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7(2/2)
杨越泽和陈言也赶到含笑身边,看着她的伤,又是心疼,又是火大,恨不得把秃头碎尸万段了。
阮司竟和关自在站在老秃头身边,踹翻他,用脚压住他的背,防止他逃跑。其实他根本就没能力逃跑了。就这样死死被压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邱浩宇往后一瞄,发现小黄毛正想跑,他一个箭步上前,一伸腿,把人扫在地上,拖着到他舅舅身边,蹲在边上yin嗤嗤地笑。
“姚然,我把人先带去医院,这里交给你解决了。”顾烨霖看情况被控制住了,含笑这小脸要是不敷敷,一会儿能肿成猪头,明天就出不去了,她到时候又要哭了。
她不依了,努力晃动身子,要从顾烨霖怀里下来。好不容易要进入戏码的高 潮部分了,她身为女主角,怎么能缺席,“不要,不要,我要看你们怎么收拾他们。”
“得得得,她要看,就待着吧。”姚然当然会好好解决,首先就要把这个老秃头解决了,光是一条手臂,哪够赔,怎么也得再留下点什么,正好,让含笑自己决定。
他又看了眼那边站着的男人,神色微变,心里有些疑惑,不过面上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启朝,身手还是那么好。”
袁启朝,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人,拔下自己的那把匕首,看都不看鲜血喷射的秃头,擦干净匕首,根本就不搭理姚然,转身就走。
姚然也不管他,他人既然回来了,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解决的一天,现在先把宝贝的事处理好了。
顾烨霖几个电话,先是来了几车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大兵,把警察全带走了,几个扛星的把媒体朋友请去喝茶去了,把司机大叔送去医院。紧接着,交警马上来疏通,好家伙,这一阵子闹腾,半个京城的交通都瘫痪了,全堵着了。
“含笑,咱要点他身上的什么好?”
此刻的老秃头,跟他的外甥一起,被绑在车里,姚然跟含笑蹲在他们面前,姚然拿着匕首在秃头身上、脸上滑动,吓得他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小黄毛更是吓得尿都出来了。
含笑一脸嫌恶,捏着鼻子让前面的人把窗户开了,上前给小黄毛一记,“素质,注意素质,随地大小便,多不文明。”然后视线又转向秃头,狡黠地笑笑,“你是副局长是吧,官真大,你不是要把我抓去关十年八年吗,看来这回得你去了。反正你也出不来了,我要点什么好呢?”
她的眼神从他头顶一直往下瞄,瞄到了胯部,秃头吓得把腿夹得紧紧的。含笑不厚道地说,“别急啊,你又没强 奸 妇女,我不会要你这东西的。”转身趴在姚然身上,跟他咬耳朵,“我真想不出要点什么,倒是想在他身上留点什么,他骂我是臭婊 子,我就在他额头上刻个婊 子养的,好不好。”
“他还骂你了?”姚然眼刀子射到秃头身上,他又一缩。
“嗯,可不,还有小黄毛,他也骂我。”她趁机告状,小黄毛心里很伤感,大姐,我已经装透明人了,你怎么还想起我啊。
含笑当然不会放过他,他太恶了,要是不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他都不知道要悔改,就得给他脸上也刻点字,叫他记得。
45
姚然手起刀落,不仅把这几个字刻上了秃头的额头,还在脸上多加了几个,“来干我老屁眼”,含笑一看就笑喷了,“哈哈哈,你太有才了。”在姚然脸上吧唧了一口。
他又在小黄毛脸上刻上“我是死肥猪”几个字,以报含笑被骂肥婆的仇。含笑咯咯咯地笑,小黄毛一脸哭丧样,老秃头已经昏过去了。
报完了仇,姚然跟前头的人打了声招呼,“文彦,把人送局子去,曹局长会在门口接这俩的,今儿活挺利落,请弟兄们去喝一杯,算我的。”
“好嘞……”那个叫文彦的挺高兴,不是为喝酒,能得姚副司令一句夸,可不容易。
含笑也出了气,跟着姚然回奥迪车上去了。她一照镜子,就被里头的猪头吓着了,“这是我吗?”半边脸高高地肿着,难怪刚才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大舌头了,敢情是脸部麻木了。
“不去吃饭了,回家,回家。”她焦急地拉着前面开车的顾烨霖,让他往回开,他没防着,手一歪,车子差点撞上边上的防护栏,姚然赶紧拉开她的手,惊出一身冷汗,“小姑奶奶,不去就不去,你这样我们整车人都要回老家了。”
