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078(1/2)
第78章
林与鹤抬头看向陆难,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落在男人的眉眼发梢。
将本就耀眼的男人修衬得愈发夺目。
陆难说:“如果你觉得我很好,那是我因为你才变得这么好。”
所以之前陈修说的话其实特别靠谱。
别人家是童养媳,林与鹤就真的是童养哥。
林与鹤吸了吸鼻子。
阳光太好,照得他眼睛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所有人都知道陆董冷漠、严肃,同一句话从不会说第二遍,但只有林与鹤见过哥哥的温柔、耐心,不厌其烦地把那些话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
林与鹤想起方子舒和自己说过的话——“陆董肯定是爱惨了你。”
又想起陆英舜说,“能影响大哥的只有你。”
他想起很多很多人,或直接或间接的话。
爱是藏不住的,爱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就是会让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像这照耀着的璀璨日光。
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林与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言语纠缠在唇齿间难理清,最后所有的话就都化作了一声。
“哥哥。”
是从六岁那年开始,忘记过却从未失去了的他的哥哥。
眼前微暗,唇上一暖。
阳光被身前低下头来的男人挡住了,林与鹤却始终被自己的太阳照耀着。
山风清爽,仿佛连山林中的吻都染上了一点额外的清甜。
林与鹤在陆难的保护下攀上了身旁那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在顶端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坐下,陆难也踩着石块凹陷处翻身坐了上来,两人比肩,一同望着脚下的秀美山景。
林与鹤从背包中拿出了自己的微单。这次他上山来除了登高祈福,也想着要拍一些照片做视频素材。
爬山的过程中为了节省体力,林与鹤用的是更小巧便携的口袋云台相机,现下到了山顶,他就把微单拿了过来。
结果才刚拍了没几张,林与鹤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两人拍张合影的时候,头顶忽然出现了嗡嗡的机械声。
林与鹤抬头,就见头顶不远处悬停着一架无人机航拍器,上面的红灯正好闪了一下。
完美地抓拍到了他抬头时的正脸。
林与鹤侧头,就看见了陆难手中的操纵杆。
“哥哥?”
“用这个拍全景比较方便。”陆难说。
他拿出与航拍器蓝牙连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刚刚拍下的两人合照。
拍全景方便,拍爱人更方便。
眼看林与鹤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操纵器看,陆难问:“你要试试么?”
林与鹤手里还拿着微单,心思却已经全都在无人机上了。
玩摄影的哪个不想摸摸航拍呢?哪怕是林与鹤这样的业余爱好者,也很难抵挡全景的魅力。无人机的操作并不难,起初林与鹤刚接过操纵杆时,机器还有些摇晃,但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航拍器高高升起,俯瞰着山林野溪,拍下了壮阔的景色。
拍下了最高处并肩的两人。
他们在山顶巨石旁待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踩着小路,去了白山另一侧的古松。
古松年岁已久,树干粗壮到足要三人合抱,矮处的树杈上系着无数鲜艳的红绸,都是来这祈福的人挂上去的。
古松这边的人流明显比巨石旁多出许多,聚成了一只不长不短的队伍。两个人等了一会才排到,他们一同上前,将红绸系了上去。
清风拂来,吹得红绸扬起。
绸缎上是林与鹤自己写的字,一面是“平安”,一面是“快乐”。
平安,快乐。
最简单的愿望,也是最奢侈的祝福。
系完红绸,两个人就动身准备下山了。古松旁虽然有队伍聚集,但总体的人数并不多,下山的路上,长长的石阶道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与鹤回头望了一眼,从这个角度,远远还能望见粗壮高大的古树,和飘扬着被风吹动的红。
“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斟酌着,说,“觉得节日、纪念日、仪式之类的事情,都没什么意义。”
“可能有时候我会去参与,但参与与否,对我来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陆难和他一起走在长到望不见尽头的空旷石阶上,听着人讲。
“现在呢?”陆难问。
林与鹤吸了口气。
“现在我开始想,好像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
尽管昨晚的醉酒经历让林与鹤耻于回想,但其中有句话,其实说得挺好的。
昨晚拿出相机时,他曾经和陆难说,想保存共同记忆。
人的一生时长有限,只一味追求“意义”,未免也有些太过空泛。逝去的时间再无法重来,真正在累积人生厚度的,恰恰正是一段又一段的记忆。
林与鹤说:“不管做了什么,那些经历组成了我。我好像过于追求意义,反而错过了很多。”
“就像我想了太多以后,反而忽略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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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在担忧以后,就永远是一场空。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热,随即就被男人温暖干燥的手掌握住了。
林与鹤笑了笑,有些赧然,但还是道。
“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今天和哥哥一起做的事,很开心。”
一起爬山开心,一起拍照开心,一起在陌生的、熟悉的环境中创造回忆,很开心。
开心重过了意义,今天重过了明天。
林与鹤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说。
“所以,以后也想和你一起。”
来蜀地之前,陆难曾经和林与鹤说过,明年计划去波士顿的农庄过年。陆难在自己的人生里一步一步地谋划出了有林与鹤的以后,而现在,林与鹤也终于打从心底生出了同样的期望,并且愿意坦承地将这种期望表达出来。--
他说完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肉麻。
但听了这话的男人却开始向两人身后望去,眉心皱起,似乎心情不太好。
林与鹤也回头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
他问:“怎么了?”
“后面有人。”陆难说。
“这里找不到没人的地方——我不能亲你。”
所以心情很差。
林与鹤愣了愣,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更住了。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从感情到身体,在真切不过地体会着男人的浓烈爱意。
林与鹤结结巴巴地说:“刚,刚刚还没亲够吗?”
航拍器里都有两人接吻的照片了。
陆难却说:“没有,不够。”
他们的直球已经打得越来越熟练了。
“会一直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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