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天堂,泪第4部分阅读(1/2)
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又怀着孕﹐没了有道﹐我会活不下去的。”
“你走吧。”罗莲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姓白的不肯死心﹐楚楚可怜的哀求着﹕罗姐﹐求求你了。你既漂亮又能干﹐没了有道﹐还会有更好的男人。而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白小姐﹐不用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有道自己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
姓白的见罗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留着终是没意思。起身留下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就走了。她说这是给罗莲的见面礼。
我一看就觉得里面肯定有怪。看那姓白的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绵里藏针,笑里藏刀,蛰起人来肯定比那蝎子还要毒。
6 心痛欲绝
等姓白的走远,罗莲才颤抖着双手拆开那个信封﹐一叠照片赫然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她把那相片一张一张的看了过去,全是姓薜的和张有道的私家照。有好几张姓薜的都和张有道紧紧依偎在一起﹐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小妻样,也有几张是她和张有道赤身『露』体的亲热照。
看到最后﹐罗莲的一道气上不来﹐顺手将照片撒了一地﹐一个踉跄倒地了。我忙把她给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
她的一张脸由苍白转为灰绿﹐一对眼睛由机灵化为死沉﹐良久地不出声。
我蹲下身去﹐把下面那『乱』七八糟的照片收拾好﹐仍旧放在原处。右手搭地她的肩上说﹕”老姐﹐你哭吧,我把肩膀借给你。”
“哇—。”
罗莲一下子趴到了我肩膀上,那苦忍已久的眼泪如夏日急雨般刷刷直下。
“难道六年的感情真的毫无价值吗?我该怎么办﹖”她是病急『乱』投医。
可惜她投错医了。我是爱情的庸医,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敢再胡『乱』开『药』害了她。
再说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那么的惨凄凄﹐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莲哭得死去活来的,心痛得像千百根针在扎似的。等她哭得没声了,我就起来用玻璃杯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罗莲握着那杯水,双手一直颤抖着。玻璃杯里的水在玻璃杯里不安分地『荡』漾着,像个顽皮的小孩子恶作剧地绕着杯口打着圈圈。她的手越是颤抖得厉害,玻璃杯里的水就越是震『荡』得厉害。有一部分水甚至突破了玻璃杯的封锁,溅落到了她的手上。
罗莲一点反应也没有,单只尽『性』地哭﹐不说话﹐也不喝水。
7 乱骂一通
聪明细心的周一过来花店﹐就发觉苗头不对。
趁我走动时﹐她追上来﹐悄悄问道﹕”呆子﹐罗莲今天有点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叠相片﹐跟周说﹕”你自己看。”
周绕到那桌子边﹐弯腰拿起那迭相片一张一张地翻了开去。翻了几张﹐周就把那相片使劲往桌上一摔。那叠照片重重地敲打在桌子上,发出长而尖的“嘣“的一声。
