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王子的一夜情第7部分阅读(1/2)
还不够,存心来气死老娘是不是?”
为免惨遭池鱼之殃,时心紫和路箴茗聪明地远远避开,蠢男人是该受点教训。
“妈妈、妈妈……”动手的是自家老娘,郝韫然也没胆还手,只得拖着脑袋任她发泄个过瘾。
别看水如新是个已年近五旬之人,泼辣的脾气可一点儿都不输年轻人,揍起儿子依然火力惊人。直把郝韫然打得缩在地上哀哀求饶,她老人家才整整打散了的发型和衣服,又讥又讽地开口。
“大半年都忘了来找老娘,现在又来干什么?发请帖啊?”
“不是的,我和心紫还没要结婚。”郝韫然狼狈地起身。“我们是……”他看看心紫,实际问题他也不清楚。
本来已经决定打道回府的时心紫,顿时又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吓得她额上冷汗直冒。
“这个……新姨……我……”
“说重点。”水如新张嘴,迸出一串冰珠子。
“我们是来向新姨求救的。”时心紫低垂脑袋,紧张地搓着双手,将公司遇到难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早知道你会把公司搞垮。”水如新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时心紫一句话都不敢辩驳,乖乖地认错道歉。
反倒是郝韫然心疼地为她辩护。“妈,事情不能全怪心紫,她也是被整的。”
“身为一名主事者,不能预先洞悉情势,随随便便就被人整得七零八落,不怪她怪谁?”眼见儿子如此偏袒其他女人,水如新就更火了。
“可是……”郝韫然还想反驳。
时心紫赶紧捣住他的嘴,压低他的脑袋道歉。“对不起新姨,这事儿全是我的错,您就别再生气了。”
“心紫!”郝韫然还是不舍她受委屈。
时心紫只得不停踩他的脚,低声要求他别再“火上添油”了。
水如新美丽的凤目锐利地扫过他们。“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快滚,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时心紫失望地垮下肩膀,虽早知得到援助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真被判了死刑,她还是感到难过万分。
郝韫然看不下去了。“妈,那也是你的公司,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它倒?”
“我玩腻了,不想要了,不行吗?”水如新气势汹汹地怒吼。
“可是心紫想要啊!她在这家公司上花了这么多心血,十几年的青春全在上头了,你怎么忍心不帮她,你有能力的不是吗?”
“我就是不帮,你管我。”水如新的我行我素,自幼至长从未改变。
“妈——”郝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是如此冷血之人。“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我讨厌她。”
郝韫然愕然瞪大眼。“心紫是你的好朋友留下来的女儿,你儿子未来的老婆耶!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就是要说”我讨厌她“怎么样?”水如新双手插腰,别人越是不要她做的事,她越是爱做。“现在我连你也讨厌了,你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箴茗,把他们赶走,他们要不肯走,就打电话报警。”说完,她转身回到屋里,“砰”一声,用力甩上门板。
“妈——”郝韫然犹未死心,想冲进去跟母亲理论出一个公道。
路箴茗双手大张,挡住他。“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干妈的脾气,她正在气头上,你还去招惹她,小心她放狗咬你。”
“可是……”他担心心紫啊!
“算了!”时心紫落寞地摇头。“我们都尽力了,也许是注定的,剩下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心紫……”他知道公司是她的一切,失去了公司,她心灵所受的创伤可想而知。
“我没事!”她虽笑着,但那双眼却黯淡得叫人心疼。
郝韫然怜惜地抱住她。“我……对不起,妈妈她……”
“这不关你的事啊!新姨说的对,未能洞察先机是我的错。”
“商场瞬息万变,谁能抓得准未来趋势?这事不能全怪你,不如……我再求求妈妈,我们毕竟是母子,或许她会心软改变主意。”
“大哥,你还没睡醒吗?”路箴茗挥手打断他的白日梦。“干妈向来说一不二的。”
“我们走吧,韫然。”虽然很不甘心、很痛苦,但时心紫知道,公司倒闭已成定局了,她也只能接受事实。
伴着她走回车里,郝韫然为她憔悴失落的花颜心痛如刀割。一个拿事业当生命的人,一旦失去了所有,这人生又该如何继续下去?
