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天堂,泪第4部分阅读(2/2)
罗莲缓缓地转过身来﹐在那张未经修饰的脸上『露』出两个黑眼眶﹐平时那如炯炯有神的大眼精无精打采地微张﹐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我让她歇一天﹐她不肯,坚持跟我一起去花店。
15 请求原谅
到花店门口时﹐就发现张有道的车静静地停在花店正前方。 我在门前站住拿钥匙时﹐张有道就慌慌张张地从车内跑了过来。
“莲。”张有道深情地叫着罗莲。他也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原来那常常梳得油光闪闪的头发零『乱』地贴在他那扁平的脑袋瓜上。往日那潇洒干炼早被一扫而光。看来他也不好过。
我识相地要走开。罗莲用她那双微微发热的手拽住了我的手臂。
”菱﹐别走。”
我知道她不想独自一个人面对张有道。她是要我在一旁为她鼓气。我不需要多说话。
“你可知道我快为你担心死了。”张有道诚挚地说着。
“是吗﹖”罗莲冷冷的﹐几乎不带一点情感地说﹕”你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个女人﹐不是我吧。”
张有道听罗莲这么一说﹐脸倏地变红了。他那一张天生刀子般锋利的嘴忽然间生了锈钝掉了﹐说起话来慢吞吞的﹐就好比钝刀切肉那般无力﹕”。。。。。。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罗莲一反常态﹐对张有道大凶一顿﹕“她说什么﹐你不会自己去问她啊﹗”
张有道被罗莲这么一凶﹐有点不知所措地说﹕”莲﹐我错了。原谅我。”
“原谅﹐你和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怀上了﹐你叫我怎么原谅你。”罗莲发了疯似的尖叫。
“不﹐她在说谎。”张有道拽着罗莲的手﹐额上青筋毕『露』﹕”莲﹐你听我说。我承认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可我跟你保证﹐她没有怀上我的孩子。她是骗你的。”
16 有何解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罗莲心灰意懒地推开张有道﹐又哭又叫着﹕”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彻底完了。”
“莲﹐你气我﹐你就骂我吧。要不你也可以打我出气﹐我绝不还手。”张有道垂着头﹐低声下气地哀求着罗莲﹕”我一定会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我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令你失望的。”
“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呢。”罗莲用手『摸』着她的胸口﹐声嘶力竭地说﹕”如果你爱我﹐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裸』地打得火热的相片﹐我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过﹐当那个女人找上门来跟我说她是你的女人时﹐我又是什么感觉﹖如果你爱我﹐你不应该用你自身的快乐﹐来给我烙上这么深的创痛。”
张有道用他那双厚大的手紧紧地握着罗莲的双手﹐痛苦地坦白着“你知道吗,这两年来你的心脏病频繁复发,我怕你禁受不住,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敢跟你过分亲热。总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一直空虚着。白『露』就是在这两年内走近我的生活的。她全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到处张扬着她美丽的魔力。我费尽心机地来控制自己﹐不受她的引诱。没有用。她的青春﹐她的美丽把我的自制力都给搞挎了。我是男人﹐一时间没法抑制我男『性』的冲动。一冲动,就犯错误了。身体不受大脑主宰地出轨了,但我的心从来没有出轨。我爱的,想的,一直都是你。”
17 张口一咬
罗莲用力地想要将手从张有道的手中抽回来。可张有道的力劲下得太大了﹐她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用力地跺了跺脚﹕”我不听﹐不听。姓张的,你快点放开我。”