“那天打雷劈的张有道。”周怒腾腾地咒骂着张有道﹐又恨铁不成钢﹕”我早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罗莲这傻瓜﹐少搭了根筋﹐一个劲地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听周这么一顿对张有道的数落,我的一颗心忽然落空了。曾己何时,我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跟罗莲保证张有道对他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才没多久,怎么就『露』陷了。男人的心真的都这么难以捉『摸』吗?真恨不得能飞上天,把女娲娘娘的照妖镜给借下来,往张有道的身上照一照看他那颗心是不是长歪了。
周被气昏头了,对着罗莲『乱』骂一通。这怎么能怪罗莲傻呢?要怪只能怪张有道修炼太久,魔力太高。要不,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怎么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当时还一个劲向罗莲鼓吹着他的好处。我替罗莲辩白”周你小样的,你不能落井下石啊。这能怪我姐吗?你也知道爱一个人就像抽烟﹐抽上瘾了﹐明知道香烟是那么坏那么有害健康,还是忍不住要去抽它吸它,戒不了它。”
周沉默了。我无心触到了她的伤疤。
8 金玉良言
“哭,哭,哭,就会哭。哭有什么用?“周皱着眉头大声吼着。
我想罗莲已经够难受的,再让周这么不识好歹地『乱』说一顿,准会受不住,赶紧说“周你小样的,说话给我注意点。别尽往我姐伤心处捅。”
周让我这么一说,忽然缓和下来。走到罗莲面前 递给罗莲一张纸巾,平缓地说:”罗莲 先把眼泪擦了。我问你 你还爱不爱张有道 ”
罗莲没有接过周的纸巾,只抬着头两眼汪汪地说 ”我恨他 恨他 恨他。”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恨他。但那都是睁眼说瞎话。没有爱哪来的恨啊。恨愈深爱愈切。
周听罗莲这个回答,就很来气,她冲着罗莲骂道“罗莲,起来,你给我起来。别像只乌龟一样受了点伤就躲在龟壳里不敢出来见人。有胆,你就给我站起来,跟那白骨精的一拼高下。别白白便宜了那白骨精。“
周真是个不错的爱情专家,一番精彩的演说说得我心『潮』澎湃。但她的这番金言玉语对罗莲却一点也不管用。罗莲并没能止住哭,相反地哭得更凶,哭得更猛了。她太伤悲了。
那时正是下班高峰。
花店外面的路上人来人往 车回车转。有人急赶着回家 有人急着要去赴约 有人悠闲地在街上闲『荡』着。夜幕下的繁荣悄然到来,街道上的霓虹灯不约而同地亮了开来,忽闪忽闪地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整个大街笼罩在一片流光溢彩中,如梦如幻,漂亮极了!
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天堂!
过往的人们舒畅地徜徉在这个街上的五光十『色』里,有说有笑。、
一切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并没有因为罗莲的伤心,哭泣而停滞不动。
9 童话王子
后来罗莲渐渐止住了哭。
日落时他过来花店,看见了罗莲那双肿得比核桃还大的眼睛。他那两道浓黑的眉『毛』渐渐地拧到一起,看起来很忧伤。他的那张罩着忧伤的脸让我想起了童话《小王子》里的那个忧伤的小王子。童话里的那个小王子在星星有着他深爱的一朵玫瑰。为了回到玫瑰的身边,他让毒蛇咬死了自己。而站我眼前的这个王子跟童话里的小王子一样。已有一朵玫瑰在他的心上绽放,永不凋谢。
“为什么哭?”他的声音很柔很柔,柔得像三月里的春风一样沁人心脾。
罗莲慌慌张张地用手蒙住眼睛说“楚医生,我哪有在哭啊?“
“没哭,那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他的视线始终离不开罗莲的眼睛,关爱之情尽『露』在脸上。
“我这是害红眼病,会传染人。楚医生,你快别瞧了”罗莲尽可能的装得若无其事。但她那与往日异常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秘密。
他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地眨巴了一下。
一直在旁边绷着脸的周冷不防咕嘟了一句话“男人都是陈世美再世,没一个好东西。”他的那一张俊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周低声说“周,人家也没犯着你,你干吗冲人家发脾气呢?“
周说“本姑娘今天跟男人犯冲。谁倒霉站我面前谁活该挨骂。“
他可真倒霉!