不!为了她,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叫“新意”起死回生的办法。他在心里暗下决定,绝对要尽全力让“新意”继续营运下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在郝韫然和时心紫走后,路箴茗回到屋里,在顶楼花园找到缩在花丛里的水如新。
或许是出生豪门、极受宠爱的缘故,水如新脾气很坏,骄纵任性、蛮不讲理;但她同样也保留了孩子最纯稚的性情,不开心时就把自己藏起来。
“干妈,这次你要躲多久?”路箴茗蹲在她面前,好笑地问道。
水如新爬出花丛,透过路箴茗脸上那副大得遮住她三分之二脸蛋的怪眼镜,直视她深邃如海的清眸。
年轻时的水如新是模特儿界第一人,有个外号叫“绝世奇花”,她和时心紫的母亲时黄意合创“新意经纪公司”,只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这个名号推进了世界舞台。
而她在当红时,急流勇退,想让世人永远怀念她的名字;却又不甘寂寞,因此访遍全世界的孤儿院挑选出路箴茗,加以栽培,想叫干女儿做她的接班人。
而这女娃儿也不负她所望,十六岁出道,只一年就红透半边天,连巴黎的时装界都派人来邀请她去法国表演。
只可惜路箴茗志不在此,玩票性质干了两年模特儿,就留下“神秘x”的名号,宣布退休了。当时模特儿界人人扼腕,痛失英才。
反而是水如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女儿养大了,本来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她能拘束她到几时呢?她早看开了,只是没想到情况换成亲生儿子,她会难过得失了理智。
“他们呢?”
“听你的话,全赶走了。”
“啊……”水如新慢慢地拔着身旁的花丛泄愤。
路箴茗好笑地看着她发脾气。“再拔下去就没喽!”
“没了再种不就有了。”她投完花还没消火,又继续扯着地上的韩国草皮。
路箴茗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下楼倒了杯水给她,一本正经问道“干妈,你真的不帮心姐啊?”
“哼!”水如新别开头,-口一口饮着杯里带着柠檬香味的矿泉水。“我几时说话不算活来着?不过……你想怎么样我就管不着了。”
真是的,没见过这么爱闹别扭的人。路箴茗朝天翻个白眼。
“是,老佛爷,小的了解您的意思。”不就是要她以私人名义出手相助嘛!
“贫嘴!”水如新红着脸低啐一口。
“不过干妈,你不觉得你对心姐太严厉了吗?”
“我嫉妒嘛!”儿子看她比看自己重要,水如新当然不满。“难怪人家说儿大不由娘。这三个混小子,就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的。”
“干妈,他们是恋爱,又不是结婚,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谁会到处大声嚷嚷?万一失败了,岂不丢脸?”
“我又没要他们事事来向我禀告,只希望他们遇到什么麻烦、趣事、问题……都能来找我商量嘛!别人家的母子都像朋友般亲密,他们三个却都不理我,我……早知道我就不生儿子、生女儿了。”
这种事情能早知道吗?路箴茗不屑地轻撇嘴,却聪明地没说出口。
“箴箴。”水如新突然眨着小狗般的大眼望着她。
“干妈,你别出歪主意整我。”因于太多的前车之鉴,路箴茗迅速跳离她一大步。
“我是那种人吗?”水如新双手插腰。
路箴茗用力一点头。“是!”
“箴箴——”水如新哀哀地喊了声,斗大透明的泪珠随即落个不停。
路箴茗不由得跳脚。“干妈,你别每次说不赢人家就来这一招。”
“天哪!连女儿都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她说得像真的似的。
路箴茗捣起耳朵,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助纣为虐的,别想——”
“哇!”水如新放声大哭。
“你……”路箴茗愤恨地跺脚。“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水如新一听,便不再罗嗦,直接说出要求。“对于韫然和韫礼我已经死心了,但韫霆还没听说传出好消息息,我要你利用帮助心紫的机会,想办法认识他、盯着他,他的情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全程参与到。”
“干妈!”这要求太变态了吧?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可以亲眼看着儿子谈恋爱耶!”水如新一脸天真样。
路箴茗只能说郝氏三兄弟前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这辈子才会有这样麻烦的母亲。
郝韫然坐在董事长室里,默默地看着时心紫清算公司最后仅余的资产。她眼里有挥不去的哀凄,苍白仿佛变成了她最亲密的朋反,分分秒秒紧黏住她的脸不放。
他记起从前公司营运正常时,他每回来访都在这里头听见生气盎然的笑声,那时,她周身迸发出来的神采像天上的朝阳那般灿烂,而今,失去了活力的身躯只剩下一副空壳子!她像是一朵将谢的玫瑰,正在逐渐枯萎,死去……
意识到他灼人的视线,时心紫抬起头来,瞧见他一脸的忧郁。
说来,她真不是个好情人,自他们交往以来,她就不时出状况,惹得他忧心冲忡,好好一个白马王子都变成忧郁情人了。
“韫然!”她强迫自己笑,但下滑的唇角怎么样也拉扯不出上扬的弧度,最后只变成一种无奈的挣扎。
他离开沙发走到她身旁,看着桌上成叠的文件,这些就是她的生命了,想像她将以何种痛苦的心情将它们出清,郝韫然的心底一阵揪疼。
“其实……还好……”她抚摸文件的手微微颤抖着。“起码我保住了房子。”
“心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环住她的颈子,无言地安慰她。
她深吸一口气,顺势后仰,倒进他怀里。“韫然,你知道吗?我好庆幸,这会儿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是孤单一人……”心脏在发疼,她眼眶越来越热。
他感觉到一点水渍在手背上化开,接着更多的泪水沿着她白皙的粉颊落到他手上。
那温度应该是冷的,但他的皮肤却觉得好热,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般。
“你放心……你永远都不会再孤单了,我一辈子……
都会陪在你身边。“他哽咽着,再也忍不住陪她一起落泪。
“谢谢……谢谢你,韫然……”她抽泣。
“心紫,我们结婚吧!”他突发惊人之语。
时心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轻佻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
“这种破鞋你也要?”来者正是专靠女人吃饭的小白睑——刘智彬。
“对不起!”廖宛蓉歉疚的小脸跟着出现。“我来不及去拿扫把,他就冲进来了。”
“没关系。”时心紫挥挥手要她别在意,再转头面对刘智彬,哀凄的小脸立刻结冻。“你又来干什么?”
