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合作愉快(1/2)
皇宫,太康宫。
西陵尊急忙忙赶回来,自然是晚一步进的太康宫。
西陵滟带着顾相思最早到,顾相思坐下缓一缓,这才为西陵楚诊脉,东方炎这孩子针灸术学的不错,也幸亏是他在了,否则……这群太医还真得手忙脚乱了。
西陵滟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在顾相思向他点了下头时,他总算是松了口气,阿楚没事就好。
“父皇……”西陵尊跑的完全没了一国之君的仪态与威严,他进门后见他父皇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吓得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
西陵滟一把扶住了他,对他说了句“你父皇没事。”
西陵尊听到他父皇没事,他才大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绪,他才缓步走过去,见他父皇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他才看向他母后行一礼“母后,不知……到底是何人何事把父皇气成这般?”
赵太后也不可能当众提起她儿子被戴绿帽子之事,只是叹气说了句“太子他们去处理了,皇帝先休息下吧。”
宫女搬来了凳子,放在了一旁。
西陵尊没有坐,他对他母后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他倒要去看看,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把太上皇气成这般!
赵太后见儿子非要去弄清是怎么回事,她也只是叹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如今,只希望太上皇能安好无事,他们也就都放心了。
……
西陵尊带人找到了西陵修他们,原来他们几人在冷宫里处置那二人。
无非就是毒酒白绫,犯下此等大罪,死可都是便宜他们了。
西陵尊来到冷宫时,便听到女子的哭喊声,他皱眉举步走了进去。
女子一见到西陵尊,便一下子不敢哭了。
西陵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没见到赵顺德。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西陵尊走进去,挥手让所有退下去,包括西陵修他们这群孩子。
看到这一男一女衣衫不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西陵修他们几人行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也就不哭闹了。
西陵尊举步走向那名姿容貌美的女子,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轻笑道“朕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女子低着头,羞于面对她的君王,孙皇后刚死了一个月,她们都知道皇上伤心难过,没有一个人敢这时候去打扰皇上的清静。
而她也不是真的那样不甘寂寞,她只是……只是那夜就鬼迷了心窍,才会与一个侍卫有了苟且。
侍卫也后悔极了,他不该为了心里的那点得意,就去招惹君王的女人。
西陵尊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他转身走向门口……
“皇上,古今后宫女子,就没有能耐得住寂寞的,您本就少到后宫来,如今更是……今日有我一人,来日更会有后来者无数啊!”女子在临死之外,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
砰!血溅当场,人已倒地没了气息。
西陵尊没有回头,他在想这名女子的话,自古后宫多腌臜之事,正是因为一个男人,是不可能一下子顾得了那么多的女人。
而他与父皇已经是尽量减少后宫嫔妃了,没想到,他不过是才一个月没踏足后宫,便出了这样的事。
侍卫也知他必死无疑,一手端着一杯毒酒,望着这位君王的背影,笑着说道“皇上,宫里多美人儿,侍卫也是男人,甚至是太监,长得好的,也能成为妃嫔的入幕之宾,这种事是防不住的,堵……不如疏吧!哈哈哈……”
西陵尊还是没有回头,侍卫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待二人都死后,他也就离开了。
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惊吓到了太上皇,他或许还能放他们离开,让他们做对寻常夫妻。
可他们惊吓到了太上皇,便是罪该万死了。
东方炎已经一早就跑了,他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宫闱密事,啧啧啧!知道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西陵修上前扶住他父皇一条手臂,这一瞬间,他觉得父皇好像一下子就老了。
“修儿,以后你若为君,切记要少纳嫔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就不要纳新人入宫了。”西陵尊疲惫的看向他的儿子,身为君王,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身不由己,亦不由心。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西陵修见到了今日这样的事,他哪里还敢随便纳人入宫?
西陵尊推开了扶着他的儿子,步履维艰的像个垂暮老人。
可他……还不到四十啊!
西陵修拦下了他们三人,这时候,父皇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一些事。
“这女人是死有余辜,却害父皇和祖父……”西陵渊毕竟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得何为寂寞,也不会明白一个人太寂寞了,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后宫女人更是如此耐不住寂寞,谁让她们都是整日无所事事,一天天的只能想着一个男人呢?