含笑低下头,也不说话了,自顾哀愁起来。她真伤心了,怎么这种形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今天这身衣服可是好不容易选出来的,当时自己还怕穿不上,还是唐优眼尖,说她肯定能穿。黑色的v字领连身裙,腰间做了褶皱处理,既看不出肚子,又增加了修饰感,及膝的裙长正好遮盖了含笑的大象腿。唐优说她就适合穿这样颜色偏深沉款式又简单的衣服,显出气质来。出发前,唐优还说她今儿这一身,太有范了,保证把几个人震住。
看看现在的自己,做好的头发被拉得像稻草窝,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加上猪头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指甲斑驳离落,衣服也是七零八落,怎么看都是“凄凄惨惨戚戚,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也确实能把人震住,不过是吓的。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鼻子一酸,泪腺马上就起反应。
“你怎么哭了,我说重了是不是,我跟你道歉。”姚然见她一直低头不语,就去摸她的脸,是湿的,他一看到她的眼泪就没则,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她擦。
她是常哭,看了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点小事,也哭,有时候不明原因的,还哭,不过也是一阵的,过去了就好。可像今儿这么眼泪止不住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她哭得还特别让人心疼,像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强忍着抽泣,无声的,让眼泪全滑下脸颊,滴在自己的裙子上,整片都湿透了。
姚然要板起她的脸,她硬是不肯,推开了姚然,趴在窗口,继续流泪。她甚至想到了,这是不是报应,老天爷看她太可恶了,才有了今儿这一出。她烦,不想搭理别人,也不想别人来搭理她,她就像冲回家去,拿被子裹住自己,在里头好好放声大哭一场。
顾烨霖看了眼室内后视镜,眉头皱着,掉转头,加了油门,一溜烟地奔回家去。后头俩辆车也一直跟着,直到含笑进了门才离开,随后姚然也驱车离开。
含笑一下车就百米加速度地往楼上跑,一进房门,把门反锁,就开始大声嚎。顾烨霖也没去烦她,让阿姨做了些好吃的,等房里的声没了,他才上楼去。
敲敲门,没人应答,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把餐盘放在桌上,去掀床上的棉被球,被里头的人死死拉住。
“走啦……,别理我。”含笑在里面闷声抽泣,就是不想见人。
“那成,你就饿着肚子哭一夜好了,明天起来了更不能见人,没人给你送吃的,你还得饿着。”顾烨霖还是有点了解她的小心思的,知道她是个死要面子的,也看出她今儿是精心打扮了,搞成这样,她可不得伤心难过。
他算是掐住她的命脉了,一说吃,她还真饿了,晚饭也没赶上,额的富贵**啊,“有什么好吃的?”
顾烨霖轻笑一声,就知道这个家伙拒绝不了吃的,“嗯,我看看啊,有酱爆**丁,什锦蔬菜,家常豆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香菇**汤,挺香的,你要不吃,我就吃了。”
“不许动……”含笑越听越饿,终于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还打了个颠儿,闷在被子里哭太久,有点缺氧了。
食物啊食物,你是上头赐予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你让我的肚子得到饱足,你让我的舌享受美味的洗礼,你让我的人生充满了幸福。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赞美食物,很想学着狼吼两声,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看着她已经沉浸于吃食上,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顾烨霖也放下心来了。抚着她的头,嘱咐,“等会儿泡个澡,我给你敷脸、涂药,晚上好好睡,明天早上就好了。”
“嗯。”最后一口**汤喝下肚,她的心情马上就雨转晴了,痛快地点点头。什么丢脸,受气,脸上的伤,都不重要了,明天起来,照样是能吃的一天。
顾烨霖突然想起白天那人来了,眼里透着利光,“含笑,白天那个男的你认识?”