张有道的手并没有松﹐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罗莲趁张有道不备俯冲下去﹐在张有道的右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张有道被她这么一咬﹐手一痛不由得松开了。罗莲趁机跑开了﹐头也不回地往花店冲。
张有道那雪白的衬衫沁出两道半圆形的血迹。他用左手握住他被咬的地方﹐就要追上去。
“痛吗﹖”我问他。
张有道用另手抚住被咬着的地方,咬牙说“不痛﹐这是我欠她的。”他说不痛,但那一咬的剧痛使得他完全走声。罗莲咬得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你还是走吧。我姐她现在不想见你﹐等她冷静一段后你再过来找她吧。”我还是有点怨他,怨他花心,“姐夫”两个字有点叫不出口,就给省略去了。
罗莲早开了花店的门进去了﹐我忙跟进去。
花店内百花悠悠地散发着属于它们自己的花香。各种各样的芳香弥漫了整个花店。让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在这馥郁的芬芳。
罗莲正对着昨晚姓白的留下的那一叠照片发愣。
张有道不死心地跟了进来,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来挽回罗莲。
罗莲把他当作透明人,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或许是这馥郁的芬芳给了张有道勇气。张有道缓缓伸过手攀在她的肩膀上。
18 失望而归
罗莲一震,豁地伸手甩开了张有道攀在她肩上的手,抓起那叠相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叠相片塞到张有道的手上,冷冷地说“你的相片请你拿走”
张有道惚惚地接过了相片,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快走。”罗莲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看罗莲激愤,就劝张有道“姐夫,你先去上班吧。”
张有道默然地转过身 ,手里拿着的相片不觉间滑落到地上散开了。他一点也不在意,照样踱着他的方步出去了。
那叠相片有的反面贴在地上,有的正躺在地上。偏偏地那些正躺的又是极火辣的,格外地刺激人。我怕它们刺激到罗莲,就蹲下去把那些相片一张一张捡了起来,追了出去,把那叠相片塞在了张有道的手中,说“这些相片你自己拿回去处理掉吧。”
我还是习惯地叫了张有道一声姐夫,还是希望张有道和罗莲能够走在一起。毕竟张有道这个姐夫是万中无一﹐无可挑剔的﹐除了他这次负心让我有点失望。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人生的的路那么长,谁能不踏偏一步两步的。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要他知错就改,我倒乐得重新接纳他做为我未来的姐夫。
张有道感激地看了我了一眼说﹕”我下午会再过来。小妹﹐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罗莲。”
“姐夫﹐你放一百个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我朝他摆了摆手﹐走了进去。
罗莲直直地站在门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看。
张有道进了他那辆黑『色』的跑车﹐发动了引擎。”呼呼”一声响﹐车子跑开了,慢慢地﹐慢慢地变小了﹐最初化作一圈模糊的黑晕。再后来那黑晕就慢悭地缩小﹐缩小成一个芝麻大的小黑点。再后来﹐那个黑点不见了﹐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19 苦女心经
“他走了。”罗莲低声地自言自语着,眼里噙满了泪。
“他说他还会再来。”
罗莲的双手交叉搭在门框上。她的头失落地贴在她的双手上﹐绝望地哽咽着﹕”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我快疯了。”
“他仍是爱你的。”我说这句话一半是为了抚平罗莲的创伤,一半是有感而发。
“不。”
“试着再给他一个机会。姐夫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以前做错了﹐但他是值得被原谅的。”
说话间﹐花圃的老板娘送花过来了。
