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圈外第5部分阅读(1/2)
城风雨的。”
“为什么呀?”
“张小北那孙子玩婚外情,找一小姘,前些天还找高原要让他小姘进高原下部戏呢,孙子忒不是东西。”
“哎,挺好一孩子……”我妈感慨着,“他父母现在身体怎么样?”
“老关心人家干嘛呀,老头身体还行,老太太前年去世了。”
刚说到这里,我爸在客厅喊我,我跑过去一看,张小北也跟那坐着呢,愣了,这家伙大过年怎么跑我们家来了。
“你怎么流窜到这了?”我问他。
“我路过,去个朋友家,忽然想起来,也好几年没见叔叔阿姨了,上来看一眼,没想到你们俩今天回家。”他看见我跟高原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妈也从厨房跑出来,看见张小北特高兴,非留他吃饭,高原也跟着起哄,盛情难却,张小北来我们家蹭饭的阴谋又得逞了。
说起来,他有好几年没吃过我妈做的饭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来扫荡一回,剩菜剩饭他尤其爱吃,此为这,我还曾经从他一外号,叫“圣(剩)人”顾名思义,就是喜欢吃剩饭的人。
说起来,我看到这种场面心里着实有点不是滋味,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好象除了我本人,高原和我爸妈看见张小北都特高兴,仨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我也插不上嘴,干脆我自己躲进房间里翻了翻以前的旧东西。
我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慢慢一箱子日记本,我知道,自从我把这些东西扔在家里,我们家老头老太太多少遍当成毛选似的那么研读来着,还好没什么有价值的犯罪记录,我翻开其中的一本,里面除了夹着几张没用的纸条还有我跟张小北的一张合影,在北海照的,冬天,身后是白塔,我们俩穿着当时很流行的三紧式的棉夹克,我还围一条五颜六色的围巾,张小北真瘦,头发乱蓬蓬的,搂着我肩膀,足足高出我一头,鼻子尖冻得通红。我看着照片,怎么也想不出来是怎么来的,我们那时候到老是去后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了这张照片,算起来,七年前了吧。
“看什么呢你?”高原从身后推了我一把,照片掉到了地上,正面朝上,对着我跟高原笑。
“什么时候我跟张小北拍的这照片啊?”我拣起来,看了高原一眼,“那时候张小北巨瘦,你瞧,让他演猴子都不用化妆。”我把照片递给高原。
张小北也进来了,看见高原手里的照片,大叫起来“这照片你还有呢,我那早不知道扔哪了。”
“我不正琢磨这是什么时候照的嘛。”
“别说,初晓,搁那时候你看着还像个女的。”高原趁机挤兑我。
“你什么眼神儿啊,我分明就是一女的!”我又问张小北“为什么照得这相片儿啊?”
张小北仔细想了想,“忘了,都多少年了!”
真奇怪,我跟张小北一块照相的时候并不多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妈张罗着吃饭呢,我们仨出去在桌子前坐下来,有点过年的意思了,挺喜庆,老太太一高兴,破天荒地张罗着喝两杯,我们仨一一像他们敬酒,他们也对我们都表示了良好的祝愿。席间,张小北还问起了我跟高原结婚的问题,我没出声,想听听高原怎么说,高原乜了我一眼,说“过了年吧,我们明年差不多了。”我爸妈听了这话感到很高兴,他们终于要把女儿嫁出去了,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连我本人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张小北那天还说,到我结婚的时候他要像嫁妹妹似的在北京饭店摆几桌,也不枉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的剩饭,在场的人全笑了,我笑得最大声。
吃过了中午饭,张小北我们三个把老头老太太送到了机场,和等在那里的一小队和他们一样幸运的人们汇合之后登上了飞香港的航班,他们一走,我就开始琢磨着到高原他们家怎么好好表现。
张小北在机场高速上把车开到了一百三,他今天又喝高了。
“准备哪儿过年呀?”我问他。
“没概念。”他拿出烟来点上,又递给高原,“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概念,忙。”
“忙离婚呀!”我漫不经心地一问,高原猛得回头瞪了我一眼,我知道,高原是觉得我老拿离婚这事刺张小北有点不合适,高原还是比较善良的。
“怎么着哇,你还认准了你那张萌萌了?”我从倒车镜里瞟了高原一眼,他也正瞟我呢,我心想,孙子有本事别心虚呀。“你玩不转她,她面像可没李穹那么旺夫啊,不是我吓唬你,人常说外面有个耧钱的耙子,家里有个装钱的匣子,这样生活才能蒸蒸日上,你那萌萌可是一花钱的机器。”
张小北又把车提高了一点速度,快到一百四了,他问高原“你下部戏投资预算有多少?”
