一个辉煌的前程!皇上就是看在周世宗的份上,也绝不能放过辛文悦!” “好了,赵普,”赵匡胤又勉力做出一丝笑,“朕不是说过了吗?人死不能复活。即便朕处死了辛文悦,柴宗训也是不可能再复生了!既如此,朕又何必要为难辛文悦?” 如果此时的赵普也能心平气和,那以后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但不知为何,赵普就是心平气和不下来,赵普似乎非要在辛文悦之事上与赵匡胤见个高低。

死上个把王妃算什么(18)

赵普说话了“皇上,如果你不忍亲手处置辛文悦,那就容臣代皇上前往房州查处……” “大胆赵普!”赵匡胤不禁动怒了,“朕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这么许多,你为何充耳不闻?你又为何非要置辛文悦于死地?难道,朕做为一国之君,竟不能对自己的恩师网开一面?” 赵普仰头应道“臣以为,如果不严厉处置辛文悦,就不能告慰周世宗的在天之灵!不能告慰周世宗,皇上又岂能心安?” “住口!”赵匡胤大喝了一声,“赵普,朕且问你你开口一个周世宗、闭口一个周世宗,你心目中还有朕这个皇上吗?你在朕的面前屡次提及周世宗,又是居何用心?” 赵普回道“臣别无他意,只请求皇上处置辛文悦!” “你是在请求吗?”赵匡胤瞪着赵普,“你分明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威胁皇上,”赵普直视着赵匡胤瞪过来的目光,“但臣作为大宋宰相,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辛文悦杀人害命而不闻不问!” 赵匡胤默然。默然片刻之后,他张口问道“赵普,你真的要对朕的恩师追究到底!” “是的!”赵普回道,“臣确有此意!” “那么,”赵匡胤又问,“朕如何才能使你不再追究此事?”赵普答道“除非皇上罢了臣的宰相一职!” 赵匡胤第三次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朕也就别无选择了!”还笑谓赵普道“你且回家候着吧!” 赵普就回到了宰相府。虽然赵匡胤的言语中分明有罢免他宰相之意,但他以为,他此番也没有同赵匡胤大吵大闹,只是斗斗嘴皮而已,赵匡胤是不可能当真的。然而,第二天,赵匡胤当廷宣布免去赵普宰相职,由参知政事薛居正和吕余庆代理。 赵普一下子懵了。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与赵匡胤争执的时候,曾经想到过被罢相的结局,似乎也做好了接受这一结局的思想准备。然而,当这一结局真的降临到他的头上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一种沉重的打击。 那和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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