“哪个?”含笑赖在他怀里,软软出声。
“穿迷彩服那个。”他意味深长地指出来。
“哦,那个啊,不认识,应该是看不下去,才帮忙的吧。”吃饱了,她脑子有点糊涂,也没往深处想,也不想想顾烨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问起这个人。
话音里平仄无奇,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还有点抛到脑后的垃圾,再去翻的意思。看得出她没什么想法。顾烨霖现在都有点中邪了,在含笑身边的男人,都担心会看上她,更怕她会看上别人。
这样的话他自然满意,微笑,拍拍她的屁股,“我给你放水去,泡完了再睡,看这身上脏的,还往被窝里钻。”含笑应了一句。
46
转身的时候,顾烨霖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袁启朝,15年了,你还是回来了。当年的事,到底是谁对谁错,现在还要追究吗?今儿的事是有意也好,是打抱不平也好,他都提起警惕了。要是袁启朝真的从含笑下手……,不得不防。看着含笑睡了,他回书房给姚然打了个电话,“今天的事,你怎么想的?”
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声音里透着就是严肃,不得不令人惊叹,袁启朝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他这么忌惮。
“应该是无意的,我查过了,他今天刚回来的,过两天就是启暮的忌日,他是回来拜祭还是有别的想法,这就不得而知了。”姚然一回去就开始调查,跟顾烨霖一样,他也对袁启朝的回归担着心。
“找人盯着他,直到他离开,要是他有异动,你看着办。”顾烨霖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他有机会伤害含笑。
“我已经让纪伦盯上他了,韦诩也会帮忙,放心吧。”
纪伦是追踪专家,人过留痕,他凭着一丝痕迹,一点气味,就能把人找到,被追踪的,绝无可能从他手上逃脱。韦诩是伪装高手,采取现场一切可用的手段隐藏自己,跟着目标而不被发现。有这二人盯着袁启朝,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袁启朝知道有人跟着他,这是本能,从前的次次死里逃生,造就了今日的敏锐直觉,他却装着不知,反正这趟来,他就没打算做什么。只是他连牌都还没出,顾烨霖和姚然就亮出了底牌,真是有失水准。
是那天的那个孩子吧。他们怕他对付那个小姑娘,难道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卑鄙无耻,不折手段的混蛋了吗?他根本就不屑拿一个孩子开刀,这是他的原则,到死也不会改变的。
那姑娘应该是顾烨霖失踪多年的女儿吧,他们没一点像的,可他就是知道,她是。他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她微笑的时候,两边的嘴角不是一般高,嘴角本是向下的,一笑,扯着肌肉,有些坏。
“大伯……”一个年轻男子悄悄隐入袁启暮的住处,恭敬地站在桌边。
“你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了?”袁启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这个孩子长得真像启暮,也像启暮一样优秀。
“还行,大伯,这次来是准备动手了吗?”男人yin郁着,这么多年的等待,他已经按捺不住了。
袁启朝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跟他招手,让他坐下,“孩子,沉住气,有算账的时候,别急。我这次来,就是来祭奠你爸爸的,后天就是日子了,你我各自去吧。”
“好,大伯,我先走了。”
男子离开后,袁启朝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军装男子,相貌跟离开的男子有七八分相似,他叹了口气,对着照片,“启暮,不会太久了。”
含笑睡了一觉,脸上消退了些,还是有点肿,她也不想出门,在家也无聊,拿起电话,拨了快捷键2,“姚然,你今天忙不忙啊,要是不忙过来陪陪我吧,来之前去‘爆肚冯’那买份爆肚过来。”
这可不是询问的意思,纯粹就是慈禧太后下懿旨,小姚子你从是不从,不从,拖出去斩了。
姚然笑起来,“你这都下命令了,我能不从,成,等我一会。”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跟纪伦笑笑,“事就先这样吧,他那边没动静,咱也不动,我得去给老佛爷买吃食去了。我们这位吃的也不比老佛爷差,顿顿大鱼大肉,还得来点小食点心。”
纪伦也听出来了,他是一点抱怨没有,还乐在其中。“你快去吧,这事我盯着,出不了岔子。”
姚然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走到鞋柜那,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厨房。自从有了含笑这只馋嘴猫,他的冰箱就不会空。打开了,门上一排可乐,里头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蛋布丁、冰淇淋、水果、泡菜,还有新鲜的肉类和蔬菜。姚然拿出里头一个储藏盒,拿了个袋子装上,这是给含笑做的卤**爪,她看电视的时候喜欢吃这些。