西陵云拉走了这个傻弟弟,这种事可不是他小孩子该掺和进来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陪他好好把四国聚会的宴搞定一下呢。
西陵虞陪着他哥处理了这两个人的身后事,反正,就是埋了吧。
……
西陵尊在一处凉亭坐了很久,这才回宸宫换下这身汗湿的衣裳,乘着銮驾去了太康宫。
太康宫里有多了一个人,便是夜无月,他已为西陵楚检查完身体了。
西陵尊进来时,正听到夜无月在说他父皇的病情。
夜无月看向他师父严肃道“师父,换心是下下之策,毕竟人体会对外来物产生排斥,其他器官的排斥还好处理一些,可若是心脏出现排斥……这是会对病人造成当场致命的危险的。”
“我当然知道,若是可以支架是最为稳妥的,可是……如今咱们做不到这些,只能继续保守稳定太上皇的病情,就这样医治吧。”顾相思也很无奈,先天心疾是最难医治的,西陵楚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病人了,至少他一年到头很少发病,身体也就只有一点虚弱,不能剧烈运动罢了。
西陵尊听不明白他们师徒俩在说什么排斥和支架的,他只听明白了一点,换心这条路不能走,如今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服药施针双重治疗。
夜无月拿出了一瓶药交给赵太后,又看向他师父说“师父您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救心丹,已经能很好的稳住太上皇的病情,加上师父您的行气活血针法,足以保太上皇余生无生命危险了。”
可人却不会太长寿,如太上皇这般情况,撑死能到古稀就不错了。
若是中间出点意外,太上皇可能也不过只能是花甲之年吧!
顾相思也只能尽力保住西陵楚命,至于以后西陵楚能活多少年……唉!听天由命吧!
赵太后倒是很平静的坐在床边陪着西陵楚,无论还有多少年,能陪他白头到老,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西陵尊望着他的父母,这一刻他才明白,父皇当年为何会在最终,解散了后宫,送那群本该在行宫老死的嫔妃,暗地里各自嫁了人。
女人多了,是祸非福,他今日方才明白!
顾相思与夜无月还是留在了太康宫,想等太上皇醒来,再观察一下,他们再出宫。
实在不行,顾相思和西陵滟夫妇只能留宿宫中了。
这些年来为了太上皇的身子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留宿宫中了。
……
宫闱密事发生的第二天,西陵修找个时间,便出宫去了鸿胪寺。
梵伽公主还是对外抱病不见人,可西陵修来找她,她却让人把西陵修请了进来。
西陵修与梵伽公主对面而坐许久后,才喝茶一口平静一下心跳,尽量保持平静的看向梵伽公主,深呼吸一口气,直言恳求道“梵伽公主以后入了东宫,可否当个悍妇?”
“悍妇?”梵伽公主不太明白西陵修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西贺国男人都喜欢惧内不成?
西陵修面对梵伽公主苦涩一笑“我不想再纳人入东宫了,可以后……无论我是太子,还是……反正,那些大臣都会以子嗣为由,甚至是找别的理由,逼我纳妃,而我……我不想身边有太多女人。”
梵伽公主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很奇怪,天下男人都想当皇帝,一是皇帝之位至高无上,天下之人尽在脚下,这让男人有种前所未有的自傲之感。
二是当了皇帝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这似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可西陵修却说他不想身边有太多的女人,难不成……是他身子虚弱,吃不消太多女人吗?
西陵修也不知道表面一派平静的梵伽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无奈苦笑道“女人多了,烦心事也多。如今东宫之中,已有两名良娣和两名良媛,以后……可能还会有人,可我希望人数能控制在十个人范围,不要超过十个人。”
“好,我会如你所愿,做好一个悍妇。”梵伽公主答应的很爽快,毕竟,她与西陵修是各取所需,她嫁他是为了让北俱国得利更大,他娶她是为了平衡后宫。
所以,他们是合作愉快。
……
六月二十八日,宴会举办在黑夜的清凉殿里,宫殿四周准备了铁柜子,里面放着的是整块的冰块,外头拉了红色布景,人一进来,便觉得燥热尽消,一阵清凉舒爽。
众人各自入座,每桌上放一个冰盆。
宴会每年都一样,无非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罢了。
今年亦是如此,最多就是多了一项有趣的比赛。
东月国塔塔公主要和西陵云比武,谁赢了,谁就可以把对方娶回去。
“怕你本王就不是爷们儿!”西陵云一拍桌起身,走出去接过小太监送上的木剑,拉开架势,挑衅的勾唇挑眉一笑“公主输了,可别不认账。”
“不认账的是孬种!”塔塔公主执剑出招,剑法极为凌厉。
西陵云也是毫不保留的与塔塔公主对上,这个女人有多强,他之前可是深有体会,不出尽全力,再以妙计算计她,绝难赢得了她!
