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亥灵子(2/2)
“反正都是死人,称呼已经不重要了。”
“那还来?”
“百家不适合时代的东西,很少有人会自己去剜掉那块烂肉,那就只有用外力了。”
“你知道的,你来了,只有你会死,你还来?”
“其他人看到这个情况,兴许明白过来呢!”
“兴许,就值得?”
“值得,有一个就值得。反正我也要入土了。”
“凭你这话,我会让他们放过一些明白人。”
“那老朽就替他们谢过公子。”老者微微弯身行了一礼。
“既然想谢我,那要不放了我。”
“公子说笑了。”
“那就试试吧,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怎么样,距离当世顶峰还有多远的距离。”
“顶峰,你还差得远,先达到我的地步再去看顶峰吧。路还长着呢!公子,看来你应该是准备好了。那老朽就出招了。”
老右手广袖在剑的上方拂过,接着冲向秦亥。整个身体与地面成为了一个很小的锐角。
秦亥也是以相同的方式冲向对面而来的老者。
两人在即将接触的时候,老者右手压低,从右向左扫去。
秦亥压低身体,双膝触地,然后身体后仰,跪在地上身体向前滑动。
老者右手的下面剑从秦亥的脸上一丝的距离扫过,可以清楚看到冷冽的剑面。
而秦亥在后仰的时候,双手从后腰的位置抽出两把短匕,接着双手向前交叉向老者的膝盖位置切割而去。
老者俯身看到秦亥双手的动作,以及膝盖位置传来的凌厉感受,双脚脚尖蹬地,俯身从秦亥后仰身体的上方飞过。
飞身于空中的老者将右手手中的剑旋转了一些,握住剑柄,用剑的剑面挥向秦亥的后背,可是在看到秦亥双匕交叉在后脑勺抵挡的位置时,改用剑刃接触到双匕的交叉点。
老者翻身停了下来,扭身看到秦亥在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接着再次向秦亥攻去。
一番交手后,秦亥手中的两把短匕组成了一把长剑,而老者手中的长剑却已经有了不少缺口。
两人再次擦肩,秦亥已经准备而过后反身反击,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能在动弹。
哪怕想用手中公输和墨家以及打造的武器反击,可是人被定住了,想有任何的反击都是徒劳。
还想发出声音,才发现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可是老者的声音却是传入了他耳朵。
“16岁的年龄,就已经有七品的实力。有天赋,再配合上出生所拥有的资源,加上自己的努力。缺一不可,现在就有了这样的实力,如果一直保持着这份心性,说不得可以突破九品。”
“现在你的基础已经非常扎实了,老夫就在锦上添花一下,加快你的步伐,希望你在有生之年可以突破九品,看看九品之上是什么!”
“诸子百家,千年之间,有起有伏,可灭绝的还是极少数。希望这样的环境,你还能让他继续保持下去。”
当没有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的时候,秦亥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真气从肩膀接触的位置传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这股真气没有那么澎湃,也没有带着属于修炼者特有的属性,还额外带着精纯的生命气息。
真气进入经脉,却没有在经脉中运行,而是慢慢的沉淀到身体各处。
老者原本柔顺的白发慢慢干枯,而皮肤也更加的松弛,光泽也渐渐的消失,生命气息也逐渐的消失,到最后完全消失。
申蚕搀扶着秦亥向眼前三清山的山门走去。
白马跟在两人身后慢慢的行走着。
一步一步的走近山门。
“公子,这个老者是谁?”
“不知道,我所看过的资料中没有他的存在。”
“那公子到时候要放掉哪些人呢?”
“依他的想法吧,只要是能放的都放掉。”
“那他要感谢公子了。”
“我也要感谢他。他将他的真气化掉再传给我,虽然我的根基已经完全扎实了。可是装满泥沙的罐子还能装入水呢。再加上存储在我各大穴位的精纯真气,我在接下来的时间炼化掉,可以算是满打满算的修炼三年了。”
“三年啊,那这样的高手多来一些,那公子岂不是...”
“想什么呢?这样的高手你见过几次?更何况一辈子的功力,也只是转化为我三年的修为,还是你公子我能够将他传给我的功力尽可能的消化掉,我这样的天才,你又见过几次?”