“三百多万吧。”高原吸了口烟,“投资不大。”
“萌萌能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都差不多。”高原这句其实是实话,现如今除了那些正儿八经吃过苦的老艺术家们,演艺圈里这帮人没什么大分别。
“我给你投资。”张小北后面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高原恩了一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要不这么着得了张小北,我专门给张萌萌写一本子,就写你们的故事,她就演她自己得了,连感觉都不用找。”我觉得刺一下刺一下让张小北有点尴尬的感觉特好玩。
“扯淡!”张小北黑着脸吐出两个字。
“我说小北兄,还你有高原,我告诉你们一个原则,男人啊可以玩女人,但别对女人动真情,除非你想娶老婆,这是游戏规则。”这半天了,我总算说了句正经话,说完了,他们俩人都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们那是在思考呢。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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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高原家里过了个年,回家之后我满心欢喜的,说是过年,其实也就是吃了两顿饭,我跟高原就回家了,临走,高原他妈给了我一个传了不知道几代的玉镯子晶莹剔透的,带手腕子上我倒没觉出来有多好看,有点沉,干什么也都觉得不方便,我高兴是因为我觉得这东西要是按照高原他妈那意思,从高原的奶奶的奶奶那辈儿上传到今天,估计怎么也得从慈禧老佛爷那个年代过来的吧,值钱,搞不好还能卖出一套商品房的钱来,我把这意思跟高原说了,高原想了想说“你要敢给卖了,估计我妈会跟你拼命的。”我这人一向爱财,但更惜命,从此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总想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找了个懂行的朋友看了看,那小子特惊讶,恨不得用眼光把这镯子看他们家去,少说,这镯子也值三十多万呢,三十万呀,半套商品房,我着实带在手腕子上美了几天,就是有点沉。
那天我把镯子摘下来放茶几上打扫房间卫生,累了坐地上抽根烟,习惯性的伸手从茶几上划拉烟灰缸,结果……烟灰缸没划拉着,把我的半套商品房给划拉碎了,我连个响声都没怎么听清楚,它就碎了,真像在做梦。还好高原不在家,我偷偷把碎片找个手绢包了起来,塞衣柜最底层了,刚鼓捣完,高原就回来了,跟他几个同学一起,有一个是高原的付导演。
这帮人一来家里就算翻天了,我跟他们打过一个招呼之后就找个辙躲出去了,我约了一个演员的太太一起出去喝咖啡,具体地说,是演员的前妻,前天刚办完的离婚手续,特低调,京城的娱乐记者们盯了他们有小半年了,都没捞着抢这新闻,趁着小报记者们都回家过年的功夫,俩人把手续悄悄办完了。
“怎么样,哪儿过得年呀?”我问她。
“还在我们家,我一个人过的,他有演出。”叹了口气,“哎,这么些年了,恢复了单身才发现,我这单身的日子跟不单身也没什么分别,前几年跟着他也是一个人过来的。”
我想安慰她几句来着,一看这意思我歇了吧。
这姐妹儿特神,整天开着她的宝马满北京转悠着吃喝玩乐,过得跟散仙似的。
“哎,一会去燕莎逛逛?”她提议到。
“你呀,别老去那种宰人不见血的地方。”我跟她算是熟悉的朋友,自然说实话,燕莎商城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给人民开的,一个盛水果的玻璃盘子卖到六百多,稍微看上眼点的东西就成千上万的,反正我是觉得那是一专门给腐败分子洗钱的地方,不合适像我这种中产阶级,偶尔也去,买点小东西,回家以后还心疼老半天,而且,这种心疼钱的感觉你还不能逮谁跟谁说,别人眼里好歹我也算有俩糟钱的,说了怕被人笑话,做人真他妈累。“一会我带你去新街口转转,那好些小店,专门卖出口转内销的衣服,质量绝对好,我给高原买的polo和nick没一个真的,全来自那边不知名的小店,谁看得出来呀!”