“没干什么?”刘智彬旁若无人地在董事长室里东逛逛。西摸摸。“再过几个月这里就是我的专属办公室了,我来看看该怎么换掉这个破装潢,重新弄点好东西。”换言之。他是来炫耀的。
一旦“新意”宣布倒闭,“杨群”将立刻借助美国财团的金援将之买下,而刘智彬这痞子就成为下一个进驻者了。
十年风水轮流转,是不?时心紫胸臆间滚着一团烈火。
“是吗?那么我想你大概需要一笔非常庞大的金额。”
“哦!你放心,我会有的。”刘智彬眯眼的样子就像大j臣秦桧重生。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时心紫突然对他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媚笑。
刘智彬有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秒,一只纤细秀巧的拳头已经揍上他的鼻头,威力十足,他鼻子立刻流出血来。
“你这个贱女人——”两回来逞威风都没成功,刘智彬恼得简直要内出血了。他忘了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应该保持冷静的生存原则,大腿抬起就想踢踹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一个女人而已,他以为他搞得定、想不到攻击中的脚却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捉住了。
郝韫然的五官僵硬而阴冷,手刀抬起,劈向刘智彬踹人的腿,喀嚓一声——
“啊!”刘智彬杀猪似地吼叫。“杀人了,救命、救命……”他怀疑他的腿被打断了。
郝韫然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收回你的话。”
“什、什么……”刘智彬压根儿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个软书生会气成这样。
郝韫然的眼神比刀子还利,笔直砍向刘智彬。“从今天起,时心紫就是我郝韫然的妻子了,你可以称呼她为”郝夫人“、或者”时小姐“,要让我听到你再说出任何一句污辱她的话,你可以跟你的舌头道永别了。”“是……我知道了……”所谓恶人没胆,就像刘智彬这样。
郝韫然拎着他,像赶一条狗般将他扔出了办公室。
廖宛蓉这才抓着扫把跑过来,慢了一步。
时心紫咋舌。“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她是真的讶异,还以为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呢!
“我有两个非常古怪又麻烦的弟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一片慈爱。韫礼和韫霆从小就不是乖小孩,他们的父母不时争吵不休,教养两个弟弟的责任自然落到他身上。大家以为他是怎么搞定那两个顽劣份子的?没有三两三,他现下坟头的草都比人高了。
时心紫理解地点头。“红狮和黑爵!”这是那两个顽劣弟弟的绰号。“他们是……非常与众不同。”十足技巧似的说法。
郝韫然同意地颔首。“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从小到大闯出来的祸才会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呵——”她抿唇微笑。眼里的凄然犹在,但黯淡的小脸总算抹上一层光采。
他走过去,揽住时心紫的肩,此时廖宛蓉已识相地避开。
她吐出一口好长、好长的闷气,螓首倚进他胸膛。
“放心吧!我会熬过去的。”虽然她的圣域即将被玷污……一想起来。她的背脊就不自禁地僵直。
不!别再想了,逝去的就是逝去了,挽不回来,缅怀无用,她应该放眼未来;而且上帝对她已经够好了,起码它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将韫然送给了她,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她的人生依然有十足可取之处。
她的情绪波涛和心里的不甘与挣扎,全部透过他环住她的手臂流进他心田,那样明显的痛苦,令郝韫然无法视若无睹。
“心紫。”他语气里的认真浑似坚持固守的城池。“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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