“是啊,这样算下来完全不划算。”
经过大半天的行程,天色变暗的时候,两人一马到了山门。
灵虚子带着道家的一些人在门口引接秦亥两人。
“郑海见过灵虚子真人”,在灵虚子准备行礼说话之前,秦亥先行行礼。
听到秦亥的话语,灵虚子没有继续行礼。
而是说道:“师父命我在此处迎接,师父出去了,那海公子就先行住下,等师父回来后再行安排。”
“那就谢过真人。”
灵虚子带着两人从山门处,沿着石头搭建的梯子小径向山上走去。
小径两旁的小草树木已经枯黄,还可以发现小径上的杂草被打扫到道路两边。
山上也没有看见名贵的树木。
整个山上呈现出因为人烟稀少而疏于维护的样子,只是将必要的路径和房屋维护了下来。
灵虚子将郑海带到他居住的地方,让后将他安排在旁边的的房屋住下。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夏历14年的年末,正好是最后一月的最后一旬。
夏历14年,初冬之后。
戌灵子看到赵承恩所传书信,离开三清山。
历经半旬的赶路,戌灵子来到一处山脚下,然后在这个小镇的客栈中居住了下来。
三天后,晌午,一位与戌灵子差不多高龄的老者来到客栈。
此时的戌灵子要了几个下酒小菜,在加上一两坛普通水酒,正在大堂角落的桌子上小酌。
而旁边的小儿、掌柜也不在意,因为这位老人从三天前来到小店之后,这三天的白天,老人都是这样坐在这里,配上介个小菜,加上两坛水酒,一坐就是一天。
进门而来的老者,正好看到这一幕。
老者径直走向戌灵子,然后坐在戌灵子对面。
看着对面坐下的老人,戌灵子依旧小酒喝着。
“下这么大的力气?放心吧,陛下和公子做了选择,我不会在做什么了。”
戌灵子低头楞着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会话,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而老人看到对面戌灵子的反应,也没做出什么情绪波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其实你说都知道,公子无论去哪个地方,对于我们百家来说,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影响。”
“你我都明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公子来做我们的主事人,更多的是想积累一点政治资本。但实际情况是:政治力量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作用。”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戌灵子只是嘴角带着效益看着对面。
将碗底的一点酒水倒入嘴里,戌灵子砸吧了两下嘴,放下酒碗说道:“我来这里,只是怕你突然发疯我来不及阻止。这次公子们出京,消息并没有隐瞒,整个天下都算是知道。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保证你突然哪根弦不对发疯的时候,我能阻挡下来。”
“行吧,你随意,我就回山了。”
“那就感谢了,都是要入土的人了,好好安排身后事吧。”
“那是你,我还早呢!”老人说完话,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然后转身走出客栈大门,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好是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一般。
戌灵子再次从酒坛中倒酒,将小碗装到大半碗的位置。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起酒碗慢慢的抿着。
嘴角微动,自言自语般:“谁知道我们道家付出的是什么呢?虽然值得,可是这个付出是真的大啊!”
走出客栈大门的老者,转身慢慢向山上走去,好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般,步伐间总有一股压力,也在自言自语着:“道家,你们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让陛下和公子都选择了你们道家?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查探出消息。到底是有什么惊天大动作呢?”
在戌灵子到达客栈的时候,在另外一个地方,同样也有一群人聚在一起。
“在坐的各位都是老相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那我姓魏的就先说说,你们先听听。我们四家,每家出20个人,由3名六品加上16名好手,再加上七品压轴。总共4名七品,12名六品,64名好手,这么多人应该是可以将秦亥那个小杂碎干掉了吧。你们怎么看?”
“我代表赵公子同意!”
“我代表韩公子同意!”
“你们玩,我们姓楚的不参与了!”,说完后,男子转身离去,完全没有呆下去的意思。
“楚先生,等等,有什么我们再商量商量!”,赵姓代表站起身,还想挽留。
“算了,让他们去吧!有我们就足够了。”,最开始说话的人劝阻了他,然后接着说道:“我们三家也够了,16岁的小杂碎,虽然各种说他天才,那我们60名好手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说好了,我魏家会尽心尽力,首功我们就要了。”
韩姓男子和赵姓男子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首功就是魏家得了。”
“那说好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让他们出发吧。”
“魏兄,那就这样说好了。”
“祝我们开局顺利,推翻秦政,重塑我们各家的荣光!”
“旗开得胜!”
然后几人摆开酒席,权当预先庆祝。
所有人离去后,以为年轻人向之前的魏姓男子提出疑问。
“叔父,我们这样张扬好吗?”
“想吃大头,那就得拼一把。”
“可是,会不会太心急了?”
“公子,我们还有什么不可失去的吗?”
“谢叔父,然明白!”
秦亥遇到第一波敌人前一天。
一组人拦在了由魏家、赵家和韩家派出刺杀秦亥的队伍面前。
这组人的数量是五位。每个人都戴着面罩,其中一个是领头的,因为他站的位置在其他四人之前,而其他人也是以他为首。
以三个队伍前行的队伍,看着前面挡着的5个人。三个队伍的人在各自领头人员的示意下,都停了下来。
其中魏家队伍领头站了出来,带着戒备,却是行礼说道:“不知各位有何目的,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戴着面罩的领头人员说道:“就是为了你们而来,每个队伍留下来四个人,其他人过去。”
“可否有商量的余地?”
“或者就是全部留下来,其他人对我们有多大的威胁,你应该明白。”
魏家领头人员沉思了一会儿,转身给其他两个同样是领头的嘀咕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每个队伍的领头人员和三个六品好手留了下来。其他人却是越过众人,向开始预定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们就这么自行可以留下我们?”
