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时间证明了存在与虚无（2/2）

随后迪尔祭出手帕状发光箔。尽管迪尔一行人距离银河系非常远。但是银盘因为发光箔的出现，明显有些动荡。

“走吧！”迪尔遥遥一指。一个黑色如镜的洞口凭空出现。莉西雅和缪斯，以及弗西拜别影脑之后，便纷纷踏入黑色洞口。

光影消失。一人高的洞口慢慢封闭。迪尔也收起了手帕状发光箔。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仙女座星云的方向。

波尔舰船，是一艘幻影舰船，它可以在一定形态下变幻自己的样子。生活模式状态下，波尔王级舰船是由一个巨大的圆环轨道，绕着中心以一定速度缓慢旋转，中心有六条巨大的内环，相互交错围绕正中心一个圆球旋转。环与环之间没有物质连接，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波尔舰船，这个巨大机器如此精妙的旋转。

此刻的波尔王级舰船，已经停驻在太阳系火星附近。

中心六环，是战争，飞行状态才开启的军事环。分别主导：武器系统，飞行系统，大跳跃系统，生命系统，护盾系统，舰载系统功能。其中护盾系统环有通往核心区域的民用全息门。

迪尔，他要去见长老奥。或者长老奥要见迪尔。这是迪尔第二次进入波尔王级舰船的核心区。

“帝主！”奥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

“奥”迪尔来到奥边上。右手轻轻一拂。一抹流光溢彩之色漫过奥全身。奥刚才还有些昏沉的躯体，此刻稍微轻松了一些。但是生命的老态，没有改变多少。

“我的意识也要上传至影脑里面了。留给我的生命不多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接替总理一职。人类灾难却一直无法止息。让我无法安详退休啊。。咳咳咳。”奥缓缓说着。周围有另外7位长老，以及一干君主。

“人类在银河系，不同的宜居行星开辟着一个个星际殖民地，如蝗虫一般，遍布银河系每个角落。没想到，人口基数爆炸，好似丰功伟业。但是如今随着星域战争全面爆发。庞大的人口基数，也导致着人类内部的战争已经无法止息。战争已经没有善恶之分了，也没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了，尽管可以把赫兹生命归结于战争的罪魁祸首，但是如果没有止息战争的办法，让人类冷静下来，人类永远只记得是眼前的势力覆灭了我的家园，无论他基于什么理由，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得已，他必须死。帝主，战争已经变质了。咳咳咳...”

“尽管联盟采取手段，禁止行星破坏武器出现在战场，避免了星系的崩坏。但是极端份子也有出类拔萃的人，他们正不受控制，绕过影脑，开发出一件件可怕的人为控制的武器。相信不出10年，大小麦哲伦的悲剧会在银河系上演。咳咳咳。。。咳咳咳。。。这是区区一个太阳系，一个猎户支臂无法控制的。”长老奥，忧心忡忡。

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意识上传至影脑里面。成为虚拟数据的一部分。很多人觉得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永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独立的人格意识，如果一直没有被调出来，会出现意识融合的现象。

所有融合的意识，会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影脑。

影脑在吸收这些虚拟数据。虚拟数据会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变为影脑的一部分。

“上传人类意识？这个必须要对全人类文明有过大贡献的人才能拥有这个荣誉。一旦上传，这个人的意识将会在虚幻的世界里再生。在那里人类文明构建了很多虚拟的元宇宙时空，他可以享受其中的乐趣。如果他对联盟的贡献足够，也可以通过全息影脑指挥现实世界。。这是人类目前唯一找到的超脱肉体的永生方式。”曾经的联盟是这样洗脑那群为获得荣誉奋不顾身的人。

但是精神世界里面的绽放有意义吗？那个维度空间的意识有意义吗？

如果没有人记起，那一些独立存在的个体，便会慢慢消亡在现实人类的记忆里。

不能被人记起的人类，它们存在过吗？它们能证明它们存在过吗？

这一代人还可以记得长老奥。但是也许五代之后。长老奥只是一个传说。那个时候，他还有存在的理由吗？理由不存在了？他还有存在的必要与意义吗？

时间的巨轮之下，一切伟大的，渺小的，卑微的，执着的都会成为岁月之歌的一部分。成为经典歌词的一个符号。

每一个字，都是一段历史，一个音符。

时间，不仅仅证明了你的存在，也证明了你的虚无。

这是俩个毫不相干的世界。影脑里面元宇宙世界发生的一切基于现实世界的存在。如果现实世界覆灭了，那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人类只会记得影脑。有时候，影脑在得出一个结论的时候，它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所有的过程，和理论基础来源于哪里。

迪尔看着长老奥。感慨万千。

这里发生的一切。迪尔知道，这方世界也在发生。电中微子星灵魂体如此；高等级文明对低等级文明的掠夺如此，权力之眼的进化亦如此。影脑只是一个缩影。

“帝主，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言。影脑应该是人类的最终方向。影脑才是人类世界的代言人。奥，希望帝主能如压缩弗西一样，继续优化影脑，人类历史进程里面，那些杰出人员的灵魂与意识，我希望帝主能保全下来。灵魂在，意识在，意志在，文明在。人类终将因此而得到永生。这一切都有意义。影脑进化为永恒体，才是人类的归宿，行星生命的归宿。我们，王，君主，公爵等等不重要，因为一万年之后，五万年之后，这一切都是笑话。因为人类不可能生活在过去，人类会生活在未来，未来有未来的文明方式，我们不存在了就让他不存在吧。爵位，荣誉，组织结构体系，都没有任何意义。”

“人类传承延续了，人类灵魂延续了，人类意识延续了，人类情感延续了，人类思维方式延续了，人类意志延续了，文明才有意义。”奥仅仅几百岁的岁月。但是对所有的一切有其独有的高度。在场的任何人无法追随。

奥知道，帝主可以知道他的心思。

“我会保全太阳系文明。也会保全影脑不受战争破坏。”迪尔看着眼前的凡人。点点头。

“奥，你该上传意识了。”这个时候，元宇宙长老，洛维奇站了出来。他知道，奥随时可能驾鹤西归，非常危险。但是上传意识需要一点时间。

“存在，即苦难，活着，即炼狱，在绝望中背负责任，居大位者，常如此。卿等应携手而行，相信，所有的一切因为希望二字终将归于平静。而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因此变得有意义。这一切终将被时光铭记。尔等，莫负韶华，莫放弃执念。如此才能获得永生。”奥颤颤巍巍，说完最后一段话。然后慢慢闭上了双眼。

“大长老！”“奥！”瞬间，悲伤的情绪在这方圆300米的空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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