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喜宴(1/2)
瑜国公府的喜宴排场十分盛大,自魏府到国公府早在一天前便张灯结彩,鼓乐喧天。迎亲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地从街头蜿蜒至巷尾。
街上人山人海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许是魏尚书为了自己的脸面,给原配唯一留下的骨血陪了不少嫁妆,一路上更是命仆婢小厮不断地向周围的宾客扔着喜钱。
明婳是随着明胥一同赴宴,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身旁的青楸忍不住疑惑问道:“姑娘,不是说魏尚书很是不喜他原配夫人的吗?为何要给女儿带如此多的嫁妆,这阵仗,怕是郡主都使得。”
明婳捏着扇子,掩唇低声道:“魏尚书向来老谋深算,他如此做一是为了充脸面,怕旁人说他卖女儿。这二来,依着咱们大绥的规矩,若是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死在夫家,这嫁妆还是要带回本家的.....”
明婳说着,只觉心中悲凉,魏尚书为父不仁,为了自己的前程富贵,竟连自己女儿的性命都算计在内了,可想而知,在他应下这门婚事之时,便已经料想到魏冉很快会没命。所以不惜下了血本也要换个慈父名声。
可惜了,今日之后,魏尚书和瑜国公的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思忖着,明家一行人便跟着客人们一道入了国公府。
大绥的喜宴尤其是王公贵戚的宴会,通常是要举行一天,从早到晚,以彰显家底殷实,地位卓然。
自明婳入府,就有宾客是不是投来或惊叹或探究的目光,见她身旁跟着明胥,众人对他可谓是知之甚深。再加之明婳前些日子在怀锦居大出风头,便也不自觉地议论起来。
“哎,你们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这明家大姑娘竟然让安南县主吃了个闷亏,生生赔了四万八千两白银,着实不简单啊!”
“既是得罪了安南县主,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赴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见有人如此说,一名贵妇人反驳道:“你知道什么?这明家大姑娘可是怀锦居的少东家,家底丰厚不说,这父亲兄长又在朝为官,听说她父亲最近刚刚升迁,兄长又在禁军担当要职。这雍王回京,陛下便把禁军给了他,这明胥在他手下为官日后怕是得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喽!”
明婳听着众人的议论,神色如常的随着国公府的侍女往花园走去。
熟悉的花园一点点出现在视线之中,明婳瞧着这些名贵的花草,尤其是那朵嫣红如血的牡丹,这是瑜国公最喜欢的品种,京都人称“美人腰”。
可一想到这些花朵的根茎之下埋着的是活生生的人命,一股窒息感忍不住漫上心头,曾经她见那老东西大宴宾客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炫耀他院子中不仅有名贵花朵,还有“美人肥田”。
明婳有些不敢靠近那些花朵,国公府的园子早已是闻名京都的,此时那里早已聚集着许多夫人娘子,游走在这花间,倒像是一副盛春美景。
陆宝镜一早便来到国公府,虽说她是新妇那边的女眷,也可早来帮表姐布置喜房。
见到明婳,陆宝镜原本有些忧虑的神色更是添了几分紧张,拽着明婳的衣袖,声音颤抖的道:“明婳,我...”
明婳拍了拍攥着她衣袖的手,眼神坚定,安慰道:“放心,我保证你表姐绝对不会出事的。”
陆宝镜点点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低声道:“你大哥不晓得此事吧!”
明婳含笑望着她,语气调侃道:“怎么?害怕连累他?”
“哎呀!不是,这事情本就危险,万一你兄长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你可想好如何交代?”
明婳笑而不语,只是步履清浅的行在院中回廊上,忽听得前方一阵嘈杂,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安南县主在亭中不知说着些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县主,你可莫要被那些不懂规矩的贱人气着了,那些人在您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的。”
“是啊县主,您瞧瞧今日如此场面,不都是您一手操办,这要是给旁人,怕是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呢!”
安南县主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十分受用,忽而目光瞥见一旁的明姝,声音冷厉道:“你也是明家的女儿,你如何想?”
明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面上露出一抹谄媚的笑,恭敬道:“明婳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了县主,明姝在这里替妹妹道歉,还望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你倒是个懂规矩的,可是你那个妹妹实在是太过嚣张,让本县主心中十分不快,必须要教训一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姝闻言,眼中闪过一自觉地讥笑,抬眸望了望四周,凑上前缓缓道:“明姝这里倒有个十分妥帖的法子,不知县主可愿一听。”
安南闻言好奇地挑了挑了挑眉梢,一个眼神扫视了一圈,众识趣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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