东方炎又出幺蛾子,他居然跑去乐师哪里,盘膝坐下抚琴,抚的一去《战戈》,是当年顾玉柏与夙九昭共破西戎而击鼓出的战曲。
如今,东方炎以古琴而演绎激昂澎湃战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西陵尊与东月国使者相识一笑,这位女王爷,可是东月女皇最为信任的姐妹。
而塔塔公主,则是东月女皇最为喜欢的女儿。
西陵云的剑法诡谲多变,身法轻盈灵敏,塔塔公主凌厉的剑法对上他,简直像铁锤砸在水面上,伤不了别人,却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三哥要赢了。”西陵虞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看着,果然,他话音一落不过三息,他三哥便把塔塔公主的剑,挑落在了地上。
塔塔公主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才她明明快一剑制住西陵云了,可怎么……
西陵云收剑单手背于身后,风度翩翩一笑“塔塔公主,承让了。”
“承让个屁!你这混蛋使诈,我和你没完!”塔塔公主性子比较直爽,最烦有人给她来阴谋阳谋的。
西陵云今日敢这样算计她,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喂!咱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又没说只能动手不能动脑,我可是凭本事赢的你,你这样耍赖,就不怕人耻笑你东月国女人都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说话如同放屁的吗?”西陵云也是被塔塔公主追急了,得嘞!嘴秃噜,说错话了。
塔塔公主才不管西陵云的爆粗口,她只是要抓住他,灭了他这只狡猾的狐狸!
“塔塔,休要再闹!”东月国使者北宫婕呵斥一声,瞪塔塔公主一眼,塔塔公主也就收招回来了。
西陵云拱手对这位东月国女王爷一礼,又对他父皇一礼,便转身回到了座位上了。
塔塔公主咬牙切齿怒瞪着他,这个狡猾的狐狸,竟敢算计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混蛋!
西陵云对塔塔公主微微一笑,特别温柔道“望请塔塔公主,别忘了咱们的赌注。”
“你当我是什么人?岂会说话不算话!”塔塔公主气的又拍桌子了,这脾气可比曾经的天悦公主都暴躁。
好歹北宫瑧还有个温柔的时候,这位塔塔公主……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柔。
南琰国的飞月公主年纪小,她听她王叔说,她只能选沧澜王时,她就一直盯着西陵渊打量,这位沧澜王倒是长得挺英气俊朗的,就是……看着脾气不太好。
西陵渊心里的确不痛快,要不是他母后教训他一顿,他这时候就不止是在瞪这个小丫头,而是要出手揍这位飞月公主了。
蓝珏一早就看到西陵渊在怒瞪他小侄女了,可他也没管,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自己去沟通为好。
南琰国王子殿下长得很俊美,雪白的皮肤,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狭长的双眸是琉璃色的蓝眸,不似蓝珏的蓝眸清透如水晶,也不似飞月公主的明亮而纯粹,他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深邃的魅惑,很吸引人。
蓝珏偏头与这侄儿说话,大抵不过就是今夜出席的公主与郡主,王子必须要挑选一个。
南宫昊对此兴致缺缺的望一眼这些打扮的尊贵不凡的公主与郡主,一个个的都像规矩堆积起来的人一样,有什么意思?
“天虞哥哥,你看渊儿,他是不是喜欢飞月公主啊?”独孤娇盯着西陵渊很久了,他一直盯着人家飞月公主看,看得人家小姑娘脸红彤彤的低头都不敢看人了。
“四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喜欢她了?我……我这是在……”西陵渊憋半天,也还是在他四哥的瞪视下,把那声吼憋回肚子里去了。
可独孤娇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偏头靠近他小声道“不喜欢人家飞月公主,你总盯着人家瞅做什么?”
“我那是瞅吗?我那是……瞪。”西陵渊一向拔高嗓门儿吼一声,就被他四哥很凶的瞪一眼,最后,他只能委屈巴巴压低声音,非与这位四嫂掰扯清楚了,他绝对不喜欢这个小丫头。
独孤娇被这小子这番话给逗乐了,她伸手在冰盆里拿一块融化的冰,递给了西陵渊,让他拿着。
西陵渊也不知道他四嫂又在搞什么,他伸手接过那块冰在掌心里,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独孤娇见他小孩儿心性的还玩上了,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渊儿,人的心,要是冻成了冰,就不是这么容易被融化的了。就算你能融化那颗冰心,也免不得是要把自己冻伤的。”
“四嫂?”西陵渊不是很明白四嫂的话,他看着他四嫂,掌心的冰慢慢融化成水,而他的掌心那一点,真的被冻的很疼了。
“渊儿,既然躲不掉了,就好好和人家公主相处,别总拿人家当仇人一样,久了伤人心的。”独孤娇也只是想劝劝这孩子,像他这个年纪,就是叛逆期,说不好,就得给你大喊大叫,暴躁的像只难伺候的猫。
西陵渊紧握住手里还未融化完的冰块,扭头对那位怯怯偷瞅他的飞月公主咧嘴一笑,这下他总算是和这丫头好好相处了吧?
飞月公主被他吓得眨了眨眼睛,之后,又低下头躲着不看西陵渊了。
西陵渊气呼呼的瞪这个臭丫头一样,扭头看向他四嫂委屈道“四嫂你看,到底是谁在寒谁的心啊?”
独孤娇也有点怕西陵渊发火,这小孩可是武将,凶神恶煞起来……谁不害怕啊?
西陵虞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甩过去,西陵渊瞬间老实了。
好吧!他又忘了四嫂怀着孩子,是不能受到惊吓的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