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没有诓你(1/2)
“哎……疼疼疼。”易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看着阮元,厚着脸皮笑了笑,“哎哟,小师妹,不就一只烧鸡,何至于动那么大的肝火呢,气大伤身,消消气,消消气……”易零一边说着,一边替阮元顺了顺背。
阮元没好气的推开易零的手,“这是一只烧鸡的问题吗?之前你同我讲,江府的赏钱还未送过来,你这般哄骗我,莫不是想将赏钱都私吞了去。”
“真真冤枉啊。”易零忙开口。
“冤枉?算了,我也不同你板扯了,江府办案我也有一份子,这样,我们三七分,如何?”阮元收住一根手指,做了一个“3”的手势,在易零眼前晃了晃。
“真没了,莫说是三,就是一成也没有。”易零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狗贼,也太自私了,连一成都不给。
阮元怒了,一把抓住易零的手,大声呵斥,“一成都没有?我都如此让步了,做人可没你这么不厚道的!”
易零轻轻拍着阮元的手,笑着让阮元消消气,“小师妹,你别急,江府送来了一百两是不错,可如何连个区区十两都挪不出来,这还得问师父他老人家啊。”
“不……不是,这管我什么事儿啊?”柴央也急了,一把拉住易零的手质问,,“臭小子,你竟然敢把屎盆子往老夫身上扣了!”
易零不紧不慢的扯开柴央的手,又拂开阮元的手,转身看着柴央,“师父,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那芙蓉楼里欠下的一百六十二两银子零十三个铜板的花酒钱,莫不是我欠下的?”
芙蓉楼,阮元大梦初醒,突然回想起那日易零说的话,赊账,抵账,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放在心上呢?
柴央一听,忙吓得捂住易零的嘴,“你……你……你闭嘴,小师妹还在这儿呢,你胡说些什么?”
易零拉开柴央的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据,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已还清一百两银子,剩余十二两银子零十三个铜板待还,芙蓉楼。”
易零又指着上面盖着的两个手印说道,“瞧见没,上面还盖着我和那芙蓉楼老鸨子妙姨娘的手印呢。”
不等柴央开口狡辩些什么,阮元就抢先一步道,“所以江府那一百两都还债了?”
易零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阮元,点头开口,“嗯,本来那一百两可以拿回来的,怎料那日我和南捕头去小酒馆时,被那老鸨子带着一众魁梧莽汉给困住了,那老鸨子不知道从哪儿得的小道消息,知道我这次的买卖是一百两,就硬是逼着我签字画押。”
“所以,那一百两在下也是连摸都没摸着,就被送去了芙蓉楼。”接着,易零又叹气似的摇了摇头,“也怪那南捕头,偏选了个芙蓉楼旁的小酒馆,你说,纵使师兄本领再大,入了敌营,师兄单枪匹马的,如何逃得出呢?”
易零小跨一步走到阮元跟前,牵起阮元的袖子,擦着自己莫须有的眼泪,“小师妹,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景,师兄被一群莽汉按在桌子上画押的时候,师兄的内心是有多无助……”
“所以,这笔生意,我们白干了?还要还十二两零十三个铜板?”阮元木讷道。
“不止。”易零赶忙纠正。“我一共算过了,除了城西的芙蓉楼,还有城北的醉玉轩,梦里香,还有城南街口的米摊王大叔……”
阮元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忙捂住心口,“一共还差多少?”
“不多,算上利息,还有四百五十四两零三个铜板。”易零一边比着手势,一边开口。
四百五十四两零三个铜板,且不说这四百两有多少,就是这零头,阮元这活了小半辈子都没有摸过。
阮元将目光投向罪魁祸首柴央,柴央理亏,只能慌忙别开自己的头,不敢直视阮元的目光。
想到这儿,阮元的脚忽然瘫软无力,易零连忙一把托住她。
阮元靠在易零的怀里,颤巍巍的问,“咱这一辈子能还清吗?”
易零看着阮元,没忍住失笑一声,“放心,这不是还有师兄在吗?如若是还不上了,师兄就算是拿着碗去讨饭,也不会饿着你的。”
谁要跟你去讨饭,不行,这锅她可不能背!
阮元抬头看了一眼易零,忽地掩面小声的哭了起来,“呜呜呜,谁要你去乞讨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我要下山……”她阮元是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也不能因为学艺最后连一个菜也吃不上吧。
阮元一边小声呜咽着,一边抬脚就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易零一把将阮元拉了回来,将阮元抱在自己的怀中,让阮元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哭,伸手拍着阮元的背,轻轻安慰着,“为这点事儿下山可不值当,大不了还不上,我们就把师父他老人家捆了送去给他们处置罢。”
“臭……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你敢……”不等柴央说完,易零就连道几声“去去去”将柴央赶走了。
柴央前脚刚走,阮元后脚就把自己的脑袋探了出来,推开易零,胡乱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你还诓我。”
“没有诓你。”易零耐心解释,头一次见阮元这副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
“真的吗,师兄?”阮元再次乘胜追击的问。
“真,真的。”易零见阮元双眸含满春水的模样,只觉心间一紧。
往日柴央出去喝花酒败光家中银两时,总拿着相同的说辞来搪塞易零,说自己听不得女人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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