姚然现在的厨艺越发精进了,除了含笑的鞭策,还有屋里那一沓烹饪书的功劳,她一来就去翻这些书,看上哪个就让他做。也有做失败的时候,她嘴上抱怨两句,还是把菜吃得干干净净的,这让下厨的人心里很安慰。
含笑看到卤**爪特别激动,抱着姚然就猛亲,“然然,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姚然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少在那拍马屁了,要是没这些吃的,你就不爱我,是吧?”提溜着盒子,悬在半空中,不让她拿到。
“怎么会,然然我最爱了。”她趁他不注意往上一纵,抢过姚然手上的食盒,一转屁股,吃起东西来,深怕给人抢。
姚然没再说什么,看着她吃东西,眼神有些不舍,他想着,最近这里不太平,隐约感到气氛不对劲,最好把这宝贝送回杭州去住一段时间。她回去了,就又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了,想念,这个词他是摆脱不了也不想摆脱。
第二天顾烨霖就以含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提出让她回去扫墓去,含笑本来也有这个计划,只是还没这么早走,既然他们想她离开,自然有用意,她也没多问,带着旅行包就跟着陈言回家去。陈言虽然人不在部队,反倒是比含笑这个在军区里的人还消息灵通些,他也知道最近里面要彻查一件事,这事牵扯到了姚然,他是怕含笑担心害怕,才把她送回去,还摆脱自己照顾好她。她是自己的爱人,自然会照顾好,但对姚然的做饭还是很赞赏的,男人的事自己解决,不让女人cāo心,是个爷们。
含笑第一次坐陈言的私人飞机,新鲜感很强,比起民航,私人飞机果然要宽敞自由许多,有好吃的,还可以看电影,玩游戏,感觉不多大会就到了。她第一次坐飞机这么爽。
47
第二天中午,含笑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她起身一看,陈言不见了。她走出房间门,听到厨房里有响动,就慢慢地踱过去,刚睡醒的步子还有些凌乱,靠在厨房门框边上,头往里面一扫,嗤嗤笑起来。
“你在厨房干嘛呢,你会做饭?”
陈言一件白衬衫,塞在西装裤里,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卷在手肘处,一派闲意,搞笑的是,他腰间还围了件碎花围裙。她第一次见到这般的陈言,家庭味儿的。
“以前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的,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也是可以吃的。你等会了,我快做好了。”他这话可真是谦虚得过头了。也就过来十几分钟,四菜一汤就上桌了,含笑不停地用手扇风,把味道扇到自己鼻子里。
“好香,好香,筷子,快点。”他真不赖啊,她越来越觉得他颠覆了自己对他的看法,也是个好男人呢。
陈言看她吃得很香,也很愉快。她就该无忧无虑的,那些个乱子也出不到她身上来。
“要吃鱼。“含笑点了点盘里的糖醋鱼,眼神里带着期盼。
他笑着夹起一块鱼,帮她把鱼刺都挑干净了,才放到她碗里。含笑爱吃鱼,可是怕刺,所以出去一般都给她点鱼丸、鱼片,要是点了有刺的鱼,就给她挑干净刺,她才肯吃的。听她自己说,是小时候被刺噎住了,用醋泡,用饭噎,都不成,最后到医院用镊子夹出来的,之后好几年都不敢吃鱼了。
“醋多了点,下次多放点糖。”她有得吃,还得挑,不过说归说,嘴是停不了的。陈言就甭想吃了,就做个服侍主子的小奴才了。
下午含笑就带着陈言去给爸妈扫墓,她觉得事情不对,北京那边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们急急忙忙把她调开也就算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就说不过去了,除非他们打不得电话了。她想趁着有时间赶紧去扫墓,不等忌日那天了,她随时得准备回去……
晚餐的时候,含笑忍不住问了,“陈言,北京那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姚然……”她话里还有点急。
陈言放下筷子,有些无奈,刚才还想,她不问,就不说了,就让她在杭州待几天,别去掺和那些事。她心急,又老是把事想得糟糕,自己吓自己。他怕说了,她会哭死。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姚然正在接受隔离审查。”
“隔离审查,为什么,他犯了什么事?”隔离审查是大事啊,她心急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回去,马上回去,买机票去。”
她把包拿过来翻来覆去的,边找什么东西边掉眼泪,“哪去了,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出来,她一气,干脆把包倒了个,把里头的东西全倒在地上,还在地上摸索。
陈言看不得她这样,蹲下身子,按住她的手,抱着她,轻声询问,“找什么,你要什么,我给你找?”
