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河州篇 149 刀光(1/2)
相见明明是那么的不堪,可眼前的李伽蓝进退有度,深敛锋芒,让人完全不能将她同诏狱那具褴褛肮脏的废物联系在一起,在李伽蓝身上,江驰禹甚至看不见一点败坏过的影子。
恰恰因为这种种不同,忽地提醒了江驰禹,四年前,汴京那些意欲将他毁在深渊的流言李伽蓝是不会如此清楚的。
他莫名的热起来,火燎一般,试探道:“至今敢在本王面前提起旧事的人寥寥无几,除过死了的,你算一个。”
容歌长嘁,不露破绽的把江驰禹的疑心挡回去,她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跟没有会被人遗忘的伤是一个理,王爷那点破事,不用刻意打听,你出门随便找家茶楼坐坐,说书先生的小方桌都印上了他谈起汉州旧事时拍出的裂痕。”
江驰禹不动声色。
“可不是所有人都说假话的,我在河州这些年,日子不是白消磨的”,容歌正眼瞧过来,义正言辞,“王爷不会不知道河州旁边就是汉州吧?几十万受苦的人里,这些年往河州迁了也不少,我在乡下同人唠嗑,王爷的丰功伟绩听了不下十个版本呢。”
江驰禹荡着的那股子劲被一双手绵软的弹了回去,李伽蓝逻辑缜密,他挑不出错来。
“怎么?王爷想一一听一遍吗?”
容歌嗤笑,她怎会给李伽蓝留下要命的破绽,汴京四年李伽蓝不在又如何?她有千百种法子让李伽蓝错过的汴京盛事顺理成章的同河州遭遇连在一起。
她要江驰禹无迹可寻。
容歌挑眉,她赌江驰禹矜贵自傲,没有当着她面旧事再提的勇气。
谁知江驰禹闻言,只是稍顿了一瞬,便凉涔涔道:“本王想听,你说。”
容歌咬住了舌尖,呆了呆:“……”
她愣了半天,伪装出来的精明碎了一半。
对上江驰禹的眼,容歌吃惊的发现,里面藏了层浅浅的笑意……很薄很薄的覆在瞳下,一点急促的呼吸都能吓退它。
“王……爷真想听?”容歌唇涩,晦声:“我嘴里可吐不出什么好话,王爷听了可别气急败坏乱杀人。”
江驰禹面色微动,眼里的笑意飞速散去,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漫不经心的说:“本王想听,你还敢说吗?”
容歌感觉到了陡然逼近的危险,她干巴巴的笑了声,假极了,索性往后靠了靠,收回了二郎腿,耍赖道:“无聊,不说了。”
“那就本王来说,你听好了”,江驰禹耸起肩,线条分明的侧脸硬起来,“你极力撇清韩宜年同玄铁的关系,于公还是于私?”
容歌吝啬的头也不抬,玩着自己的指尖,问:“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从你踏进这院门,就没有装糊涂的资格了”,江驰禹峻声:“你和韩宜年必有一人同玄铁有关。”
交叉的十指握成一团,容歌清冷的眉头皱了皱,说:“王爷是说玄铁背后的人?笑话,三爷清清白白,不管是玄铁,还是真正的偷运者,都同他无关。”
江驰禹凝声:“那就是你了。”
“切,可笑”,容歌摊摊手,不屑道:“王爷你那只眼睛瞎了?你觉得我有那本事吗?”
“保不准。”
江驰禹低头喝着茶,补充道:“你心里没鬼,就不会让韩宜年把涝山碎瓷清空了,若是纯粹想给本王使绊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容易丢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