“那就是我们的事情。”说完之后,同时对身后的四人说道:“他们九个就是你们的了,他们都得死,明白吗?”
“是,大人!”身后的四人回答道。
回话完毕的四人向对面的人群冲了过去。
赵家领头的向身后的人说到:“他们死了,我们才有过去的机会。没有我们这里的人过去,小杂碎可能会逃出生天,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死,如此我们才有机会。明白吗?”
“小人明白!”
四对九,没有言语,没有试探,也没有怜悯,似乎连保命的动作都尽量的少,第一要务是对面死。自己能否活下来,好像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而旁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对三,甚至还显得有些游刃有余,在其他四人有时将要受到致命伤的时候,偶尔还能够出手帮助一下,但也真的就是偶尔了。
安静空旷的环境中,兵器碰撞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出来,偶尔还有惨叫声。
最后,再次安静了下来。
戴着面罩的头领带着三个人离开了现场。
其中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另一个人用右手捂着手肘的位置,可是捂着的位置是伤口,手肘一下小臂都已经不存在了。
领头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三人离开现场。
秦亥第二次遇袭前五天。
赵承恩与往常一般,在秦政的身边不远处安静的站着。
然后一个内侍站在门口旁边的角落处,安静的站着。
赵承恩轻轻的退出大殿,走到门口处,从之前的内侍手中拿过张纸条。
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冰寒,眼色带着怒容,盯着内侍。周身的气息都有一些波动。
“处理好,不然都别回来了。”
“属下遵命!”
赵承恩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原本低头处理奏折的秦政,放下手里的狼毫,看着赵承恩。
“怎么了,居然还能让你这么动怒?”
“陛下,奴婢失职,奴婢该死。让楚国遗族中的人计谋得逞,有机会出现在亥公子之前。他们退出了赵、魏、韩的联手,二十选择了单独兴东。领头的是一位刚刚入门的八品高手。”
“小亥两人应该能抵挡吧!”
“可是公子可能会受伤。”
“两人会有生命之忧吗?”
“奴婢以性命担保,亥公子和小蚕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可能会受伤。”
“那就这样吧。没有注意到,这小子不知觉间已是时间少有的高手了啊。”
“都不是公子努力,陛下洪福齐天。”
“哈哈哈,好!”
五天后,一位八品高手带着几人,一身疲惫的来到秦亥交战的地方。
只看到一根木棍插在地上,和弥漫着怪味烧焦的土地。
然后赶紧跟随着踪迹追寻,然后在秦亥进入三清山地界之后,返身而去。
七天后,阳京。
“哈哈哈,好啊,没想到亥儿居然能以七品修为,毫不费劲的对付八品高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好好好!”
夏历15年第一天。
三清山三清殿前的广场。
在山门的所有人都被叫了过来,依照嫡传、内门、外门、入门弟子的顺序,从前到后的站在广场上。
而广场的高台上站着三个人。
站在中间位置的戌灵子,站在戌灵子左边的郑海,右边的则是灵虚子。
戌灵子,看着广场上的人员,总的加起来,连广场的一半的位置都没有占到,在以前人最多的时候,可是能够将整个广场站满,更多的时候,大部分的入门弟子都是没有机会来到广场的,因为没有多余的位置。而现在,其中的最多的却是入门弟子。
按照正常流程,入门第一年都都是入门弟子,第二年没有啥大问题的则是外门弟子,表现优秀的在第三年可以升为内门弟子,当然,满到一定的年限后,也会自动的转为内门地址,年限是10年。而嫡传,则是看脸了。
戌灵子双手压了压,下面注视的人群,注意到戌灵子的动作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低沉的嗡嗡声。
戌灵子的声音也适时的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今天召集所有人有两件事情宣布。”
第一,掌门之位正式传位与灵虚子,我正是卸任道家掌门。
第二,郑海正式入道家之门,老道代师收徒,郑海乃是我的小师弟,道号亥灵子。
“下面开始掌门交接接仪式。”
灵虚子接过戌灵子从腰间摘下的玉佩,挂在腰间。灵虚子退后一步,郑海也跟着后退一步。而灵虚子移动脚步站在之前戌灵子所站的位置。向旁边早先准备好的案几,点上一注香,然后向香炉上方一点位置的小牌匾弯腰行了一个礼。
牌匾上只有一个字:道。
然后转身面向广场上的所有人。
此时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行礼!”
“拜见掌门。”
灵虚子也回一礼。
“礼毕。”声音再次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拜师仪式开始”
郑海走到灵虚子的旁边,面向案几,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到之前的位置,戌灵子的旁边。
“礼毕。”
所有人散去,该做啥做啥。
只是离去的众人中有些人向旁边的人问起:“郑海是谁呀?怎么突然就成为了老掌门的师弟呢?”
夏历15年,年节第一天,秦亥由上任掌门代师收徒,道号亥灵子。
天下没有了秦亥,大秦帝国也没有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