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分别（2/2）

至于幽暗森林的北边疆界，靠近大荒原区域也十分靠近大河；虽然米斯特山脉也相当靠近这个地方，但丹佛建议他们可以走这条路，因为从这边往北骑几天，就会来到幽暗森林中一条鲜为人知的道路入口，那条道路穿越森林，几乎直接来到幽暗森林与大荒野的边界。

也正是因为这样，西塞等人才会沉默地不停赶路，只要山路相对平坦，他们就会驾驭羊飞奔。黑沉的山脉一直在他们的左手边，远方的河流不停地逼近。当他们出发的时候，太阳才往西方移去，现在太阳已经落往西边，洒出万道金光，他们很难想像米斯特山脉黑黝黝的山底洞穴里有多少半兽人正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而丝毫没有察觉，或者说无所畏惧的冒险者们在远离玛坎什数十里之后，就开始大声谈笑和歌唱，完全忘记了眼前崎岖的山路，以及虎视眈眈的半兽人，以及幽暗森林中的令人恐惧的道路。

等到夜色降临，山峰上反射着金光时，他们就开始扎营，并且安排了轮班守夜，即使如此，众人梦中还是有半兽人的尖叫、座狼的狂嚎声以及黑魔法师的诡秘。

第二天早晨依旧是阳光普照的美丽日子，地面上有种像是秋天露重时的雾气飘移着，温度也稍稍低了一些，但很快的，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薄雾就跟着消失了。他们就这样骑着山羊整整两天，眼中所见的只有稀疏的树木和草地、花朵和飞鸟，偶尔还有一小群一小群的野鹿在荒野中漫步，或是在河流边饮水。有时，尼诺还可以看见灌木丛中伸出公鹿美丽的鹿角来，一开始，来自地下世界的侏儒潜行者还以为这是干枯的树枝哩！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他们急着赶路，因为按照丹佛的情报说他们差不多第四天一早，应该就可以抵达幽暗森林的入口处；这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直到月亮探出头来为止。当月光减弱的时候，尼诺觉得在四周的树林中似乎看见了一些矮人精锐山羊骑士出没的踪影。但是如果他鼓起勇气询问加戈这件事，矮人战士只会说：“嘘！不要多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赶路到很晚，但第二天他们还是天亮之前就出发了。等到太阳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他们就可以看见森林无声无息地迎了上来，像是座黑沉沉的高墙一样等待着他们。飞鸟开始变得沉默，野鹿也都跟着消失了，连兔子都溜得无影无踪。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幽暗森林的边缘，休息的时候几乎就是在它外缘的树木正下方歇脚。这些树木的枝干十分的粗大，上面长满了树瘤，枝丫相当的扭曲，树叶则是暗绿色的，无名的爬藤生长在树干上，一路低垂到地面。

“好啦，这就是幽暗森林了！”加戈说：“诺德大陆最广大的森林之一。我希望你们喜欢眼前的景象，现在你们得送回借来的这些山羊了！”

“加戈先生，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啊？！”尼诺才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加戈是之前说不再冒险，然后不好意思第二天就违反诺言，于是假意送他们一程再度出发……

“我之前在玛坎什就已经说过了，”加戈笑了笑：“再重复也没有意义。如同我之前所说过的，我觉得我的冒险生涯已经结束了。尤其这次回到玛坎什后，我发现自己家中的炉灶已经熄灭很久了，房屋空旷久了，屋顶也有点漏水了，一些家具也有霉斑……”

“加戈先生，感谢你一路上的照顾……”西塞右手握拳在左胸轻敲，向矮人致以骑士的敬礼。

“记得我们的约定，石像协议依然有效！”

“加戈，其实你一点也不老，身手还是很矫健的……”吉尔希斯说道，“不过我尊重朋友的选择，哪天再度来到玛坎什必定会来与你一聚。”

“哈哈，或许哪天我又重新燃烧起了热血，我会去找你们的。”

“加戈先生……我还想请你去我的家乡——弗里茨。”尼诺一直觉得加戈像自己的老大哥，对自己也是十分照顾，最是不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身高原因，两人格外亲近。

“没关系，等你的朋友制作好完整的什么侏儒工程传送门，我一定会去弗里茨看看的。”加戈微笑地说道。。

等到了阴天早上，加戈依然这么说。因此，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森林入口前的小溪装满水，把小马背上的行李都卸下来。他们将行李尽可能地平均分摊，不过尼诺还是觉得这行李重了些，他一点也不喜欢未来要背着这沉重的负担，在森林里跋涉的景象。因此他希望西塞下次在秘银拍卖会搞一个空间口袋，这样他就可以带着更多的工程零件。

最后，他们终于向加戈道别，加戈牵着山羊转头返回玛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