说起这些我就很得意,我花三十块钱给高原买的boss的衬衣,拿回家他也当两千多的穿着那么美,一边美还一个劲地怪我瞎花钱,本来那天我一口气买了五件呢,看他那么说我没敢一次都拿出来,分了三回拿给他,傻小子心里也没个数,那回跟朋友一起从燕莎往凯宾斯基饭店走,路过通道里那家非常有名的钻石店,高原想起我给他买那五件boss,当场掏出信用卡,刷出五千多给我买了一个戒指当生日礼物,我从他那占的便宜多了去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一一赘述。
“诶,初晓,我有个特不好意思的事跟你说。”她比我大十岁,显年轻,看起来跟我年龄差不多。
“说,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忘了交待了,她名字叫杨小美,圈里知道她的都叫她小b,b是beautiful的第一个字母,她老公以前叫她老b,因为他说字母b有两个高峰,象征着她的两个大咪咪。我以前曾经想过让高原叫我小c,我想混水摸鱼,没准别人还能以为我是up呢,高原不干,他说不能欺骗人民,因为我内衣的size是a,他坚持用“空前绝后”形容我,偶尔,他也会说我是一投错了胎的洗衣板,我已经麻木了,任凭他这种不懂得什么是骨感的农民侮辱我的空前绝后的美。
小b凑近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我“知道哪能弄到那种药吗?”
我以为她要毒品,吓了一大跳,“你不会也染上瘾了吧。”圈儿里许多人在吸毒,类似摇头丸那种东西更是平常得跟感冒药似的,他们管这叫high丸。
她白了我一眼,“哪能啊?我是说那种药,就是帮助人提高情趣的。”
“蝽药啊?”我得确定一下,声音就比她用气声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她赶紧打了我一下,又向周围看了看,“你吆喝什么?”确定没人听见我的那声吆喝之后,才又接着用气声问到“有地方弄吗?你们年轻人肯定知道。”
“你也知道我是年轻人啊?我跟高原用不着。”我这回也用气声回答她,“我们……我们……我们自身生产的那点激素已经足够了。”我还真差点找不着合适的词儿。“看不出来呀小b同学,你还干这种坏事,要不我给你动点伟哥吧,进口的,我有一大学同学那就有,现成的。”
“少跟我贫啊,谁不知道你们如狼似虎的年纪呀,我是说,知不知道哪能弄到。”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目光在她的大咪咪上打了好几个转儿,“好象你也用不着吧。”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足够下流。
“你甭管,我就问你有没有地方弄。”
我想了想,估计奔奔那肯定有这种东西,上回她来我家拿和服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好象是她手底下一个小鸡头跟她诉苦,说搞不定一个什么人,似乎毕生的修炼都拿出来了,那个男人就是坐怀不乱,问奔奔应该怎么办,奔奔当时说“操,丫不是阳痿就是一太监,连你都搞不定别人根本没戏,只能给他点化学反应了……”她挂了那电话以后拿了衣服就匆匆忙忙走了,我估计她说的那个化学反应肯定就是小b想找的东西。
我问小b,“我认识一个朋友好象有,不过我确定,我给你问问吧,你干嘛呀?你……你……谁要这个呀。”我觉得特奇怪,感觉这些东西都跟犯罪联系在一起,我这个守法的大良民说起这些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地紧张。
“你现在打电话问呀,你就甭管我干嘛了,反正有用。”她好象马上就想尝试似的。
