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焰白花(二)(1/2)
白仙返回之后,再没说些有的没的怪话了,就带她去见了眼被锁链捆在石殿的吕泽山。铁锁把双手双脚都拷住了,虽然穿着绣着蹙金丝线的鲛缬衣,闭目端坐的样子还有几分王公贵族的样子,但总归来说和奴隶、囚犯没有二样。
好歹也是认识一场,虽然没什么交情,但看着他这样杜思云心里也有点难受。可惜她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
他压根没睁眼瞧他们,像尊佛一般静坐着,只在白仙像看猴子似的指向他的时候,才开口说了句:
“小畜生。”
白仙面色微寒,不知道是因为这句小畜生,还是什么。
杜思云忽然开口:“这你能忍?”
白仙转过头,神情稍缓,看着她道:“是忍不了,那你觉得该如何?”
杜思云把目光从吕泽山被锁链捆红的脚踝上掠过,看样子女皇是决心要用铁链驯服这匹野兽。而在这宫殿之中,唯一能和女皇相抗衡的,也只有白仙了。
但他们是母子关系,所以杜思云也只能在心里替吕泽山祈祷了。
“再这么下去,他马上要当你爹了?你不做点什么?”
白仙雪白的手指差一点就摸到了黑色石墙上挂着长鞭,但听完她的话,便把手又缩回了袖中。突然笑了,带着冷血动物的那种残忍和冷酷,连弯起的嘴角都像是刀刮的痕迹。
杜思云还想尝试一下:“就算是当一个小爹也够呛了,往后你这地位可怎么办?我看他最近甚是受宠,你可要为……”
话没说完,就被拉着往外走了,她一面走,一面同白仙据理力争。白仙可能是被说反了,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脸贴的很近,让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不会救你的老相好出来的,不可能。”他着重在最后三个字上强调,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一个一个往外蹦。
“好好好。”本来是纯情蛇妖小弟,现在变得如此霸道,杜思云也只能妥协,谁叫她打架干不赢对方呢。
“不是老相好,顶多算是一个朋友。”
白仙说:“你撒谎,之前说只见过两面。”
“两面也可以是朋友啊。”
白仙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但想借他之手再把吕泽山救出去是绝无可能的了。所以,自求多福吧。
……
夜幕降临,深夜的宫殿静悄悄的,一丝丝声响在漆黑的夜晚中都会被放大。所以当门被人轻轻推开的时候,杜思云立刻就醒了。
夜袭。
她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来人脚步声笨重,跌跌撞撞,像个醉鬼又像个重病之人。
谁能够闯进这位神圣女皇的宫殿内,而且如此堂而皇之地钻进客房内,答案不言而喻。
杜思云磨了磨牙,觉得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下这条不懂礼节的臭蛇。
就在她在床上装睡等待给来人致命一击的时候,一旁隔间内也有两个人没有睡觉,睁着双眼,等待事情的发生。
“那药不会出事吧?”其中一人便是白仙,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但那头过于显眼的白发暴露了他。
另一人自然是说要来看戏的女皇,她倒是没有白日那样穿得华贵雍容,只穿了件白色宫裙,拿着一把轻罗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药吃了,就跟大病初愈的人一般,一推就倒了,不会出事。”
白仙仍不放心,看着眼前的水镜,问道:“那他要是往床上倒怎么办?那要是她没醒……”
女皇抬起素白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开口了。
“你瞧,她不是醒了吗?”
杜思云紧闭双眼,装出熟睡的模样,可面前一被黑色的阴影罩住,她立刻就睁开了眼,“惊慌失措”地推开这人。情急之下,下手自然没个轻重。
那人被她用力一狠推,直接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这么不经推,难道不是白仙?
是别的蛇?
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了几声呢喃,微若游丝,在漆黑的夜中游荡,听起来有几分可怜。
杜思云弯着腰走过去,看了眼地上的人,一张阴柔但疲惫的脸,嘴唇干燥,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在低语什么。
“吕泽山?”她试探性地问,但对方好像已经进入了某种癔症,只能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呓语。
“吕泽山。”她蹲下来,想要扶他起来,发现他发着高烧,全身像火炉一样的烫。她搀扶着对方的手臂,突然想到,如果他出现在这里。
那白仙和女皇必然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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