歇业后 罗莲没有回她和张有道的爱巢,转而投奔我。
才到我这里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不过全让她给按掉了。
10 减刑宣判
我知道那些电话全都是张有道打过来的,觉得罗莲总这么不接张有道的电话也不是办法。
就问罗莲”老姐,为什么不接姐夫的电话呢﹖”
“我累了。”
我劝罗莲:”给张有道一个申冤辩白的机会﹐再来决定是否给他判死刑。”不可否认,当那一叠火热的照片摆在我眼前时,我彻彻底底地鄙视过张有道。可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后,我认为仅凭姓白的的一面之词和那叠火热的照片,贸然把张有道打入死牢,那可是对他可是天大的不公平。这人民法院要审判一个犯人,都还得留给犯人一个自辩的机会。
”证据是那么『裸』地摆地眼前﹐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莲说的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张有道的出轨不容置辩。可就算张有道真犯罪了,也还可以根据他的认罪态度来判刑。要是他悔罪态度良好,减刑总可以吧。
“老姐,你打算跟他分手吗﹖”我想以罗莲的脾气绝不可能纵容张有道。
罗莲不答。至始至终﹐她对她跟张有道的那段情一直割舍不下。最终她只好选择逃避。
“姐﹐难道你要躲着姐夫一辈子,把姐夫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男人拱手相让。你舍得吗?”我把手放地罗莲那因痛苦而颤抖的肩上﹐用细小而微弱的声音跟她说﹕”就算你要离开张有道﹐那你总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至少你要让他明白你为什么离开他。”
“菱﹐我不清楚。现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我已经是完完全全失去理智了。”罗莲痛苦地厮叫着﹕”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她一伤心,就提不起神来骂我“呆了。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欠骂。她一不骂我,我反倒全身发『毛』。真希望能再让她痛痛快快地骂一顿。
“姐﹐别想那么多。早点歇息﹐一觉醒来就好了。”我弯下腰﹐拉开了旁边的布橱﹐布橱里挂着白『色』的裙子﹐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裤子。。。。。。﹐一片雪白。我钟爱白『色』﹐没来由的钟爱这种清楚不加修饰的颜『色』。就像人﹐我喜欢简单的人。
所谓姐妹连心﹐罗莲和我两人自幼兴趣相类。
罗莲随便挑了套睡衣进浴室里换洗了。
可巧就在罗莲进去梳洗时,我的手机响了。
11 做贼心虚
我翻开手机上的屏幕看到号码是张有道的,就犹豫着要不要接。
再三考虑后我还是按了接听键。毕竟有些话还是的问清楚的。
“小妹﹐你姐在你那边吗﹖”张有道的声音都变了调﹐语速急促﹐字字连到一块去了﹐没有些许停顿的间隔。
刹那间我听懂了张有道的焦虑,听懂了他对罗莲的爱。对他的怨气跟着也就消了一半。
“她是在我这边﹐很伤心,很绝望。”我怕罗莲听见,压低了声音说。
“小妹﹐发生什么了事﹖”张有道隐隐晓得东窗事发﹐对我旁敲侧击。
我不想对张有道暴『露』过多﹐话说得如青蜓点水﹐淡而不深﹕“今天有个姓白的女人来花店找过她。”
余下的﹐张有道自己心里明白。
“她现在怎么了?”张有道作贼心虚﹐怯怯的问我:”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没用的,罗莲既然不接他的电话﹐那就绝不会见他的。
知姐莫若妹。
我不想让张有道白跑一趟﹐好心提醒他:”她现在不会见你的。”
“小妹﹐你说我该怎么做?”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处。当时我真想直接臭骂张有道一顿。后来我想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罗莲和张有道两个人自己的事﹐旁人,即便亲如姐妹也不宜随便『插』手。
我强压自己发飙的冲动﹐暗自怪他太过滥情﹐没好气地跟他说﹕”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句话就把张有道给『逼』得毫无退路。
张有道听出了我言语中的冷淡﹐讪讪地挂了电话。等我挂完电话后,罗莲还腻在浴洗室来。再等了一二十分钟,她仍是不出来。
别是出事了吧。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12 救星来了
我心下大急,在浴洗室门外不住地往内张望浴洗室的木门紧锁,窥不到里面的动静。只听得流水哗哗哗地冲着。
我焦心如焚地隔着木门问了好几声“老姐,你好了没?“
里面都没应声。
我慌死了,拿着钥匙在门上的圆锁上来回旋转了好几圈,都不见门开。罗莲把门给锁死了。我忙举起双手对着双手一阵“噼噼啪啪“地『乱』敲了过去。直到我把手敲得皮破血流的仍听不到里面的回声,倒听到了门外”咚,咚,咚“的轻而有礼的叩门声。