我详细核点了一下﹐发现数量并没有什么出入。
价格我们早就已她谈好了﹐是没什么问题的。
确认无误后﹐我热情地招呼她进来喝杯茶﹐顺便结帐。
罗莲见忙回转身强打起笑容过来招呼。花圃老板娘瞧出了一点端倪,凑进罗莲的脸,一双锐眼紧紧盯着罗莲红肿的双眼问道“罗娃儿﹐你怎么了。”罗娃儿是花圃老板给我们的昵称。她也管我叫“谢娃儿”。
“没事﹐没事。”罗莲勉强地笑着。
“没事就好﹐有事那就要看开点。”那花圃老板娘就像罗莲肚里的蛔虫﹐把罗莲的心事看透透﹐牵丝扯藤地大吐着自己的心经﹕”我们家那死鬼就爱与那些狐狸精瞎搭伙。开始﹐我常跟他闹﹐跟他吵。见吵也没用,闹也没用,我索『性』不理他了他爱怎样就怎样,懒得去搭理他了。我只管好我自己的孩子和打理好我自己的生活﹐其余的我一概撒手不管。反倒乐得清闲自在。”
20 各有己见
她说的都是些实在话﹐我和罗莲却不敢苟同。因为受过了高等教育,自小懂得了男女平等的道理。我们在为自己的男人守身如玉的同时也要求男人的身体和身心必须尽数为我们尽忠,缺一不可。她见我们两不大迎合﹐自觉无趣﹐算好钱就走了。
等到她坐的板凳冷却后﹐罗莲才大吁一声﹐拧着眉﹐自悲自叹地说﹕”要是我像沈姨一样目不识丁﹐胸无墨水﹐我就可以状若无事地和他继续走到一块去﹐让一切不快统统过去。偏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我的教育﹐我的学识不让我忍气吞声﹐不允许我原谅他。”
罗莲口里的沈姨就是花圃的老板娘。因她姓沈,又比我们大一辈,所以我们称她为沈姨。我细细回味了一下罗莲说的话,发现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将心比心﹐要是我将来的男朋友琵琶别抱﹐我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生气怨恨那是必然的﹐原不原谅却又是另一层事。
不过从张有道此次的表现来看,我主张罗莲和张有道重修旧好。毕竟真爱难寻。
周和我完全背道而弛。她先是言辞激烈地把张有道骂了个狗血淋头﹐紧接着是跟说诗一般地劝着罗莲移情别恋。
“罗莲﹐你听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有道花心在先﹐不当人夫。”
接着她又摇头晃脑地念了四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东草衰败西草旺。凭你如花似玉貌﹐还怕良草不沾身。”
21 男痴女怨
周有一点点文学造诣﹐会做一点点无韵无律﹐不伦不类的小诗。她常爱在我们面前跟我们自吹自擂着﹕要是她家里有点钱,还有她父母没那该死的重男轻女观念,肯好好培养她,供她上大学。她现在没准就是一名红透半边天的女作家。
听她吹。
罗莲不吭声。自从那姓白的找上门后,她成天死气沉沉的,不爱贫也不爱笑,和以前老大不一样。
即便我和周使尽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也没法让她回复到以前的生气勃勃。
我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这系铃的活儿还得让张有道亲自动手才有用。
张有道自从那天在花店被罗莲轰出去后就学乖了,天天下班后带着他那辆黑『色』的跑车死守在花店外面,也不进来,只静静地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罗莲忙进忙出。晚上我们下班后,他就尾随我们回我们的住所,把车停在小区前面的空地上。等我们睡着了,他就在车里将就睡着。从夜晚到清晨,他一刻不休地守着罗莲。
罗莲铁石心肠,假装不知道,始终对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我怕张有道天天在车里『露』睡会睡出病来,就劝他回去,别白费苦心了。
张有道完全不理会我的一片苦心,他坚定地拒绝了。他说“我不回去,我要天天在这里等,一直等到你姐原谅我。”他说这话时,故意说得特别大声,好让罗莲可以听得到。
我能怎么说?该骂他花心,还是该夸他痴心
这对痴男怨女。
1 痴人傻等
他风雨无阻的准时报到让张有道惊恐万分。张有道背地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着我﹐罗莲是不是和他谈上了。
“没有。”我每次毫不犹豫的否定﹐都会让张有道的声音就如一只麻雀高歌欢唱般清脆。有时候我故意迟疑一两分钟回答﹐张有道的声音就如一只蚊子低鸣般难听。他现在是这么地在乎罗莲。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后才学会珍惜呢?
