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动进行时(2/2)
如果上午黑子没有来替班,或者走的不是他,而是黑子,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不是就是他刘朝了呢。
刘朝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忙脚乱的拿出电话打给了通讯本里的第一位联系人。
在电话接通后,对方阴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刘朝被恐惧吓跑的脑子终于找了回来,强装着镇定。
“谷大人…出事了,酒店房间并无人入侵的痕迹,可黑子他…他…死了。就像睡着了,呼吸正常,身体也还是热的,但怎么叫都叫不醒,就…就好像…死了。”
对面的谷良听着刘朝忍不住发颤的声音,就能想到他现在肯定是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不堪重用的东西,碰到一点小事就被下破了胆。
不禁想到组织设的结界被破坏后,逃跑的那小鬼。
据查到的消息,好像是叫什么顾边,他倒是非常有潜力。
在被他们捉住时,倒是很配合,如果不是组织有着他无法想象的手段,差点就被那家伙耍小聪明逃出去了。
最后即使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死法,也没有被吓成刘朝现在这鬼样子。
要知道,当时因为这家伙差点逃跑成功,增添了很多麻烦,所以有些人尽可能的折磨他,就是想看着他在绝望中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当时谷良就在旁边,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多余,但也没有制止。
他实在是见到过太多人为了那虚渺的一线生机,无论组织里的人提出什么要求,那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舔皮鞋,下跪,磕头,甚至是跳脱衣舞,一切没有尊严的行为都可以满足。
可是顾边那小子,只是睁着那一双写满仇恨的眼睛瞪着所有折磨他的人。
直到死去。
谁也没想到,当时那个弱小到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现在竟拥有了组织上层都羡慕的力量。
就是太过于愚蠢了,居然想着向他们复仇。
要知道顾边现在的力量可是组织给的,应该感谢组织并且投靠组织才对。
居然不识好歹想方设法的捣乱,做些毫无意义的小动作。
‘哼,看来又是那小子对组织的报复,低级手段,既然死了就该好好去投胎,居然妄想着破坏组织的伟大行动’
‘不过是个被封印了力量的小鬼罢了,除了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怕是也没其他能力了’
自以为了解一切的谷良安抚着刘朝的情绪,想着榨干他最后的一滴价值。
“一些小麻烦而已,等下组织会派人过去查看情况,黑子不会有事的。至于现在,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抓紧行动,把组织埋藏着的‘希望’带回组织。”
可谷良却迟迟没有等到刘朝的回复。
此时刘朝正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他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惊惧。
黑白屏幕上,被组织奉为希望的心脏,现在却被一个穿着打扮极为诡异的人捧在手心。
就好像知道有人在通过冰冷的摄像头看着她,那一直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纸袋上那两个黑漆漆的大洞幽幽的直盯着他。
刘朝脑子里轰轰作响,心中的恐惧纷纷涌上大脑,他张开嘴巴,想要放声尖叫,喉咙却好像被人紧紧扼住,无法发出声音,一时间,竟被吓晕过去。
(刚站起身放松身体的徐栀言:……)
而此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变故的谷良连忙吩咐其他人前往查看,等其他人急急忙忙的赶到现场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自然是毫无收获。
柳树底下挖出来的坑都已经被徐栀言勤勤恳恳的复原了。
‘新世纪’的人查看监控后也没有获得什么有用信息,甚至不知道带走对组织极为重要的“心”的罪人是男是女。
而此次事件中的“作案工具”更是不道德的被徐栀言顺手扔到了湖里。
谷良在酒店里大发雷霆,却啥用没有,此事已经无法在挽回。
经过检查,黑子基本确定是没有救了,尽管身体机能还很健康,但大脑陷入深度沉睡无法唤醒,估计以后的生活只能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了。
而刘朝醒了之后也说不出什么,而且胆子完全被吓破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青着脸的谷良将此次的失败上报给上级。
相比‘新世纪’的一片颓唐,徐栀言那边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尽管此次行动堪称完美,但此时的徐栀言却开心不起来。
手里不断跳动的心就仿佛烫手山芋一般,让徐栀言头疼不已。
是的,这颗被装在透明玻璃瓶里,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依旧在不停的跳动着。
徐栀言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说来也怪她手贱,当时她挖土时,虽然有工具,但炒菜的挖土怎么会顺手呢,所以也挺费力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有东西冒头,一个激动,就把贴在玻璃顶上的黄色符咒给铲成了两半。
等到徐栀言将其拿出时,便惊讶的发现浸泡在无色液体中,原本静止的心脏竟慢慢跳动了起来。
路边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寂静的黑夜中不时传来三两声叫声。
徐栀言此时已经回到了酒店,现在进出的人已经不多了,不想单身一人显得过于突兀,所以她混进了一群刚好吃夜宵回来的学生里,同他们一起进的门。
房间内,老式空调运作时发出呼呼的声音,以及小情侣的调情声从隔壁传来。
徐栀言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猛地一下将窗帘拉开。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左右,回来时她随便找了家夜宵摊子里待了会,耽搁了一小会才回来。
窗外的路灯依旧照耀着校园,但除此之外就少有光亮了。
窗户外,寂静的夜晚中鲜少有人路过,甚至连动物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但徐栀言从拿到手里的心脏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周围到处都是盯着她的眼睛,世间万物都投来视线监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