“我手机呢,哪去了?找不到了,我怎么打电话订机票啊。”她一脸泪痕,还往地上看呢。她完全就忘了他们来的时候坐的是私人飞机。
看了眼就放在桌上的手机,陈言知道她已经乱了,已经六神无主了。他不否认,确实有点错愕,知道她是个没良心的,可对姚然竟这般……,他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了私人飞机上,飞回北京去了。
陈言在飞机上把事略微做了介绍,就是有人写了匿名信,说姚然泄露军事机密,中军纪委就派了个调查团专门处理此事。
“你也别太担心,有你爸在,不会让姚然出事的。”这事他也琢磨过味儿来了。明显是个套,还没多少技术含量,事很快就能清楚,可是却能给人不痛快。到底是谁要害姚然,还是要害的是顾家,毕竟姚然是顾家这条航母上的。
含笑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就出来这一句,英雄都是轰轰烈烈地活着,窝窝囊囊地死去。南朝时候的刘宋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很凶猛的,北边一直打到山东和河北,西边攻克了关中地区,差一点儿就提前统一了全国,这有赖于两个出色的大将,西边是王猛的孙子王镇恶,北边就是南朝著名的猛将檀道济。这两个人都是死于自己人之手,比起王镇恶的死,檀道济更为冤枉。檀道济的事迹不多说了,量筹唱沙巧退魏兵,树上开花从容撤军。不光勇猛非常,而且谋略超群,是北魏最忌惮的南朝猛将。刘裕生前就很看重他,临死的时候还托付檀好好为儿子效力。他儿子刘义隆继承了皇位,历史上称文帝,客观的说,这家伙不是个糊涂人,而且在政务上还是个好手,把国家治理的不错。可惜的是他有点儿忌讳檀的勇猛和威名,这就给小人进谗创造了机会。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是中国式的yin谋,一个小人使劲儿的挑拨,理由也模模糊糊,皇帝呢就顺水推舟下诏命令檀自杀。旨意到了檀那里,檀愤怒的头发上竖,折断手里的弓掷到了地上,大声的痛骂“你们这不是在毁坏自己的万里长城吗?”多年以后,北魏的越来越强大,不断的向南吞噬宋的疆土,一次魏的大军甚至打过了长江!宋文帝吓得向东逃到了镇江的北固山上。看着山下的魏兵自由往来,文帝哆嗦着嘴唇说“檀道济要是活着,绝对不会让魏兵如此的嚣张。”
姚然没死在战场上,却要被这些无稽之谈污了自己的声名,被唾弃吗?一想到姚然被隔离在一间小屋子里,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被人找谈话,都是些车轱辘话来回说的事,还要写材料,她就难受。要是自己能在他身边,哪怕是一起坐牢,也好过他一个人。
别以为顾含笑会有多大义凛然,她这完全就是进入了一种情绪中了,虐着别人,也虐自己,想着可怜罢了,事后她一定忘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