张有道当真坚持不懈。他由初秋守到深秋。深秋的天渐渐地冷了起来。一到傍晚﹐常是北风呼号﹐凉气袭人。
我见他穿着草绿『色』的及膝秋大衣站在门外﹐不停地摩挲着他那双被冻红的双手。
罗莲渐渐地被他软化了。她在店里心疼地抱怨着他﹕”这傻子﹐天冷了﹐怎么不进车里躲一下。”
“是啊!老姐,这么冷的天会冻坏人的。“我伺机给罗莲敲边鼓”要是姐夫给冻个三长两短的,老姐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冻死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等。“
“哎呦呦,老姐你太没良心了。要姐夫真被冻出病来,那可是你害的。“
“谁让他傻,都不晓得进花店来避避寒。”罗莲的话里饱寒了无数心疼的意味。
这回总算让张有道给熬出头了。
我忙趁热打铁说“老姐﹐要不,你出去把姐夫叫进来花店好了。”
“不要。”罗莲咬着牙说:”要叫你去叫。”
我故意拉长声音跟罗莲说:”那我去把他叫进来了。”
罗莲先是默许。等我走了一两步后,紧跟着上来叮嘱我“等等﹐呆子,你可别出卖我。”谢天谢地,她又懂得骂我呆子了。
2 熬到头了
“老姐,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会跟他说’我老姐见你挨寒受冻的很心疼,特地叫我喊你进来避避冷’。”说到后来那一句,我故意学着罗莲刚刚讲话的心疼样把罗莲给逗了一下。
“你这小鬼,小心我捶死你。”
“别打,别打,下次不敢了。”我笑闹着跑出去,边跑还边着磨着怎么说才能替罗莲把面子给挣回来。
只是我这脑袋瓜子不好使,转得没有我的双腿快。我这人都到了张有道身边了,替罗莲挣面子的好方法还没给想出来。
还得老实说:”姐夫,外面冷,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吧。”
张有道缓缓转过身来,一张脸被风括得红通通的。他结巴着说﹕”小妹,你姐,她不想见我。”
“没关系,她要敢轰你,我就站你这边,陪你一起抗战到底。”
张有道看了我一眼,眼底充满了感激。我笑着把他给领进门。
罗莲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正和张有道的眼睛交织在一起。我站在门边,看见两人都如触电般地僵立着。还是张有道先反应过来,张开双手忘情地揽入了怀里。
“莲,我好想你,好想你。”他把头埋在罗莲的膊颈上,一只手不住地抚『摸』着罗莲后面的头发。
罗莲的双眼润湿,眼泪似乎要从她的双眼中滑落。她微微举起她那纤细的双手,想要抱住他。可那双手竟出人意料地把张有道往外推了。
“放开我。放开我。”罗莲又推又叫着,挣扎着要脱离张有道的怀抱。
3 一吻定情
“莲,难道你还不原谅我吗﹖”张有道说着竟俯下头,无视我的存在,对着罗莲那个小巧的嘴热情如火地吻了过去。他把他那两片丰满富有弹力的唇紧紧地覆在罗莲那两片『性』感娇滴的唇上。
四片鲜红的唇缱绻交叠在一起。
我屏气凝神着。
花店内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响着。
滴答,滴答,滴答。。。。。。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候,张有道才松开嘴。
“我,我,我。。。。。。”罗莲成了一个大舌头,一直说了好几个我,但是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莲,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重新接受我﹖”
罗莲微喘着气问:”你和那女人现在还在一起吗﹖”
“早分了,在她过去找你前我就已经和她分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她肚里怀着你的孩子呢。”罗莲像一只愤怒的猫向张有道咆哮着。
“怀孕的事是她捏造的。”
“你别说了。我现在整个大脑就像一颗不断膨胀的气球。再说下去,我的头就爆了。”罗莲用双手捂着头,痛苦地说着。
“不,你一定要听我说完。”张有道无法压抑住自己满腔热血,不听话地说下去﹕”我始终认定你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