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刘盈:飞龙骑脸怎么输!(1/2)
宣德殿中,拉扯还在继续。
刘盈看着死皮赖脸中的刘邦,满脸无奈,震了震他身上的半截袖上衣,正色说道:
“《尚书》曰,谆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这是他拆了曲阜孔家,刨出来的原本《尚书》。
在叔孙通的频频点头中,刘邦猛地摆摆手:“甭说那许多,乃公就是要去,你看着办吧!”
刘盈无奈,做秀才状:“不讲理啊!”
刘邦哈哈一笑,满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乃公什么时候讲过理!”
刘盈无奈摊开双手:“行吧,那就也带上你……”
刘邦拍了拍桌子:“什么叫也带上?谁是爹啊谁是爹啊……”
顷刻间,狂笑之声响起。
卢绾等刘邦的旧相识前仰后合,一副笑不活的样子。
但坐在角落的叔孙通,脸上却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句话被很多人反复解读,但原本的意思是,君要像君,臣要像臣,父亲要像父亲,儿子要像儿子。
最初的时候,则是孔子对齐景公所说。
孔子去齐国的时候,已经是齐景公晚年,当时距离田氏代齐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所以孔子才会对他说君臣关系要正名,君要守君道,臣要守臣道。
只可惜田氏大势已成,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无可阻挡。
当然了,后世还经常拿这句话的衍生版,也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来抨击儒学对人的禁锢。
这句话是董仲舒所说没错,但却是节选,真正的原文是这样的。
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这,既符合孟老夫子的君臣观念,也和孔老夫子‘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的既不愚忠,也不犬儒的政治理念相吻合。
但在此刻的叔孙通眼中,大殿之内的气氛显然是过于随意了。
于是他暗暗将这一切记下,准备用作修订新朝礼仪时的参考。
另一边,刘盈等到笑声渐止之后,抬头看向刘邦:“那我就去安排了啊!”
刘邦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转身离去:
“你当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这就去安排了?谁来领军,全军从哪走?调动多少军队,从哪调动?几时出发?这些都还没有确定,你安排什么?”
刘盈站定,挠了挠头说道:“平定燕国动乱,不需要准备那么多吧?”
嗯,真不是他地域黑。
从春秋战国开始,燕国的存在感就一直很低,基本上都处于被周边的齐赵两国吊打状态。
唯一一次的高光时刻,还是六国伐齐。
但等到其他国家的军队一撤退,燕国顿时原形毕露。
已经死定了的齐国突然一波暴走,成功复国……
然后,燕国就又成了背景板,用来衬托别国的强悍。
比如秦赵长平之战过后,赵国国力大衰,燕国准备趁火打劫,于是就被廉颇、乐乘一顿暴打,不仅主将被杀,甚至反而被赵国几乎攻下了国都……
而且纵贯古代史,陕、晋、豫三地的男丁组成的军队,从来都是外御强虏,内安天下的支柱。
一旦这三根支柱倒下,就只剩下冀、齐两根勉强顶一顶,顶得住,则天下太平,顶不住,则要么南北分治,要么改朝换代。
所以,飞龙骑脸怎么输?
况且在历史上,也是刘邦带着他的一群老哥们儿武装游行了一番,就大获全胜了。
秋七月臧荼造反,九月就扑街。
考虑到从西安到北平的距离,以及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次自驾游了……
只是坐在刘盈对面的刘邦不这么想,他有些严厉的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猛虎搏兔,尚尽全力!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好像忘了这句话呢?”
刘盈想了想,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躬身行礼:“谨受教。”
接着,他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是这样计划的。”
“我为前军主将,统领三万军队。临武侯樊哙为右部前锋,蜀郡郡守林挚为左部前锋。威武侯周勃为左部大将,鲁王吕泽为右部大将,颍阴侯灌婴为车骑将军……嗯,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给楚王韩信写封信,看看他有没有兴趣来我军中做个参议……”
突然,刘盈听见周围响起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声,于是他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向四周打量。
刘邦目瞪口呆了片刻后,咽了咽口水说道:“要不是知道你这是去平定燕国,乃公还以为项籍复生了呢?”
刘盈满脸委屈:“不是爹你说的要尽全力吗?”
刘邦为了不伤刘盈积极性,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前军已经说完了,说说其余安排吧。”
刘盈一摊手:“我只负责前军。中军自然留给父亲,无论是调配兵力还是将领,我才懒得去想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