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回到家里,陈春梅余怒未熄,她对哥哥说:
“现在看来,你当年考大学离开那个厂太英明了,如果你继续待下去,那个梁金涛不把你整死才怪呢!”
“我正是由于不想再在那个破厂子继续待下去才去考大学的!梁金涛就会整人,没有一点人味!这种人到处都有,我们郧阳师专就有这种人!幸亏我现在毕业了,否则,他们非把我整死不可!现在,我来到了新的学校,肯定还会有这种人!”
“那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这我知道!”
这时,父亲陈华林回来了,他问儿子和女儿:
“你们俩刚才见到顾师傅和秋妹了吧?”
“对啊,怎么啦?”陈文海问父亲。
“没什么。”陈华林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没有拿到毕业证书,他们俩好象有点幸灾乐祸!还有,那个梁金涛也不是个东西!”
“这些人都不能算是好鸟,只会哇哇乱叫!”陈文海挥舞着拳头,“我对他们深恶痛绝!”
“哥,你又激动起来了!”陈春梅连忙提醒道:“你忘了,医生不让你激动?你这么激动不利于身体康复!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动不动就发怒,你还要不要命了?”
“不是我要发怒,而是现实太冷酷无情,有的人不把你逼疯逼死是决不会甘心的!”说道这里,陈文海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决不会让他们的罪恶阴谋得逞的,我一定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使自己延年益寿!”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陈春梅叮嘱道:“等会儿妈回来后,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吭声!妈没什么文化,脾气又不好,说起话来没轻没重的,不管你受得了受不了,就劈头盖脑地乱说一通!你这次病倒理应静养,可是,妈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每天给你气受!幸亏你想得开,否则,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正是由于我有这样的妈,我才不愿意毕业后到62厂子弟学校去教书!”说完这句话,陈文海问父亲:“我们家什么时候搬到62厂去?”
“快了,最近就搬!起码在过年之前要搬。”
后来,母亲沈若兰回来后,果然把儿子劈头盖脑地训斥了一通,为了避免矛盾激化,全家人谁也没有吭声。
最后,沈若兰说累了,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阿弥陀佛,她总算睡着了!”陈文海对妹妹说,“我们俩出去说会话吧,反正也睡不着!”
于是,他们俩便来到了屋外。
由于外面太冷,他们俩向学校走去。
走进教学楼,陈文海对妹妹说:
“这里没有风,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可以,瞎聊呗!”陈文海打趣道,“用上海话说就是‘谈《山海经》’。”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没多想,反正是过一天是一天呗!这次病倒以后,我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头疼,只要一看书或者思考问题或者受点刺激就头痛欲裂!所以,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根本就不看书,很少思考问题,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像傻子一样地活着!”
“你的这种状况还得持续多久?”
“不知道!”陈文海痛苦地说道:“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在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像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你不能这么悲观!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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