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张良:对牛弹琴(1/2)
“……无言不雠,无德不报。绩著旗常,理宜崇答,盟存带砺,永保尔封。尚其钦哉!”
临淄城西,面对着关中的方向,韩信被封为齐王的大典,就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进行。
在张良抑扬顿挫的声音中,礼官为韩信除去之前的头冠,带上了象征王爵的冕冠,以及奉上蓝田玉雕刻的王玺,最后,则是一片黑沉沉的铁板。
准确的说,是半块。
铁板上,铭刻着韩信封王诏书上的文字,再用朱漆勾勒,一半归韩信所有,另一半则收藏在汉王宫之中。
这,叫做剖符,君臣各执一半,作为守信的约证。
春秋直到秦朝的时候大多使用的是竹子,当初在关中封韩信(韩王信)为王的时候,就将竹符改成铁契了。
但在承认张耳为赵王,英布为九江王,臧荼为燕王的时候,使用的都是竹子。
所以今天举行的是封王大典,而不是相王大典。
前者表示齐国是汉国的附属国,韩信和韩王信一样,都是刘邦这个汉王的臣子。
而张耳臧荼等几个王,却是和刘邦平起平坐的王。
嗯,张耳能得到相王的待遇,主要是刘邦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张耳混过几年,所以不好意思让对方俯首称臣。
不过此刻,和曹参等人黑着的脸不同,刘盈嘴角扬起一抹不为人所察觉的微笑。
韩信的封侯诏书中有这么一句话。
无言不雠,无德不报。
这是《诗经·抑》的一句词,和这句话挨着的段落中,还有‘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句名言。
相传这首诗的作者是卫武公,也是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的主角。
《仰》这首诗,是他九十五岁时写给周平王看的。
卫武公一生,历经了厉王、宣王、幽王、平王四朝,其中厉王流放,宣王中兴,幽王覆灭,而在周平王在位时,看到自己扶持的王品行败坏,政治黑暗,不禁忧愤不已,于是就有了这首诗。
但张良在封王诏书上写上这首诗,却并非是指责韩信为人,而是在隐隐告诫对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否则,就会有身死国除的风险。
不过张良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韩信这种偏科到极点的人,完全听不出他的隐喻。
刘盈收起脸上笑容,悄悄环顾四周,看到的是除了曹参灌婴等几个在灭齐之中立下大功,却因为韩信的原因没有受爵而黑着脸外,剩下的很多中下级将校,则有些焦急的抬头望天,显得有些想要迫切离开。
这并非是他们尿急,而是今天不仅是韩信封王的日子,更是第一届大凤杯的总决赛。
古人十分迷信,所以刘盈就干脆将总决赛的这一天,推迟到了韩信封王,这个推演了很多遍的吉日。
今天的决赛的双方,其实很有看点。
其中一支,是夜邑田氏这支豪门球队。
与之对阵的,则是从海选开始,就一路挣扎着从淘汰的边缘逆袭而来的莒县田氏代表队。
从刘盈设在博彩点的赔率来看,人们更加倾向于夜邑田氏夺冠。
毕竟,夜邑曾有着齐地好几处的盐场,虽然现在盐场转让给了刘盈,但毕竟家大业大,支持的起在娱乐事业的投入。
后世常说,古时穷人说富,必是‘穿金戴银’,而真正豪门公子说富,则是戏散了,灯火下楼台。
这是因为豪奢之家,不仅有自己戏台,而且还养着一群人为自己登台表演。
但在这个年代,自己家里有足球场,且养着几十个球员,也同样是炫富的一种方式。
嗯,莒县田氏虽然在当地是首屈一指的富户,但以务农为主,和掌握鱼盐之利的夜邑田氏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虽然赔率让刘盈很是心动,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暗箱操作的想法。
他搞出的这个大凤杯,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为了获得齐人的认同。
当权者和民众有着相同的爱好,则很自然的就会被民众忘记双方之间的身份差,将党权者看做自己人。
这,就是某大帝以年迈之身,不断做出诸如撸熊等显示武力的活动的原因。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民众喜欢什么,不如就放下身段,去迎合对方。
所以这场总决赛在正式开始之前,刘盈还准备好了几个攒劲的节目,想要再次将自己的声望推高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也因此,当汉军中那些下了重注的将校们,看到队伍前端老神在在的刘盈时,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放松。
毕竟他们都知道,刘盈是这次活动的主办者,刘盈不到场,决赛必然不会开始。
渐渐地,当歃血祭祀等一套流程走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从高台上的韩信,转变为站在下面的刘盈。
“看我看什么?”
刘盈摊开双手,旋即用下巴向高台上的张良示意了一下:“我在等我老师,你们再等什么?”
一瞬间,在骤然响起的哄笑声中,观礼的众将大步向外围跑去。
那里,他们的亲兵早就将马匹备好了。
人群散开之后,刘盈看到了一脸幽怨看向他的张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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