我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拿起电话拨了奔奔的号码,下午四点多,我估计她该起床了,结果她一接电话还是睡意朦胧的感觉,我问她那天在我家说起的那个让人产生化学反应的药她有没有,她好象忘了,一个劲地追问我什么化学反应,我坐在咖啡店里,又不好说明白,只一个劲地提醒她拿和服那天她电话里说过的,这丫头就是想不起来,要不说烂泥糊不上墙呢,这种烂人也让人没法夸,就是想不起来什么化学反应,我只好压低了声音特直白地跟她说“就是蝽药,有吗?”我以为她会哈哈大笑一阵取笑我呢,丫还是继续迷糊着,嘴里嘟囔着“哦,你早说呀,有,你要多少上我这来拿就是了,我再睡会儿,你什么时候来拿再打电话吧。”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我心想要是全北京的服务行业都像奔奔这样,具有急我们人民之所急,想我们人民之所想,用夏天的大太阳一般火热的态度对待我们人民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那该有多好啊。那些银行呀,邮局也,火车站呀,又是什么窗口又是什么标兵的,真叫人不敢恭维,还是性产业工人对待人民感情最真挚。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觉。
我跟小b又坐了一会儿,六点多钟,我估计奔奔那斯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准备出来活动的时候给她打了一电话,电话里奔奔说她一会要接待一个日本客人,好象是一个什么“猪市会社”社长的公子,我听她叨咕了一句没听太清楚,似乎是索尼还是厦普来着,没听清楚,反正挺忙的,我让她说个地方,我跟小b过去找她,她说她一会去远方饭店,我们约好了7点在远方饭店的大堂见面。放下电话,我又是一阵感慨,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奔奔也开始为国家挣外汇了,还是皇军的硬通货,说皇军有点不太合适,似乎“日军”更贴切。
7点,我们准时赶到了远方饭店,大堂里灯火通明的,奔奔穿着我送给她的和服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抽烟。我见了她一身日本艺妓的打扮硬着头皮夸了她两句,她显得时分欢喜。
“东西呢?”
奔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白色的,“呐,拿去,正负极!”听听,这罪恶的东西连名字都叫得就这么邪恶,正负极。
我挺好奇地从里面倒出来一颗,白色的小药片,好象我常用来治疗失眠的安定,我拿着小药片,对着灯光看了半天,问奔奔“有那么神吗?跟我平常吃的安定差不多呀。”小b也拿出来一片,自己跟那研究。
“差不多?!差远了。”奔奔有点不大高兴,严重抗议我对这种小药片的怀疑,“等着,我让你看看。”她朝对面的一个女孩招手,让她拿来一罐可口可乐,特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看着啊。”我跟小b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眼睛屏息凝视她的举动。奔奔打开可乐,拿着小药片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好了。”她把小药片迅速地扔进可乐里,又迅速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几乎是在她放进去的同时,一声巨大的响声,可乐罐好象发生了一次小小的爆炸,里面的液体全洒了出来。
面对我跟小b惊讶的表情,奔奔颇得意,“看见了吧,看见了没有?知道厉害了吧。”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小b也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管保你好使,我告儿实话吧初晓,这些都是进口的,跟白粉一个价位,目前,全中国也就北京刚有。”
“你哪弄的?”我这人特爱刨根问底。
奔奔从座位上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特神秘地对我笑,“我?我有什么东西弄不来呀,嘿嘿,我除了原装的童贞,什么都能弄来!”
我操,奔奔这个大文盲外带大流氓居然还知道童贞这么文雅的措辞,不过我听着还是很别扭,我宁愿她说c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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