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变化(2/2)
苏士华说:“以前我也是只闻其名,今天才第一次喝。”
说完喝了一口,说:“不辣。”咂摸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很特别。”
红丽说:“我嗓子干,也想喝一口解渴。”
苏士华问:“嗓子咋干了?是不是这屋里太燥了?”
红丽说:“不是。”
苏士华问:“那是因为啥?”
红丽说:“是我上午说话多,累的。”
苏士华纳闷儿,问:“上午……上午你也没说几句话呀,咋就累着了呢?”
红丽说:“咋没说几句话?又说又笑的一个多小时呢!”
苏士华这才明白红丽拐着弯儿想说的是什么,解释道:“她是客人,跟你不一样,太冷淡了不好。”
红丽说:“对,她是客人,太冷淡了不好,我不是客人,冷不冷淡没关系。”
苏士华说:“我……我不是这意思。”
红丽问:“那是啥意思?”
苏士华说:“我是老师,你是学生。老师和学生是不用故意客气的。”
听苏士华这么说,红丽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端起苏士华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结果使了很大的劲儿才咽下去,说:“辣,竟糊弄我,咋说不辣呢?”
苏士华说:“我只觉得又好喝,又特别,确实没感到辣。”红丽虽然只喝了一口,过一会儿脸还是红了。
整个下午,红丽把苏士华说的那句“她是客人,跟你不一样,太冷淡了不好”想了不知多少遍。
一会儿觉得苏士华这么说是没把她当外人,因此心里一甜;
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苏士华心里只是个学生,根本没有别的,心里难免一苦——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好不煎熬。
苏士华虽然没想那么多,可是他坐在客厅里也把红丽对楼上女孩儿不好的原因琢磨了半天,结果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红丽觉得跟自己比较亲近,不想让别的女孩儿跟自己接触;
二是她心里不舒服,或者完全出于女孩儿对女孩儿固有的敌意。最后他的感叹是“女子如迷。”
晚上回家,红丽跟谷玉兰说了苏士华中午喝竹叶青。
谷玉兰问:“苏博士说那酒是好喝还是不好?”
红丽说:“他说好喝,还说很特别。”
谷玉兰问:“苏博士喝了多少?”
红丽说:“喝了两个小半杯。”
谷玉兰说:“太烈的酒不好,伤人。”
红丽说:“妈,我也喝了。”
谷玉兰问:“你喝多少?”
红丽说:“就一口。”
谷玉兰问:“是苏博士让你喝的?”
红丽说:“不是。是我想尝尝。他不让我喝,说在他家可以,在外面最好别喝酒。”
谷玉兰心想:“现在的面对酒劝喝的多,逼喝的也多,唯独像苏博士这样劝人不喝的少。这件事虽小,却足见苏博士厚道。”
从初二到初七,红丽一直去苏家,谷玉兰天天都把饭菜做好了让她带去。
苏士华虽然跟同学和同事一起吃过两次饭,可他都把时间定在了晚上,因此,谷玉兰带的东西他全都吃到了。
二月十一日是正月十五。下午放半天假。谷玉兰正在清洁组换衣服的时候接到红丽打来的电话。
说她下午不回去了,晚上回去也晚,不用在胡同口儿等她。
谷玉兰本来想问她下午去哪儿,告诉她别贪黑,可还没等说红丽已经把电话撂了。
红丽是夜里九点多才到家的。
谷玉兰问:“去哪儿了?”
红丽说:“晚上苏老师带我去看灯了。”
谷玉兰问:“看灯?去哪儿看的?”
红丽说:“胜利公园。”
谷玉兰问:“是苏博士送你回来的?”
红丽说:“是。”
谷玉兰问:“妈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苏博士忙,你尽量别打扰他,咋就不听呢?今晚看灯是你要去的吧?”
红丽说:“是。我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苏老师根本没犹豫就干干脆脆答应了。”
谷玉兰叹息了一声,说:“妈让你去苏博士家学习很可能就是个错误。”
红丽吓了一跳,问:“妈,我哪儿又做得不对了?”
谷玉兰没吱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