我大喜,救星来了。
不管来人是谁,我都要让她助我一臂之力,两人合力把浴室的小木门撞开。我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开了门。
“小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有道。他正弯下腰去松鞋带。
“姐夫,不要脱鞋了。我姐呆在浴室里好长时间了,都不出来。你快进来帮忙把门撞开。“我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那许多禁忌,冲上去拉着他的手,惶惶急急地把拉到了浴洗室门口。
张有道听了都急红了双眼,激动地说“小妹,你退开点。”
我按张有道的吩咐,退后了几步。张有道也退后一步,左退立定,伸出了右腿,用力地朝门上踢了过去,“砰”的一声,张有道的脚重重地踢在了门板上。那门板微微反弹了一下,仍是好好的,不见裂损。张有道放下右腿,换了左腿上去。接连试了几下,仍不见效。我们两个都急得直跺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了房间里的一把菜刀。那是我买回来切菜用的。赶紧跑过去,把刀拿过来交给张有道。张有道接过那把刀,挥刀重重地朝那扇木门砍了好几下。
13 千钧一发
砍到第n下时,门终于裂开了,掉下了一块手臂般大小的长形木头,『露』出了一个长条形大洞。张有道把手从洞里伸过去,绕到门锁那边一扭。“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急忙冲进去。看见罗莲光着身子倒在地上昏过去了。淋浴蓬头下的水犹自不住地往她身上灌过去。
好险!幸好我们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起身把那蓬头的匣门给关了,又蹲下去用手托起她的头。
“让我来。”张有道抢过来,一手放在罗莲的背下,一手放在罗莲的大腿下,抱起了她罗莲往我的床上走去。把她在床上放好后,又拉过被子把她盖好。然后他用他那双修长的手心疼地抚『摸』着罗莲那张苍白无『色』的脸。
“是我错了。莲,我对不起你。”张有道说着说着,竟从眼角滚下了一滴泪。他说“莲,我真是该死,让你这么痛苦。”
罗莲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她只是因为太过伤心,那颗刚换过的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了。再加上外面冷水的冲击,内外夹攻一时喘不过气来才昏过去的。在被窝里暖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她一睁眼,看见张有道就在她面前。眼底先是忽地闪了一下光,忽地又变得死气沉沉,了无生气了。
“莲,你醒了。”张有道见她醒了,就格外小声地问着她。似乎怕问得太大声了,又把罗莲给问晕过去了。
罗莲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带任何感彩地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莲,你听我解释。”张有道哀求着。
“你走。”罗莲激动起来。这么一激动,真气一时缓不过来,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14 长夜漫漫
“好,好,我走。莲,你别激动。我走就是。“张有道平举双手,不住跟罗莲赔小心着。
罗莲别转头不说话。
说完话后,张有道还不舍得离去,恋恋不舍地看了罗莲好几眼。灯光下,他那颀长的影子孤零零地落在了米白『色』的地板上,孤独且落寞。真奇怪这个左拥抱的男人本应是风光无限的,到头来竟落得如此孤凄。他的背影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那响亮的“叩,叩,叩”的皮鞋踏地声划破了黑夜的沉寂。
罗莲身子一颤﹐整个人僵在当地﹐不说话了。
我们沉默在这房间的一隅,听着那响亮的皮鞋踏地声渐渐消去。
等那皮鞋踏地声完全消失了,我才告诉罗莲“老姐,姐夫还是很关心你的。我想你们两个人最好找个机会,好好地谈一谈。”
罗莲轻轻地”哦”了一声。她现在对姐夫三个字很敏感﹐一听到它﹐她就不想多说话了。
“睡吧。”我关了灯﹐『摸』黑爬上了床。
那是一个不眠之夜。罗莲躺在我左侧翻来覆去的﹐没有一刻安静过。估计她是在想着张有道。想着他的好﹐他的坏。我担心她﹐佯装合着眼﹐一颗心为她吊在半空中。脑子里不时浮现出养母离开这里时,用她那布满皱纹的的拉着我的手珠泪涟涟地央我照顾好罗莲的那一幕。当时我可是拍着胸脯﹐跟养母做了好几个保证﹐让她放一万个心。
现在罗莲这么痛苦,我却爱莫能助,一点忙也帮不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我摇了摇睡在内侧的罗莲说﹕”老姐﹐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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